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谋略+番外1 作者:瑾瑜(潇湘2012.05.07vip完结)-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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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有幸福快乐了,所以你更要幸福快乐,连我的份儿也一起,知道吗?”
一席话,说得韩青瑶没了言语,半晌方道:“那你以后怎么办呢?你才十八岁,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后辈子要过,难道就任由自己这样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不成?还有你的身体,你那么喜欢孩子,若是,若是……,以后你怎么办?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孩子可不仅仅是夫妻双方爱情的结晶,更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你向来都比我理智,比我有主意,我也不多劝你了,但在调治身体这件事上,你得听我的,你自己就是大夫,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过我委实信不过你,偏我又不能时刻守着你,这样,我回去后就请嫂子的爷爷帮忙给你配了丸药,让梁妈妈她们几个每日里监督了你吃,你要是敢不吃,别怪我杀上门找你算账啊!”
孔琉玥任由韩青瑶把话说完,才轻声道:“我不瞒你,我的确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只要调治理好,不是没有希望,只是我不愿意而已。我已经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了,但他又不愿意放我走,所以……就这样罢,反正你嫁给赵天朗后,总会有孩子,你的孩子,便也是我的孩子,就算不是我生的,我相信将来你也会让他跟对待你一样对待我的。到时候,我们就一起看他长大,一起看他嫁娶,一起含饴弄孙,也是一样的……”
话虽如此,到底还是忍不住流了满脸的泪,哽咽得再说不下去。
韩青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也忍不住再次掉下泪来,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两个好姐妹一时间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四行。
这边厢孔琉玥与韩青瑶正相对而泣,外面晋王的书房内,晋王妃与傅城恒姐弟二人也正相顾无言。
才晋王妃已在众伺候之人包括晋王和赵天朗都撵出去之后,将傅城恒给大骂了一顿了,这会儿已是气得没了力气,因只是坐着,冷冷看着傅城恒,却再没有一句话。
傅城恒看着自家姐姐的样子,很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几句,但这辩解的话却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口,错了就是错了,找再多的理由和借口也是借了,只有懦夫才会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转而一味的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推脱。
而他傅城恒,从来不是懦夫!
因也只是紧抿着薄唇,一句话都没有。
一时间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还是晋王妃先开了口,只因知道自己若是不先开口,自家这个死倔的弟弟便极有可能会跟她一直沉默的对视下去,“你小时候倒是个省心的,怎么如今大了,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再过几年连初姐儿都该成亲了,你却反倒不省心起来?”
晋王妃的声音透着无奈,透着疲惫,更透着恨铁不成钢,“我原本还以为,你最多只像对那蒋氏一样,只给弟妹吃避子汤,且经过这么半年多以来的相处,你只怕连避子汤都给她停了,谁曾想,你竟然用了那样的虎狼之药,你真是糊涂啊,糊涂啊!弟妹是什么样的人,连我都有几分了解了,你天天跟她朝夕相对,跟她同床共枕,你难道还会不了解吗?她虽年纪不大,出身也不好,却自有一股自己的傲气,你怎么会觉得她会对镕儿不利呢?她就算做不到视镕儿为己出,却也绝不会对她不利,不是不敢,而是不屑!你只看她当初在对待三房那几次时的凛然和傲气就知道了,你又怎么可以不信任她呢!”
傅城恒懊悔得无以复加,觉得自己不但心生了病,就连双眼,也都瞎了!
耳边又传来晋王妃的声音,“……我知道你的心结呢!那时候,虽上有祖母和父亲,下有众奶娘丫鬟,我们姐弟两个依然可算是相依为命……也怪我,那时候在你耳边说了不少那一位不少的坏话,那一位是不好,连给弟妹拾鞋都不配,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父亲的心长偏了,若是父亲能做到不偏不倚,该给谁的便给谁,不让那一位母子徒生奢望,又怎么可能会有后面这些事?我那会儿也是年纪小,想着天下只有作父母的说作子女的,哪有作子女的反过来说父母不是的?别说说,就连想,都是不能想的,况毕竟是我们的父亲,我们那时候已经没了母亲的,对父亲的感情难免就倾注得更多些,觉得父亲怎么可能会有错?便有错,也是那个恶妇挑唆的,久而久之,倒累得你有了心结,也引出了此番之事!”
晋王妃的声音越来越沉痛,“你说你对不住弟妹,我又何尝对得住她?都是我作姐姐的没有把你教好,所以才会害得她今天成了这样,所以不止你要向她忏悔,以后要加倍的对她好,我也该忏悔,该加倍的对她好才是!”
这还是自各自成亲以来,晋王妃第一次这般推心置腹的与傅城恒谈话,不用说使得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其实傅城恒又何尝不知道当年那些事,并不能全怨太夫人母子,他们的父亲傅老侯爷也该负很大的责任!正如晋王妃所说,若是她们的父亲能做到不偏不倚,该给谁的便给谁,不让太夫人傅旭恒母子徒生奢望,又怎么会引发后面那一系列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信不过自己之故。与其说他是信不过孔琉玥,倒不如说他是信不过自己,信不过他在对待傅镕和以后孔琉玥生的儿子上,能做到不偏不倚,尤其是在当他发现孔琉玥对他的影响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以后,他就更信不过自己,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因为孔琉玥的原因,爱屋及乌更偏爱她生的儿子,到时候让傅镕重了他当年的覆辙!
事实证明,他的确不愧为父亲的儿子,大有成为当年父亲的潜质,然孔琉玥却不是蒋太夫人,她比后者铮鏦一万倍,傲气一万倍,也高洁一万倍!
只可惜,大错已经铸成!
见晋王妃一脸的痛心疾首,傅城恒心里越发不好受,姐姐从小便护着他,事事为他操心,如今他都这么大了,本该他反过来护着她,事事为她操心了,可到头来,依然是她在为他操心。他活了将近二十七年,原本还觉得自己没有虚度,觉得无愧于心,现在才知道,他最对不起的便是姐姐和玥儿这两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
这个事实,让傅城恒非常的颓然,连带声音里也满满都是沮丧和萧索,“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我已经尾悔了无数次,也无数次的试图想对她好,可她根本就不看我,满口‘侯爷’、‘妾身’的不离口,待我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要多客气有多客气,比刚成亲那会儿还要更甚,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韩小姐身上,期望她能劝得玥儿回心转意,至少也要劝得她以后别再自苦了……”
一席话,说得晋王妃眉头深锁,片刻方叹道:“如今咱们的确只能寄希望于韩小姐能成功劝得弟妹回心转意了……”
如果换作是旁的事,作为大姑姐不但为长且还为尊的晋王妃还有立场指责孔琉玥,但换成这样的事,她却怎么也没脸去指责她。晋王妃自己也是女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之于一个女人来讲意义到底有多重大?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被自己枕边人下药的打击之于孔琉玥来讲,又是多么的难以承受?她跟傅城恒一样,如今惟一的希望,就是韩青瑶能劝得孔琉玥回心转意,以后也好让他们姐弟加倍的补偿她了!
与此同时,孔琉玥与韩青瑶在相对着泣涕了一场后,双双都平静了不少。
因没有丫鬟在屋里伺候,二人便互相帮忙拭净了脸上的残泪和哭花了的妆,又彼此相帮着抿了抿头发,整了整衣襟,方各捧了一盏茶一边吃着,一边继续说话。
韩青瑶因说道:“你既不肯离开他,又不愿意调治自己的身体,难不成你还打算这样维持现状一辈子不成?不行,我万万不能同意!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离开他,要么,听我话调治身体,你自己选一样!”
孔琉玥沉默了片刻,才无奈一笑,道:“我可以两条都不选吗?”
话音未落,韩青瑶已柳眉倒竖:“不行!你今儿个必须得给我选一条,否则,否则,休想走出这间屋子!”
孔琉玥还只当她会“否则”出什么狠话来,没想到仅仅只是这个,不由失笑,索性顺着她的话道:“好啊,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正愁一肚子的话来不及跟你说完呢,若是能晚上一起躺在床上说,就再好不过了,说来我们两个来了这里这么久,还从没在一起睡过呢,真是可怜,不像以前,我们什么时候想一起睡了,就一起睡……”
“我给你说正事呢,你少跟我岔这些有的没的!”还是话没说完,已被韩青瑶没好气打断,“你今晚上要跟我睡,成,没问题,跟我回了将军府,你想天天跟我睡都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才行。现在,我再问你一遍,到底选哪条?”
孔琉玥眸色一黯,顿了一小会儿,方涩声说道:“选第一条罢,我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我怕他再采取什么激烈的手段伤害自己,我虽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真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毕竟还是做不到;而且他说过,如果我敢离开他,敢去死的话,他就把我的陪嫁丫鬟陪房们都卖了,男的卖去做苦力,女的卖去娼寮,我那些陪嫁丫鬟陪房对我都忠心耿耿,我又怎么可以害了他们?可让我选第二条罢,我又心有不甘,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要让他一辈子记得对不起我,我就是要时刻提醒他,他到底对我做了怎样残忍的事……”
听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韩青瑶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说什么怕傅城恒自戕,即使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依然做不到眼睁睁看他去死,说什么怕连累到她的丫鬟陪房们,说穿了,都是因为她仍放不下傅城恒罢了……哼,倒是白白便宜了那个渣子!
韩青瑶一边腹诽,一边强势说道:“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选,那好,我来帮你选,就选第二条路,打明儿起,不,打今儿个晚上起,你就给我好好将养身子,我回去后,也会立刻让嫂子请她爷爷帮忙,为你配制丸药的,不管以后怎么样,你先给我把身子养好了,明白不?不准说不,你要是敢说不,就等着我跟你绝交罢!”
连“绝交”这样的重话都说出口了,孔琉玥还敢再说什么?噏动了几次嘴唇想说反驳的话,最终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许了韩青瑶的要求。
只是,心里毕竟有所不甘,有所委屈,有所怨恨,因低声说道:“我是为了你,才答应调治身子的,若是换了旁人,无论是谁,我都是绝然不会答应的。我们两个从小一块儿长大,小时候我们过的什么日子,再没有谁会比我们彼此更清楚的了,说是步步艰辛也不为过,因此养成了我们除了彼此,轻易不肯对人付出真心的性子。到了这里以后,你还算运气好,有那么多亲人真心的关心你疼爱你,我就惨多了,别说亲人对我半丝真心亦无,就连我身边那些个丫鬟们,你别看她们现在都对我忠心耿耿,一开始时,她们也都是对我有所图谋,有各自小心思的,我费了不少心思,才将她们都给收服了。”
顿了一顿 ,苦笑了一下,“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才会更觉得当初他待我的那些好难能可贵,然后,我就不知不觉沉溺于了其中,等到再想要回头时,却发现水已经淹到了嘴唇,根本回不了头,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