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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外 (完结+番外)作者:墨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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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卷起衬衫的袖子,伸出手按住珍珠,这次它很乖,乖巧的一动不动。
  “你养的狗还真势利,欺软怕硬。”他看着这团湿淋淋的小东西,雪白的毛不再蓬松,贴在身体上,小小的,忍不住和她玩笑。
  她笑笑,冲干净了它身上的泡沫,再伸出手扯过一旁的干毛巾,裹住它,抱在怀里。
  “它叫什么?”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自己力气过大压坏了它。
  “它叫珍珠,刚满六个月。”
  珍珠在她怀里探出头来,洗完澡的它非但没有神清气爽,反而恹恹地,像个顽皮了一整天的孩子,此刻正窝在妈妈的怀里,昏昏欲睡。
  对对对,像个孩子,他终于找到合适的词汇安置在它的身上。它的顽皮,它的乖巧,他的头疼,它的为所欲为,分明像一个家长对待自己的孩子,一个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
  而她呢,抱着珍珠,小心呵护,无微不至,像个母亲正哄着自己的孩子。
  “你喜欢它么?”繁艾仰起脸来,笑着问他,却看见他正陷入了沉思。
  “子煊,你在想什么?”她好奇,抱着珍珠再问。
  “喜欢,我想抱抱它。”他回神,突然说。
  “好啊。”她递过珍珠。
  他学着她的样子,把它抱在怀里,再别过头来,看繁艾正笑得欣慰望着他,一时间感慨万千,想起许许多多。
  他突然又把珍珠塞到她的怀里,像是怕它咬了自己的手指,连忙转身出去。
  繁艾楞楞地站在原地,直到外面响起他的声音。
  “我先走了。”
  第十二章
  繁艾抱着珍珠追出来,只看见他的背影,手正放在门把上。
  “子煊?”她叫他的名字,看见他的身影动了动,却没有回过头来。
  “我想先走了。”他的声音闷闷的。
  “那……路上小心点。”她想留下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被吞进肚子里。
  他轻轻转动门把,打开门,走出去,始终没有回头。
  “拜拜。”繁艾对着重新紧闭的门轻轻说,只是他听不见,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连一声再见也吝啬对她说。
  这么久来,她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她仍然记得那个意外发生后醒来的清晨,身旁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恐惧,像一个被纠住脖子的残喘的老兵,天旋地转。
  她爬起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思考,直到捡起地上散落的自己的衣物,看见上面被吐得一团污秽。她生气,气自己,赌气似的拽过男人身上的被子裹在身上,终于蹲下身来狠狠哭出声。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看见偶尔被风吹起的窗帘,上头的阳光渐渐白亮灼人。她想走,可是没衣服穿,只能一直哭,一直哭。
  她还记得,他蹲在她的面前,她抬起头来,看见他的表情困惑而费解,她活了二十三岁,第一次有想把一个人的脸踢翻的冲动。
  她对他的印象糟糕透了,认为他是一个对一夜情非常在行的坏男人,深谙该如何放纵和怎样收场的规则,并觉得她不应该这样大惊小怪。
  可是,他却只是看着她的脸,轻轻问她,你很难过?
  对。她难过,她在一夜之间,糊涂地将女人珍视的第一次葬送在一个陌生而且醉酒的男人手上。
  当然,她更生气,气自己,像这个男人一样,带着幼稚的情绪,让酒精支配自己的身体和大脑。
  她哭,既伤心,又委屈,还有自责懊恼从中作梗。不知道,自己已经饿到打嗝的地步。
  男人穿上衣服默默离开,她呢,就坐在原地,觉得自己是个世界上最愚蠢可怜的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门,她把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不想听见任何一点点的声音,就在她以为没有动静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告诉她,门外有位先生给她留了东西。
  她裹了被子,打开门,拿了东西,再缩回房间。
  很明显,那为先生是刚刚离开的男人,他给她送来的东西,竟是干净的衣服,食物,最后,还有一张名片。
  她时常想,如果那个醒来的晨,她的衣服没有被弄脏,她也没有留下来哭个不停,或者他没有留下那张名片,那么,他们根本不会产生任何的交集,各自生活,早已相忘。
  这一切,就像是一出被导演的戏剧,只是等到事先算准的时间,准备道具,打开灯光,接着演员开始上场……
  第十三章
  繁艾放下怀里的珍珠,换好鞋子,回头却看见珍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无奈,仓促中又伸过手来把它捞进怀里。
  就这么一路小跑的去追他,也不知道脑袋里的那根神经趁着一点点不甘心松动了,有一股叫做勇气的东西喷薄而出,伴着跳得厉害的心脏,怕自己停下来,便衰竭了。
  这七月的傍晚,热风中仍然夹杂着白天的暑气,像个刁钻的小姑娘撅着嘴,漫不经心地吐出的一口气,有抱怨,有脾气,还有一些莫名的惆怅。
  繁艾感觉自己的头发被风悄悄地扬起,再在身体周围打个圈,最后轻轻拽了拽她的裙角,脚踝同样被风挠得有些痒痒,珍珠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安适而悠然。
  他就在前面,稀而薄的月光洒在他的肩上,他的身影被拉得有些长,她加快了脚步,终于,脚尖可以触及他的影。
  这样小小间接的接触却仍然叫她欣喜。
  他没有发现她,脚步明显地带着与平时有所不同的拖沓,似乎满载着心事,所以,不知不觉,步子也慢了。
  她并不想打断这样的静谧,他替她遮住所有的月光,而她的脚尖随着脚步的移动,摩擦在他的黑影上,她确定自己能感受到来自于他的温度。
  只是怀里的珍珠发出了一声舒服而满足的叹息。
  很轻,但是,却惊动了前面的他。
  潘子煊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体,看见一双眼睛,永远塞着绵软的神色。
  “繁艾?你跟我干什么?”他转过身来,语调上扬,她的举动为什么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没有……”她也习惯地跟他狡辩,不不不,应该是解释。“没有……我只是……你说走就走,有些不放心……还以为你有什么心事。”
  “心事?”他把这两个字放在舌尖上细细咀嚼,等到眼睛和那双面前仰着头望着自己的眼神触碰,已然有了闪躲,她的怀里仍然抱着珍珠,小家伙忽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庆幸,此刻已是傍晚,而且狗这种看似敏锐的小动物,实际上是无敌近视眼。
  “你怎么了?”繁艾留意到他滞留在珍珠身上的眼神,问他,今晚的他确实有点奇怪。
  潘子煊看见珍珠的杏仁状的眼睛在月光的笼罩下,呈现出一种他没有看过的颜色,温润纯净的几乎要滴下来,这大概就像孩子的眼睛。
  孩子和动物之间一直有不可忽视的关联。譬如,每个孩子的身上都寄居着一只小动物,无论他是乖巧柔顺,或是暴躁顽劣。
  刚才的情绪又突然溜进脑海里,这下,他似乎再也不能转身走了,因为他感觉脚边突然长出一些植物般纤细的绳索,试图捆住他所有的方向感。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奇怪的最大成分是一种叫做难过的物质。
  对。他难过了,就为这样一双颜色干净的眼睛,孩子般的眼睛。其实,他们身边也可以有这样一双眼睛,开心的时候放肆的撒野,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在一次次的奔跑中找到自己小小身体的极限,难过沮丧的时候,就赖在他的背上,她的怀里,偶尔也会竖起眉毛来无理取闹。
  “繁艾……”他叫着她的名字,突然伸出手来将她合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繁艾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微微错愕,随即又回抱住他。
  “……”他是真的想说些什么,关于那个还不满四个月就在她的肚子里停止心跳的孩子。他不知道,为什么过去这么久,感觉会比三年前汹涌深刻不知道多少倍。
  他是真的难过了,被那样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打败了,原来,他潜意识里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他微微退开小步,看见繁艾的眼神迷离,像燃了烟花的澈然天空,虽然天色骤暗,可他却仍然看见漂浮在她颊边红润的颜色。
  直到,唇映上她的颊边,有一些温度烫上了他的嘴角,这才惊觉这根本是情不自禁。等到神经彻底被七月的热风吹醒,才发现,四片唇早已胶着。
  珍珠被捂的喘不过气来,闷着声音嗷嗷直叫。
  他突然松开她,有些慌乱。
  繁艾站着那里,总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就腾出一只手把飘乱在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去,再拍拍珍珠。
  又一阵风吹来,吹散方才所有停滞的暧昧,繁艾楞楞地站着,这这么目送他渐渐走远的背影,一阵怅然。
  第十四章
  公路上,车轮急速地吞没断断续续的白线,路灯亮起,在渐渐沉默的夏夜里璀璨起来,那团模糊的颜色氤氲开来,像一张手工粗糙的大网,试图笼罩住这城市里的所有不安。然后,潘子煊看见路旁的景色顺着耳边呼啸而过的晚风,乖乖后退。
  空气粘稠,耳边的晚风吹不散,可是,它并不想就此罢休,面对着这样顽固浮动着的粘稠,一鼓作气,却无能为力,最终,拂过脸,竟像是她刚刚付在耳边的那最后一声叹息。
  很轻,很轻。
  他只知道自己捧住她脸的手指有微微的战栗,她的唇上有淡淡清新的味道,他记得是她窗台上的植物的气息。关于对她这种原始的渴求,他有短暂的失神,然后慌乱,而松开她,似乎是他唯一想到该做的事情。
  只有自己才知道,所有的退缩仅仅是因为那样一双眼睛,在点点幽暗里,裹着所有温润和干净的颜色。这抹颜色,三年来,一直在身侧,眼前,枕边。而最近,这颜色又时常蔓延至梦境里。
  他摇摇头,想泯灭此刻所有混淆的思绪。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回家,他越来越讨厌那种清冷和隐隐失落的感觉。
  他抬起腕,已经过了九点。不知不觉,车已驶过江面,粘稠的空气开始消退,北郊的风有些沁凉,夜也渐渐深沉了,前方的路卧在层层的墨色里,像张开铁皮嘴巴的黑洞,牵引着方向盘,似乎车轮碾过的是时间,更是记忆。
  他记得那天晚上很冷,因为一场大雪刚刚侵袭了这座城市,难得晴好的天气,却因为白天所有阳光的热量都耗在化冻上,到了晚上,流失的水又开始凛冽的结冰。
  她就坐在身旁,一言不发,偶尔别过脸去看看窗外。
  他依稀记得当时的他像患了轻微躁狂症,只要想到身旁的女人的肚子里有另一个与他紧紧想连的心跳,就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而且,他一连想了许多天,从刚下雪的那天开始,而现在,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一万零八十分钟,六十万四千八百秒,所有的思绪被时间切割成无数片,他试着思考那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而在那之前,他一直觉得替自己做决定是很轻易的。
  “我们去哪儿?”她终于开始忐忑,捏着耳垂,小声问。
  正在燥狂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知道停不下来,因为,他仍然在试着思考,试着决定。
  “往前是去北郊的路,已经过了大桥了。”见他簇着眉毛,她再继续说,讷讷的。
  “我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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