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长公主.权谋天下 作者:沧海明珠(潇湘vip2015-03-18正文完结)-第1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本她是想出来走走看看了解一下这一代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穷苦日子,本来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却还是被深深地打击了。
大公主被打击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杨时昀,韩胄沈著和苏阔四个人进来问安请示的时候,只得到了一句话:再住两天,你们几个人都去帮这里的农户收庄稼。
“什么?”杨时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韩胄却压着肚子里的火气问:“公主……为何让我们去帮农户收庄稼?”
“哪儿那么多废话!”李钰也是压着一肚子的火,当然没什么好口气:“叫你们干嘛就干嘛去!干活的同时好好想想以后自己这个官儿改怎么当!晚上回来向本公主口述。”
沈著和苏阔没敢多说,只无奈的对视一眼,跟着前面俩老家伙下去了。
花满楼看着四人颓败的背影,忍不住问:“公主,您这样做有何深意啊?”
李钰看着花满楼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问:“花爷,你刀法如何?”
“属下的刀法一般,论刀法,最好的是巳哥。巳哥的那套刺风刀法精妙绝伦,我们这帮子人里面没人能比得过他,不过……他昨天一早就奉公主之命去了彭城。”
“不过是割谷子而已,用不了那么玄妙的刀法。叫上兄弟们,咱们去北山坡。”
“是。”花满楼看着李钰已经起身出去了,忙招呼所有人都跟上。
镇子北面就是一片耕地,但这一片耕地较低,种的高粱还没成熟,再往北三四里路就是一道缓缓的山坡,一片荒芜之中开出一块地来,种了粟米。
虽然是开垦的荒地,但粟米长得还算不错。谷穗虽然不说颗粒饱满,但至少应该不负耕种的汗水。只是因为入秋之后一直干旱,这片山坡又朝阳,所以粟米比别的地方熟的早,已经是一片金黄色。
这家人果然很辛勤,此时日头刚刚升起,那边几个汉子光着膀子埋头骨干,地头上已经堆了一堆被连根拔起的粟米。粟米旁边,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在跟前面赶来的杨时昀韩胄等四人说话。
“我们帮你收庄稼,不要工钱。”杨时昀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十分真诚。
“你要工钱我们也付不起。”小丫头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至少都是干净的布衫,再看看他们的手指,虽然比不上镇子上的绣娘手指纤巧,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干庄稼活的,于是小丫头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要问路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大老爷们说话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小妹妹,我们是真心要帮忙。”沈著见杨时昀说了半天小丫头就是不答应,只得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钱来递上去,“你行个方便,我们就干两天。”
“你……这位大哥你这什么意思?”小姑娘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书生两眼闪星星。
“小妹妹就就帮帮我们。”沈著回头看了一眼正往这边走的李钰和花满楼,压低了声音笑道:“我们几个在跟他们两个人打赌,你让我们帮你拔粟米,我们就赢了。小妹妹,拜托拜托,我们这次赌的点儿挺大,你可不要让我们输的太惨啊!”
“真哒?”小姑娘转头看李钰和花满楼时,眼神就不怎么好了——穿那么好的衣裙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喽?有钱人家了不起啊,两个人欺负四个?
“好,来吧!”小姑娘把那串钱塞给沈著,“你们帮我家干活,我怎么还好要钱?中午去我家吃饭好了!”
“三妞!你做啥呢?给爹拿水来!”地头那边的老汉嗷的吼了一嗓子。他看着自家女儿跟几个陌生人说来说去的,着实不放心。
小丫头指着那边的粟米说让他们四人顺着那边拔,便拿了水囊急匆匆的跑了。
沈著卷卷袖子咬咬牙,对苏阔说道:“来吧,开始。”
“这……能行吗?”沈括也跟着卷袖子。
“嘿!年轻人,你们这样是不行的!”杨时昀说着,解下腰里的汗巾子缠在手上,笑道:“就你们俩那拿笔杆子的手,干这个?用不了两下就得见血泡啊!”
“哦,也是。”沈著点点头,伸手去扯汗巾子时才发现他贴身的衣物都是丝绸的,这要是裹在手上只能是打滑,完全不能干活。
“算了,分你们一半儿。”杨时昀虽然官大,但却穷苦,汗巾子是棉布的,撕拉一声撕成两半,递给苏阔。
“哎!想不到我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入朝为仕,居然也有干这个的一天!可叹啊!”韩胄长叹一声,也解下自己的粗布汗巾子,咬了咬牙撕成两半,给了苏阔一块裹手。
苏阔还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再转头看看已经弯腰用力拔粟的杨时昀,黑着脸把布条子裹在了手上。
李钰和花满楼两个人走到粟米地边上的时候,这边四位大人已经在吭哧吭哧的拔粟了。
只是他们实在没干过这种活,完全不得技术要领,开始几下还行,但拔了不过三五步,就觉得手臂酸痛,手心刺痛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粟米秸子都被他们攥烂了,回头看看也就那么几步。
操他姥姥的!杨时昀站直了腰大口的喘气,这特么是人干的活吗?
“啊,我的手!”苏阔一声痛呼,修长的手指被秸秆勒出了血痕。
“没事吧?不是用汗巾子裹着吗?”沈著关切的问。
“不小心滑了……手好酸啊,完全用不上力气嘛……”苏阔都快哭了。
李钰优哉游哉的双手抱着臂膀站在田埂上,笑眯眯的问:“怎么样啊诸位,感觉如何?”
“回公……啊,回姑娘的话,这可真是‘粒粒皆辛苦’啊!”只拔了两撮的韩胄,认真的端详着自己手里的谷穗,无限感慨。
“噗——”李钰笑着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去,点头道:“不错,老韩不愧是读书人。加把劲儿吧。到中午你们能拔到那头儿,就有午饭吃。”
“……”韩胄咧了咧嘴,看着前面的茫茫金浪,继续埋头苦干。
看着苦咧咧的四个朝廷命官在这里做苦力,花满楼也有点于心不忍,小声问:“公主,您这算是惩罚他们么?”
“哪儿能啊,我这是让他们体验一下农民的不容易,他们以后都记得,不管官儿做多大,都不能尽想着搜刮民脂民膏。”李钰笑道。
花满楼敬佩的竖起了大拇指,低声赞道:“公主好样的。”
“一般般吧。”李钰说着,转身在那堆粟谷上坐下来,二郎腿一翘,躺在了谷堆上,“哎呀!别说,从客栈走到这里,还真累啊。”
“喂——你怎么躺在谷堆上啊?谷粒都被你压下来了!”给她爹送水的小姑娘去而复返,不满的指着李钰嚷道,“赶紧的起来啦!”
“小妹妹,你这片粟米一天能拔完么?”李钰依然靠在谷堆上,笑眯眯的朝小姑娘挑下巴。
“切!”小姑娘不屑的瞥了李钰一眼,“你这人说话好有趣啊!这么大一片粟,怎么了可能一天收完?”
“如果有镰刀的话,一天能收完吗?”李钰又问。
“有镰刀当然可以啦!那样的话,刷刷刷的割,天不黑就收完啦!”小姑娘说完,又挫败的叹了口气,“可是那里去弄镰刀啊!现在满镇子上都找不到一个打铁的。”
李钰笑了笑,转头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疑惑的看向李钰,心想镰刀的事儿真的不属于我管啊。
“花爷,秀一秀你的刀工。”
“秀……?”花满楼满眼都是不解。
“哎呀,就是显摆一下了!”李钰不耐烦的摆手,“快点。好好耍,震死这帮土老帽。”
“噢!好,好的!”花满楼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叶子,从靴子里拔出一只匕首。这只匕首是他防身用的利器,自然锋利无比。花满楼把匕首抽出来,叹息着用指肚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锋利的雪刃,默默地叹道,我这宝贝用来干这个活可真是委屈了。
小姑娘看着花满楼拿出匕首的时候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被吓住了。等她看见花满楼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把那柄看上去很奇幻的匕首丢出去的时候,小姑娘吓得脸色惨白,嗷的叫了一声:“哎——你干什么你……”
只是她也只是话刚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那只匕首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着粟谷飞速的旋过去,所到之处,粟谷被齐根割倒,齐刷刷的往右侧躺下去。转眼间一垄粟米就被割倒了十来仗。
因为垄子是直的,花满楼没办法玩儿回旋刀,匕首直直的甩出去,只能在乏力之时插进泥土里,停止了收割。
“啊——”小姑娘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沈著等人先是被吓了一跳,之后也很震惊,看清楚事情似乎怎么回事儿之后,一个个都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盯着花满楼,一眼仇恨——大家都是同僚,而你这样欺负人拍公主的马屁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而粟米地那头的爷们三个却飞一样的跑过来,大哥首先把妹妹抱回去,老爹朝着花满楼和李钰直接就跪了:“英雄!您想干什么都可以,只别抢我们的粟……我们一家人开这片荒地不容易啊……”
“哎哎——老人家,快起来。”花满楼赶紧的上前去把老农给拉起来,笑道:“我家大姑娘喜欢玩儿,这不,拉着我们几个人跑您的地里来解闷儿呢。你们都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也绝不会抢你们的粟。”
“是啊老伯。”李钰也从谷堆上站了起来,指着花满楼飞刀割倒的那一垄粟谷,笑问:“你看这活儿这个干法行不行?”
“行,行行!太行了……”老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喂,你们几个觉得呢?”李钰朝着杨时昀等人扬了扬下巴。
“简直不能再好了!花爷,赶紧的,这片粟谷对你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啊!”杨时昀笑呵呵的上来拍马屁。
沈著叹了口气,说道:“好是好,咱们不能让花爷以后专门帮人割粟谷啊!”
“是啊,我说这位老伯,你们怎么不用刀割?好歹用刀割总比这样快吧?”苏阔左手揉右手,眉头皱成了疙瘩。
“瞧这位爷说的,若是有镰刀,我们哪里还费这个力气。”老汉叹道。
“你——上官默让你管那片儿?”李钰看着苏阔,问。
“奉县。”苏阔抬手抹了一把汗。
“喏,老伯。”李钰伸手把苏阔拉了过来,说道:“这位就是你们信任的县太爷。你们农耕农收上有什么困难,找他!”
“县……县太爷?!”老汉呆呆的看了苏阔半晌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我的娘哎’就跪在了地上,“草……草……草民拜见县太爷!”
老汉一跪,他身后的儿子女儿都跟着跪了。
“起来吧。”苏阔上前去把老汉拉了起来,心想县太爷算个屁啊,站在你面前的这些人,最小的就是我这个七品芝麻官儿了。
李钰也没真的让杨时昀等人再撅着屁股拔粟谷,花满楼随随便便耍了一下练武之人的雕虫小技,就把这一片粟谷全部割好了。
在众人震惊之余,李钰问杨时昀:“杨公,你觉得花爷这刀法如何?”
“好!实在是太好了。”杨时昀发自内心的感慨,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笑道:“可总不能让花爷这样的人才都来帮着农夫割谷子吧。”
“杨公啊杨公,咱们做事得多用这儿。”李钰点了点自己的脑门,赏了杨时昀一个大白眼,“你看花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