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起舞莲花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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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开辟的呢?”
武大先生只是口中“唔”了一声,并未说话。
狄明扬和师傅一起住了五年,自然知道师傅的脾气,他老人家一向不喜多说话,不喜人
家多问,师傅没说话,他也不敢多问,就循着野草中间的这条路径,盘曲行去。
不消多时,便已到了石窟前面。
武大先生忽然低声喝道。
“到了么?明扬,等一等,你让老夫走在前面。”
狄明扬答应一声,就退后了一步。
武大先生甩甩大袖,当先举步往石窟中走入。
狄明扬跟在师傅身后走了进去。
说也奇怪,七天前他入洞数丈,就已伸手不见五指,今晚他目光四顾,石窟虽然黝黑,
但却看得巨细无遗,清清楚楚。
武大先生也走得很小心,目光不住的朝四周打量。
现在已经走到五丈深处,狄明扬鼻孔中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股幽香非兰非麝,
似有若无,淡到几乎不可捉摸,你如果不走动,也许闻不到,但等你闻到了之后,再要停下
来,想仔细闻闻,却又闻不到了。
武大先生好像也闻到了,他脚下也不觉为之一停。
狄明扬目光四顾,口中忽然咦了一声,俯身从地上拾起点残的小半支蜡烛,说道:
“师傅,这里有人来过,这支蜡烛一定是来人点的了。”
武大先生点点头道:
“是有人进来过了。”
狄明扬又道:
“还有,那胖和尚的尸体,和那只硕大无比的死蝙蝠,也都不见了。”
武大先生目光炯炯,在黑夜之中,宛如两点寒星,回头问道:
“你这支紫金剑是在哪里发现的?”
狄明扬指了指右首石壁,说道:
“就在这边,那时弟子被那只大蝙蝠凌空扑攫,就把身子贴着石壁,剑柄抵住了弟子背
脊,弟子还当是石块,伸手一攀,毫不费力就拔了出来。”
武大先生走近石壁,凝目仔细看了一阵,忽然目注壁上一处小穴,说道:
“明扬,你看看是这里么?”
狄明扬走近过去,以背贴壁,比了比道:
“是在这里了。”
武大先生道:
“你把剑给我。”
狄明扬递过剑去。
武大先生一手举剑,轻轻朝那小穴中插去,但觉插入的长剑,甚是宽裕,口中说了声:
“可惜!”
就抽出长剑交还给狄明扬手中。
狄明扬忍不住问道:
“师傅,这剑没有剑鞘的吗?”
武大先生道:
“已经被人家取走了。”
狄明扬道:
“这会是什么人取走的呢?”
武大先生没有作声,炯炯目光,只是沿着石壁,一路往里走去。
这座石扈,差不多只有五六丈深,他们立身之处,已是石窟尽头,只不过是尽头的右侧
罢了,武大先生好像在找寻什么?走得极慢,这样一直绕到了石壁左侧,依然什么也没有发
现,他不觉仰起头,朝上望去。
这座石窟窟顶少说也有五六丈上下,望上去黑黝黝的都是些凹凸不平的岩石。
武大先生对那些岩石看了好一会,才道:
“明扬,我们走吧……”
第二天,天色黎明,狄明扬练功醒来翻身落地,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张白纸,上面好像还
有字迹,急忙取了起来,只见写着:
“明扬:老夫另有要事待办,先行走了,你逆天玄功已有六成火候,必须加紧勤练,老
夫赠你札记,所记载的拳掌剑法,均系天下各大门派之精华,且经老夫详加注解,昨日已为
汝讲解者,均系此中精义,以汝天资,自可触类旁通,无师亦可自悟,今后三月,务必演练
纯熟,方可下山,去湖南雪峰山,自有遇合。”
下面没有具名,但一看就知是师傅留给自己的信了,他老人家何以走得如此匆促?连说
都没和自己说一声!
师傅要自己三个月后下山,前去湖南雪峰山,但信上只说另有遇合,没说去找谁,自己
该去找谁呢?
狄明扬手中拿着字条,不禁怔怔出了回神,就收起字条揣入怀中,取水洗了把脸,就翻
开札记,依照师傅规定,练起拳来,好在昨天武大先生都已讲解得十分清楚,再依图练习,
自然并无多大困难。
武大先生走后,狄明扬完全遵照师傅给他规定的时间,上午练拳掌,下午练剑,夜晚练
“逆天玄功”,丝毫不敢松懈。一晃眼,两个月过去了,拳,剑差不多全已练熟了,“逆天
玄功”也大有精进。
好在武大先生早已替他准备好了三个月的粮食,他也无须下山去采购什么,除了自己做
饭、练武,就很少下山,甚至连戈止亭也没有去过。
这是一个月色清朗的晚上,狄明扬正在倒立练功之际,耳中忽然听到一阵衣袂飘风的声
音,飘落窗前。
那是比落叶还轻的声音,但却是有人在窗外飞落。
狄明扬体内有了数十年功力,又经“逆天玄功”练化,故而耳目敏锐,纵然是十丈以
内,他也可以清晰的听到。
他体内虽有数十年功力,但对敌经验却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大孩子而已。
不,他心里连一个“敌”字都没有。譬如只要是练武的人,听到有人飘落窗外,如果屋
内还有灯火,就该一口气把灯吹熄,就算屋内没有灯,也该及时闪到窗下,贴壁站定,以觑
来人动静。但狄明扬虽然听到有人飘落窗前,因为他心中没有“敌”字,也就没有戒心,依
然倒竖蜻蜒,练他的“逆天玄功”。
花格子窗并没有关,水样月光,从窗外透入,照到地上,房间里的景物从外面看进来,
自可一目了然。
突听一个娇稚的声音,压低着轻声叫道:
“五姐,快来看,这人在做什么呢?”
接着只听另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
“他是在倒竖蜻蜒。”
先前娇稚声音又道:
“真好玩,这人不睡觉的?”
娇柔声音道:
“你管他睡不睡觉呢!”
正说之间,只听又有一个娇脆声音从远处传来,说道:
“这里有没有人?”
娇稚声音依然压低声音叫道:
“二姐,这里有个人正在倒竖蜻蜒呢!”
接着又是一阵衣袂飘飞之声掠了过来,那二姐的声音道:
“是不是武老人家?”
叫五姐的接口道:
“不是,只是一个少年人。”
二姐道:
“那就叫他起来问问,武老人家到哪里去了?”
狄明扬没有去理她们,但她们说的话,可全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五姐道:
“还是等田老爹来了,再叫他吧!”
二姐道:
“田老爹还要等一会才来,七妹,你叫他一声吧!”
先前那个娇稚声音就是七妹了,她娇声道:
“人家在学竖蜻蜒,叫他多不好意思?”
二姐道:
“叫他起来,咱们有话问问他,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嘛!”
七妹娇稚的道:
“我叫就我叫。”话声一落,就用手敲着纸窗,娇声道:
“喂!你不要再竖蜻蜒了,快出来呢,二姐有话要问你。”
狄明扬心知再不理人家也不成了,这就轻轻翻身落地,整整衣衫,走了出去。
门外月光如水,月光下一共站着三个仙女般的人儿。
他最先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紫红衫的少女,胸前梳了两条长长的辫子,辫梢上还结着两朵
碗口大的紫绢花朵,生得眉眼盈盈,但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她该是叫自己的七妹了,看去有
一份清新与娇稚的美。
第二个年约二十三、四岁,身上穿的是银红衫子,身材颀长而苗条,长长的秀发一直披
到肩后,芙蓉如面柳如眉,临风俏立,黑夜之中,闪着一双明亮而略带冷峻的凤目.朝自己
看来,她大概是二姐了。
第三个年纪比七妹略大,比二姐小得多,敢情是五姐,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白藕丝衫,同
样长发披肩,鹅蛋脸略见清瘦,生得清秀而娇柔。
三位姑娘六道眼神都盯在狄明扬的脸上,狄明扬从没有和女孩子接触过,一下遇上了这
么三个貌美如仙的姑娘家,疑是瑶台月下逢,他一张脸登时被看得红了,呆得一呆,才拱拱
手嚎懦的道:
“姑娘们……”他一时不知如何措词才好!
穿紫红衫子的七妹,噗嗤笑出声来,低低的道:
“他脸很嫩,还会害羞呢!”
她是跟五姐在说话,声音很轻;但狄明扬自然听到了,他更觉得有些窘,连底下的话都
忘了说了。
二姐举手理理秀发,望着他,发出娇脆的声音问道:
“你是武老人家什么人?”
狄明扬渐渐定下神来,目光一抬,问道:
“三位姑娘是哪里来的?”
七妹道:
“我们从哪里来,告诉你你也不知道,二姐问你是武老人家的什么人,你是武老人家的
什么人呢?”
狄明扬忽然有了警觉,不知这三位天仙般的姑娘是友是敌?自己自然不能告诉她们实话
了,这就说道:
“武老人家不在,我是给武老人家看家的。”
七妹一双盈盈目光,只是盯他,说道:
“你没有名字?”
狄明扬道:
“在下自然有名字,三位姑娘从哪里来的都不肯说,在下的名字告诉了你们,你们也不
知道。”
七妹撇撇嘴哼道:
“不说拉倒,谁稀罕你了?”
二姐问道:
“武老人家不在,是到哪里去了?”
狄明扬道:
“不知道。”
二姐一张芙蓉般的脸上,有了愠色,说道:
“你是替武老人家看家的,他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
狄明扬道:
“武老人家没说,在下如何知道?”
七妹小嘴微撇,叫道:
“二姐,他明明是知道的,只是不肯告诉我们罢了。”
二姐望着狄明扬道:
“你不肯说,那就跟我们走。”
狄明扬心中暗道:听她们口气,果然来意不善。他仰起头,挺挺胸,说道:
“在下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二姐娇脆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冷的道:
“你不肯说出武老人家的去处,就得跟我们走!”
五姐娇柔的道:
“二姐,他也许真的不知道……”
七妹道:
“他一定知道,就是不肯说,你没看到方才我问他姓名么?他难道连自己姓名都不知
道?他就是不肯说出来。”
狄明扬听得心里不禁有气,朗笑一声道:
“姑娘只知责人却不知责己,三位黄夜而来,在下和你们素不相识,你们也没说从哪里
来的,叫什么名字,找武老人家有什么事,武老人家不在,他也没告诉在下去了哪里,在下
自然不知道了,在下说不知道,你们就要在下跟你们走,天下哪有如此不讲理的?”
七妹气鼓鼓的道:
“你还敢这样和我们说话?”
狄明扬道:
“在下有什么不敢?”
二姐看了狄明扬一眼,冷哼道:
“你大概跟武老人家练过几手,所以狂得很!”
狄明扬道:
“姑娘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不狂?”
二姐脸色一沉,叱道:
“狂徒,你是不想活了!”
狄明扬被她这句话,也不禁激起了怒火,剑眉一扬,大声道:
“姑娘找上门来,不是说要在下跟你们走,就是说在下不想活了,在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