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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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鸿微微点头道:“你的出招收势都很正确,只是……”
话犹未了,方明已挺身而出,仗剑挑衅道:“这一招三式我也练了快半年,我们就用同样招式比画比画吧!”
楚无情瞥了李娇娇一眼,希望能得到她的暗示,以决定是否接受方明的挑战。
不料始终保持沉默的李娇娇,却是脸上毫无表情,冷漠地看着别处,全然置身事外,连正眼都不看他。
楚无情尚未置可否,李秋鸿已同意道:“也好,这样我才能比较出,外力与内劲用在同样的剑招上,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方明暗喜,立时拔剑出鞘,深深得意地笑道:“小子,不用害怕,我会手下留情的,你尽管使出蛮力吧!”
楚无情摆开了架式:“请!”
方明果然出手快逾闪电,抡剑直挑楚无情心窝,用的竟是最后杀手。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方明尽管在“飞花逐月”的一招三式,前两式可虚可实,既是互相印证武功,楚无情就绝不可能一出手便用杀手迎战。
而他不按牌理出牌,反以最后杀手先发,不但抢尽先机,更可出奇制胜,令对方措手不及。
何况,双方交手,比的不仅是武功与临阵经验,同时也斗智斗力,诚所谓兵不厌诈。
任何人都是以取胜为目的,没有规定非先出哪一招一式。方明纵有投机取巧之嫌,也不能算他违规。
方明正暗喜胜券在握,不料楚无情出手比他更快,竟将一招三式一气呵成。
“铮”地一声金铁交鸣,方明的剑已脱手飞向半空,落下时竟断成了四段!
方明惊得呆若木鸡,他简直无法相信,同样的剑招,楚无情仅练了三天,居然将练了近半年的他击败。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那全力一击,用的是内家真力!
只见楚无情收势抱拳道:“承让了。”
方明这才回过神来,气得铁青着脸咆哮道:“他妈的,你这小子用的是什么歪门邪道……”
李秋鸿的脸色一沉,怒道:“住口!方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我的‘飞花逐月’是歪门邪道?”
方明愤声道:“可是,这小子……”
李秋鸿沉声道:“哼!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用的确是那一招三式,只是出手比你更快,更精熟。即使我亲自出手,也不过如此。”
方明敢怒而不敢言,只好狠狠瞪了楚无情一眼,垂头丧气地退开一旁。
李秋鸿转向楚无情笑道:“小楚,想不到你真是练剑的不可多得之材。把剑拿来,我再传你几手剑式。”
方明忙道:“庄主,这似乎对他太偏重了吧!”
李秋鸿冷冷地道:“我对谁都不偏心,他达到了一个程度,自然该进入下一个课程,如果你能完成我指定的进度,我一样地也会教你更深入的变化。”
方明寒着脸不再做声,楚无情含笑上前,双手捧剑,递给李秋鸿,可是李秋鸿不去接剑,双手疾出,分点在他胸前左右幽门两穴,一在肝,一在肺,为人体气血之要,都是致命所在,楚无情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李娇娇大急道:“爹,您这是做什么?”
李秋鸿冷笑道:“我不相信他没练过武,否则绝不可能在三天之内练成我的‘飞花逐月’。”
李娇娇急了道:“他不是说他自小就练的吗?”
李秋鸿哼了一声道:“这只是他舞刀弄棒,那能称为武功吗?我一定要刨出他的底子来。”
“他根本就没有底子,只是天分过人……”
李秋鸿冷笑道:“是真是假,试一下就知了,方明,你来检查一下,看他到底练过内功没有?”
方明应声上前,在楚无情全身上下或摸或敲,拿捏了一阵,忽而举手戳指,往心口上插去。
但他的手指才挨上楚无情的衣服,蓦觉喉间一凉,李秋鸿的剑尖很沉稳地点在他的咽喉上。他用冷得使人战栗的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这部位可经不起你的指头戳一下呢!”
方明在剑尖的控制下一动都不敢动,经过了半天才道:“庄主,这小子是存心在耍我们,他是个内家高手。”
李娇娇叫道:“不,不可能,我敢保证。”
方明的眼中闪过一阵阴毒的光芒,冷笑道:“小姐你受骗了,他一定是乐九玄派来刺探我们的奸细,所以我不容他捣鬼,必须快点了结他。”
李娇娇全身发抖道:“不可以,我不相信。”
李秋鸿却冷冷地道:“我已经制住了他的穴道,不怕他再捣鬼,而且要了结他,也用不着你下手,我自己来。”
方明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李秋鸿又道:“不能太便宜他,方明,你去把我的蚀骨散拿来,我要他尸骨无存。”
方明答应一声,如飞而去。李娇娇却哀求道:“爹,我不相信楚无情会是乐九玄派来的,最多他只是个渴求上进的青年,想学习您的剑法而已,您饶了他吧!”
李秋鸿微微一笑道:“你不是保证他没练过内功?怎么一下子又改了口呢?”
李娇娇顿了一顿才道:“我没有经过详细的试验,看他的样子的确不像个练过内功的人。”
李秋鸿含笑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说他是来学习我剑法的呢?没练过内功的人学得了我的剑法吗?”
李娇娇道:“我实在不知道,那只是我的猜测,因为从他的气度谈吐,都不像是个养马的人,而且他学‘飞花逐月’也太快。不管怎么,我绝不相信他是个奸细。”
“何以见得呢?”
“我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一个作奸细卧底的人,行动应该鬼鬼祟祟的,绝不会像他这么的爽朗、正直。”
李秋鸿笑了一下,然后回头道:“去看看方明,怎么还没有来,拿点东西也要不了这么久。”
有一个汉子连忙答应着去了,李娇娇还在为楚无情苦苦地求情,但李秋鸿的口角始终含着莫测高深的笑意,李娇娇眼泪都掉了下来,李秋鸿才笑着点头道:“好!看在你的分上我饶了他,你解开他的穴道吧!”
李娇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了半天,才伸手出去,但她没有立刻解穴,还是在他的身上敲叩了一阵,突然跳起来叫道:“方明在骗人,楚无情根本没练过内功。他的肌肉很结实,都是硬练出来的不像练气那样的柔韧。爹,他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只是未经雕凿。”
李秋鸿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李娇娇一怔道:“您早就知道?”
“是的!我点他的穴道时已经知道了,如果他真是个内家高手,怎会让我点中这两处要穴,而且我下指的时候,凭指头的感觉,就试出他是块质美未凿的浑金璞玉,否则我怎会阻止方明杀死他呢?再者,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方明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用不着偷偷下手了。”
李娇娇心中大定,破涕为笑道:“爹!您也是的,既然已经试出他没问题,为什么要叫方明去检验他呢?”
李秋鸿一笑道:“替你找个赶走方明的借口呀,你不是对我说:讨厌他,要叫他滚蛋吗?他是你师父的外甥,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叫他走路,必须制造一个理由呀!”
“您知道方明必然会这样做吗?”
“当然,楚无情这样优异的表现,你对楚无情又是这样地关切,必然会引起方明的杀机,这不仅是嫉妒,也是为了他姨母。柳叶青虽是你师父,却不肯把得意的剑式传给你,方明自然也不愿意我有一个天份绝高的传人。”
李娇娇惊喜地道:“您是说准备把剑技全部传授给楚无情,让他来继承您的衣钵?”
“是的,一个剑手并不想秘技而自珍,只是难以找到适当的人传授而已,像楚无情这种天赋,更是每一个剑手视为拱壁的继承人,谁见了都舍不得放弃的。”
李娇娇高兴得跳起来道:“那太好了。”
李秋鸿道:“只可惜我发现得太迟,否则就用不到你挑大梁。
这小伙子将来的成就可能会超过你,娇娇,你是我的女儿,你的成就对我有重要的意义。”
李娇娇立刻道:“我不会反对,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李秋鸿笑道:“我了解你的个性,你太好胜要强,你怎么会容忍另一个比你更强呢?”
李娇娇笑道:“爹,这下您错了。我虽然好胜,但我是个剑手,一个剑手应该对真正高于自己的人折服,这是剑手应有的心胸,您时常这样对我说的。”
李秋鸿微笑道:“我说过这种话吗?”
李娇娇想了一下道:“假如不是您说的,就一定是外公说过,反正听过不止一遍了。”
李秋鸿微笑道:“外公不会说这种话的,你师父也不会,他们都是自我观念特别强烈的人,否则不会对乐九玄那样敌视了。我相信这一定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李娇娇低头沉思片刻才道:“也许是吧,我记不得了。”
“只有你母亲才有这种胸襟。”
李娇娇忽然笑道:“爹,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正说的时候,那个被派去催促方明的汉子来了道:“庄主,方明根本没在书房,他从后门离庄了。”
李秋鸿冷笑道:“我知道他一定会偷溜的,你们都骑了马去把他追回来,这个混账东西,我非好好惩他一下不可。”
那群汉子虽然答应了,却迟迟没有行动。李秋鸿怒声道:“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没听到我的话吗?”
一个汉子苦着脸道:“庄主,方明是畏罪而逃,一定不肯回来。”
李秋鸿怒道:“那就抓他回来。”
那汉子嗫嚅地道:“我们不是他的敌手。”
李秋鸿哼了一声道:“十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
“庄主,您是知道的,这不是人多的问题,而是武功高低的差别的问题。您曾经以一支剑独斗劳山二十四雄,使他们人人带伤,而您是毫发无损,我们联上手也斗不过方明。”
李秋鸿寒着脸道:“你们尽管去,别怕他,只要他敢伤害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就算他姓方的有种。”
有了他这番话,那群大汉才上马而去。
李娇娇忙道:“爹,您不是故意给方明一个脱身的机会吗?何苦又要派人去抓他回来呢?”
李秋鸿微笑道:“他们抓得回来吗?”
“正因为他们都不是方明的敌手,我才不明白,您这不是明着叫他们去吃亏吗?”
“你的脑筋太笨了,他们明知斗不过方明,不会自己去找倒霉的,最多虚张声势做作一番,回来说没追上。”
“那又何必叫他们去呢?”
“我只是叫方明知道他不可能再来了,假如他们能起了冲突,伤了一两个人,你师父也不能再怪我,而主要的我是遣开他们,告诉你一些重要的话。”
李娇娇忙问道:“什么重要的话?”
“就是你刚才想问我们三个人为什么要联手对付乐九玄?”
李娇娇道:“是的!我实在想不透,你们四霸天齐名武林,又没分过高低,为什么你们要以他为对象呢?”
李秋鸿一笑道:“你错了,我们四个人曾经暗地里会过一次,你想在剑道的圈子里,谁不想高居首位而与别人分享盛名呢!但我们四个人都有了相当的地位,丢不起人,所以大家同意秘密交手,对外不宣布胜负的结果,那是二十四年前,在泰山的丈人峰顶举行的。”
“结果如何?”
“那还用问,自然是乐九玄技高一筹……”
“所以你们三个人才联合起来,要作成我来压倒乐九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