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属下慌恐 作者:锦影(潇湘vip2013.01.20完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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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君一惊:“天晋太子这就走了么?那吴山怎么解决的?”
令狐薄勾着嘴唇道:“吴山涉及两国疆土,本就不是一次两次谈判能解决的,只要两国联姻成功,关系便算是缓和了不少,吴山可以暂时搁置,慢慢再谈,不过耽误不了太久,本王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本王就是在等一个机会,所以才一直拖着吴山问题。”微微一顿道:“晋望之不是说过他母妃病重么,他急着回去探望母妃,本王也不好强留。”
何清君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晋望之的母妃病得可真是时候,难道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令狐薄淡淡地笑着,朝她点下头,道:“你且回房去休息吧。到时候,本王让小顺子去叫你。”
何清君“嗯”地一声答应,回房先让小秋烧了热水,泡了个热水澡,才浑身舒坦地睡过去。两个时辰后,小顺子准时来叫她,并给她送来衣服和饭菜。
“夜宴可能需些时辰,摄政王怕你饿着,便命御膳房为你准备了些饭菜,让你先垫垫肚子。”小顺子看她一眼,又道:“这衣袍是前些日子,摄政王亲自命人为你裁制的,摄政王说,你整日的舞刀使剑的,平常的女子衣裙,会束缚你的手脚,打斗不便,穿男装又显得不伦不类,这衣服正好,行动方便,穿起来也不失女子柔美。”
何清君自然是体会得到令狐薄的心意,不过,这种款式的衣服,前些日子她穿过啊,小顺子!你不用特意强调是摄政王的主意,她早就心领了!
何清君洗梳完毕后,吃了些饭菜,便换上令狐薄特意准备的淡粉锦袍,束上腰带,揽镜自照,情不自禁一笑,倒不是她自恋,而是令狐薄总是有心,他选的料子颜色是极衬她肤色的。
晚宴未设在承仁殿,而只是在养义宫偏厅,只有令狐薄,小皇帝,天晋太子兄妹,和太后姐妹。
何清君手持令狐薄的扳指调了六名暗卫,暗中环伺,她则侍立令狐薄身后。
依旧的客套寒暄一番,相互敬酒,然后才开始动筷。
六人当时,除令狐薄和太后之外,四人俱成未婚夫妻,不由得有些尴尬。待伺候的宫女为六人重新斟满酒后,令狐义才道:“朕听说太子母妃病重,不知原定于年后二月初八的婚事能否如期举行?”
南雪莹脸色微白,有些紧张地望向晋望之。
晋望之轻笑,道:“皇上过虑了,母妃虽然病重,却不影响两国联姻邦交,说不定娶雪莹郡主进府,反而是为母妃冲喜了呢。”
南雪莹脸色又是一白,低下头去。她本来听说太子母妃病重急着返回天晋国,以为她和他的婚事必会延后,只要延后便可能有变。想到大哥正在准备起事,太后姐姐虽然极力反对,她却十分愿意,若是成功,她便不用再嫁入天晋……
却听南淑兰突然对令狐薄道:“摄政王,既然太子有意冲喜,何不趁着太子回国之际,咱们直接派人送嫁,选个差不多的吉日成亲便可,太子母妃病重,婚礼可权宜从简,不必非得选个二月初八的吉日,哀家瞧腊月十六这日子就不错。”
此言一出,席上除晋乐音懵懂不知,其余众人皆是一愣。
何清君瞧向南淑兰,她当初可是极力反对南雪莹和亲的,私下里到处游说众臣,可仍未挡住朝中上下和亲的决心。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太阳打南边升起来了?怎地风向就突然转了?
南雪莹贝齿轻咬樱唇,抬眼幽怨的看向太后:“姐姐,为何要这般急?”
南淑兰不耐烦地道:“雪莹怎地如此不懂事!你将要嫁与太子为妃,未来婆母身体不适,若冲喜能为婆母驱除些病气,难道你不应该尽孝吗?再说,侍奉婆母病榻前,本就是做媳妇的该做的,你便提前些日子嫁过去,代太子尽孝于榻前,有何不可?”
她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当真像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令南淑兰既不敢说话,更不敢反驳。甚至令狐薄与晋望之也只是相视一笑,沉默不语。
令狐义瞅了瞅令狐薄,再瞧向晋望之,道:“母后说得极为有理,婆母身体有恙,儿媳妇合该侍奉于病榻前……太子意下如何?”
晋望之心下苦笑,小皇帝都这般说了,他又能如何,左右这和亲是逃脱不掉的,早一个月晚一个月又有何区别?当下点了点头,“太后娘娘说得是,只要太后娘娘舍得雪莹郡主早些日子出嫁,望之求之不得。”说着转向令狐薄道:“摄政王以为呢?”
令狐薄扯了扯唇角,他以为?他自然巴不得南雪莹早点远嫁天晋……他看了太后一眼,莫瞧她平时张狂,关键时候还是会替自己亲妹打算的,只可惜南雪莹不了解她的良苦用心。
“此事,只要太子和太后同意,本王乐见其成。”
小皇帝令狐义环视众人,道:“如此,便依母后说的罢。太子先行回国,雪莹郡主的送亲队伍随后就出发,皇叔,你看谁去送亲比较好一些?”
令狐薄微一沉吟道:“和亲事关国体,容不得闪失,不如就派三王爷令狐靖和五王爷令狐箫一同前往,他二人一个心思缜密,一个沉静忠心,相得益彰。”
令狐义点头,“皇叔安排的周到,那便奉三皇叔与五皇叔为送亲钦差大臣,保雪莹郡主平安到达天晋罢。”
晋望之对此按排也极为满意,不论他对南雪莹满不满意,至少南宛送亲上给足了面子,两位王爷亲自送嫁,也是世所罕见。“如此甚好。”
何清君站在令狐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觉察得到他的心思,他按排五王爷去送亲,分明是想将他暂时支走,好一心对付南浩志,却又不放心于他,怕他在路上使坏,破坏和亲,而三王爷素来与令狐薄亲近,又是耿直谨慎的性子,再派他去,分明就是监视五王爷。
连一直未语的晋乐音都觉得南宛给足了天晋的面子,唇边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唯有南雪莹明明心中极为憋屈不愉,偏偏碍于场合,还得极力维持得体的笑容,免得晋望之看出破绽。
南雪莹出嫁的日期,就这样被自己的亲姐姐提议,众人附和地给订了下来。
晋乐音忽然端着酒杯站起,朝何清君走过去,盈盈笑容,“何护卫,这杯酒是我敬你的,谢你千里迢迢不眠不休地为我求解药。”
何清君讶然望她,见她满眼诚意,不似作伪。不由自主地看向令狐薄,只见他也是一脸惊讶,恐也是未想到晋乐音竟有如此举动,朝她轻点一下头。
“公主太客气了,那本是属下职责所在。”
晋乐音却道:“是不是职责所在,我心里极为清楚,我晋乐音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何护卫于我是救命的大恩,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必尽力相助。这酒,我敬得有理,你喝得起!”
听她这般说,何清君只得笑着接过晋乐音手中的酒,仰头喝掉,将小小酒杯反转朝下一扣,表示一滴未剩,“属下谢过公主。”她凝目看她,她眼中诚意十足,不像虚伪客套,不由得对晋乐音一阵佩服,皇家中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实属少见。不喜欢你时,甚至不屑于瞧你一眼,但若你对她有恩,她必倾力相报,或许晋乐音就是这种性格?
南雪莹听到晋乐音的话,也是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却见晋乐音动作优雅地回到宴桌前,执壶重新斟了一杯酒,再回到何清君身前,笑吟吟地道:“何护卫,这杯酒,我还是敬你。”
何清君不解看她,这杯酒又有何说辞?
“这杯酒,其实是赔罪的,当日何护卫胃肠不适,我却故意说你有孕在身,引得宫中以讹传讹,败坏了何护卫的名声,实是小人行径,乐音每每想起都觉得后悔万分,望何护卫大人不记小人过,喝了这杯酒。”
何清君摸摸额头,反倒不好意思了,这事说起来,她也没吃亏,她利用这个有孕传言海赚了一笔,更打算利用这传言逼得令狐薄对她断了念想,只不过这招最后没成功而已。
晋乐音双手端酒送与她面前,水灵灵的眸子直直盯着她,似乎她不喝,她便一直这么擎着这杯酒。何清君只得双手接过那杯酒再仰头喝掉。
“何护卫,我晋乐音还是那句话,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必竭尽全力相助!”
她小小脸上一脸的坚决和不容置疑,莫说席上之人个个惊呆,便是晋望之也未曾想到这个皇妹竟是如此的恩怨分明、敢做敢当,看着自己的皇妹淡静地走回座位,竟觉得有几分自豪。
令狐薄望一眼晋乐音,扯了一下嘴角,淡淡一笑,他倒觉得晋乐音是想通过此事,趁机与何清君相交,如此以后嫁入南宛,也好与何清君这个武功高手有个照应,最重要的是,她应该是知道了他对何清君的情意,结交了何清君,便等于是结交了他这摄政王,等于是在远嫁他乡的孤独中多了份保障。不过,他瞧晋乐音本性也算是善良,偶尔使些小伎俩也不过是深宫求生的手段而已,只要何清君乐意与之相交,他也懒得干涉,毕竟,若有天晋四公主这位朋友,于她也颇有好处,说不定哪日便用得上。
睥一眼小皇帝,他正笑咪咪地打量着晋乐音与何清君,便问道:“何事让皇上这般高兴?”
令狐义道:“朕觉得四公主极识大体,若能与何护卫和谐相处,倒是南宛皇宫中的一件幸事。”
晋乐音那张如仙粉面微微泛红,水眸不由自主地看一眼令狐薄,不禁心生一阵怅然,再转眸瞧向令狐义,暗叹一声,便是平民百姓或是士族之家,婚姻也多是父母之命,利益相联,何况她是个皇家女儿,虽然尊贵,却动辄关系皇家社稷,岂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喜欢谁,所谓公主不过是政治中的其中一枚棋子而已,若反抗不得,也只能自己适应。
令狐薄轻笑,笑意甚至爬上眼角,转头望了何清君一眼,见她满面羞红地瞪着令狐义的侧面,不由笑得更欢。“皇上,按排好了太子与雪莹郡主的婚事,该说说皇上和四公主的婚事了。”
此言一出,晋望之跟着笑出声来,附和道:“正是,皇上虽年幼,也是近十四岁了,在民间,这般年龄成亲倒也是比比皆是。”
令狐义那张小脸立时红起来,有些扭捏起来,“朕与公主年纪尚小,不急着成亲。”说着看向晋乐音:“是吧,四公主?”
晋乐音满面绯红,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毕竟临行时,父皇就是要她来和亲的,既然定下亲事,父皇自然是要着急将她嫁出去的。但她是女子,总不能说她急着嫁人吧?何况嫁人后终是不如在自己家里当公主自在。
令狐薄哈哈一笑,道:“皇上这样问公主,让公主怎么答你?公主是女子,就算想极了嫁人,总还得矜持着。”
令狐义的小脸更红了,呐呐地道:“皇叔就是想早点摞担子不管朕了。”
令狐薄笑容敛起,正色道:“古人云,成家方立业,皇上是九五至尊,肩上的担子比常人重许多,自然成家也要早,成了家,皇上便可渐渐学着亲政,适应一下…。何况便是在民间十三四岁成亲也属正常。”
令狐义小声咕噜着:“皇叔二十六了,莫说成亲,连个侍妾都没有,却来数落朕。”
众人闻言,目光一齐看向令狐薄,令狐薄微微一笑,道:“谁教本王只是摄政王来着,比皇上少了许多责任,想做什么自然全凭心意,皇上既是皇上,自然是心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