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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印加宝藏-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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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他为了工作而特意营造的。他是一个非洲裔的美国人,肤色比咖啡还要深,蓄着一头向后梳的灰色鬈发,眼睛是绿色和赤褐色的奇怪混合体。他的脑袋有如斗牛犬般硕大,连接在短短的树桩般脖子上,就像是直接从肩膀上长出来的。他曾经是南加大橄榄球队的一名明星后卫,身材高大,犹如一座小山。他想尽办法改掉了自己的南加州腔,说话时用词纯正,有时还因此被误认为是从巴哈马迁来的前英国公民。 
  在就读研究所的期间,盖斯基尔曾到尤卡坦半岛做过一次实地考察。自那之后,他便迷上了前哥伦布时期的美洲艺术。在华盛顿工作期间,他曾负责处理过几十宗从美国西南部沙漠地区的阿纳萨兹与霍霍凯姆文化发源地掠取文物的案件。他正在调查一宗马雅人石板雕刻走私案时,芝加哥警方向他转交了一份来自一位清洁女工的秘密情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这名女清洁工看到拉梅尔顶楼公寓的一个抽屉时露出了几张照片。她认为,其中有一张是一具身穿金甲的男人尸体。她想,可能是有人被谋杀了,于是便偷偷地拿了一张,交给了警方。一位曾办过艺术品诈骗案的侦探认出那件金甲是一件古代文物,便给盖斯基尔打了电话。 
  在海关总局所列出的收集古代艺术品的人员名单当中,拉梅尔的名字一直都是排在前面的。不过,他们还从未掌握过他进行非法交易的证据,盖斯基尔手上也没有一点有关他文物藏匿地点的线索。盖斯基尔是一位具有渊博文物专业知识的特别侦探,他一眼就认出,清洁女工所提供的那张照片所拍摄的就是失踪多年的蒂亚波罗金甲。 
  盖斯基尔立刻开始对拉梅尔的顶楼公寓进行日夜的监视,并派人跟踪这位老人。然而,6天的严密观察并没有获得任何有关拉梅尔文物藏匿地点的线索。这个嫌疑犯的日常生活简直是千篇一律,在离开住处之后,他就前往位于密西根大街的办公室,在那儿待上4个小时,研究一下自己的投资情况,之后便到一家破旧的咖啡馆吃午餐。他总是点豌豆汤和沙拉。下午的其余时间,他则将其消磨在古董铺和艺术馆里。接下来,他会到一家安静的德国餐馆里吃晚餐,然后去看电影或看戏。他通常在晚上11点半时回到家里。他从未改变过这一套生活习惯。 
  “他在床上总是喝那种劣质威士忌,难道就喝不够吗?”特别侦探温菲赖德·波特尔嘀咕道,“如果是我,我会比较喜欢漂亮女人张开的双臂,最好是那种体态丰满、举止优雅、身穿又薄又短的黑色丝质衣裳的女人。” 
  盖斯基尔从双筒望远镜后面转过身,表情阴沉地瞪了这个监视小组副指挥一眼。与身着牛仔裤和运动衫的盖斯基尔不同,波特尔身材修长,有一头柔软的红发,长得眉清目秀,英俊潇洒。他身穿三件式西装,佩戴着带链的怀表。“见过跟你约会的几个女人之后,我不得不说,你这是痴心妄想。” 
  波特尔朝拉梅尔的顶楼公寓点一点头。“但你至少要相信,我绝不会过这种严谨而呆板地生活。” 
  “如果你有他那么多钱,你会干些什么?一想到这点,我就不寒而栗。” 
  “如果我在失窃的印第安人文物方面投下巨资,我怀疑我是否能在收藏这些文物方面干得同样出色。” 
  “拉梅尔必定是把它们藏在什么地方了,”盖斯基尔略显失望地说,“他以购买有辉煌历史的被盗文物而著称,他的名声传遍了文物市场的每个角落。此人建立了一个世界级的文物收藏中心,但却从不走近它,真是让人费解。我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位收藏家不利用机会去研究和赏玩他的收藏品,无论他收藏的是邮票、硬币,还是棒球赛门票。据说,有些工艺品富商在花大钱买到偷来的林布兰和梵谷的作品之后,会独自一人坐在隐蔽的地窖中,连续几个小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看个没完。我就认识几个这样的人,他们白手起家,致富之后便开始贪婪地收集所有能弄到手的工艺品。他们当中有些人抛弃了家庭,或者甘愿忍受离婚独居之苦,因为他们的贪欲已经变成一种偏执狂行为。因此,像拉梅尔这样对前哥伦布时期艺术品如痴如醉的人,绝不可能对一件也许比世界上一流博物馆中的任何收藏品都更贵重的文物置之不理。” 
  “你有没有考虑到,我们获得的情报也许不准确,或者被大大渲染了?”波特尔忧心忡忡地问,“那位自称发现金甲照片的清洁女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盖斯基尔轻轻摇头。“我坚信,拉梅尔一定把它藏在某个地方了。” 
  当波特尔再次观察拉梅尔的公寓时,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了。“如果你说得对,而且如果我是拉梅尔的话,我会把它抱到床上去。” 
  “你当然会——”盖斯基尔突然停下来,因为波特尔的恢谐触发了一种想法。“你这种反常的念头正好构成一种推论。” 
  “是吗?”波特尔迷惑不解地咕哝道。 
  “那间顶楼公寓中有哪些房间没有窗子?哪些房间是我们观察不到的?” 
  波特尔望着脚下的地毯想了片刻。“根据楼层设计图,他有两间浴室、一个食品储存室,在主卧室和客房之间有一个小厅和几个壁橱。” 
  “我们忽略了某种东西。” 
  “忽略了什么?拉梅尔很少想到拉窗帘。他走出电梯之后百分之九十的活动,我们都能观察到。他不可能在两个浴缸和一个壁橱里储存重达一吨的艺术珍品。” 
  “你说得很对,但从他迈出门厅,走进电梯,到他踏进起居室之间的三四十分钟,他是在哪儿度过的呢?当然不是在门廊里。” 
  “没有人会这样有规律,”盖斯基尔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一张咖啡桌旁,展开一套从大楼建筑商那儿取来的拉梅尔顶楼公寓设计图。这是他第15次仔细研究它们了。“那些文物一定是在这栋楼上。” 
  “我们已经检查了从楼底到楼顶的每一间公寓,”波特尔说,“所有的房间都已出租,而且都有人住。” 
  “拉梅尔下面的住户呢?”盖斯基尔问? 
  波特尔用手指翻动着一叠电脑列印的文件。“那儿住的是锡德尼·坎默和他的妻子凯蒂。他是那种帮客户节税的高级公司律师。” 
  盖斯基尔看了看波特尔。“坎默夫妇上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波特尔扫了一眼监视期间所作的有关住户进出大楼的记录。“没见过他们的影子。他们从未露过面。” 
  “我敢说,只要我们仔细查讯,一定会发现,坎默一家住在郊区某处的豪宅中,从未踏进过他们的这间公寓。” 
  “他们可能在外度假。” 
  侦探贝佛莉·斯万的声音突然从盖斯基尔的手提式无线电对讲机中传了过来。“我发现一辆大货车正在朝着大楼地下室倒车。” 
  “你是守在前门的安全监测台上还是在侦察地下室?”盖斯基尔问。 
  “我还在门厅里,像军人一样地坚守岗位。”斯万爽快地回答。她是一个聪明伶俐的金发小美人,在加入海关总局之前,曾是加利福尼亚某海滨俱乐部的女服务生。她是盖斯基尔手下最出色的密探之一,也是惟一混入拉梅尔那幢公寓大楼中的人。“如果你认为我看厌了电视监测仪上显示的地下室;电梯和走道的图像,正想出门乘飞机飞往大溪地的话,你只说对了一半。” 
  “省下你的钱吧,”波特尔说,“大溪地除了棕榈树和异国情调的海滩之外什么也没有。而这些你在佛罗里达州就可以看到。” 
  “把镜头对准前门,”盖斯基尔命令道,“然后溜达到地下室去问问那些搬运工,弄清楚他们是在帮人往外搬家还是向楼里搬,搬到哪间公寓,以及他们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荒唐的时间工作。” 
  “我这就去办。”斯万打着哈欠回答说。 
  “我希望她不会遇到一个恶魔。”波特尔说。 
  “什么恶魔?”盖斯基尔扬起眉毛问道。 
  “你知道,在所有那些拙劣的恐怖电影中,总会有一位女士独自待在一间房子中,听到地窖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响。然后她没开灯,手中也没拿菜刀防身,就一个人走下楼梯,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这是典型的三流好莱坞影片,”盖斯基尔耸耸肩,“不必为贝佛莉担心。那个地下室里灯火通明,就像拉斯维加斯的林荫大道一样,而且她有一把9毫米口径的柯尔特手枪。那个走近她的恶魔肯定会倒霉的。” 
  拉梅尔的房间里仍然一片漆黑,于是盖斯基尔便从望远镜那儿走开,挪出几分钟的时间,吞下五六个甜甜圈,喝了一些牛奶。他正盯着空空的食品盒发愣时,斯万的报告声突然传了过来。 
  “这些搬运工正在为19楼的一间公寓搬家具。他们是被迫在这么晚的时间工作的,但可以得到很高的加班费。他们说不出这位客户为什么会如此着急的原因,只说这一定是属于那种紧急搬迁的情况。” 
  “他们会不会在把文物偷偷运进拉梅尔的公寓?” 
  “他们打开了货车的后门让我看,里面装着许多豪华的艺术型家具。” 
  “很好,每隔几分钟就监视一下他们的活动。” 
  波特尔在一个记事簿上匆匆写了几笔,便挂上了装在厨房墙壁上的电话。他来到站在窗前的盖斯基尔面前,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我真佩服你的直觉判断力。锡德尼·坎默的居家住址是森林湖。” 
  “我敢打赌,坎默的最大客户是阿道夫斯·拉梅尔。”盖斯基尔断言道。 
  “你要是告诉我坎默把他的公寓租给了谁,我就送你非洲邦格鼓(编注:连接在一起的一对用手敲打的小鼓),还为你的小猫提供一年的猫砂。” 
  “一定是阿道夫斯·拉梅尔。” 
  波特尔看上去对自己很满意。“我想,我们可以说大功告成了。” 
  盖斯基尔透过对街没拉窗帘的窗户,观察了一会儿拉梅尔的起居室,突然悟出了其中的秘密。在他讲话时。一双黑眼睛显得深邃了。“门廊里有一条暗道,”他说,措词非常谨慎,仿佛在讲述他要写的一个电视剧剧本,“拉梅尔走出电梯,打开一扇通向楼梯的暗门,下到顶楼下面的公寓中,在那儿花了45分钟的时间,心满意足地观赏他私藏的珍宝;然后回到楼上,倒一杯白兰地,高高兴兴地上床睡觉。乖乖,我忍不住有点儿嫉妒他了。” 
  波特尔站直身体,抬起手拍拍盖斯基尔的肩膀。“恭喜你,大卫。现在只要弄一张搜索证,就可以对拉梅尔的顶楼公寓发动突击了。” 
  盖斯基尔摇摇头。“是需要一张搜索证,但不能派一队侦探去突击。拉梅尔在芝加哥有一些很有权势的朋友,我们可没本钱引起一场大乱子,招来新闻界狂轰乱炸般的批评,或者是让人头痛的诉讼,尤其是如果我们的探方不成功的话。由我、你和贝佛莉·斯万三人进行一次小小的搜索,就可以找出拉梅尔收藏的文物。” 
  波特尔迅速穿上一件军用雨衣(这雨衣一直是他的同事取笑的对象),朝门口走去。“奥尔德里奇法官是个很浅眠的人。我去把他从床上叫起来,在太阳出来之前我就会把搜索证带回来。” 
  “要再早一点,”盖斯基尔诉苦道,“我都等得浑身发痒了。” 
  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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