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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表妹难为.玉貌绮年 作者:朱砂(晋江vip13-08-25正文完结)-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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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从前一般了。罢了,你先去罢,此事急不得,我再想想。”
  丹园里的这番话,绮年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可是小蝶鬼鬼崇崇地溜出节气居又溜回来,这举动却逃不过如鹂的眼睛,立刻奔回来向绮年回报:“进了香药姑娘的屋子。”从前绮年有重要的事情都不曾与她说,这还是头一回叫她参与这样的事,如鹂只怕做不好,真是兢兢业业,且怕自己说漏了嘴,装着牙疼,口都不开了。
  绮年点头笑道:“估摸着也只能找香药了。”怡云跟一潭死水似的,除了出门请安,天天连个动静都没有。采芝比她活泛一些,还知道孝敬几色针线,但极有眼色,从来不给赵燕恒做一点东西。因此这个趁机爬床的活计,也就只有香药来做了。
  拍拍如鹂的腮帮,绮年轻笑:“这次你做的不错,再接再厉哟。”
  如鹂不大明白再接再厉的意思,不过知道绮年又调侃她,红了脸道:“奴婢上回得着教训了,自然要用心做事。”
  绮年笑着夸了她一句。如鹂是跟着她从成都老宅出来的,论感情倒是最亲近的。从前因着嘴巴太快不沉稳,她才不敢重用。如今改了,又多了一个可以商议的心腹,自然是极大的好事。
  “世子妃——”菱花在门边探了头,“方才香药姑娘那边来说,觉得胃口不好,想着要一碗酒酿汤圆晚上做消夜。”
  绮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给她准备。”既然胃口不好,还要吃汤圆这种不好消化的东西么?
  菱花有些迟疑:“奴婢觉得这里头……若是胃口不好,要汤圆做什么……”
  绮年笑着点了点头:“好丫头,你是个机灵的,就叫人照着她要的做罢。”菱花毕竟是后来的,虽然把身契交了上来,但这样的机密事就不好与她多说。
  菱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道:“奴婢方才在小厨房看见了白露姐姐,似是说要做鸡汤面。可是奴婢记得今儿晚上的膳食并不是面……”
  绮年目光微微一闪,轻轻拍了拍菱花的手:“你去罢,不必说什么。”
  菱花并不多问,低头就退出去了。如鹂忍不住气冲冲道:“这才两天呢,一个个就都要跳出来了!”
  “慎言。”绮年举起一根手指摆了摆,“白露本就管着伺候世子爷的饮食,又是贴身的大丫鬟,若是没这片心倒是她的失职。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罢?”
  如鹂不大情愿地嘟哝:“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姐姐长姐姐短地叫。”
  如鸳忍不住道:“你真是呆子。那都是世子爷信得过的人,若是我们先斗起来,岂不叫外头人得了便宜去?”
  如鹂想了一想,缩缩脖子不好意思地一笑,出去了。绮年瞧着她的背影也不禁摇头笑了笑,拿起那个已经做了一半的抹额,一针针又绣起来。抹额是檀色的底子,上头绣着缠枝白牡丹,颜色素净了些,只是牡丹花上又绣了一只黑底红花的凤蝶,便教这抹额突然又艳丽了几分。如鸳在旁边看着,轻声道:“世子妃这绣得太细致了,不过一个抹额罢了……”
  绮年低头刺绣,轻笑道:“你当这是绣给王妃的?不,这是绣给王爷看的。王妃太贤惠了,我虽不必事事学她,却也要拿出个样儿来才不致落在她后面。”秦王妃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女红虽不是其所长,在勋贵人家的姑娘里也就算极出挑的了,君不见郑瑾那样儿的,连嫁衣都是找了绣娘来绣的。
  但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秦王妃又要与郡王琴瑟和鸣,又要管家理事,这针线上就没有足够的精力了,何况郡王府专门养着针线上的人,哪个主子房里也有个把针线出挑的丫鬟,自是不必她去做什么。绮年论琴棋书画是没法跟她比的,那就只好在针线上下下功夫。
  已是九月初,渐渐的昼短夜长,不一时天色已然昏暗下来,如鸳掌了灯,又传了晚膳来用过。绮年看了一会儿书,瞧着那沙漏到了时辰,便微微一笑起身:“走,去小厨房,咱们也给世子爷做消夜去。”
  平日里各院的膳食都是外头大厨房送来的,各院的小厨房只管主子们消夜,或是偶尔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格外做一下。世子妃进门两月,从来不要消夜的,因此此时只剩下一个婆子一个小丫鬟,团坐着说闲话,一见绮年进门,惊得两人连忙站了起来。
  绮年摆摆手叫二人不必惊慌:“把火捅开,听说香药今儿要了一碗酒酿汤圆,想必还有未用完的酒酿,我也煮一碗给世子爷送过去。”
  那婆子能管着小厨房,也是颇受信任之人,一听说这碗汤圆是要给世子爷送过去,不由得白了脸。香药要汤圆做什么,她只是猜测到了几分,可是白露今日亲手擀了面,方才下了鸡汤面,她可是知道那也是要给世子爷送过去的。算算这个时间,等世子妃将消夜送过去,怕是正好撞上……
  绮年只当没看见那婆子脸上的神色,径自做了一碗汤圆,又配了一咸一甜两样点心,叫如鸳用食盒提了,慢步往三春山舍走去。
  赵燕恒在三春山舍里睡了两夜,虽然要思虑操作之事甚多,夜间睡下时还是不免觉得衾枕冷淡,不由得也要暗暗自嘲,怎的这几天都挨不过了不成?若果真如此,回头去了渝州一两个月又待如何?刚刚想着,便听门外立秋低声喝道:“什么人?”接着便道,“原来是香姑娘,爷在里头读书呢,不让人进去。”
  香药外头披了一件大红镶着白狐毛的披风,里头却只穿了薄薄一件胭脂红的绸衣,露出半截月白的抹胸,头上梳着堕马髻,只戴一朵浅红色堆纱芍药花,花心里却塞了一小块儿香料,透出隐隐幽香。连丫鬟都不曾带,只自己提了个食盒就来了,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小鹿般砰砰乱跳,见立秋这般说,便上前细声道:“这时候天都晚了,我只给爷送一碗消夜,送了便走。”
  立秋瞥一眼那裹得严严实实的披风,低头见披风下露出的裙子却是轻纱的,不由得暗想这话骗谁呢?九月里穿着纱裙出来,难道是为着来挨冻?想到主子的计划,不由得也要悄悄赞世子妃一个料事如神,故意咳了一声道:“香姑娘这是为难我们做奴才的,若是爷问我们为什么放了人进去……”
  香药听这口气还可商榷,连忙就要抹下腕子上一个金镯给他,立秋哪里能要她的,连忙后退一步不着痕迹地挡了一挡道:“香姑娘送了就快些出来罢,别害得我们挨骂。”
  香药连声答应,提着食盒莲步轻移地进去。三春山房极大,上头一层是各种藏书,下头这一层才是读书写字的地方,也有三间极阔朗的屋子,最外头这间乃是有时招待朋友来所用,香药进了第二间,才见赵燕恒靠在窗前的竹榻上,拿了本书在看。像是方才沐浴过,头发还是湿的,白绸中衣微微敞着,露出胸前少许肌肤,不由得一阵心热,低低嘤咛了一声:“世子爷——”
  赵燕恒仿佛才发现她进来,眉头微微就是一皱:“你怎来了?”
  香药将手中食盒放在桌上,细声道:“妾想着秋日夜长,怕爷读书久了腹中空虚,想着送碗汤圆过来。”说着,稍稍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落在烛光之下。她素知自己穿红色艳丽,只是在世子妃面前不敢太过放肆,只到今夜才翻出这件大红色的披风来。烛光下伸出半截白藕般的手臂,端着那淡青色的瓷碗,再衬着那大红披风,当真是一副美景,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赵燕恒,似乎不知该不该过去。
  立秋和立冬守在院子外头,彼此挤眉弄眼地正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忽然见夜色中一个素色的身影姗姗而来,瞧着眼熟,不由得吓了一跳,忙迎上去:“白露姐姐怎么来了?”
  白露穿着件半新的蜜合色袄子,手提小食盒,见了立秋二人脸上不由得有几分发热,悄声道:“怕爷看书晚了,下了碗面送过来。”
  立秋嗐了一声:“我的好姐姐,你难道不知爷和世子妃是——”压低声音道,“正等着鱼儿来上钩呢,好容易这鱼儿进去了,你倒来了。一会儿世子妃来了,可到底是拿谁好?”
  白露脸上更热,心里又有些失望,轻啐了一口道:“我是怕爷读书晚了饿着——”
  立秋眼尖,觑见又有两人过来,连忙道:“世子妃来了。”
  白露心里咯噔一跳,连忙退到一边,果然见绮年带着如鸳过来,目光似笑非笑地往自己身上扫,只得低声道:“奴婢是瞧着这两天没有动静,想着爷怕是也吃不好睡不好,是以才送东西过来……”
  当日赵燕恒是将这计划告诉了清明四人的,因若成了,少不得要带着清明去渝州,这院子里就要有人帮衬着绮年,且这四个丫鬟都是自己心腹,倒也不必瞒着。只是今日白露这一来,究竟是做丫鬟的尽本份体贴主子,还是别有用心——绮年轻轻笑了一声,推门进了书房。立秋清清嗓子,亮开嗓门喊了一声:“给世子妃请安。”
  书房里头,香药捧着那碗汤圆已经快贴到赵燕恒身上了,酒酿的甜味混合着她身上的香味扑过来,赵燕恒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刚要伸手将她推远点儿,就听外头立秋来了这么一嗓子,香药手一抖,酒酿的汤儿泼出来,一半泼在她自己身上,一半溅在赵燕恒手上,吓得香药连忙扔了碗拿帕子去擦赵燕恒的手:“爷可烫着了没有?”
  绮年一进来就看见香药捧着赵燕恒的手,对上赵燕恒松了口气的表情,险些笑出来,不过随即绷住了脸,用力咳嗽一声,冷笑道:“原来热闹得紧么!”
  香药一手拉着赵燕恒的手不放,娇娇弱弱地转身,屈膝向绮年道:“给世子妃请安。奴婢是来给世子爷送消夜的,不想失手烫着了世子爷,奴婢——”
  她后头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绮年的目光正盯着她身上的披风,半晌露齿一笑:“如鸳,怕是我眼花了,你瞧瞧那披风是什么颜色的?”
  如鸳上前一步,抬手就给了香药一耳光:“好大的胆子,你一个通房,竟敢穿大红的颜色!”
  香药白了脸。大红是正室才能穿的颜色,妾室通房们是不敢穿的,今日不过是想着夜探书房,哪里知道世子妃忽然也跑了来呢。还没等说话呢,如鸳用力一扯,将披风扯开了半边,顿时露出里头薄薄的绸衫和抹胸,还有轻纱罗裙。绮年冷笑道:“看来这披风暖和,教香姑娘穿得这般单薄也不冷!”
  赵燕恒咳嗽了一声,瞪着如鸳:“你的胆子也不小,当着爷的面就敢打人!”
  绮年提高了声音道:“香药不守规矩,自然打得!世子爷敢是心疼了?外头一个胭脂,里头一个香药,世子爷要挑也挑个规矩的,这样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哪个是好的?来人!”
  立秋立冬一起在门外头答应,绮年厉声道:“给我拖出去!她既是不怕冷,就叫她在院子里跪一夜,好生冷静冷静头脑,也知道什么能穿什么不能穿!”
  立秋立冬都是会演戏的,齐齐的答应一声,进来拿袖子垫了手,就来拖香药。香药吓得紧拉着赵燕恒的手,却被如鸳掐了一下,疼得她松了手指,被拖了出去。到了门口犹自听见世子爷在吼:“不过是送个消夜,你喊打喊杀是要做什么!”
  又听世子妃也高声道:“她逾制穿着大红色,我难道打不得?”后头就听不清楚,被立秋立冬直拖到三春山舍的月门处,交给两个婆子:“世子妃说了,叫香姑娘在院子里跪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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