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失控+over-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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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有些丧气,倒是轻轻笑了,说:“灿灿,念首诗来听吧。”
“念诗啊?”我有些勉强地笑,“一时之间,好象想不出来太应景的,这样吧,我念些另类的诗给你听!”
我又兴致勃勃了,掏出手机翻出储存的短信,匆匆看了一遍后,开始面对远山作深情状——
“啊——!小乔!你是多愁善感的乌鸦;你是活蹦乱跳的青蛙;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泥鳅;你是我心中——火红火红的——大——虾!”
我微笑着转身看他,心里暗暗得意,这次你还不笑?
他果然极力掩着眼里的笑意,然后故作严肃地问我:“呃,那个小乔,不会是我吧?”
我学他深沉的样儿,答得意味深长:“你说呢?”
“果然好!”安乔阳拍掌走来,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乔生,不知你何时成了泥鳅大虾了?赶明儿,灿灿口里的我不知道会是妖精还是神仙了!”
“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我故意又摇头又挥手地作谦虚状,“难登大雅之堂啊!”
眼角的余光瞟过,绿苏正站在安乔阳身后,似笑非笑地看我。
突然心头得意尽消,被绿苏这样看着,我无端端地生了许多窘迫,莫名感到,在她眼中,我好似一个小丑。
只知道是秋意深了,却未曾想到,落雨山上开始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那场雪里飘了轻轻巧巧的雪花。
初落时,细细碎碎,好似空中被均匀扬筛而下的小沙子,触面清清凉凉;渐渐转大,舞姿变得轻盈,体态也婀娜飘逸,在风中沉静飘落如四月杨花,密密落了满山满眼,是纯白的惊艳。
“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
我半蹲在床内,伸手去触窗台上厚厚堆积的雪花,忍不住轻叹。
“只是雪而已啊。”安乔生懒懒靠在一边的床头,好笑地看我,“你不会是没见过下雪吧?”
“看过。”我不回头,仍是好奇地捻起一点雪,“可是没下得这么早,也没下得这么大。”
“真是好漂亮的雪啊!”我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把安乔阳离开时当心着凉的叮嘱远远抛在了身后,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我去玩雪啦!”
上初中的时候一次碰上过下很大的雪,我们在教室里上课,心却痒痒地都飞到了窗外,每每眼角余光瞟到雪势增大,心里就轻呼赞叹。好容易下课了,又惧着班主任的威严不敢出去大玩特玩。后来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有一个男生竟然跑到老班面前撒娇似的说:“老师啊,下雪啦,让我们玩雪吧!”班主任当即笑红了脸,破天荒地允许我们出去玩了一会儿雪。
现在想想,那个男生真是可爱得紧。
不过也不羡慕,我现在在这落雨山上,有着漫天漫地的雪任着我玩啊!
可是——
刚堆好了雪人的身子,手脚已经僵硬得发麻,我忍不住直打喷嚏。
“容灿灿!赶快回来!”
安乔生衣衫单薄地站在门口生气地唤我,眼看他就要走过来了。
“二……阿嚏!二少爷!你……你别出来啊!”我着急得边打喷嚏边回走,“我……我……阿嚏!我就回来!”
一回到温暖的屋内,清清的鼻水马上涌出,惨!我的纸巾呢?!
我赶紧跑到床上翻我的包,摸出上次塞在衣兜里的清风纸巾擤鼻涕。
回过神来,发现安乔生竟然还站在门边瞪我,眉头一跳一跳。
“二少爷!我咋呼一声,你怎么还不躺回床上去?你身体还没好,会着凉的!”
他冷哼一声,走回床上盖上被子:“我着凉了你可以来照顾我啊!”
我无奈地摇头,这个书生,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动不动就会瞎生气,说话也夹枪带棍的,以前多从容冷静啊!
“我身体好得很呢!最多感个小冒,发个小烧什么的,如果你着凉了,我肯定照顾你。”我坐在床里帮他掖好被角,然后,谄媚地笑,说真的,“你这个被子还真暖和喔!”
“阿嚏!阿嚏!”我又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他脸上紧绷的神情慢慢变柔,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伸手拉我到身边,掀起被子盖住,然后,轻轻地环住我的后背。
他说:“灿灿,你身上这么凉。”
我怔怔地被他拥在了怀里,有一瞬的失神。
他的身上也凉,隔着薄薄的衣衫,却也慢慢变得温暖。
许多过往倏忽从眼前掠过。
初见时语气冷淡的安乔生。
后来笑着看我的安乔生。
握我的手说不要哭的安乔生。
还有,现在这个抱了冰冷的我在怀里的安乔生。
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也没有丝毫的暧昧不明。
可是在他的怀抱里,身体渐渐温暖,胸口却忍不住地抽痛。
乔生,安乔生。
我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唤着,只是每每唤起,就好似在心头刮过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却留下了最难以抹灭的伤口。
晚上,在绿苏房里看她整理衣物。
安乔生说我带来的冬衣都不够厚,不能御了这山上的寒气,便让绿苏整理几件合身的给我。
绿苏的房间在山的阳面,屋前没有积落太多的雪,反倒还有些暖和的气息。
她的房内,是简简单单的一床一几一桌一椅,简洁素净,只有淡绿色的棉布小花窗帘、门帘,还有几上一只古朴的梳妆盒子,方得显出一点女子闺房的气息。
我不禁叹道:“绿苏,如果我的房间收拾得像你这般整洁,我妈肯定少担很多心。”
她从床下拉出一只大箱来打开,里面是叠得整齐的许多衣物。
然后她起身看我,淡淡开口:“我不知道,我从小只有爹爹,没有娘亲。”
我一时语塞,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反倒她拉我在箱子边蹲下,伸手拿起一件豆青棉衣在我身上比画:“你看,这件怎样?”
看来她并未多在意,也没怎么生气,于是心里释然,我拿过棉衣合在肩头,笑嘻嘻道:“这个颜色很淡雅呢!”
“我这里多是绿色衣物,不过别样颜色也是有的,不知你喜欢怎样的颜色?”
我呵呵地笑:“我也不清楚,我以前都没怎么穿这种衣服。”
“不穿这种衣服?”她眉眼里跳着讶异,“那你都穿什么?”
“恩……我们的衣服,在我们家乡称为羽绒服。”我比画着解释给她听,“就是把鹅毛内层最软的绒毛收集洗净晾干,然后填在衣服里,这样就特别暖和。”
她听得眼睛发亮,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这倒是有趣得很,想来那些飞禽走兽如何过冬,也终是靠了身上那些细绒的缘故。”
“对喔!”我点头,“如果我们人身上也有这么一层羽绒的话,还需要这些七七八八的衣物干嘛呢!”
“不过,这些七七八八也很漂亮啦!”我转而又抱了那些舒服柔软的衣物,头埋在其间深吸一口气,“而且,闻起来很温暖,你都放在大太阳下晒过的是吧?”
她轻笑着点头:“反正衣服我太多了,合身的话你就多拿一些。”
“这样啊……”我咋闻惊喜,却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拿了你不就少了许多?”
“无妨啊。”她看似闲散地翻着箱里的衣物,葱白细长的手指在素雅的衣物上轻轻抚过,“乔生每月都会让乔阳带几件新衣上山给我,放得多了,我也穿不了。”
“是吗。”我明知乔生肯定对她是关怀的,亲耳听得,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二少爷对你真的很好啊。”
“是。”她的笑里忽然带了欢喜的味道,眉眼弯起如弦月,“有时我会觉得,乔生待我,比爹爹待我还好。”
我有些楞楞地怔在那里,听着另一个女子说乔生的好,可心里却落空了一般,浮不起半点欣喜的滋味。
“这根簪子。”她伸手取下发髻上的黑玉簪子,递给我看,“也是乔生送我的,听乔阳说,这簪子是他们安家的世传。”
她轻轻摩挲着黑玉簪,口气里却带了一点怜惜:“世传的东西,为什么要送我呢?我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啊,只是看我可怜么?”
她的话里徒生许多凄楚的意味,想到她曾经的遭遇,如今的苦难,我不由得心酸。
我拿过黑玉簪在手上,黑得澄澈通透,触手却又温润清凉,是一枚好簪子。
“不是可怜你。”我把簪子帮她别在发髻上,“二少爷……他是真的希望你快乐,他……很疼惜你。”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轻微发颤,簪子别了好几次才别上。
“那你呢?乔生待你不好吗?他不疼惜你吗?”
她一敛适才的凄楚,转而眼睛亮亮地看我。
我内心无端地紧窒,一时间却也说不出话来。
容灿灿,安乔生待你也同样的好,他还不顾自己性命地救了你,他应是待你更好,不是吗?
我无声地问自己,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灿灿,你是喜欢乔生的罢?”她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却好似重石晃荡一声砸开了我内心紧闭的那扇门,我一向闭了它不敢面对,今天她却让我不得不面对。
我在心里深舒一口气,然后正色看她:“是,我喜欢安乔生,可是,只是因为他待我好似哥哥,其实,我在家乡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么?”她只是轻笑,也不再看我的眼。
我突然很想问,绿苏,你总是说乔生,那你对安乔阳呢?你是不是对他还心存芥蒂?
好久,她才喃喃开口:“灿灿,你知道吗,再过几天,又是月圆之夜了。”
原来曾经也是你
雪粉华,舞梨花,再不见烟村四五家。
密洒堪图画,看疏林噪晚鸦。
黄芦掩映清江下,斜揽着钓鱼艖。
——关汉卿《大德歌·冬》
山上的雪停了后,我教安乔生他们堆雪人、打雪仗。
也许古人视雪过于圣洁,只是看着它们纷纷扬扬地落下,然后想出一首首的好诗词来咏叹它们,却不曾想过能在其中找得乐趣。
当然,小孩子除外。
于是在空旷朗阔的落雨山(好象现在应该称为落雪山了)头,我们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地堆着乱七八糟的雪人,还在各自的雪人身上插红萝卜、树枝,系五颜六色的布条,到了最后,那些雪人都披红挂彩的,在雪白苍茫的天地间竟也是惹眼的好看。
打雪仗的时候,我和绿苏一组,安乔生和安乔阳一组。
不要以为我和绿苏两个就打不过他们,正是因为我们是女子,安乔生和安乔阳反倒太多顾忌,不敢真的将雪球扔来,被我打得狠了,才开始逐渐反击。
后来我才真的后悔,不该找他们玩打雪仗,他们三人怎么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连绿苏也不外乎如是,扔的雪球是一个赛一个的准,到了最后,我被扔得满头满面的碎雪,只得躲在雪人身后帮绿苏捏雪球,不敢再探出头去挨扔。
玩得尽兴了,我掏出手机拍照,安乔阳和绿苏还有些畏惧,我和安乔生就一人架了一个过来,然后大喊“茄子”,喀嚓一声留下快乐的身影。当然还喊过“田七”,不过总觉得还是“茄子”叫得顺溜,也可以笑得更甜。
可是,美好的时光过得如此短暂,绿苏脸上有了明显忧色,她开始整天待在房里不出来。
月圆之夜,就是明晚了。
我进屋的时候,安乔生已经换上了一件素白的衣袍,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