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作者:焓淇(晋江vip2013-10-08正文完结)-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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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赋之安抚的拍拍她的肩,柔声道:“迹莞,叔叔嘱咐我照顾好你,我又怎么能让你牺牲自己的幸福,我会替你找个好人家……”
付迹莞猛然扫开他安抚的手,摇头道:“我不要!你让我嫁出去才是牺牲了我的幸福!我不想嫁给任何人!”她泪眼婆娑的乞求道:“堂兄……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为什么你还不帮我?你若是怕以后娶不了妻子,你再休了我便是!到时候我嫁不出去,兄长不会不管我的,她会把我留在付家的……”
卞赋之叹了口气:“她是不会不管你,但也不会娶你。迹莞,她只是把你当妹妹。”
付迹莞颓然松了手,退回床角,声若细蚊:“你不愿意便罢了……我出嫁那日,便是去陪我爹之时……”
付迹莞是在以死相逼……
卞赋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劝她,又不能将付迹莫是女人的事情告诉她,只得拖延道:“你且让我想想……”
付迹莞闻言,这才眸光一亮,点了点头。
卞赋之叹了口气,向她招招手:“过来,我替你看看脚伤。”
*
一身月白衣衫在深夜里格外显眼,与半空中的明月遥相呼应,池水波光潋滟,耀满池星辰,那人站在那里像是从天而降的仙人,周身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付迹莫缓步走过去:“六皇子还未休息?”
六皇子闻言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绽开颊边一朵深窝,比天上的星辰还要好看。
他摇了摇头,笑容始终未淡去。
付迹莫走到他身侧,双手撑在池边的大石头上,望着水中波光粼粼的倒影道:“我爹曾和我说过,一个人无缘无故对你笑,无非有两种意思,一种有所求,一种有所谋。”语毕,她转头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笑意更深,背身倚靠在大石头上,较有兴致的看着她:那表弟觉得,我是哪种?
付迹莫也同他靠在大石头上,环胸道:“都不是,有的人笑,只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真实的情感和情绪,以达到一种无坚不摧的效果,但恰恰,他的内心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反倒有比常人更脆弱的地方。”
六皇子笑着仰头看了下天上的星辰,又转头对她道:表弟说的很有道理,但有的人笑,是把笑容当做一种武器,迷惑、战胜旁人,又何尝不是迷失了自己,这也不是无坚不摧吧?
付迹莫一愣,忽的笑了起来:“表哥说的也很有道理。”
六皇子仍旧淡淡一笑:表弟还想和我聊什么?
付迹莫摆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歪头想了想,忽的对上他的眼睛,猛然向他凑了上去,在离他唇瓣还有半寸之余的时候停了下来,六皇子一直微笑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些许慌张,怔怔的看着她的眼睛。
付迹莫勾唇一笑:“表哥,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是女人对不对?”
六皇子退了几步与她错开距离,舒了口气道:是,我知道。
付迹莫挑眉看他:卞赋之告诉你的?
六皇子反问:秦予霄告诉你的?
竟是两句话,一切便都挑明了,
两人相视一笑,唇角挑起的弧度如出一辙,只是他比她多了一个酒窝,付迹莫可惜的啧啧啧几声:“我怎么没有酒窝呢?”
六皇子笑了笑:你随父亲更多一些。
付迹莫眯起眼睛:“什么意思?”她从小到大,见到她的人都会说她随母亲,从来没人和她说过,她随他爹更多一些。
六皇子继续笑着,情绪无半分泄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和卞赋之不是夫妻吗?怎么又和秦予霄在一起了。
听到夫妻两个字付迹莫就生理厌恶了,皱眉道:“谁和你说我跟卞赋之是夫妻了,他不过是我爹替我挑的人选,秦予霄才是我的男人。”
六皇子道:可你爹和卞赋之都不知道秦予霄才是你的男人。
付迹莫冲他眨眨眼睛:“所以你要替我瞒着。”
六皇子回以一笑: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替你瞒着?
付迹莫理所当然道:“你不想趟我们这趟浑水,要不然早就告诉卞赋之,还会等我来拜托你吗?”
六皇子笑看她:你是在拜托我吗?
付迹莫摊摊手:“我觉得你本来就是站在我和秦予霄这边的。”
六皇子对于她的自信只是报以一笑,道:我确实不会参与你们的事情,但若我说,你同赋之在一起会更为妥当。
付迹莫闻言一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愿闻其详。”
六皇子又道:但你若真心喜欢秦予霄,我也祝福你们,他对你是真心实意,但秦予霄与付家,你只能选择一个,你若选择秦予霄就与他离开付家吧,你若舍不得付家,便早些和秦予霄分开。
付迹莫五指一紧,颤声道:“我可以理解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吗?”
六皇子莞尔一笑:你这么聪明,我想你已经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语毕,他欲转身离去。
选择秦予霄便会失去付家?而选择卞赋之却不会,也就是说,卞赋之实则代表着付家吗?
付迹莫拉住欲走的六皇子,挡到他面前,道:“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四目在半空中无形的交锋,六皇子叹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后悔问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对假兄妹和一对真兄妹 你们去猜吧~答案很明显了!这是要完结的节奏啊!
o(╯□╰)o
71怀孕
第六十九章
付迹莫最终选择了不知道;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确实怕后悔;怕十八年来的生活其实都是一场泡影。
六皇子对此只是一笑置之,付迹莫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他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递到她的手中:明日过后我将离开长莱,此物赠你;如有一日,你可用它来京城见我。
付迹莫看向手中的玉佩,上面是夔龙纹;为皇子特有的纹饰;还刻有一个“音”字;付迹莫指腹无意识的抚过那个“音”字,六皇子见她的动作莞尔一笑:我叫沉音,柳沉音。
“柳沉音……”付迹莫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继而也对他一笑:“这个名字很称你。”
六皇子点点头:这是父皇为我取的名字,虽然我从出生便有哑疾,但父皇从未薄待过我,反倒对我十分愧疚,自小就更为的关爱我,若是他能见到和我如此相像的你健健康康,想必他会很欣慰的。
付迹莫闻言不由得的手心一紧,将玉佩紧握在手中,六皇子见此笑了笑,话锋一转,道:我的笑容并非掩饰内心的脆弱,而是想让旁人知道我是乐观的,哑只是我的身疾并不是我的心疾,我想你也是同样的。
付迹莫闻言一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过是三言两语,他便看破了她,将她的心思一语道破。本质上他们都是有身疾的,他是哑,而她是“不男不女”,只是她没有他这么乐观,她的身体成了她的心疾,直到遇到秦予霄才渐渐被治愈,她舍不得秦予霄,也舍不得付家……
“多谢六皇子,天色不早了,六皇子早些休息吧,迹莫告辞了。”
六皇子始终笑着,仿佛对她所有的决定都欣然接受,他点点头:晚安。
付迹莫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心中却已不似这夜色一般安静了,此时的付家对于她既熟悉又陌生,她在这里生活的十八年,竟忽然觉得这里陌生了。
脑中是她在这里生活的种种,她爹一直像这世间最普通的爹一样,对她有期望、有责备、当然也少不了对她的关爱,虽然一直以来传宗接代似乎是她最大的责任和枷锁,但她爹从未过分的苛求过她,她也从未想过去真的去逆反,直到秦予霄出现,她和他爹的矛盾才逐渐的放大了,使得她发现了她人生之中不对的那一处……
一人从夜色中来,提着药箱步履沉重,他并未戴面具,脸上的疲惫一览无遗,他的瞳色和发色一向是吸人眼球的地方,以至于让人忽略了他五官其他的地方,如此看来……
付迹莫顿住脚步,扬声道:“这大半夜的,表哥去哪里看诊了?”
卞赋之这才注意到了付迹莫,匆匆向她走了过来:“你怎么还没休息?”他说着上下打量她:“是不是不舒服了要找我?你哪里不舒服?”他说着便要拉过她的手腕诊脉。
付迹莫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环胸道:“谁说我找你了,我不过是出来逛恰巧遇到你而已,表哥这是从哪里回来啊?”她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卞赋之有些踌躇,犹豫一会儿道:“我去了付迹莞那里,她崴伤了脚。”
付迹莫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表哥真是费心了,我最近还在烦心迹莞的婚事,表哥如此关心她,不如将迹莞许配给表哥如何?其实这事我也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
卞赋之闻言这才知道付迹莞为何忽然反常了,恐怕是付迹莫替她张罗了婚事,早在很久以前付迹莫就以为他与付迹莞之前不清白,如今这么说完全在预料之内:“迹莫,我与迹莞之间没有私情。”
付迹莫扑哧一笑,满不在意的耸耸肩:“你和迹莞有没有私情与我何干?我和你的关系,不过是怀个孩子,再保这孩子平安降生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关系吗?我觉得迹莞与你十分相配,你不如就娶了她吧。”她说完一笑,似乎是真心如此希望的。
卞赋之看着她的笑容却万分的难受,她仍旧没有原谅他,才会用言语来伤害她自己。曾经,她对他那般的执着和喜爱,也不愿用强求身体的方式来获取爱情,无非是对感情纯粹的渴望,如今他们仍旧走到了这一步,那份纯粹再也没有了,她便不愿再相信他。
卞赋之暗自吸了口气,说道“我不会娶她的,也不会娶别人,无论你信不信,此生我就只有你。”这样的话他以为他此生都不会有说出口的机会。
“只有我?”付迹莫歪头看他,似乎在看什么笑话,她向他一步步走进:“为什么?莫不是……表哥有不得已的原因才非我不可,不是只有我,而是只能有我?又或许是……在付家你不能娶付迹莞,只能娶我?”她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像是在笃定什么。
卞赋之神色一慌,不知道付迹莫究竟知道了什么,否则也不会这样质问他。
付迹莫注意到他惊慌的神色,心口一沉,像是被什么压得喘过气来,卞赋之是多么内敛的人,怎会让惊慌泄露出来,这样无非就是默认了。
原来……除了她这个当事人,旁人都早已知道了真相。
付迹莫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她粲然一笑:“表哥,你不用惧怕我爹的,你若是想娶迹莞,我替你去说便是,没准我现在已经有了身孕,我都有了身孕,他还管你做什么,你想娶谁便娶谁。”
她话锋忽的一转,卞赋之有些未反应过来,她以为他是被她爹逼迫的吗?并未发现其他?
他迟疑道:“我不是惧怕老爷……”
付迹莫忽的感觉腹中一痛,皱了皱眉头,暗自握紧双拳:“我乏了,回去睡了,你随便怎么样吧。”说完她快步转身,悄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卞赋之在身后看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脚步很快却有些不易察觉的慌乱,她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了……
要进门的付迹莫忽的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