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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毒压六宫之鬼医邪王妃 作者:芳菲鱼(潇湘vip2014-06-23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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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霜白风都有点意外:“当年是怎么个情形?”
    楚绯夜目光淡淡望着窗外月光,小凤榻旁边摆满了秋睡的海棠花,簇拥着他红衣黑发,那景致雍容而奢华:“当年你二人不在京中,是青南青北、紫溟紫河他们四人陪着本王,恰从军中回来,途径街道遇上下山的猛虎伤人,顺手救下那娃儿。 当时那么小的人,头上还戴着一条孝麻……”
    正是因为当年楚红鸾绑着一条戴孝的麻布,他才没注意到她眉梢的胎记。
    “原来如此。”白霜白风同时道:“主子偶然救下红鸾小姐,也算是还了许晚心当年一饭之恩。”
    楚绯夜陷入片刻的沉思,当年那小娃儿求着他救奶娘和丫鬟,他才知道那娃娃是他大哥的女儿,许晚心之女。他遣人给娃娃疗伤,之后便将其送返回家。后来也的确思忖着许晚心一饭之恩,命青南去接那娃儿回来,过继给他来领养,但青南回来禀报他说女娃娃已经被送走。
    他向来生性凉薄,当时救下那女娃,也算是还了许晚心的恩情,想着自己无须再多此一举,便作了罢。
    “你们到国公府查的时候,可曾见到国公爷?”楚绯夜从回忆里抽回心绪,淡淡问道。
    “国公不在府上,听说陪同昭贤王李照去了大乘寺听大师讲经。”
    “我这兄长还是这么的没有远见,他拉拢李照,能翻出个什么浪花来?”楚绯夜殷红如粟的唇瓣,勾起一道讥蔑弧度,“去大乘寺不是听讲经,怕是要联合大师们口诛笔伐我这个楚家生出来的奸佞呢?”
    白霜冷冷道:“国公一定翻不出什么浪!”因为他们不会让国公翻出一点浪花!
    楚绯夜悠悠摘下一朵海棠,轻嗅花香:“可我这位大哥,满心眼里想着的,就是如何扳倒我这个摄政弄权,惑乱朝纲,卑鄙无耻的千岁小人。他可是满腔报复,指望着能够澄清天下,正国安邦。”
    白风亦冷绝道:“那国公此生,注定要含恨而亡!”
    楚绯夜低笑:“难道你们不赞同?本王……的确就是个奸佞。”
    白霜白风异口同声:“主子声振寰宇、冠绝天下,万民敬仰、群臣膜拜!”
    楚绯夜肆意地大笑了几声:“本王还以为,只有木小树那狗东西,才有本事把黑的说成白的。”他看似心情很愉悦,但转眼将手中海棠花掷出窗外,花瓣如雨,片片纷飞。
    “又是个月满银辉的夜晚,本王真是厌恶极了这月光。”白霜白风之见楚绯夜神态慵懒,软软地枕进小榻里,满是厌恶地挥袖挡去那窗外月光,那姿态极尽妖娆,如同一个昏睡在花海中受君王万千宠爱的妃子,一睁眸,一颦眉,都是倾城倾国的一笔!
    他们的目光,同时飘向窗户。
    往常这种时候,一旦千岁爷表露出对月光的厌恶,木小树必定会变戏法般弄出一挂挂画着春宫御女图的挂屏,为千岁爷挡住月色,遮蔽得一丝不漏,将主子伺候得妥妥帖帖,舒舒服服!
    楚绯夜小眯了下眸,再睁开眼时,便看见白霜白风已经站在了窗户下,为他们美绝人寰的主子挡去窗户外照进来的缕缕月光。
    之所以不关窗户,是因为主子——嫌闷。
    主子向来不喜封闭的屋子。
    “小树子如何了?”
    “回王爷,红鸾小姐为他解了蛊,现已安睡。”
    楚绯夜懒懒地睡下去,橘色灯火下,即使是一张倦容,也美得动人心魄:“这狗东西胆敢宵小本王,是该给他点教训……”话虽这么说,但语气里却并没有恼火的意思。
    秋夜静好,窗子下,白霜白风化为石雕,默默为千岁爷挡了一宿的月光。
    万寿宫。
    千岁府有人厌恶月色,太后宫中诸葛静则怀抱那只爱猫,于凉亭里欣赏夜景:“近日月色极好,眼瞧着又到中秋佳节了,每年这个时节月亮总是最皎洁,也是阿夜心情最不愉快的时候。”
    太医郭淮通垂衣恭敬地站在身后,年轻太后口中的‘阿夜’唤得如此亲昵,郭淮通用脚趾头也能明白,太后这是在叫千岁王。敢明目张胆在后宫睹月思人,叫着千岁王名讳的,怕也只有太后一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后举办一场盛宴,邀群臣参加,必定满朝皆喜。”郭淮通打着太极,拍着马屁。
    只见穿戴朝珠华衣的太后朝他赞许地点了点头:“爱卿提议甚好。”
    “群臣皆托太后的福!”
    “跟哀家说吧,荫姬的事。”
    “太后——”郭淮通当即跪下去,“微臣奉太后之命,以骡子肉混淆在荫姬娘娘补汤中长期服用,致使荫姬难产,原是万无一失的法子。却没想到临场冒出个小小医士,搅乱了微臣的计划,救下荫姬和孩子。微臣办事不力,罪该万死!”
    太后戴着珐琅护甲的手,在鬓发上捋了捋,眼里射出轻蔑的冷光:“你这意思,是说哀家授命于你,让你暗中陷害皇帝的妃子?”
    郭淮通身躯一震,当即叩头:“微臣该死,微臣失言!”
    太后轻蔑冷笑:“万无一失,哀家看未必吧。你可是一直都没查出来,那荫姬肚子里怀的是两个龙种。连个小小的医士就能难倒你,哀家看你这太医之位徒有虚名。”
    “太后降罪!”郭淮通满头大汗,“恳请太后给微臣一次机会!”
    太后在亭子里踱了几步:“你起来吧。要不是看在荫姬生下的只是个公主,哀家早已拿了你的命。念你尚算忠心的份上,姑且饶你这次。”
    郭淮通擦了汗,软着膝盖站起来:“谢太后不杀之恩!”
    太后冷然:“你方才说,那医士是周九怀提拔的人?”
    “正是!”
    “周九怀是皇帝心腹,他提携的人,也就等于是皇帝提携的人……”太后美艳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阴毒的寒光,“既然如此,先把人留下,不必出手。”
    “微臣明白。”郭淮通悄然握拳,要不是那小子捣乱,何至于惹怒太后。气死他也!
    忽然间,凉亭外多了道身影。
    太后的目光一沉,道:“郭淮通,退下吧。”
    郭淮通连身子都不敢直起,弓着腰打着揖,便急忙告辞退下。
    “你回来了。”
    郭淮通走远,太后怀抱猫儿,朝夜色中轻声唤了声。





     第二十七章 鞭尸,驱散阴魂

    “都退下吧。 ”太后徐徐转身,凉亭内外一群宫女和太监立即躬身告退,她眼风扫去,看着走进凉亭的人,“人还没死,看来这云家的医术的确了得。”冷淡的语气,难辨喜怒。
    裴德生站在那,穿着海青蓝绣莲花打仙鹤补子的朝服,戴着纱帽,脸白如面粉,阴森森的看不出一点儿血气,便衬得那染了胭脂的眼睛愈发冷佞,垂顺道:“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打了个千随即便起了身,“那云家之子确是医术精绝,只是奴才所中之毒非同一般,还需接着疗伤,十天半月才可复原。”
    太后冷声嗤道:“这未央皇宫,倒是什么猫儿狗儿都能进了,连你这司礼监总管也着了贼子的道,哀家在这万寿宫,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太后莫忧,奴才定加紧整治禁卫。只是那贼子,奴才瞧着却不像是打宫外头来。”
    “哦,你的意思,贼子是宫内人?”
    “甚有可能。”
    裴德生与太后讲话,虽语气恭顺,但背脊挺直,神态端庄,足以可见他地位非同一般。
    “行了。”太后冷道,“一个贼子,还翻不出什么花样,你着紧着找便是。”说完艳丽雍容的眼眸扫着裴德生,淡淡施笑:“那晚若不是千岁王在,裴德生,你已经是具死尸。改天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裴德生阴森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毒光:“承蒙千岁搭救,德生自当感激。”
    太后在凉亭里踱了几步:“这些事搁在一旁,祭祀那晚哀家让你司礼监办的事,看来也没办妥?”
    “那晚奴才派了司礼监暗卫,进冷宫带走那云家娘子,果然有不少人进宫来找人,当中一伙想必是云家人,另有几伙人不足为惧,还有一伙人……”
    语气突然顿住,裴德生望了眼太后。
    太后莫测地笑了声:“还有伙人,是阿夜的属下,你不说哀家也知道。”
    裴德生接着道:“那云家娘子已疯,各伙人打斗时,有人出手杀死了云家娘子。”
    太后莫测的笑容更深了:“云家娘子?她可是昭贤王李照的已废王妃,是哀家弟妹。是先皇的初恋情人。”太后手抚着爱猫的力道加重了些,眼里射出毒艳的精光,“云家自幼收留了她,拿她当女儿养,到头来,也只是个不知恩德的贱货。专会勾男人魂魄,使那些狐媚的功夫。”
    裴德生:“那贱妇如今早已做了亡魂。”
    太后忽然间仰头大笑,她怀中的猫儿许是受了惊吓,喵喵地叫个不停。
    “贱货就该有贱货的下场,只是这贱人死了也不让人省心!”太后收罢大笑的姿态,冷艳地道,“她身上藏着的秘密你得给哀家找出来,还有,不要惊动千岁王,你只派你的人暗中看着,别让阿夜先找到。”
    裴德生自然在一旁点头。
    太后踱了两步,身上珐琅金珠等饰品叮咚作响,她抬头看着月光,浅淡道:“德生,哀家记得先皇走前,嘱咐哀家要好生对待那贱货,哀家没记错吧?哀家自然得谨遵先皇的遗训,这么着,这贱货的尸体,你给哀家拿去割耳削鼻剜眼,鞭尸一百,做成人彘,随意在皇家陵墓旁边找块地方埋了,让先皇看看,哀家对这贱货有多么的好。”
    如此恶毒的语言说出来,就仿佛只是在描述今晚的月光如何如何的美丽。
    裴德生白森森的老脸上也是一派奸猾的笑意:“太后英明,是该这么个做法。”
    太后痛快大笑,怀抱雪猫,扬长而去。
    ……
    这个夜晚,有美人海棠窗下浅睡,有太后凉亭赏月,有人还在铜镜前缓缓把衣裳穿起。
    楚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冷如寒星,仿佛看着的是别人。
    她手指间拿着一根银针,对镜子里的自己道:“楚红鸾,该是跟你算账时候了。”
    “不要!”她看见自己露出震惊的表情。
    接着清眸一瞪:“你除了会坏我事还会什么,我是感激你给了我记忆,但我生平从不受人胁迫,你想利用我的身体报仇,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可以操控我。”
    “我不是想操控你……求求你……我含冤而死,难得超生,我只是想求得一个解脱……求你帮帮我……”镜子里,她看见自己神情哀伤的恳求着。
    “啪!”将那铜镜扳倒,楚翘冷笑:“楚红鸾,你死性不改,死得如此凄惨还妄图为李泫开脱……即便残害你的是其他人,李泫可曾给过你任何一丝温暖?你怨恨滔天,又心怀优柔,行事寡断,你恨又如何?再怎么恨,你也只是条死了的可怜虫。”
    “你说得没错,我恨,我恨楚瑶仙,我恨害得我那般凄惨的人——我恨他们……可是我也控制不了我的爱……我生平从未爱过一人,只有皇上……他并不认识我的,他,他也许只是被蒙蔽……我恨的是楚瑶仙,是我那继母,是我那爹,是他们,不是吗……不是吗——”
    “你生前麻痹,死后才恨,又有何用。你冤魂不得解脱,兴许只是你自作自受的惩罚。”
    “不——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帮帮我……”
    楚翘冷漠一笑,无半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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