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36记-柳暗花溟-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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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我还冷……”望着眼前人,尽管知道角碰她是个错误,却是伸臂搂紧了她,恨不能把所有的热气全过给她才好。
“这样,不冷了吧?”他温柔地叹息着,“唉唉,手要老实,我还有正事要说。”
第七回 白老爷的反应
其实他所说的正事,不过是把他做戏的经过和各方的反应都细说给如初听。而如初也把在富春镇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他,临了又补充道,“那两个矿头陈大成和王如龙,我觉得着你应该收服了,倘若真编到军中,肯定是你的好帮手。关键是,他们能带着更多的穷苦矿工来投奔你,这样你募兵时会顺利得多。”
戚继光一时无语,只抱紧如初道,“幸好我有你,什么都为我想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以后对我加倍的好就成了。”寒风凛冽,但在心上人的温暖怀抱中,如初倒并不觉得冷,腻声笑道,“而且……既然我那么好,那我的手就可以不老实了吧?”
“你的手根本就没有老实过。”戚继光说得委屈,逗得如初直笑,扭动打闹间,他们差点从屋顶上掉上来,幸好戚继光下盘有力。不过也因为如此,两人的脸差点撞在一起,瞬间就气息暧昧纠缠,谁也不动,就望着彼此的眼瞳,动情不已。
“如初,我喜欢你。”戚继光轻声呢喃着,俯下头,吻住那令她魂牵梦萦的红唇。
不想太亲昵的,因为怕控制不住,可是只要见了她,他的理智就丧失殆尽。此刻,所有的温柔和不安都藉由这一吻表达了出来,浅尝、辗转、气息混乱而灼热、刻骨的相思、无尽的想念,似乎永远也不够,永远也不想分开……
如初被吻得浑身酥软,恰似春水,直到感觉戚继光的手也情不自禁的不老实起来,连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推开他,咬着唇望着他,也不说话。
她的手不老实只是抱抱他的腰,蹭蹭他的胸膛而已,而他的手不老实要色情得多。男人果然都有冲动的兽性呀,不过她一点也不讨厌小光对她那么做,只是不想席地幕天而已。
“对不起,如初……”戚继光对自己的定力比较惭愧,但如初却很佩服他了。二十岁的,热血的,身体健壮的年轻男子,还那么爱她,能悬崖勒马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要道歉,是我勾引你的。”如初的直率令戚继光发愣,“以后不逗你了。”
戚继光吓了一跳,吞吞吐吐地道,“其实……我还挺喜欢的……以后可以多做做……”
如初嗤的一声笑出来,“我这样……你忍得多辛苦啊。”
“可是,好象也很高兴,反正是很喜欢。”
“哈哈,这叫痛并快乐着好不好?”
“你别笑!”
“呀?现在就要大振夫纲吗?连笑也不许。”
“因为……你又勾引我了。”
“我没有。”
“本来就有。”
“没有!”
“明明就有。”
……寒夜中,客栈的屋顶上情意绵绵。屋顶下,某个房间内的“圣僧”枯坐禅床,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意。师妹很开心哪。只要她开心就好,在他今后的生命中,原也只有这件事最重要的。而在更远处的鲁桥镇,白氏大宅的主人正在书房内生气,他的女儿则在苦苦哀求。
“爹,不要给我退亲。”白凝若拉扯住父亲的衣袖,不过却被白老爷甩掉了。
“我嫁女儿,不求能给我白家带来富贵权势,只愿觅一青年才俊,门风清白,为人正派,将来夫妻举案齐眉,琴瑟合鸣足矣。”白老爷怒道,“我曾以为元敬就是上佳人选,这才为你许婚。可现在看来,老夫看错了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爹,元敬他……不是这样的!”白凝若辩解道。
“我原也不信。”白老爷的眉头皱得死紧,“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改变哪会那么容易彻底?何况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可是在鲁桥镇,他的放浪形骸是我是亲眼看见的,岂容抵赖?后来他到海防卫去上任,闹出的事更是荒唐。你当爹前几天真是去访友吗?我是地到海防卫去暗中观察元敬,结果发现他不务正业,根本没有整顿军务,而是跑到附近的富春镇去胡天胡地!如果说他在鲁桥镇是做戏,跑到那么远又是给谁看的?想来,必是他心中有恶念,只是戚翁管教甚严,戚家家风肃正,一时没有暴露出来。要他以弱冠之年去了趟天津卫,那是九河下梢,南来北往的繁华之地,他在无人严管之下染了些恶习,又觉得已是官居四品的大员,再无人可约束,因此就丑相信息毕露罢了。他这样,算我走了眼!我宁愿打断你的腿养在娘家,也绝不能让白家和这样的人攀亲!”
白凝若见爹爹盛怒,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为戚继光辩解。她不傻,知道戚继光这样做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退亲才做出的样子,可她怎么能容忍眼看到手的幸福飞走?元敬……他只是反叛罢了,长辈越阻拦的,他就越要得到,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寻个狐狸精。她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元敬早晚会醒悟的。而她之前太小看那狐狸精了,没想到她用到出走这一招,实在太高了!为什么她从没想过以退为进?或者,元敬是她赌不起的人。
“元敬这么做,只是想让您厌恶于他,好主动退亲。”紧急之下,她冲口而出,“镇上人都知道,他是被一个女子所迷,才做出这么多荒唐事来。”
白老爷盯着女儿,又是心痛,又是怒其不争,骂道,“荒唐!荒唐!可我说的不是元敬,而是你!我白教你读了那么多诗言语,给你讲了那么多做人的道理,难道只是对牛谈琴,你一句也未曾入耳吗?为人要有傲气和骨气,不管男女都是一样。元敬这样做,如果是人品污染,我不能让你嫁他,但倘若他是心里爱着另一个女子,为了退亲而这么做,我就更要退了这门亲!凝若,强扭的瓜不甜,虽然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心里没你,你争不来抢不来,难道要这样窝窝囊囊过一辈子吗?”
“女儿愿意!”白凝若执拗道,“再说,元敬只是一时迷惑,以色待人之辈,焉能长久?”
第八回 私奔事件
白老爷听这话,气得把茶盏掼在地上道,“不行!你是我的女儿,就得听我的。我的女儿不也说要让人家如珠如宝一样的爱护,至少也不能被弃如敝履!你怎么这么糊涂?倘若这真是元敬假做出来的事,证明他性情未变,那么他该是个意志坚定之人。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女子宁愿毁掉自己的名声,甚至可能坏了前程,那证明他对那女子显然已是情根深重,你……你怎么可以去抢那永远到不了手的东西。情之一物,只要是真的,必发自肺腑,你以为那么容易改变吗?他既不要你,我们怎么可以死赖不放,读书人的风骨在哪里?如果念着我白家对戚家有恩而逼迫于人,那么你连气节也丢掉了!不行,明天我就去给你退亲!”
“不,爹,不要退亲!”白凝若苦求,她喜欢元敬,从小就想嫁给他,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不能放手!绝不能!
“必须要退!”白老爷也很坚持,“现在他名声正坏,此时退亲,又是我家提出,于你名誉无损,而后爹给你再找户好人家。凝若,你年纪不小,不能耽误了。难道我白某人的女儿会嫁不出去?笑话!只要我放出话,保媒求娶的人必会踏破门槛。”说完,再不听女儿哭求,甩门而出。
白凝若瘫坐地上,心中的不甘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所有的理智。
她就这么输了吗?不,她不能。可是爹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她没办法抗争,而元敬那个自污其名的做法实在伤透了她的心。现在要怎么办呢?怎么才挽回?难道要让她从小到大的愿望落空吗?她不过是想嫁给元敬而已,她做了很多努力,为什么还是不行!
“小姐……小姐,快起来吧,当心哭坏了身子。”正痛恨之时,她的贴身丫头水容从门外悄悄走进,颤声劝慰道,“人不能和命争,兴许小姐与戚公子有缘无份!”
“我没有哭,不要婆婆妈妈的!”她暴怒,瞪着干涸的眼睛。她做了一辈子世人眼中温婉顺从的女子,现在忽然想像那个狐狸精一样任性一回,“什么叫有缘无份,你不争,哪来的份!现在去收拾下随身的东西,我要私奔找元敬!”
“小姐!”水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没料到她家小姐那么大胆。
“低声!”白凝若狠狠地道,“你可以不跟我走,那就等着我爹把你打死吧。哼,他自毁名声以求脱身是吗?那我的名声如果因他毁了,看他这一生还能摆脱得了我吗?”
水容望着自家小姐咬牙切齿的样子,那灯光明灭下半阴半晴的脸,突然有些害怕,再也不敢多嘴,起身就要走,但又被白凝若拦住。
“悄悄去找王四,把我的私房银子给他十两,让他明天傍晚时分四处散布我与元敬私奔的消息。”她嘱咐,决定破釜沉舟,赖也要赖定戚继光,让他一辈子也抛不下她。
如初得到白凝若离家出走,不,应该说背父私奔的消息后,极为震惊,完全无语,对古代女子的彪悍有了新的理解。谁说现代女人大胆来着,古代女人疯起来一样没边。
“红拂夜奔,跟李靖走了。现在人家小白妹妹也来夜奔,是为着你戚继光啊。” 她又气又无奈,“这等女子有胆略,有眼光,看中了英雄就一无反顾,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是有一桩不同呀,你戚继光有了心上人,也就是我,小白妹妹怎么自作多情,硬要插一脚呀,这脸皮……也忒厚了点困吧!”
“我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摆明令我背上败坏她名声的罪名,非得娶她不可。”戚继光非常气恼,“幸好你之前有布置,不然真让她得了计,我只有……”
“一死谢天下?”如初插嘴,歪头坏笑道。
戚继光很正经地插头,“倭寇未灭,我且不死吧。不过我可能要对不起你,抢了你做老婆,在我的恶行上再加一条……强占民女!”
“唯今之计,也只有关门捉贼了。”一边的虚海插话道,“白施主想拖小光入水,你们只需不让她找到机会下手就行,顺便让她死了条心。”
“她好象很难死心。”如初真怕了这种牛皮糖了。
坚韧本是良好品质,可惜这经让白凝若唱歪了。她讨厌白凝若,讨厌她不眠不休的纠缠,可又有点同情她。不是她圣母,而是一个女人执迷到如此程度,实在是可叹可悲又可怜。放手,真的那么难吗?她试过放手,虽然痛,但那是自尊的选择。
女人,就算在爱情里,也应该自尊哪。
“佛曰:苦海无边 ,回头是岸。得看到苦海,人家才好回头。虽然说我佛慈悲,此法有些残酷,可要渡化执迷不悟的人,少不得要让她看到点红尘真相。所以此举看似害人,实则救人哪!”
如初明白虚海的意思,望着虚海如笼着圣光的侧脸,不禁感到好笑,不明白为什么不管多么恶劣的事到了他嘴里,怎么都这么好听呢?不过她虽不是要拯救白凝若,而是为了摆脱她,但在某种程序上,确实也是让她别再执着,去寻找自己的新人生,免得三个人全部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