玄兵破魔-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重逾千斤,只能从这石缝中破石而出,这把天钺,恰恰可助你一臂之力。”说到这儿,不知为何,语气变得萧瑟苍凉,他忽然一指古错身后,道:“那是什么?”
古错一转身,哭神农已出指如电,点了古错“天池”、“天溪”二穴。古错顿时丝毫动弹不得,他大惊失色,怒视哭神农,一双俊目似欲喷火。
哭神农摇头道:“娃娃莫急,莫怒,我又怎会加害于你?”说罢,右手扣住古错左腕通灵穴,将体内数十年修练之真气,自指尖灌入古错体内,这股精纯之气,替古错打通了全身的七经八脉,贯通天地之桥,最后汇于丹田。
盏茶工夫后,哭神农方才罢手,神色极是疲惫,古错这才知他点自己穴位的原因,不由惊道:“前辈,你这又是何苦来着?”
哭神农喘息半天,脸色似乎一下于苍老许多,缓声道:“其实,老夫如此做为,也算为己,老夫如今已双腿俱废,若想重出江湖,简直难比登天,而小兄弟则不同,我看作气宇昂扬,飘然有出世之感,身上七经八脉俱在,是千年难通的练武料子,将来必能成立大业,我这一具功力与其让它空藏我身,倒不如悉数传给你,我亦已看出你生性耿直,不会利用一身武功去为非作歹,为害江湖。那我也就无憾了。现在你身上有我数十年之修为,再加上天蛟丹的神效,在江湖中武功数绝顶高手,只是你体格尚幼,所以我不能替你打通任、督二脉,否则你体内真元太盛,你的身骨定会承受不了,必将经裂骨暴而死!任、督二脉未通,你的功力平时只能发挥六七成,但有天钺相佐,行走江湖,应当没有人能加害于你了。”
古错插口道:“天钺乃前辈成名兵器,前辈亦为此天钺出生入死,晚辈若取了前辈的天钺,岂非是趁人之危?这是万万不可的。”
哭神农慈爱地笑道:“傻小子,如今我已手无缚鸡之力,要那天钺又有何用?而你天份极高,与那天钺倒也匹配,若非如此,即便你心肠再好,我也是不会把它给你的。
“我只求你能帮我了却一桩心愿,那便是将十四年前的真相公之于众至于我与一绝二圣三君子之间的恩仇,倒不需太去追究只要他们能悔过就可。”
古错心中暗道:“如果当年天绝六人真的如此不择手段对付哭神农老前辈,那我决计是不会轻饶他们的,只是十多年过去了,二圣和三君子中剩下的二君子倒是年岁不是很高,而那天绝,当在百岁左右了吧,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了。”
哭神农接着道:“你从未真正独自踏足江湖,不知江湖险恶,日后你见到一人时,你可将我的事告诉他,此人生性淡漠,极少过问江湖中事。要认识他也容易,见到左手戴黑色手套者便是了,我与他有一段渊源,或许他会助你一臂之力。”
1
》
第 五 章 破茧化蝶
古错心中一动:“黑色手套?怎么又是黑色手套?怎么如此巧合?”
哭神农催道:“快乘阳光未偏走之时,作用天钺神功中的第七招‘破茧化蝶’,去击那巨石,定可成功。”
听说能冲出此石洞,古错精神大振,手持天钺,转身而上,一式“破茧化蝶”凝着全身功力,凌厉之极,天钺如冷电惊虹直劈巨石,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巨石已被劈飞一角,阳光直射进来!古错见旁边有一石头突兀而出,双足一点,借势再度掠身而起,身如惊鸿,已飞身上了洞口!但见四周乱山如云,一层挤一层,远远的一弯粗石垒就的蜿蜒小径,花木稀疏间,竟有蝴蝶在飞,想必已是春天了,在那山谷深处有幽扬牧笛飘然而来,吹得古错心痒难捺,不由自主地放声大呼:“啊……啊……啊……”群山回荡这呼声:“啊……啊……
啊……”。猛地,古错记起下面哭神农还在等着,不由心中大疚,自责不已,忙跑到洞口,大声喊道:“神农前辈我已经出来了,你稍等片刻,我设法将你吊上来。”可半天,却不见回音,古错又喊了一遍,仍是只听得洞内“嗡……嗡……”回声,古错心中“格登”一下,暗叫“不好”,飞身而下只见哭神农倚壁而坐,满脸安详,双目紧闭,竟似睡着了。古错心中一宽,踏步上前,一拍哭神农,道:“前辈,你终于可以出去了。”
哭神农却应掌而倒,一缕缕血丝从嘴角中渗出。
古错心中一阵酸楚,没想到哭神农竟会自咬舌根而亡!也许他不愿再连累古错,也许数十年的心愿终于有了寄托,使他可以无牵无挂而去了。古错心中格外沉重,他知道哭神农定是对自己极为信任,知他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么从今日起,古错是没有理由不为那件武林公案而奔走了。
古错将哭神农的尸体背上石洞之项后,在山脚的一片竹林旁替他用天钺掘一深坑,然后用蛟皮将他裹住,轻轻放下,默默注视了半晌,心想:“一代武林奇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人死万事休,一切恩怨荣辱都成了过往云烟,谁又说得清奔波劳累了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段日子的经历,让古错历尽生死之劫,无怪乎能比同辈中人多份苍桑与成熟,他找来一块石头,挥动天钺,但见碎石纷飞,少顷,一块平展如镜的石碑现于钺下。古错心想:“写上什么好呢?哭神农定是前辈绰号,何况一个‘哭’字,已跟了他一辈子,还要再跟着他么?他这么痴恋这柄天钺,就写‘笑天钺’吧。”出指如电,龙飞凤舞,在石碑上刻下“笑天钺”三字,想要写立碑人,却不知如何自称,自己与哭神农非亲非故,又未曾正式拜师,不好自称“劣徒”,沉思之余,写下“小兄弟立”,然后树起石碑,培土成丘,又用天钺挖来一棵翠竹,栽在坟上,叩了几个响头,含泪拜别。
行至山底,远远的望见云飞山庄在西南方,古错心中犹豫:“是先回云飞山庄,还是去找天绝他们?”转念一想,自己这般回去,家人岂不被吓着?于是决定趁天黑回家一趟,然后去找天绝,办完事情再回家也不迟。
主意拿定,才觉得腹中空空,似乎西北方有一酒家,店面上方已是炊烟袅袅,忙向那酒店走去。
古错走进那店中,小王见他模样怪异,一身衣衫己辨不清本色,又脏又破,但相貌却是剑眉星目,瑶鼻通梁,英气逼人,再看手中,一件破衣衫里不知裹着什么,鼓鼓的倒像是财物,心想也不知什么来头,忙一迭声道:“客宫一路辛苦了,先坐着歇会,您要什么吃的,吩咐一句,小的立刻给您去张罗。”
古错点点头,道:“来几个小菜吧,鸭掌、龙虾,再蒸只甲鱼,对了,另加一壶女儿红。”古错先前从未喝过酒,但看着周围的人,都有一壶在桌,想到从此我便要闯荡江湖了。
首先就得从这“吃”做起,要像武林中人那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免得让人小瞧了我。
店小二却吓了一跳,忙道:“客官要的几样菜,小店是一样都没有,小店只有青椒肉丝,宫爆鸡丁之类家常小莱,客官要是赏脸的话,先让小的给您上个菜,您吃了合适,就接着上菜;您要觉得不行,便抬腿就走。您看如何?”
古错心道这小二怎的如此哆嗦?摇一摇手道:“不要这般那般胡扯不清,赶快给我上几个菜来,那酒我也不要了。”
店小二赶紧一溜烟跑开。
没多大一会儿,几样小菜就上来了:宫爆鸡丁、红烧狮子头、红烧猪肉,外加一碟花生米,倒也烧得清清爽爽。古错提筷就吃。这几十天来天天在那岩洞里嚼那无目鱼,嘴巴里淡出鸟来了,一碗饭一会儿便风卷残云般无影无踪,小二赶紧给添上一碗,古错又是左一筷子右一拔拉,三下二下消灭一碗,到了第三碗,古错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似乎周围变得很安静,只有一个“吧叽吧叽”的声音,想了想,才知是自己的咀嚼声。抬头向四周一看,满店的人都是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古错这才明白自己的吃相有点惊世骇俗了,忙对着众人歉意一笑,把落在桌上的花生米捡了起来扔进口中,咬了几下,和着口水咽下,咽得急了,眼中竟有了泪水。
好不容易,这顿饭才算吃完,古错擦了擦嘴,然后用牙签慢慢地剔着牙缝里的肉丝,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那店小二看了半天,忍耐不住,恭身问道:“客官,您……是不是先把这帐结了。”
“结账?”古错吃了一惊。他自小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似乎那饭菜都是在那儿等他来吃,哪会想到吃了饭还得结账这事?何况当时也实在饿得发慌,竟忽略了自己是身无分又,不由踌躇起来。
店小二见古错半天不说话,心中明白几分,道:“小店虽小,但客官拿出什么大纹银来,小店也会慢慢替你找开的,若是汇鸿万富钱庄的银票,那也无妨。”
话虽客气,语气却尖酸刻薄,古错大怒,道:“你……”本想说“你太放肆”,却一想到吃饭给钱本是天经地义,只好硬生生地把下半句话收回。那小二见状,更是冷嘲热讽:
“我说怎么一进门就一股邪味,原来是个想仗着脸蛋骗人的家伙。”
掌柜也跑了出来,口中客气得很:“客官要是一时手头不便,那么留下个信物或者欠条给我,我心里也有点着落,要不然小本经营哪经得起几回折腾。”古错大窘,这掌柜的话说得如此婉转,自己倒也不好发作,可这天钺是万万不能留下的,本来倒可以让店里去云飞山庄要钱,可自己已决定暂不惊动家中人……左思右想,毫无办法,不由大汗淋漓,真是一文钱憋死英雄汉。掌柜的脸色越发难看,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古错听来似乎都在说自己,不由把心一横,准备索性耍无赖:“反正古错已经死了。谁又认识我?”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不就几个饭菜钱吗?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拿去。”
一级银子飞射掌柜脚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站起一个白衫少年,文又弱弱的却有一种威仪。掌柜见有了银子,一张脸就那么一下变了过来,变得笑嘻嘻的。
古错心中感谢,一揖手:“多谢!”也不多言语转身就走,那少年倒给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古错的背影,沉默良久。
***深夜,无星,无月,无风。
云飞山庄外人影一闪,转眼便至庄院护墙下,那人竟似对云飞山庄极为熟悉,寻定庄子西角,飘身越过护墙,落地处恰好是云飞山庄的花房附近,除了种花的陈七,是不会有人来这儿的,那人熟门熟路的沿着墙跟、树影腾走挪移,竟来到古令木五夫人段烟飞的房外。
此人正是古今木之子——古错!古错探出头来,轻轻地撕破窗纸,俯身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背着古错坐着,似在抽泣,肩头一耸一耸,手中捧着的正是古错幼时所戴的虎头帽!古错心中大恸,几乎悲呼出声,直到牙根咬出血来方才忍住。想到:“娘突然失去心爱的儿子,尽管神智不清,也是血肉相连的儿子,不知该有多伤心!奶奶有大哥、二哥、三姐,怎会想起我娘和我?”想到悲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