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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渣女重生记 作者:枫叶流丹(晋江vip2014.5.27完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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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宴一瞬间震惊地望着湛霄,转头,只见侍卫松开按在玥儿肩上的手,那个小姑娘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奔跑过来。夕阳落晖间,红紫芳菲,枝叶摇金,他看见自己扶着归旋走下青翠山道,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虚弱的哭声,归旋依声望去,讶然道:“啊呀,是个小孩子!”
  他去农家讨了些羊乳,热了,与归旋一起小心地喂给奄奄一息的女婴喝。
  江州某处不大的庭院内,院中有一树、一红叶、一芭蕉、一丛蔷薇。瘦弱的女孩渐渐长大,在地上蹒跚地走着,归旋在她前面拍手而笑,那一刻的笑容点燃了他整个生命和无望的爱情。
  他如归旋当年一般抱起扑面而来的小女孩,哑声道:“玥儿。”
  玥儿紧紧地抱着他的颈放声大哭起来。
  他抱着玥儿咬牙跪倒在地,垂首道:“多谢王爷。”
  头顶,慕湛霄的声音平静如水,“不要再出现她的面前,否则,你可以活,这个孩子,得死。”
  ***
  过了许久,旷野上空无一人。月宴站起身,“玥儿,我们走吧。”
  玥儿问:“爹爹,娘亲和哥哥呢?是不是也被那个坏人抓走了?”
  月宴沉默良久,道:“不,他会对他们很好。”
  说罢,牵起小女孩的手往夕阳落尽处走去。
  ***
  靖王府内,归旋愤怒地道:“我让你放月宴走,谁让你把玥儿也交给他了?你快去把她给我追回来!”
  湛霄云淡风轻地说:“那般来路不明的丫头有何好追?”
  “慕湛霄你!”
  湛霄温柔一笑,走过来轻轻地抚着她的腹部道:“难道咱们的孩子还比不上你与月宴捡的野丫头?”
  “……”
  “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我们都为他取名楚霁云,承继楚家的香火。”
  ***
  转眼便到新年,归旋走进旻儿的房间,只见他已换好新衣却没有起身,而是那个一根绳子编成东西往胳膊上系。
  归旋走过去问:“旻儿,这是什么?”
  旻儿拿给她看,只见绳上穿着几块小玉石,正中却缀着一块圆形的小石头,“娘,这个是秀雯嬷嬷帮我编的。你看里面这块像太阳的小石头是玥儿以前捡到送给我的,我现在把它穿起来免得掉了,日后好与玥儿相认。”
  归旋半响无言,轻轻牵起儿子的手道:“旻儿,你是一个好哥哥,若为娘再给你生一个妹妹,你会不会也这般喜欢?”
  旻儿惊喜地差点跳起来,“娘,真的吗?真的吗?”
  ……
  ***
  这一年年初,大魏改元归承,隐退多年的老侯爷慕涤生再次出仕,成为天子授业之师,同时孙儿慕熙旻选作天子伴读。
  ———————————————————新增章节——————————————————
  大结局:倾尽繁华(上)
  归承十二年的长安,繁华景象登峰造极。
  这一年,长安城中的常住人口突破百万,而建筑规模达到了大魏建国之初的两倍有余。难以计数的异国商人、使臣、学者、僧侣不远万里迢迢跋涉来到这座梦想之都,时与大魏通使的国家更有数百之多。一时之间万国朝贺,王者气派天下独步、无可匹敌。
  这一年的初夏,茶靡花谢、牡丹盛放。
  长安城中最负盛名的牡丹花会非在太极宫中,而在靖王府内。
  靖王妃楚归旋爱好花艺,府中牡丹、芙蕖、丹桂、白梅皆为一时盛景,京城名流贵女们更是以能被邀入府赏花为幸。
  四月十五,靖王妃邀请亲眷好友入府赏花。
  王府的牡丹园中各色名花尽放,正晕、倒晕、浅红、浅紫、紫白、白檀、浅碧、深红,变异千种、争奇斗艳。而闲妆丽饰、雍容婀娜的贵妇闺秀们在花丛之间摇扇漫步。
  归旋身边倚着一位极为清丽灵秀的少女,她虽未及豆蔻、形容尚稚,却已隐隐显现出与母亲一般令人惊叹的美。她正是靖王幼女楚霁云。
  楚氏母女俩站在一起,当真是皎然辉映、满园牡丹尽皆失色。不过这母女俩的美又是截然不同的,楚归旋之美素艳绝丽,睥睨天下,而楚霁云则像泉水、象银铃、象轻颤的初蕾,清澈无忧、甜蜜而可亲。
  此刻,她正拉着母亲的衣袖撒娇道:“娘,你就让我和尉迟哥哥一起去江南吧,不过个把月便回来了。”
  归旋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都已经十二岁了,还成日像个小孩子似的跟在未婚夫婿身后乱跑,小心你的润清姑姑日后不许你进门。”
  楚霁云一下子俏脸全红了,又羞又恼道:“娘,你就会欺负我,等爹爹回来了我告诉爹爹去。”
  说罢气得跺脚跑开。
  归旋看着女儿的背影不禁莞尔而笑。一回头,只见一名头梳弯月髻、身着松花倩色半袖衫、翡翠罗裙的妇人在不远处双眸凝愁地怯怯看着自己。
  归旋不禁一愣,问:“寇儿,你怎么了?”
  这妇人正是三叔家的女儿寇儿,前些年嫁给吏部李尚书之子,育有两子一女。
  寇儿听她一说,顿时双眼一红垂下泪来,“嫂嫂,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
  归旋将她拉到一个僻静的亭子里,替她拭去泪水,“你看你,这是怎么了?都是快当婆婆的人了,还动不动便落泪岂不让人笑话?”
  她不说还好,一说寇儿越发伤心,“可不是吗?我家大儿都快议亲,可他那个爹却依旧那般不成器不长进!”
  归旋听着,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寇儿的夫婿李羁虽出身名门,却是标标准准的纨绔,仕途平庸,却自诩风流,时常弄出些风流韵事让寇儿闹心。
  她微微一叹,问:“他又怎么了?”
  寇儿满脸羞愤道:“他、我许他娶了那娼门女子他还不知足,前日我串门回去,竟发现他……他与我房中婢女在我床上厮混……”
  归旋听罢也不知如何宽慰,只得静静容她尽情哭了一阵。“好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还是要找个机会好好训诫他一番便是。”
  寇儿摇头道:“没有用的,亲长训诫他只会阳奉阴违,回家更给我甩脸子,把那个贱婢发卖了也没用,发卖了这个还有那个,”说着,她忽然抬起头来怔怔瞧着归旋,“……嫂嫂,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归旋微微一怔,“好,你说。”
  寇儿犹豫道:“嫂嫂莫怪,我也是没法子了。听说……嫂嫂通巫秘之术,最可笼住夫心,不知可否传授我一、二?”
  归旋听了当真傻了,片刻失笑,“我哪会那种东西?寇儿,休要相信那些乱力怪神之语。”
  寇儿看着她的笑颜怔怔不是滋味,岁月亦在她脸上留下些许痕迹,可她那双潋滟美丽的眼眸流露出的光彩只有极幸福受宠的女人才会有。
  “是啊,像嫂嫂这样的风华容色哪还需那些乱力怪神之术?世上只怕除了嫂嫂这样的美人,其他的女人都别想得到丈夫的专宠专爱。”
  归旋一怔,道:“也不能这般说,这种事情最重要的不是女子容色,而是夫妻情合,还有男子操守、女子坚持。润清与尉迟大人不也伉俪情深、多年专一?”
  寇儿不屑道:“润清姐姐与尉迟大人可不算,润清姐姐当年是低嫁,尉迟大人这些年若不是依仗姐夫提携哪能这般官运亨通?他岂敢得罪妻子?”
  归旋闻言脸色微沉,“话可不能这般说,尉迟大人出身山东名门,君子之风、名臣傲骨,何有依仗妻室之说!”
  寇儿见归旋变脸,也悻悻而笑自言失语。
  不过归旋却没有多大兴趣再说下去,敷衍两句托词离开。
  出了梅花亭,一拐角便见润清与霁云花间相谈。润清回头瞧见了她,不禁一笑,经过岁月的打磨,那个温厚明净的女子越发清心玉映、淡然从容。
  归旋也笑了起来。
  正如湛霄所说,她一回到京城便立刻成了京城名流贵眷的中心,周围环绕追捧者无数。但只有十年前,这位廖夫人的内侄女、据说曾经是她情敌的廖氏润清随夫回到京城,她才遇到此生最好的朋友。
  ***
  一日盛会,曲终人散。
  霁云恋恋不舍,终于随润清回了尉迟府。
  楚归旋说归说,不过两家是亲戚关系、又有通家之好,她也不忍太拂霁云的意。
  湛霄这日回来的晚,归旋原以为他吃过了,谁知道他还没吃。归旋忙又张罗着让人摆膳,不多时,侍女们便托着银盘摆菜上桌,虽然只四菜一汤却样样精细珍贵、鲜嫩美味。
  湛霄笑道:“还是家中的饭菜可口。”
  归旋瞪了他一眼,“你卯时便出门到现在方回,难不成饭都没吃上一口?议事议事,哪有那么多事议?”
  湛霄将她扯到腿上坐下,闻了闻她鬓间的幽香,“最近的事情多些,毕竟皇上要大婚了。过些时日便好了。”
  提起这个,归旋倒是一愣,原本人人都以为这皇后的不二人选是霁云,谁知最后落到了旁人头上,真让天下人大出意外。
  这些年来,老侯爷慕涤生为帝王之师,靖王慕湛霄独揽军政,小王爷慕熙旻则为后起之秀,天下只知有慕氏,而不知有偃氏,慕氏女入宫为后简直是理所当然之事。
  而此时,慕氏放弃皇后之位,分明是昭告天下放弃皇室的继承人、放弃顺理成章继续大权独揽的机会。
  “你为何未让霁云进宫?可是因为旻儿反对?”归旋问道。
  慕湛霄当国这么些年,从来无人逆其锋芒,不过近来朝中却出现一批力主皇上及早亲政的臣子,为首者便是靖王之子慕熙旻。
  湛霄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旻儿继承父亲衣钵,一心想当匡扶社稷的名臣,自然反对我这恃强横暴、侵凌皇帝的权奸。不过若霁云想当皇后我便是再当一次权奸又如何?可惜咱们家霁云显然不想当什么皇后,一心喜欢尉迟家那个书呆子。”
  归旋无语了,“你呀,宠起女儿来简直无法无天。”
  湛霄将她抱紧些,问:“说说看为什么?”
  她丽颊微红,转开目光,“不知道。”
  湛霄又靠近些,“真不知道?”
  “不……嗯……”
  他的唇近的不能再近了,过了许久,退开些,“真是笨,爱屋及乌懂不懂?”
  归旋轻轻咬着唇,眸色横波潋滟春,他忽然便顾不得了,抱起她直往内室走去。
  归旋推他,“你都还未沐浴。”
  “许我这一次,下次洗干净。”说罢,他将她压在碧玉榻上,将她的手拉过来按在威严精美的紫色朝服之下,那里有一处笔挺刚硬的火烫。“摸摸它、摸摸它。”他低声道。
  归旋有时觉得他的身体犹如一幅望之不尽的图画,挺峻、雄伟、水气弥漫、大起大合、肆放洒脱。而他的灵魂却在她的体内耕耘着,强烈阳刚的男子气息从她的底端直冲肺腑、直冲口腔、直冲鼻端,整个如一柄燃烧的标枪将她顶得虚空拱浮起来,在水与火之间,沉沦,或是妙上毫巅。
  ***
  湛霄从兰室沐浴回来,却见方才已经困倦睡着的女人此刻又醒了,侧卧榻上,秀发如云委地,神色若有所思。
  他挽起她的发睡过去,柔声道:“怎么了?”
  朦胧的宫灯之下,眼前男子似乎多年来并没有太大变化。他刚沐过浴,容貌依旧深邃英挺,贴身的软绸衣物下依旧是颀长结实、蕴满力量的躯体,甚至连眼角的纹路也只不过平添他摄人的魅力。
  不过她知道他已经很疲惫了。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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