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 作者:玖拾陆(起点榜推vip2014-10-28完结)-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腥恕�
转身想要离开,余光瞥见那人身影时臻璇怔了一下,那个身影她认得,她无数次看过他的背影,他留给她的永远都是背影。
“二爷……”臻璇轻轻喃了一声。
魔障了一般,臻璇无法控制脚步往臻彻那边走去。
要说些什么?要问些什么?臻璇一时想不明白,只觉得自己混乱不堪,满脑子都是最后见到的那个愤恨悲伤的眼神。
脚步声让臻彻回过了神,他猛然回头,看到臻璇的时候,眼中的失望一闪,留下一丝不解,怔怔开口:“七妹妹。”
一声“七妹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臻璇的身子晃了晃,那些想法在一瞬间飞散了,看着面前之人,话语梗在嗓子里,最后只能道:“二哥哥。”
臻彻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这个不常见到的七妹妹,问道:“怎么过来了?也不带个人。”
“你不是也没有带人吗?”话一出口就晓得不对了,臻璇低下头避开臻彻不解的目光,“要下雨了,二哥哥怎么还在园子里?”
臻彻还没说什么,就瞧见身边几只蜻蜓飞过,一旁的臻璇也看见了,张开手掌想看看有没有一只会落下。
臻璇还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刚刚失去父母的莫妍,而臻彻那年也不过只有八岁,在邵氏旧宅里,他们一起住过一个月。
一样的春天,一样的雨前,臻彻抓了一只蜻蜓给她玩,却让她放生了。
“二哥哥抓过蜻蜓吗?”臻璇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的声音透出情绪,“不要抓蜻蜓哦,蜻蜓找不到爸爸妈妈会伤心的。”
那时候看着飞翔而去的蜻蜓,小莫妍便是这么同臻彻说的。
话音刚落,臻璇看见臻彻吃惊的表情,心中一紧,暗想原来他还记得。
臻彻盯着臻璇,这个七妹妹会独自来三房就让他很不解了,如今又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那是当年莫妍说过的,现在又从臻璇嘴里说出来。
他想问,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那种感觉一晃而过,他一时没有抓住,便也弄不清楚了。
犹豫之间,突听园子那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臻璇也听见了,她皱了皱眉,偏过身子去看来人,等看清了,她的眉头更紧了一些。
来人是苏满玥,那个一心想代替莫妍成为二奶奶的女子。
苏满玥的母亲是贾老太太的嫡长女裴世逦,裴世逦在姐妹之间行六,前几年丧夫后就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居住,苏家顾虑裴家权势,也不敢多言。
她一身鹅黄,发间一朵白梨花,一双水眸,若外人看了,定会觉得是一位怜怜佳人。
可臻璇却只想冷哼一声,这个女子与她,是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是她和贾老太太,莫妍不会被逼到自绝一路上。
贾老太太的事,臻璇听说过不少。
当年贾老太太怀世逦时三老爷收了安姨娘,没两个月安姨娘也有了身孕。贾氏找了几个婆子看肚子,都说她怀的是男孩,这才耐着性子没有去找安姨娘麻烦。
可没想到最后生的是女儿,贾老太太气恼不已,出了月子就寻安姨娘晦气。安姨娘虽早产,却是一举生男,就是现在的四老爷。之后六年,两人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到了第七年,安姨娘又生了一男,可惜长到七岁夭折了,安姨娘伤心过度,病怏怏得过了几年,前些年也去世了。
反观贾老太太,后来还是有了十五老爷,十五老爷嫡出的十爷臻後如今也六岁了,为了这个六岁的嫡孙,贾老太太才会一心想要陷害莫妍。
而被贾老太太利用来陷害莫妍的是四老爷的庶子——四爷臻徐。四老爷打小就被嫡母贾老太太管得死死的,四太太沈氏进门后与四老爷感情极好,只可惜三年肚子没动静,贾老太太做主抬了大丫鬟林氏为姨娘,生下了臻徐。
想起臻徐,臻璇暗暗叹气,那样温和的一个公子,却偏偏摊上贾老太太那样的祖母,臻徐怕是从未想到偶尔同嫂嫂说几句话竟会害她到这般地步吧。
苏满玥缓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臻璇,便把所有的目光都留在了臻彻身上:“表哥,我陪着外祖父外祖母回来了,表哥一起去请安吧。”
臻璇也抬起头看向臻彻,以前臻彻就对这一位表妹冷冷淡淡的,可苏满玥就是死心塌地地缠着,甚至不惜逼死表嫂也要达到目的。
臻璇想起牌坊前臻彻的表情,那样的愤恨和痛苦,阻止不了怀中人的死亡。经过那一幕,想来臻彻对苏满玥不会再有一丝好脸色了吧。
果不其然,臻彻看都没有看苏满玥,拉过臻璇的手,道:“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臻璇点头应下,跟着臻彻往园子外走。
苏满玥满是惊讶,出声就要唤去臻彻,却见臻璇扭过了头,撇了她一眼。那眼底,是三分不屑、三分嘲弄,剩下的是满满的快意。
那一眼让苏满玥背后一凉,愣是没有唤出声来。这样的眼神为何会来自于一个九岁的女童,她与这个隔房的小姐并没有过来往,为什么她要这么看着她。
苏满玥紧咬嘴唇,又想到臻彻竟那么走了,仿佛她完全不存在一般,心伤之余,又妒恨起已经死去的莫妍,她转过身对着牌坊的方向,冷笑道:“死了也不让我好过?可惜你死了,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死人耗不耗得过我这个活人!”
=
取章节名字是最头痛的事情。求收藏求养肥!!
第六章 去救救她
更新时间2012…3…31 9:30:15 字数:2646
臻璇跟着臻彻的脚步,从偏门出了庆福堂,不走正门的原因她也知道,贾老太太刚回来,臻彻不想在正门那儿遇见她们。
自从邵氏旧宅的童年之后,这是第一次臻彻牵着她的手一路缓行,虽然此刻她已经不是莫妍,而是他的妹妹臻璇。
一路无话,眼看着到了庆安堂,臻璇猛得停下了脚步。
臻彻不解地回身看着她,问道:“是不是走累了?还是我的步子大,你赶得累?”
臻璇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憋着难受,干脆一咬牙,问道:“二哥哥刚才为什么在园子里?”
见臻彻没有回答,她又继续问:“是想二嫂了吗?”
臻彻的身子僵了僵,缓缓闭上了眼睛,半响后才道:“是啊。”
这两个字说得那般的哀伤和无奈,轻轻的却像铁一般压在心头,重得喘不过气。
臻璇眨了眨眼睛,她从没有想过臻彻会承认,她把那段婚姻作为工具,臻彻待她也冷淡到了极点,若说他们之前有深深的感情,莫妍都不会相信的。
可这一刻,还是有哭意翻滚而上,堵住了嗓子,只为了这个世上还有人会去想一想已经死去的莫妍。
臻璇逼回去想冲出来的泪水,哑声道:“为什么?”
臻璇理解臻彻为什么要在新婚夜扔下她离去,为什么两年之间对她不闻不问,这些她都懂。
只是为什么要在莫妍死的的那一刻流露出不舍和痛苦,那不是他对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应有的感情,又是为什么到了现在要用这样的心情去想一个撞死在面前的人?!
这些问题臻璇想问却无法冲口而出,那是属于莫妍的痛苦,不是如今的小臻璇可以问的,她只能将它们压入心底。
臻彻背过身,看着暗沉沉的天,长长叹了一口气:“是啊,为什么呢……”
高高的背影挡住了天空,落在臻璇眼里,只感受到了那份落寞和悲伤。
臻彻回去了,臻璇站在庆安堂的门口,目送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心沉甸甸的,直到桃绫来叫她才进屋。
下雨天黑得快,刚吃完晚饭天就黑透了,臻璇又没其他事做,也早早上了床休息。
可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就是静不下来,总觉得有一股子气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来。
她不去想下午的事,可黑暗让她觉得浑身不适。
为什么怕这样的黑暗,臻璇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死亡的记忆让她排斥这片黑暗吧。
只是臻璇又感觉到不仅仅只是如此,是不是有一些不属于莫妍只属于臻璇的记忆在作祟?
臻璇翻了个身,黑漆漆的夜让她不舒服极了,突的一声闷雷,响得她胸口一紧,更是了无睡意。
披了件衣服起身,她摸索着穿上鞋,想去唤桃绫。摸黑走了几步,手刚触到门边,一道闪电下来,四周一下子亮了起来。
就是这一瞬间的亮堂,臻璇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她突然就想明白了,那份属于臻璇的记忆涌进了了她的脑海,虽不能说生动清晰,却足够让她知道为什么小小的臻璇会吓得夭折,这不是一个小女孩应该经历的。
“书阁,书阁……”臻璇喃喃了两句,忽然又想起了孙氏今天下午说的话,她要去取经书。
书阁,门,雨天,还有这闪电,臻璇想到这里顿时如被雷击一般,心底的恐慌再也压制不住了,若真如她所想……
“母亲!母亲!”臻璇疯一样地推开了门,冲到季氏的房门外,“母亲,去长房,我们去长房!”
季氏还没有休息,见臻璇这副模样,惊讶不已:“璇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去长房?你看,雨那么大,有什么事明天去不行吗?”
臻璇用力摇头,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明白,只能拉着季氏的衣角:“母亲,求您了。若您不去,我自己也要去的。”
这边的动静把李老太太也惊动了,她扶着秦嬷嬷出来,问道:“璇儿,到底什么事?”
臻璇回过头去,心中念起那一瞬间的惊恐不安,一时泪流满面:“祖母,嫂子要去书阁,书阁不能去啊!”
李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臻璇,臻璇从来都是个安静的孩子,不吵不闹,像今日这般是从未有过的,若不是什么要紧事,怕是绝不会如此的。
“这么晚了,又下雨,大奶奶不一定会去的。”季氏还要再劝。
“不,她会去的。”臻璇不敢赌孙氏不去,这不是小事,若压错了,她怕是追悔莫及,臻璇抱着季氏,哀求着,“娘,就信我这一次吧。去救救她,去救救她吧!”
若是不去,会死的,会跟小小的臻璇一样死去的。
死是什么感觉?除了最初那一会,到后来一点也不痛了,只感觉冷,仿若身处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意识越来越清明却使不出劲。慢慢变轻了,轻得一点点离开那具死气腾腾的肉身,越来越远,再也回不去了……
死亡就是那么一步一步地走来,伴着没有尽头的黑暗席卷而来,拒绝不了,逃避不了,只知道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消逝。
那一刻的绝望、无助、对生的无限渴望,臻璇品尝过一次,她不愿意看着孙氏再受一次这样的苦。
并非是她与孙氏有多亲近,而是不愿意看着孙氏去死,那么和善的孙氏,幸福得让她抬头仰望的孙氏,那是她的方向,是她想要企及的将来,她怎么能让她这么走向死亡。
比起被逼到绝路只能自尽的莫妍,孙氏更有资格活着!
臻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季氏心中早已不忍了,抬头朝婆母看去。
李老太太点了点头,道:“秦嬷嬷,让人套好车,送她们过去。让个腿脚快的小厮先去,把人拦下来再说。”
秦嬷嬷应了,赶紧下去准备。
季氏把臻璇从地上抱起来,瞧着女儿的眼泪,心下也酸了,道:“不哭了,娘陪你过去。”
臻璇心里挂着事,一路上都不多话,只催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