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失控+over-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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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会看到我眼里对安乔阳的爱慕,才会发现提到安乔阳时我羞赧的笑容,也正是如此,他才煞费苦心地替我结下了与安府的亲事。
只是,那么凄凄的苦心,换来的却是安乔阳的一句“素昧平生,恕难从命”。
安乔阳始终不是爹爹,始终不是我啊。
突然想到,如果我是安乔阳,我是否就愿意和一个记忆中从不曾留意过的女子成亲呢?
忍了那么久的泪水终于簌簌落下,我轻轻笑了,有些酸楚地抚过身上大红绣金的裙卦。
已经一天一夜了呀,窗外是落雨山上绯色的黎明,还有林间缥缈的雾气。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安乔阳,现在,我只希望可以忘记。
小师哥的病真正痊愈了后,落雨山上的雪已经下得厚厚实实了。
我,容灿灿,安乔阳,小师哥,是多年后头一次如孩子般在山上玩雪。
堆了很多漂亮的雪人,在它们身上插了枝条、红萝卜,还挂了颜色鲜艳的彩带。那些雪人笑容晶亮地伫立在落雨山上时,我突然感觉不寂寞了。
后来还打雪仗。
刚开始,真的不知道这个雪球是谁扔的,那个雪球又是谁扔的,只觉得是身心放纵,感到了好久不曾感到的快乐。
突然就看到雪堆后安乔阳不经意露出来的脸,即使在皑皑白雪中,他也似冰雕玉琢的白莲花,晶莹而耀眼。
他好象看到了我,温和地笑,忽然眨了眨眼,就朝我扔来了雪球。
我一时错愕,赶紧伸手去挡时,雪球已经轻轻擦过了脸,然后掉落在了怀中。
这个雪球……我疑惑了,没有几分内力在里面,它只是轻轻的……轻轻的擦过了我的脸。
我蹲在雪堆后,小心地握起怀里还未散开的雪球。
只是一个冰冷的雪球而已,可是,我拿在手上,却怎么也舍不得放下,只是在手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直到手心也变得冰冷僵硬。
然后,我把雪球轻轻贴在脸上,刺骨的冷过去后,慢慢地,手心微微地热起,脸颊也微微地烫起。
很多的爱情,也是这样的先冷后热吧。
可是,对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我轻轻笑,捏了捏雪球,然后轻轻扔了出去。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银白弧线,渐渐地,就融入了漫山漫野的雪白中,再也看它不见。
侧过脸,灿灿正呆怔着看我。
我仍是微笑,却突然鼻头酸涩。
只是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对灿灿笑,月圆的晚上,我毒发进了石室,她却突然失踪了。
每次毒发,我都好似大病一场,而且病得生不如死。我有时真会后悔,只是想忘记安乔阳而已,为什么就不问问爹爹什么药才可以真正使人忘记,就把那些药丸都吞了下去?
所以我明白,这都是自己造成的,不关安乔阳的事。
可是,我却又感激了它。
因为,惟独在毒发的时候,我才可以抓了安乔阳的手,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哭出自己的悲伤。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不怕他丢开我的手,或是冷冷地笑我。
安乔阳,无法靠近,却偏爱靠近,偏想靠近,这样的滋味,你尝过么?
第二天我醒来后,小师哥才告诉了我灿灿已经失踪了。
他说,可能不小心跌到山下了,可昨晚他摸黑就下去找过,什么也没发现,天色亮了一点后,他又重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了平素一贯的冷静自持,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小师哥是头一次这样着急吧。我笑,所以灿灿,不管你现在怎样,你都应该是安心的。
我轻轻握住小师哥的手,说:“乔生,你不要太急,灿灿不会无缘无故不见的,我和你一起去找吧。”
十五岁起,我就没再称过他小师哥了,就像他也没再称我为小师妹一样。可是,在我们彼此的心里,他是我永远的小师哥,我是他永远的小师妹。
他慢慢镇定,点点头:“我知道,灿灿是不会无故让别人担心的。她可能是……我想下山去找。”
正说着,安乔阳进屋来,脸色有些凝重。
他说:“又有人来找《毒纲》的麻烦了,这次来的人,比较棘手。”
“他们怎么在这时来?”小师哥突然起身,语里带了几丝焦虑不安,“难道、难道灿灿真的在他们手上?!”
我刚想劝他,他却猛的冲出屋去,快得拦也拦不住。
我忧心地看了看安乔阳,他也看我。
点点头,我们一起走出了小屋。
“灿灿在哪里!”小师哥站在他们面前,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什么灿灿?”为首的褐衣男子皱了皱眉,冷冷地说,“我们是来要《毒纲》的!”
我看了一眼安乔阳,他轻轻按了我的手,然后上前拱手道:“舍下出了些事,刚才是舍弟误会了。但要《毒纲》的话,恐怕要让各位失望而归了。”
那几个人正有些迟疑,小师哥却着急地说:“大哥!灿灿不会无故失踪的!一定是他们绑走了灿灿!”
我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想提醒他,可终究是来不及。
我暗暗摇头叹气,安乔生啊安乔生,你怎么就这么莽撞了?!
“那个什么灿灿么?她是在我们手上,我们也可以给你。”褐衣男子的身后突然传出一个阴沉的声音,一个灰衣男子慢慢走出,眼睛有些狡猾地眯着,“可是,我们有交换条件。”
小师哥刚想说什么,安乔阳大步挡在他身前,沉声道:“我已经说了,刚才舍弟的话只是个误会而已,各位若是想借此得到《毒纲》,只怕是要大失所望。”
灰衣男子摇摇头,唇边勾起一个极轻浮的笑,让我突然心生厌恶。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杖形器物,然后指向我说:“我不要《毒纲》,我要的是她。”
我一时错愕,他的杖形器物对着我时,我从心里感到一阵战栗的阴冷。
“诸位……怕是弄错了吧。”安乔阳看了看我,然后转头迎视灰衣男子。
“哼哼!你放心,我独孤鹤想要的人,从来都不会错!”那个自称独孤鹤的男子阴冷地笑,“这位姑娘带了身上的毒,怎么说都比《毒纲》这个死物要有价值得多!否则的话……”
小师哥突然急了,一把挣开我的手上前:“不然怎样!”
“不然……”独孤鹤笑,“不然你自己想。”
他身后的人都哄笑起来,一时之间耳边都是那些人刺耳难听的笑声。
小师哥看看我,又看看安乔阳,终究是低头紧紧捏住了拳头。
“我……”我刚想上前说,却被安乔阳打断了。
“独孤兄是吧?这位姑娘是在下身边最重要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带她走的。”他看了看我,又说,“另外我也相信,我们在寻找的灿灿姑娘一定与各位没有关系,如果真是在你们手上的话,也请拿出证据来让我们相信,否则的话,希望各位可以不要苦苦相逼。”
说完,他后退一步,在我耳边快速低语:“如果真的打起来,你就赶快跑到石室里去,我没有喊你,你千万不可出来。”
他对独孤鹤说的话和对我说的话,前后也就只隔了一次呼气和吸气,可我突然觉得,身边的人和物都仿佛停滞在了那里,我在想,我是不是听错了,他说的是“在下身边最重要的人”?
是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那个很棘手的独孤鹤,终于是怏怏而去了。
小师哥说,他要去找灿灿了,没找到的话,他暂时不会回来。
于是,落雨山上又只剩了我和安乔阳。
“安大哥,如果你担心乔生的话,你就跟去看看吧。”我笑了笑,“我一个人不碍事的。”
“我……是担心乔生,他从来不会如此莽撞……”他担忧地点头,却迟疑地看我,“我走了的话,你……一个人可以么?”
心头微酸,可我仍是强笑着说:“你多心了,我一个人……从来都可以。”
他似是放了心,转身朝山下走去。
先是紧一步慢一步,渐渐脚步加快,使了轻功往前奔去。
看着他远远离去的背影,我实在忍不住了,靠着旁边的石桌坐下,轻轻哭出声来。
我不得不承认,当安乔阳说我是他身边最重要的人时,我真是又高兴又难过。
尹绿苏苦苦伪装了五年的淡然和不在意,只是因为这一句话,顷刻之间便全被打破……
“可是尹姑娘,等人都走了你才哭,你不觉得太晚了么?”
我怔了怔,刚想回头,却只觉脖颈一凉,一把长剑冷冷横在了颈边。
独孤鹤阴笑着移身过来,尖瘦的手指轻佻地抬起我的下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别开头,轻轻拭泪。
然后我看他,笑着说:“独孤先生,你应该不是聋子吧?刚才我安大哥的话,难道你听得不够明白么?”
“明白!怎么不明白!我就说了,我要的是你,不是《毒纲》。”他的剑尖顺着我的颈子滑动,慢慢就移到了颈窝处,“想必尹姑娘更明白,活生生的药人是绝对可遇不可求的。”
“药人?”我仍是轻笑,笑得眉眼开始慢慢眯起,“我这个药人,怕是不太容易到手呢!”
他还在惊诧,我已轻轻挥手,绯色雾气在他呆怔的眉目前妖娆成一团浓艳的花。
再推一推他,长剑“晃当”落地,独孤鹤的身子沉重倒下。
我轻叹:“若不是你太过阴险,我也不会用扶蕊花毒来伤你。”
起身看远山,还只是落雨山上的清晨而已。只是短短的一个清晨,却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也不知道安乔阳追上小师哥了没有?也不知,他们是否找到了灿灿?
正有些喟然神伤,左臂突然锥心地痛起,我捂住渗血的手臂,回头,果然看到独孤鹤阴沉的笑。
“尹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不知何时已起身坐在了石桌旁,笑吟吟地把玩着手上一把极细的针,针芒在清晨淡淡的日光中闪着冷冽的光。
我吃痛地笑:“的确,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也是,来索《毒纲》的人怎会对我这个毒人之女疏于防范呢?!”
这样强撑着,心里一阵焦急,又一阵安宁。
焦急的是,也许会就此落入他人之手,被当作药人来摆布;安宁的是,这个独孤鹤如此狡猾难对付,幸好小师哥和安乔阳已经离开了,也不至于会遭了他的暗算。
爹爹从来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心最是险恶,与他人对峙一定要冷静自持,有所傍依。可是,我只是学了他教我的两成,没有可以骇人的功夫,只留了一点防人脱身的用毒之法。
而今天,却是脱身也不可能了。
他的针深深扎进了我的手臂,露出的那部分,上面淬了一点诡异的阴蓝。
实在是撑不住了,我跌坐在石桌下,眼前渐渐昏眩。
突然想,如果可以就此睡去,从此不再醒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怕是永远不能见到安乔阳了……
再次睁眼醒来,我依旧被缚在独孤鹤的地下囚室里。
地下囚室阴冷潮湿,一点如星烛火微弱地摇曳,光影时明时暗,投在我脸上的,却是一片黯淡。
被扔进囚室之时,独孤鹤已给我服了解药,只是仍反绑了我的手。
虽然无法就此安睡过去,可现下此种情况,可见,他心里对我仍是有所忌惮。
也好,暂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