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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夺宠 作者:茴笙(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8-23正文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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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面赫然记载着银环蛇毒的种种症状。

    她反复看了三遍,才狠狠把书砸到叶薇身上,“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都不用看就能猜到上面写了什么,叶薇早料到会有这招,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这回真的是大意了。现在看来,从让她去静夜阁抄经就在别人的算计中,为的就是后面给韵贵姬下毒、再嫁祸到她身上。本来太后是最可疑的人选,可看她的反应,又真的不像主导一切的人。

    那么,就只能是她身边的人引导她做出了她们想要的决定,再抓住了这个机会。

    叶薇看向宣和夫人,她坐在太后身边,正轻言细语宽慰她。

    宫里人都说宣和夫人阴狠记仇,她现在才真正领教。冰灯一事她确实落了她面子,可说到底不是什么大仇,她转头就下这样的狠招,简直丧心病狂。

    叶薇觉得,宣和夫人再努力努力,在她心中的地位就能赶上宋楚怡了。

    “当真是舌灿莲花,大家方才都差点被你糊弄住了!”乔婉仪拍拍胸口,一脸后怕,“太后娘娘,臣妾看叶氏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若不是韵贵姬的侍女揭发,咱们可不就信了她的说辞了嘛!”

    明明尚未定罪,她便口口声声唤她“叶氏”,还真是迫不及待。

    赵太后被乔婉仪的话说得更怒,“宫里人都说你聪明,哀家却不知,你的聪明就是用到这种地方!”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臣妾若真的聪明,就该像璟淑媛娘娘说的那般,把罪证都销毁干净。明明知道韵贵姬出事后披香殿有可能被搜查,我还把这本书放在枕下,不是等着您来抓我吗?”

    赵太后微愣,宣和夫人已笑道:“娘娘莫被她骗了。她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您若听她胡言,恐怕又要落入陷阱。”眼中露出冷光,“若想知道实情,您得拿出往日的威严来才行!让阖宫上下都明白,在太后娘娘面前就得老实本分,不能有半句虚言!”

    赵太后当皇后时也是揽权揽惯了的人,载初皇帝禅位后她便逐渐失去荣光,这两年更是过得不顺。此刻听到宣和夫人的话,胸中忽然又有豪情涌动。

    没错,不过是些狂妄的小辈而已。这点后宫争宠的计量,打量她没经历过吗?简直可笑!

    她就让她们看看,她这个太后是不是软弱可欺!

    “来人,把叶氏拖下去,杖责。”

    阴寒的声音让人心肝发颤,宦官低声问道:“杖责……多少?”

    “她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什么时候再停。”

    宦官暗自叫苦,却不敢违逆盛怒的太后,“臣遵旨。”

    眼看叶薇被两个小黄门钳住了手臂,悯枝不顾自己还在流血,哭泣着哀求,“太后娘娘,娘娘开恩啊!我家小姐去年才受了杖责,现在再打……她肯定受不住的啊!娘娘!奴婢给您磕头了!您开恩啊!”

    “把这个贱婢拖下去一起打。”赵太后厌恶道,“堵上她的嘴,给哀家狠狠地打!”

    白绢塞入口中,悯枝还在不停挣扎,反倒是叶薇镇定道:“娘娘,此等大事,您真的不能等回禀了陛下再动刑吗?”

    “你别拿陛下压我。哀家是陛下的母亲,就算打死了你又能怎样?”赵太后冷笑,“况且哀家也是为了陛下好,留你这等包藏祸心的人在他身边,哀家简直是寝食难安!”

    宣和夫人笑道:“叶承徽这是在等陛下来救她呢?可陛下此刻在上朝,来不及了!”

    不说这几日皇帝完全绝迹后宫,单今日早朝就有西北的臣子回京述职,要详细禀奏月前冰灾的抢救事宜,目测午膳时分前皇帝都不可能抽出空来。

    现在?他恐怕连信儿都没得到呢!

    她越想越得意,觉得自己这阵子积攒的怒火都有了宣泄的出口,言语便有些控制不住,“叶承徽大概还不知道,陛下今日特别忙,估计等他抽出空时,你已经老老实实招供了。”

    “是吗?原来夫人对朕的行程这般清楚。可是不巧得很,朕偏偏就抽出空来了。”

    陡然响起的男子声音如平地一声雷,唬得众人愕然抬头。

    敞开的殿门处,皇帝身上还穿戴着隆重的朝服,冠前十二旒垂下,而他眸如墨玉,似笑非笑地看着满屋子心怀鬼胎的女人。

    

 第44章 惊怒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殿内众人都愣了片刻,才慌慌忙忙地起身行礼。而皇帝看着跪成一片的宫嫔,慢条斯理道:“可。”

    “陛……陛下?”宣和夫人直起身子,勉强笑道;“您、您怎么来了?”

    巨大的震惊之下,她话都说得结结巴巴;脸上的笑容更是如冻僵的面具,僵硬得可笑。

    不是说皇帝今天忙于政事、定然抽不出空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那些废物;都是怎么打听的消息!

    “朕听说韵贵姬出了事,所以来看看。”皇帝缓步入内,“不过瞧刚才的情况,是准备做什么?要动手?”

    叶薇忽然挣开宦官的桎梏,膝行而前,声音清晰而急切,“陛下!韵贵姬娘娘身中银环蛇毒,性命垂危。秦御医和李太医正在为她救治,您快派人去看着,臣妾担心……”停顿一瞬,“她若出了事,就当真是死无对证了。”

    皇帝与她清亮的目光对上,立刻读懂了里面的含义。

    看这架势,必然有人往她身上泼了脏水。若韵贵姬醒来,那些谎言便不攻自破,但她要是死了,就由得她们发挥。所以为了把她的罪名落实,那些人肯定不会让韵贵姬醒过来。

    医师……

    “高安世。”皇帝沉声道,“你带一个懂医术的宦官进去,好生看着。”

    他没有说明白,但高安世打小服侍他,再机敏不过,“微臣明白,陛下放心。”

    眼看高安世和另一名宦官疾步入了内殿,叶薇这才狠狠地松了口气。后背冷汗涔涔,沾湿轻软的中衣,让她一阵苦笑。

    原来她也不是十拿九稳的,原来她也害怕皇帝来得迟了,韵贵姬就……

    宣和夫人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叶薇。看这架势,她早就猜到她们没打算让韵贵姬有开口的机会,可她明明清楚她的盘算,却默不作声隐忍到现在,直到见着陛下才突然发作!

    这个女人……

    “皇帝这是何意?”赵太后蹙眉,“你派人进去看着,难不成……”

    “儿子没别的意思,只是万事稳妥为上。”皇帝道,“里面的事情交给御医,您先告知儿子这里发生了什么,可好?”

    他走到赵太后身边,微微弯着腰,笑容温和而恭敬。宣和夫人此时已平复好情绪,声如黄莺啁啾,“陛下,您还是先坐下说话吧。不然太后娘娘仰着脖子看您,多累啊。”一壁说一壁抬手,示意皇帝坐到自己的席位上。

    她如从前那般与他戏言,满心以为皇帝也会像以前那样笑着回她,再顺着她的心意坐下。

    可是她失望了。

    皇帝的视线还是落在太后身上,连余光都没有给她个。宫人拿出明黄软垫换下太后另一侧的垫子,而皇帝理了理袍摆,沉稳如山地跪坐下去。

    宣和夫人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宫中规矩,君王落座的席位必须是不同的,内廷有专门的明黄软垫,皇帝驾幸时换上,不用时再交还。宣和夫人仗着受宠,向来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如刚才那样拉着皇帝坐在她的位置,以前也做过几次。

    若皇帝配合,这样的场景便清楚地告诉旁人,她有多么受宠,可如果他不配合,她就是犯上僭越、不知进退!

    果然,襄愉夫人见着这一幕,客客气气地开口了,“姚妹妹,按说你入宫也有几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有些规矩,无论到了什么位置,都得记牢靠才行。没的后来的妹妹们见笑。”

    见笑。她是说她惹人嘲笑了吗?

    宣和夫人攥紧拳头,心头恨得厉害,面上却不敢再张狂,“秦姐姐教训得是,妹妹知道了。”

    襄愉夫人欣慰一笑,转向皇帝,“陛下,适才的事说来也简单。韵贵姬中毒之后,她身边的宫女指证叶承徽曾对她不敬,还说叶承徽大概有什么把柄在韵贵姬手上,所以杀人灭口。太后娘娘和姚妹妹急于找到凶手,这才不得不对叶承徽动刑。”

    她话里分寸把握得极好,没有流露出半分责怪太后的意思,却偏偏让让人生出无限联想。

    皇帝抚了抚下巴,“哦?你们怀疑韵贵姬中毒是叶承徽害的?”

    “自然。”宣和夫人板着脸,“陛下明鉴,那有毒的汤羹是太后娘娘所赐、吴尚宫亲自送到韵贵姬手中,自然不会是这两个环节出了问题。当时静夜阁内只叶承徽和韵贵姬两人,如果不是韵贵姬自己想死,就只能是屋内的另一人动的手脚。”

    皇帝嘴角勾起,神情变得有点诡异,“你的意思是,毒是当时屋内的另一个人下的?”

    宣和夫人憋着口气,生硬道:“正是。”

    皇帝扭头看向叶薇,四目相对,面色苍白的姑娘以极微小的幅度摇了摇头。

    她果然没说。

    他不知道心头是什么感受,百般滋味聚到一起,却独独没有当初的惊讶。仿佛早已明白,她就是这样,在不确定一件事是否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后果时,绝不会去做。

    骨头硬得似个有担当的丈夫。

    “这样啊。”叹口气,他慢慢道,“那你们误会了。毒不是她下的。”

    宣和夫人目瞪口呆。虽然早料到皇帝可能偏袒叶薇,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般直接的方式。他以为凭着一句话,就可以让太后娘娘放弃?

    “皇帝。”赵太后眉头紧蹙,满脸的不赞同,“哀家知道你心疼叶氏,可你也要有点分寸。韵贵姬尚躺在榻上生死未卜,你就这般放过害她的凶手,让她情何以堪?她好歹曾为你诞下个女儿。”

    “母后,儿子不是偏袒叶氏,儿子说的都是实话。”皇帝耐心道,“毒绝不会是叶承徽下的。”

    太后冷笑,“这么肯定?那你倒是给哀家个理由。若说不出个一二,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说到底,后宫之事本是皇后的职责,如今她不在,哀家代为处理也是一样。”

    这样强硬的口气,当真是不准备给皇帝颜面了。

    在她灼灼的目光下,皇帝沉默片刻,终是微微一笑,“因为昨晚韵贵姬喝下那盅汤的时候,叶承徽并不在静夜阁内。”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襄愉夫人才试探道:“陛下,这是何意?”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这也太……

    皇帝两手交叠,倒是气定神闲起来,“葛珠,出来给太后娘娘见个礼。”

    有青衣宫娥越众而出,恭恭敬敬地跪下,“奴婢葛珠参见太后,娘娘大安。”

    赵太后神情僵硬,“皇帝?”

    “母后恕罪。”皇帝貌似恭敬道,“昨夜之事儿子正打算找个机会向您坦白,谁知……说来也是儿子轻狂,听说叶承徽在静夜阁替您抄经,一个按捺不住便遣人去换了她出来。昨天后半夜在静夜阁为您抄经的并不是叶承徽,而是这名唤作葛珠的宫娥。她素日在御书房当差,模仿人的笔迹最是了得,您若不信,一试便知。”

    “此番全是儿子一人之过,叶承徽也是被我硬拉出去,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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