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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意外 (完结+番外)作者:墨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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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尚且顽抗的阳光,细长的叶子忍不住打着卷,不想完全曝露身体,好象怕被晒伤。她有些心疼,说好了要精心照顾它,原来一时的疏忽麻痹,往往会葬送一条生命,更何况,这条生命,承载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就算这是她和自己玩的一个游戏,心理游戏……
  她是真的不想哭着捧着它回去找繁盛。
  正难过着,听见电话的铃声疯狂作响。
  第三十七章
  繁艾看见来电显示,是他的名字。可是,此刻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包括他,手指匆匆按下右边的红色按键,再关机,把电话扔在一旁,回头在阳台上的角落里翻出一小包花肥。
  倒出一点,顺着花盆的边缘扒开一个小洞,把手心里窝着的黑色肥料全都倒进去,埋上土,浇了一点水。
  所有生物,当然包括植物,都需要两个最基本的生存感,一是安全感,二是确定感。她再后退一步,看着这萎靡不振的小东西,一阵心疼,她给不了它安全感,任凭它日晒雨淋,她也给不了它确定感,好比现在,她束手无策。
  繁盛说,你付出了多少自然会有多少收获,而且,它的脆弱加倍,你的成就感自豪感也会加倍。
  繁艾不知道她在付出的同时,是否也疏忽了,所以她自始至终毫无收获,甚至觉得它在眼前奄奄一息。
  这株植物是她,毫无安全感,确定感。
  这株植物也是他们,毫无收获,奄奄一息。
  繁艾收起思绪,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忽视被自己扔在一边的电话,有时候,我们想的是一回事,真正做的又是另一回事。
  她还是开机了,时间显示从昨天上午到刚刚,收到来电提醒的短信不下十条,包括他的,说看到信息,给我电话。
  她正要给他打电话,却听见门铃响了,去开门,果然看见他站在门外,劈头就问,为什么不开机?
  繁艾仰起脸看着他,其实撒谎很简单,说,“没电了。”
  “那我刚刚打给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接?”潘子煊当然不觉得她的话有多牵强,只是偶尔男人刨根问底的决心也会发作,毕竟他为她担心了将近两天。
  “我不小心按错键了。”说完,往里面走。
  潘子煊一路上都在想到底该怎么向她说有关婚礼的事情,老实说,他有点担心,因为她总是能从他的话里找到缝隙,然后一头钻进去出不来,关键是他也不知道她的思绪会停在哪一点上,于是,他就沉默了。
  至于繁艾,此刻的她很小气,小气到不想带任何一个人分享自己的空间,包括他。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决好,奄奄一息的金鱼草,糟糕的食欲和心情,还有自己肚子里正和她紧紧相连的生命……于是,她也开始沉默。
  “心情不好?”潘子煊看她皱着眉,支着下巴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杂志。
  “恩……”繁艾把硬硬的彩页翻得嘎嘎作响,再偶尔抬头看看他,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着急地跑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陪她一起心神不宁?
  “怎么了?”潘子煊在她旁边坐下,他终于知道在心里藏一件事真的很不容易,至于,这件事情有什么难?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到那只丝绒小盒,就当是再求一次婚好了。
  然而就在他鼓起了勇气打算开口的时候,繁艾突然拉起他的手,往阳台的方向走。
  “你看,它快死了。”繁艾侧过脸来看他,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叫她的心凉了一点点。
  “物各有命,我们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只好顺其自然了。”他不能集中精力去就着夕阳仔细耐心的打量这株渺小的植物,因为他在忐忑,在不安。
  “不过,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安慰自己,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游戏,真正的结果只有自己知道,何必患得患失地交叉感染?不过,光是说服自己,就有点难度,更何况自欺欺人?
  “什么最坏的打算?”他顺着她的话接着问,一心惦记着该如何开场。
  “哭……哭着捧着它回家找我爸。”她偏过头来,认真地说。
  只是,潘子煊又如何能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繁艾打开电视,屏幕上哗哗一片白雪花。
  为什么连电视机也要来凑热闹冷不丁的装深沉……
  “子煊,电视好象坏了。”繁艾小声说,他没反应,用手碰了碰他。
  “哦……”他摸出遥控器,啪得一声,指示灯闪烁一下,灭了。
  “你饿不饿?”潘子煊问她,他决定再次给自己延长时间,却不知道延长的同时,是在消耗。
  “不饿,我想喝水。”繁艾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她懒了许多,常常连倒水都觉得麻烦。
  “好,我去。”他猛地站起来,说。
  繁艾点点头,不知道其实他是想趁着一个人的时候冷静地做思想建设。
  潘子煊捧着装着白水的玻璃杯走过来,却停在繁艾的身后,说,伸出一只手。
  他的兴奋来自于期待,他的忐忑来自于于在乎。
  繁艾伸出右手,接过盛满水的玻璃杯。
  他又说,伸出另一只手。
  繁艾再伸出左手,一阵冰凉的金属质感,塞进手心里分明是一只戒指。
  递给她这枚戒指的男人是她的合法丈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正站在她的身后,只是,他为什么总是要选择站在她看不清的位置?
  她讷讷地举着这枚精致的戒指,默默地喝了一口水,把左手放在右手捧着的玻璃杯上方。
  哐当一声,戒指落进杯底,因为水的阻力,并不那么清脆。
  第三十八章
  那声过后,又是一截长长的沉默,像黑白电影的末尾,字幕颤动在屏幕上,滚滚而去,剩下仍然在工作的放映机,播放着沉默,或者,还有三三两两不愿散场的人,坐等着眼泪彻底席卷了一脸。
  为所动,更为所伤。
  “你为什么总是要站在我看不清的位置?”繁艾侧过脸来,余光落在他胸前一颗纽扣上。
  潘子煊迈开步子,等到站在她的眼前,却发现她已低下了头,凝视侧躺在杯底的那枚戒指。
  “繁艾?你知不知道我递过它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顿了顿,握住她空着的一只手,“我在想你会不会喜欢,会不会试着戴上,又会不会接受,我想了一路,也不安了一路。”
  繁艾听见他突然发出的一声轻笑,如同自嘲。
  “我终于发现婚姻成了我的一道难题,因为我常常轻易忽视,模糊你,也模糊爱情。”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没想过,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深情地握住一个女人的手,告诉她自己此刻的心情。
  繁艾听完,摇摇头,说,“这个婚姻是我们的难题,不仅仅是你的。跟你相反,我一直站在你一抬头就能够看见的地方,等着你。”
  “可是,我等的时间有点长,灰心了。”繁艾抬起头,看进他的眼底,“而且,这道题仍然无解。”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一枚戒指,换他们另一个岔路。他终于伸出了手,站在那里,而她呢,看见伸向远方的路,犹豫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解决这道题,你将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他意识到她想要抽回的手,连忙牢牢握住。
  “子煊……”
  他听见她的声音漂浮在耳边,兀得转过脸去,看见她眼里的平静和坚定,直觉告诉他,她做了决定。
  他既心疼她所说的灰心,更痛恨自己,难道真的太慢?
  “我想……”
  她正要说话,他的手却从背后伸出来,缠住她的肩膀,迅速将她纳入他的怀里。繁艾看见他渐渐放大在脸前的脸,皱着俊朗的眉,像在强烈的隐忍着什么。
  她不想伸出手替他抚平,只想闭上眼睛。
  他的唇不够柔软,第一次,她在他的吻里尝到他的脾气,有些强势,有些执拗。
  再松开,鼻子酸了,眼睛也湿润了。
  突然一声声响,玻璃杯应声而碎,水泼出来,溅在小腿上,一阵凉意。
  潘子煊抱住她,不想理会那只碎掉的玻璃杯。原来自始至终,她的手指缺的从来都不是那只戒指……
  两人坐着,沉默是一个黑布袋,笼罩住整个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繁艾伸出手,拍了拍他。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恩。”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应声点头。
  “说一个猎人,爱在冬天打猎,一天,他沿着鹿痕来到一条结冰的河流跟前。”她的声音不大。
  “这是一条相当宽阔的河流,河面完全被冰覆盖,虽然冰面上明显的留下了鹿走过的痕迹,但是,能否承受住一个人,猎手没有把握。”她慢条斯理地说。
  “后来,猎手伏下双手和膝盖,决定追逐着鹿痕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爬行起来。当他爬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想象力开始空前的活跃起来,他似乎听见冰面裂开的声音,他觉得自己随时会落下去,必死无疑。”她停下,看了看他,又继续。
  “可是,他已经爬了一大半,无论是爬到对岸还是返回都危险重重,于是,他爬在冰上瑟瑟发抖,进退两难。”
  “后来呢?”潘子煊忍不住问。
  “后来,就在这个时候,猎手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一个农夫驾着一辆马车正悠然的驶过冰面,当农夫看到匍匐在冰上瑟瑟发抖的猎手时,一脸莫名其妙。”
  故事说完了,他也再次陷入了沉默。
  “繁艾,你想告诉我什么?”他不知道此刻心里想到的是不是她所想要告诉他的。
  “我只是想问你,如果我是那个瑟瑟发抖的猎人,你究竟是那只引我爬上冰面的鹿,还是那个看着我一脸莫名的农夫?”
  第三十九章
  繁艾推了推他,想站起来,却看见他仍然皱着眉像是在苦苦的思索。她不想让这个故事太过沉重,轻声笑了笑,说,“开个玩笑罢了……”
  潘子煊动了动,看见她噙在嘴边的微笑,太轻,太浅,想抓住她的手,只是这次被她抽离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踌躇不前,并非因为外界的阻挡,而是受到了内心的羁绊。”繁艾站起来,“这就是这个故事想告诉我们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是那个猎人,我不是那只鹿,更不是那个农夫,我想做的仅仅是你身下的冰,坚硬可靠。”她的反常他看在眼底,一时间,心情有点乱,只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却无从下口。
  至于什么婚礼,戒指,全都不重要,只想握住她的手。
  繁艾笑,心里却在泛酸,说,“你知道猎人匍匐在冰上,进退两难的时候,想得最多的是什么么?”
  “他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信任。”再过沉稳,此刻也已然被她的问题消磨了大半。
  “不对,他在想,其实,我明明可以早点选择另一条路。”她缓缓开口,再转过身来,看着他,定定地说,“子煊,我想我们也需要各自选择另一条路。”
  “不是各自,是一起走向另一条路,我会陪着你,你也不会灰心。”潘子煊连忙打断她的话,却迟了。
  “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繁艾记得他们踏着意外的脚步为了孩子而走到一起,而现在,她却带着孩子想要分手。
  至于孩子,她暂时不想告诉他,就当是另一个意外,只是她学会了不再无措,而他,也不需要因为内心的羁绊再做其他的决定,所有决定和选择的权利,她都会试着牢牢地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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