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这回事儿 作者:又一宵(起点vip2013-08-31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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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曾经在博物馆消磨的下午,我一个人蹲在老博物馆的四方院子里对着砖缝间的青苔发呆,边看看灰蓝色的天空边长吁短叹的觉得人生除了读书就是工作,天天累得没点生气,这人生真是无望至极。
我想,每一个人臭美苦脸时的样子应该都会是媲美便秘时的表情吧,即使是俊美精致如周新良,在他苦恼如何解决商场难题时,那处处精致的五官肯定也会跟吴吟那糙老爷们儿一样扭曲的不成样子,然后油乎乎的几天没洗的头发又成缕的垂着,那种样子肯定要多邋遢有多邋遢。恩,想一想都觉得胆颤。连这么极品的人都会在心情低落时美貌度严重下降,更不用说,当时坐在老博物馆院子里愁眉苦脸的人了。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人在我身边经过,“咦”了一声后,身边多了一个人。然后一边耳朵里被塞了耳机,里面反复放着的就是神秘园的这首曲子。我当时听了第一遍,就爱上了。这种喜欢可能是因为正好契合了我当时高中时期的的情绪,此后,我反反复复的听这首歌,以至于,渐渐遗忘了当时把它强塞进我耳朵里的人。
“你是不是姓李?”我试探着问了问,之所以只问姓,不是因为自我保护,而是因为我这个榆木脑袋早就忘了当时那个人的名字,甚至…我好像连他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一个穿着棉质衬衫的少年,留着清爽的短发,整个人很干净的样子。修长纤细的身材配一双同样很干净的黑色匡威帆布鞋。我记得,他曾经介绍过自己,似乎是姓李吧。恩,应该是姓李。
电话另一端有一声轻响,接着很像是吸烟的声音,除此之外,只有神秘园的曲子在静静的回荡,曲子好像是被循环播放的,因为,我听见中间隔了不断的停顿,然后又是同样的旋律。
我在电话这端等得有些不耐烦,正要挂断的时候,就听对方一个重重的吐气,“呵呵,原来,你不记得我了。”声音低沉,吐字清晰,似乎是在北方呆过的人。但我觉得很陌生,应该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因为,他的音色不同于周新良的浑厚,也不像吴吟一样总是不着调的发怪声,而是很平稳,很秀气的感觉。
“喂?”我想,作为一个老老实实在家睡觉,却被骚扰的不得不接陌生电话的人来说,我应该得到一个听取解释的机会吧。“你到底是…喂?喂?”
靠,那边挂断了。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我的生活就这么任人随意来去么?太气人了。我要拉黑这个号码,我要拉黑,我要让它成为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拉黑的电话号码。哼!
当我摸索着,要点开主屏,准备查找手机功能的时候,那个很不同的疑似国际电话的号码又打来。我积了一肚子的火,睡意早已被这无名的怒火扑灭。
“喂?你到底是谁?”我口气很不好,但绝对不会为自己的火爆脾气负责。反正先无礼的人不是我。
那边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是刚才的声音响起,依旧淡淡的,平稳的声调,似乎是解释一般,也像是交代一件寻常的事情,“刚才信号又没了。”
“哦。”得到解释,我的怒火稍稍平息,不知为何,这个声音让我很容易平静下来,也很容易勾起我很久没有发作的暴躁。或许,是因为背景里的神秘园让我回忆起了那个初次沉浸于伤感音乐的下午。
当时的记忆已经很遥远,即使当时的人已经模糊,但是,当时坐在四方院子角落,整个人置身于刚浇过水的花圃之外,石砖缝隙的青苔绿油油的长满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世界安静的似乎只剩下了耳中那如同神祗般降临的轻音乐。最为奇妙的是,这种似在空中徘徊的感觉会有人陪着自己一同感受,那个人即使陌生却因了分享同一首音乐而变得亲近起来。
“一直打电话的人是你吧?”我想要他继续说话,但是那边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神秘园的曲子在循环着,中间夹杂着抽气的声音,对方肯定是在抽烟了,而且抽的很凶。因为,曲子放了不到两遍,我就又听见一声啪的像是点烟的声音。“既然我忘记你了,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知道,自己不该和这个奇怪的人纠缠,却在心里默默的认为,对方就是当时那个和我同坐在一个院子里听歌的纤细少年。那个少年能够一言不发的坐在我身边,主动跟作为陌生人的我分享一首歌,现在想想,这样的人确实有着不同于寻常人的性格。安知他不会在多年后给我来个电话,问问我还喜不喜欢神秘园,还记不记得他。
对方重重吸了一口烟,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你是林尧。我知道你。”
“哦。”我觉得,我的智商严重不够,因为,我根本没有成功的从他口中得知他是谁。暗自苦恼,另一只手使劲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真是挫败。
“林尧,我不姓李,我姓季,是季节的季。我叫季昆。”那边稳稳说道,“我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忽然想起你。”
“哦。”我有些恍惚,季昆?我不记得有认识过这个人。
“我没事了,打扰你休息,真对不起。”那边彬彬有礼,做得很周到,可是这半夜打电话,而且还这么锲而不舍的打,这行为就不怎么好看了。
“没关系。不过,我现在也不困了。”我说道,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多,反正无睡意,不如多说点,省的下次这个号再连环夺命催,让我连火都不知道找谁发。“季…季昆?”
“恩?”那边回的有些懒散,却也适时。“怎么了?”
我有些无措,根据刚才他说的,但觉得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肯定会让他觉得再受一次打击。“那个…你究竟是谁?”
“我下个月回国。你还喜欢去博物馆么?”他没有回答,只是云淡风轻的问。
我眼皮子一抖,他就是那个给我听歌的少年?
“a市开了一家新的博物馆,我这几年不在a市,也是刚刚回来。很久没有去旧博物馆了。”我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行迹。
“我知道博物馆有新建的。但是,能不能在我回国后,和我去一次旧博物馆。”他依旧很平淡,不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也不像是在邀请我,像是在说一件家常琐事般的轻描淡写。
我有些疑惑,但是,该死的好奇心又开始冒上来,我点点头,想起来他应该不会看到,因此连忙说道:“好的。到时候,但你提前跟我说。我怕时间会冲突。”
季昆似乎又抽了一支烟,过了几秒,一声长长的呼气后,“好的,到时候我们短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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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 空降组
挂断电话后,我看看外面天色,深蓝的夜幕并没有透露出即将消散的迹象。从床上爬起来,刚才盘腿坐在床上打电话,搞得自己大腿发麻,屁股还硬硬的骨头疼。走到窗帘边,外面漆黑一片,楼下种植的老树这几天已经开始掉叶子,于是,能够看到的地面上铺了一堆微黄或者还没来及干枯变黄的树叶。从楼上往下看,一片盛大的萧瑟很是壮观。
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要准备去周新良公司,作为一个空降部队,我的心里忐忑也有些跃跃欲试。做策划,在我大学时曾小打小闹的接触过,当时并没有涉及太大的利益冲突,也由于大学校园中特有的单纯与活跃氛围,除了给学生会有个交代外,倒不用承受太大的负担和责任。
可是,这一次,即使我内心开始有一个小小的轮廓,想着如何按照周新良的期望和自己的本事把策划做好。但到底是空降部队,作为新人,我没有权威,没有人脉,甚至是连适应的时间都没有。我偏偏一过去就要坐在类似于决策者的位置上去掌握方向,对还算陌生的职员作出各种问询和调动。尽管,周新良昨晚很是自信的说要我相信他的能力和魄力,我也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但在心里到底是有些疑惑,把一个全新的人安放进这么一项需要各部门紧密配合的工作中,这份胆识和能力,究竟是周新良的独到还是他的盲信?
望着楼下那一层层正在不断叠加的落叶,在黑暗中显出分外的神秘感。脑子里想起的却是周新良那张总是淡定从容的脸,五官深邃的俊美精致中不见一丝骄矜,反而处处散发着良好的教养和处世态度。这真是一个神秘又强大的人。他的心思,我摸不着,却又不自觉的被他的决定牵引着。被初遇时的他请吃饭时无法拒绝,这一次去他的公司帮忙同样是因为人情面子和自己的懦弱所导致。
想想,千头万绪,没有什么好的解决途径。
站在窗台边,伸手摸玻璃,触手清凉。再过段时间,天气更冷的时候,这窗户玻璃上应该就会有一层层的水汽了吧。以前天冷了,我总是站在窗户边,一看见那层层水汽就觉得莫名兴奋,一时高兴便会边哈气边划鬼脸形状的图案。吴吟总在旁边鄙视我无聊又小女生心态,但最后,总是被我按住,跟着我在上面涂涂画画。
想起吴吟,心里叹息。此前,他不爱我去他家,我一直以为他是领地意识十足,不喜欢外人去打扰他的清净。今晚去他家,却觉得了几分萧瑟和凄凉。我一个人在江南时独自居住两三年,每天都和自己在一个大房间中独自面对,最终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逮了个便宜机会就卷铺盖回家,享受家庭温暖。
可是,记忆里,从小五开始,吴吟父亲就在市中心买了另一套房子搬出去居住,虽然此前父亲和他一起居住,但也是三天两头的不回家,几乎都是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冷冰冰的家。这些年,他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即使铺了厚厚的地毯,把家具换得更加高档,各项布置极尽奢华,但到底无法掩盖住独自居住的孤单和那份无所依傍的落寞。
这么一想,吴吟在我心里一下子从有些唠叨犯贱的五好青年瞬间滑到了值得被同情被善待的对象。虽然他经常打击我,时不时的唠叨碎嘴,还总是做出一些出格的勾肩搭背,枉顾我的异性身份。但到底是比我要凄惨一些。我能在一个人承受不住的时候,回家在爸妈亲人这里寻找安慰,可是,吴吟呢,遇到了艰难想退缩的时候,他好像不会有其他退路,只能闭了眼的往前冲。
我仰头,把自己当做伤春悲秋的古式女子,差点把手翘成兰花指放在窗沿上以示自己的娇弱。意识过来的时候,恍惚听见外面有一两声乌鸦呱呱叫着飞过。大晚上的,只是清梦被扰,我这又不是失眠,在这里愁眉苦脸的真没意思。补觉去。
当我穿着吴吟硬纸兜里的全套武装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广业大厦楼下的时候,看着面前低头赶路上班的上班族,又瞧瞧身上这一整套规整的职业装,顺便抬脚在小腿上蹭了蹭自己的小高跟鞋面。从头武装到脚,连公文包、手表什么的都在里面了。吴吟同志这是打算泡哪位职场美眉,怎么准备的这么周全。人的优秀,果然是要靠色欲来驱使的,不然的话,我真想不出是什么理由能让粗枝大叶的吴吟同志这么细心周到。
到底是拿人手短,更何况,我这身上还穿着人家的。刚才在车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