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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八仙怪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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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不易,世上还有谁能呢?张三丰也未必能如意。
  他的情绪有些波动,看了吴畅,慢慢走到有些不明白,象他这样的天才,上苍为什么就不青睐?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饿其体腹,乏其筋骨,这真是浑话,人又有多少好年华呢?既然委他重任,就该助他一臂之力。转念一想,这也许正是道之所在,于是只有感叹了。
  东方的朝霞这时已红透了半面天,他仰望一会儿,淡泊一下心志,盘腿坐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闭目垂帘,调息起来。一旦他进入神奇的功境,俗事就会抛开了。他的功力毕竟不同凡响,等闲之人这时根本就不能练功,心念狂乱,气息不定,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太阳终于如火轮飞到了中天,吴畅感到渴望的温意,他象条僵硬的蛇开始复苏了。他先是一阵急促的呼吸,慢慢用手撑地爬了起来,虽然他感到了一阵眩晕,但还是站住了。他轻轻走到假山石旁,手扶一块大石闭目而立。他也想调息一番,可周身毫无回应,他身上内气已消失干净。他回头看了眼仍在练功的朱祖,真想拾起一块石头向他的脑袋砸去。一个臭道士,表面是人背后是鬼,根本不配修道,你若能修成正果那就滑稽了,世上再不会有修道之人。
  他的神思这时飞扬开来,十几年来的往事历历在目,但没有一件是他要记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倒霉,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裤裆,那个东西仿佛已缩进了肚皮里去。一股无名火,顿时升上心头。他奶奶的,这比“马阴藏相”还到家呢,可我不要这样呀!他眼里又滚出冰凉的泪水,心底的呐喊几乎要使他疯狂起来,身体一阵怪异的颤抖。
  朱祖功行三百六十周天,气满百穴肌理,缓缓收功而起中有数这时的心境极好,对万物充满了爱意,对吴畅自然就格外亲切,仿佛祖父对着小孙,和蔼地说:“你感觉好些了吗?”
  吴畅啼笑皆非、这种假惺惺的面孔让人生厌,不过他还是答了一声:“我已站起来了。”
  朱祖轻微地点了点头,温和地说:“你的气脉很弱,要少动,我已救过你一次了。”
  吴畅笑了两声:“我会再记住你的一次,除了记住你,我还能做什么?”
  “能喝药。”朱祖和气地笑道。“你至少喝三次药,跳三次水池。你还是有潜力的,别灰心,我这老头子的耐心是极好的。”
  吴畅身子一抖。猛地倒下去,他真不敢想象再跳一次水池他会成什么样子,朱祖老贼蛇蝎心肠他算是领教了。他终于有了死的勇气,这个世界已不值得留恋,还是早一点逃脱苦海吧。
  他拼聚了一点力气猛地向旁边的石头撞过去,希望能脑袋开花。朱祖敏锐无比,对吴畅的自杀已有准备,右手陡然伸出,向外一旋,一般柔劲袭向吴畅。刹那间,吴畅犹如树叶一样被卷了起来抛向空中,他毫无反抗能力。
  朱祖微笑了一下,左手向怀中一带,仿佛有股巨大吸引力把吴畅送到他面前,他伸手一抓,把吴畅放到身边。他一点儿没恼,和气地笑道:“你怎么想不开呢,我老头子都不想死,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往绝路上奔?人不到毫无办法时是不能出此下策的,有一点希望也不能放过。你还有许多时间,也许有大作为呢。小子,你别犯傻,是英雄就要见缝就钻。”
  吴畅“咳”了一声:“你至少不知道我会大有作为的,否则……”
  朱祖开朗地笑了:“小子,你又聪明了一回,我若知道你将来大有作为,你就不会有将来了,我只喜欢笨蛋有将来。”
  “那你骗我又有什么味呢?以你之尊,信口胡言,你不觉得太糟蹋自己吗?”吴畅直言问道。
  朱祖毫不为所窘,他有自己的人生信念。轻笑道:“小子,你错了,这正是我的慈怀。
  我不知亦不希望的未必就不存在,你能否逃脱劫数,全看你自己的造化。我为何选你做龟奴呢?就是我看不透你,才要这样做的。平常的人在我面前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他们周身的光气非常清晰,我可因之而推断出他们的将来,也知道他门的所思所想。而你很特别,周身的穴道似乎全都关闭了,我只能在你身上看到灰蒙蒙一片暗气,什么明确的东西也捕捉不到。这对你来说,是凶是吉,那只有老天才知道了。小子,我开诚布公地告诉了你一切,还不算有气度吗?我老人家向来是顺从‘道’旨的,对敌人亦不虚伪,你还是乖乖地顺从自然吧,闹别扭没好果子吃。”
  吴畅心犹不甘:“你既然弄不清我将来如何,就该把我放了,免得结怨一个强敌。”
  朱祖“哈哈”一笑:“我有个怪脾气,对凡是我弄不清的事最感兴趣,总要千方百计地去弄明白。对你也不能例外,我老人家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你也许还不能理解一个老人突然解开冥思苦想了许久的难题有多么欢欣。这样的事,一辈子也未必能碰上几件,我怎能放弃呢?”
  “可结果你并不清楚?也许事与愿违呢。”
  朱祖胸有成竹地说:“你放心吧,只要你听话,一切就都明白了。”
  吴畅“哼”了一声说:“你怎么会知道不是相反呢?”
  朱祖笑道:“难道目前你没有反抗的力量,我也不清楚吗?在找老人家眼里,还没有什么人逃掉过呢,你也不能。”
  吴畅心念动了几下,想刺激他一下,说:“张三丰真人不就比你强吗?在他面前,我想你一定不会这么说,你没有实力。”朱祖果然被激怒了,老头子的心灵比一般人还脆弱,正应了“高处不胜寒”那句古话。他恼红的双腮抖动了几下,举手欲给吴畅一巴掌,手到空中竟停住了,他毕竟没有忘记自己是有着如何修养的人,怎么能一触即跳呢?
  他“嘿嘿”地笑了几声:“小了,你想试探我老人家的定力,这太不恭敬了。”
  吴畅道:“你想让恭敬还不容易吗,只要别再让我跳水池就行。龟吸我的气血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朱祖笑道:“在这里可惜你要听我的,不然我不会答应你的乞求。龟吸你的血,我杀龟给你肉吃,这你也不算亏呀!”
  吴畅惊了一下:“你杀龟干什么?”
  朱祖神秘地一笑:“替你报仇吗。”
  吴畅自然不信他的话,讽刺道:“你的好心早已道(盗)去了,心里还会有别人?”
  老头子又有些恼火:“小子,杀龟给你肉吃,难道是比跳水池还差的事吗?我老人家若不心存慈善,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吴畅不服气:“你杀龟恐怕是有别的目的吧?”
  朱祖轻微一笑:“那是自然,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没到要杀龟请你的地步。小子,你‘借物存丹’吗?”
  吴畅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师傅胡元为一代儒功大师,他追随十几年,武林中的掌故和丹道秘学自然听说不少,他功夫没有练好不等于所知不丰。沉默了半晌,他才低声说:“‘借物存丹’是一种算不得正派的丹法,你何以这么做呢?”
  朱祖得意地笑起来:“你小子还真是知道得不少,但求丹得道无所谓正邪,只要能成就行。”
  吴畅马上反驳说:“可你要损人利己,这与修道本身是不合的,失德者失天下,失德者亦失道。这些,老先生想必比我更明白!”
  朱祖更快活了,料不到这个小龟奴还能给自己解闷,他乐哈哈地说:“德何也?一也;道何也?一也。修道就是修德,这是深层丹法的至髓,你是不明白的。小伙子,伦理之德在这里是无立足之地的,你别迷糊。”
  吴畅怔了一下,说:“多谢你的指教,君不闻大道至简至易,德纯性明,深层丹道就变了吗?”
  朱祖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修习儒家功的稚儿才象你这么呆,条条道路通华山,何必单从一面攀,哪条路好哪里走,逍遥自在上山巅。”
  吴畅看了他一会儿,无奈地说:“算你有理。你让龟吸吮我的血气,在龟身里变成精华丹质,然后你杀龟取‘精’,变成你的内丹,这么做能使你达到什么境界呢?”
  朱祖轻笑道:“在六日之内能炼成‘紫金丹’。”
  吴畅吃了一惊:“那你岂不快修成‘金丹大道’了吗?这不公平,你成功了,别人就要倒霉。”
  朱祖微微摇摇头,轻柔地说:“还差一步呢,若不能突破关键,丹成亦枉然。”
  吴畅没吱声,低头沉思。当初师傅不喜欢不中听的实话,我说心里话为他所不喜,专爱听顺耳的,这老家伙是否也爱听奉承话呢?不妨讲两句给他听,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说不定还能套出他什么话来。他主意打定,笑道:“以你的功夫和智慧,还能逸不出‘紫金丹’吗?我见过许多高人,象你这么明察秋毫的,实在少之又少,连张三丰真人也比不上您。”
  朱祖乐得眉开眼笑:“你小子拍马溜须还有一手呢,刚才还说我比不上张三丰呢。”
  吴畅解释说:“你们两个各有千秋,刚才我以你之差比他之忧呢。纵观全面,你们在伯仲之间,谁也别高过谁一头。”
  朱祖忽道:“你小子嘴已突然变甜了,是有求于我吧?我老人家乐于助人。”
  吴畅笑道:“我早听说过您老人家心宽如海,功高盖世,——你见过《八封仙经》吗?”
  即便是清高如朱祖这等风流人俊,也惊奇地瞪大眼睛,忙问:“你见过《八封仙经》?”
  吴畅见他如此感兴趣,顿时有了主意,庄重地说:“我何止见过,而是修习过它呢。”
  朱祖半信半疑,但他马上觉得吴畅的话大有来头,绝非信口胡言,他身上怪气很可能就是习练《八封仙经》不成潜伏下来的,不然何以解释?沉吟了片刻,他温和地说:“你既然习过《八卦仙经》。该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内功心法,你怎么内功平平呢?”
  吴畅长叹了一声说:“这并非我无能,而是《八封仙经》不好修炼,上面的图与字没有说清楚怎么做,我只有瞎练,那怎能轻易成功呢?”
  朱祖乐了起来:“你师傅何人,《八卦仙经》又是如何得到的?”
  吴畅不悦他说;“我师傅是谁,我记不清了,我心里只有《八卦仙经》。”
  “好!”朱祖赞许他说,“那你把《八封仙经》的样子在地上画出来吧?”
  吴畅笑了:“这不难,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你休想知道《八封仙经》的内容。”
  朱祖笑道:“这亦不难,什么条件?”
  吴畅说:“我告诉你仙经上所载的一切,你放过我,让我远走高飞。”
  朱祖不加思索地满口答应:“小事一桩,有何难哉?我答应你。快告诉我‘仙经’上的一切。”
  吴畅摇头道:“我信不过你,你必须发誓以人格担保,不能出尔反尔,我才会告诉你一切。”
  朱祖有些不快,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是答应下来:“我老人家是何等的人物,会骗你?
  好,讲出真经放你归去,我以一生的清誉作证。”
  吴畅这时放下心来,想不到一本死经竟能救出自己逃离苦海,他认为以朱祖的名声之尊该不会骗他。想了一下当时在黄竣子上看到的一切,慢慢在地上画写起来。
  朱祖不满足,说:“走,到屋子里写到纸上。”
  吴畅只好跟他到屋里去写。令他想不到的是朱祖的屋子里古色古香,两间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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