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镜城"杀人事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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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犯人逃到室外,让海上以为他跑到走廊上,实际上是躲到了魔术镜的后面。”
“用魔术镜的诡计,还真像怀旧主义者的恶作剧。”古加持笑道,“好吧,就当犯人是有计划地将窗端先生杀害,然后有计划地逃跑好了。不管轨迹是好是坏,犯人还是将它圆满完成了。但是,这样做到底有何意义?弄不好的话,还会被海上抓住。”
“嗯嗯。”
路迪抱着手臂陷入沉默。
“总之这个问题就先放一边吧!还有一个疑点,犯人是在模仿《爱丽丝漫游仙境记》吗?”
“嗯,对啊!犯人故意冒着被抓住的风险也要逃到魔术镜里,其理由正是要模仿《爱丽丝漫游仙境记》!不,正确的说法,该说是模仿《爱丽丝镜中奇遇记》。犯人或许知道,总有一天,魔术镜的秘密会曝光,故而表演了一场幻术,故意像走进‘镜’中的少女那样,从镜子里消失。”
“原因呢?为什么要拘泥‘爱丽丝’故事到如此地步?”
“大概,”路迪睁圆了她的大眼睛,小嘴微张,“嗯,难道……难道说……”
“怎么了?”
“我好像知道这杀人事件的犯人了!”
“当真?”
“最可能模仿《爱丽丝漫游仙境记》的还有一人!”
“谁?”
“比我更崇拜卡罗尔的人,没错!就是建造;爱丽丝·镜城‘的人—白角。”
“白角?等等!白角家的人都死了吧?只剩下继承了这城堡的女人,”古加持说着,虎目讶然圆睁,“难道说,是那个女的?”
“不,她根本不是卡罗尔的书迷,只是一位随处可见的普通年轻女性。我所想的是其他可能性。比如说,继承白角遗志的人一直住在这座城堡里?就像《歌剧院幽灵》那样一直生活在不为人知的地下。那个神秘人物必须守护’爱丽丝·魔镜‘的秘密,所以才要将我们全部杀死!”
路迪愈说愈激动,绕室来回踱步,途中险些被窗端的尸体绊倒。但她一脸肃然,嘴里喃喃自语,全未意识到她差点摔倒。
“等等,路迪,你冷静点。你不是来过城堡几次了?每次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城堡里有何变化?”
“没有!”
“你仔细想想!你伯父把城堡买下来有几年了吧?此前,城堡一直是荒废无人的状态吧?再加上这里是孤岛,一个人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食物、电力、煤气这些生活必需品都要从岛外运来,如此一来,那神秘人物绝不会一直待在地下,至少会和岛外的人有几次碰面—但我们没听说过那种传言,对吧?”
“是啊。”
“就是说,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了,对吧?”
路迪满脸不赞同的表情,轻轻点了两次头。
“若把责任推到外部犯身上的确简单,但这同时又是非常危险的做法,还是认为犯人一直如影随形比较好。”
“倘若你就是犯人呢?”
“没准。”古加持苦笑着耸了耸肩,“OK,看来你冷静多了。真抱歉,就让窗端先生的尸体继续放着吧!—说好听点就是保留现场。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要去找别人?”
“对,我挺担心被手铐拷着的无多君他们,而且我们必须和下午就不见人影的山根小姐取得联系,她大概还不知道目前的情况呢。其他人也要联系上。”
“刚才,我在走廊里看到堂户小姐了,一脸惊恐地在走廊上飞奔,我向她打招呼,却好像充耳不闻。”
“希望她没陷入恐慌状态!首先将客房一个个找过去吧。海上似乎盯上了客房,或许无多他们就在里面也不一定,找过客房后再给海上电热毯也行吧?”
无多和入濑手牵手走在黑暗里。地下比想象中来得宽敞,里面错综复杂,每次回头都不知道来路到底是何模样。无多有时放开入濑的手,有时又紧紧地牵在一块,手腕被手铐铐在一起,即使不愿意,手指也会相互触碰。
只有在天花板的灯泡下面,才能看到入濑的侧脸,她看起来并未特别惊慌,也似乎没有什么话想说。沉重的手铐冰冷无比,不断地摩擦着手腕上的淤痕。越往下面走,黑暗中的湿气也越重,手铐似乎也吸收了湿气,越发沉重。
“眼下共有三条岔路,三条都往左拐,不知通往何处。总觉得越来越靠近地球中心了。目前,我们有三个选择,一是继续往前奏;二是回去选择另一条路;三是返回刚才那个放工具的房间,也就是说,回到最初的地方。你选哪个?”
入濑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咚咚咚地用脚在地上踩了三下。
“回原先的房间?”
入濑点点头。
“好,那探险中止,回去吧!这次,该你用右手摸着这墙壁走啦!你也知道,被手铐铐着,我用不了右手。若是你摸着墙壁来走,肯定能回到最初的地方,这任务很重要哦。”
他俩换了位置,往来路折回。无多的右手和入濑的左手被手铐连着,不管怎样调整姿势,站立的位置都很有限。
“你有没有后悔来这岛上?”
入濑断然摇头。
“无论你的病能否治好,若被杀掉的话,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无多喃喃说道,“而且,没有任何证据保证’爱丽丝·魔镜‘能治好你的病,纵然如此,你依然觉得来这岛上有意义?”
入濑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往前走。
“抱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入濑突然驻足。
“怎么了?”
四周太过阴暗,看不到她的表情。感觉上,她是有话要说,她用呗铐住的那只手牵起无多的手,往墙上摸去,无多的手指顿时有了一种对墙壁的触感。那里有条细微的缝隙。
“有门。”无多上下探寻着,触到了凹进去的门把,“真奇怪!方才都没发觉,难道这扇门是刚刚冒出来的?”
无多和入濑歪着头对视一眼,再度望向门的方向。门被打开了,这是一扇很轻的木门,合叶发出一道临终似的惨叫。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从未遭逢的黑暗和臭味将两个人牢牢包裹住了。无多只觉得连着手铐的右手被轻轻一拉,想必是入濑略略后退。他踏上一步,用手摸索着墙上以寻找开关。很快,他就从门边摸了电源开关,打开了房间的灯。
光明到来的刹那,四下飞溅的鲜红刺痛了双眼。最初,无多误以为这些红色是灯光所致,但实际上,这门后的地板和墙壁上竟然溅满了血液,随处都充斥着血淋淋的红色和腥臭。室内摆放着简单的桌椅,桌上的血迹尤其惹人注目,自上方滴落下来的血,至地板融汇成一滩小洼。房间一隅设有两台保存红酒的空调,却没看见一个酒瓶子。
他想走近些调查桌子,却从右手的手铐上察知了入濑的抽搐。她怔怔僵在门口,无多只好硬降她拉进房内,关上了门。以防万一,又从里面插上门闩。看来,这扇门可以从里面上锁,却不能从外面上锁。
“血痕新鲜。”无多擦蹭着鞋底的血液,“这到底是谁的血?不像是从先前那两个遇害者的身体里放出来的,看来是有第三个人遇害了。”
无多离开桌子,回过神来,入濑整个人都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椅子上摆着一把崭新的电锯,刀刃能上下移动,只需抵住木板的侧面,便会将其垂直切断。插座上插着黑色的插头,刀身燃满了黑红的血,并附有细微的凝固物。
“有人在这里切割过尸体。”
而更重要的则是—没见到尸块。
在光线甚难到达的红酒空调旁边的墙上,有一个用血绘制的七芒星。七芒星很大,犹如某种宗教的画符。除此,没有别的发现。
“我们下来之前,有人曾在这里被杀害。”
想到窗端遇害时他们聚集到餐厅的事,没来的只有两人—堂户和山根。但堂户后来出现过,并且被海上追赶。始终没有现身的,只有山根。
所以,遇害的绝对是山根,她被碎尸了,而且不知被藏匿何处。犯人行凶、碎尸之后,若无其事地出现在餐厅。
“出去吧,去刚才的房间。”
无多打开门,关掉电灯,在黑暗中小跑前进。入濑发出啪嗒啪嗒急促的脚步声,努力跟着无多的速度,手铐不断发生激烈的碰撞。当他们回到放置工具的房间之时,两人都累得喘息连连,满身大汗。打开门进去,和之前一样用柜子堵住门。按说,这就行了,但他们无法安心,又将房间里所有东西挪到门口,牢牢堵住。如此一番折腾之后,无多方才坐上木箱,而入濑则自然坐到他身畔。
“本想着只有我不会被杀,但眼下益发没自信了。其实,死也无所谓,我又不是大人物。之时,尚未完成你的委托,我不太想死。”
无多抚摸着手腕上的淤痕,有些地方已擦破皮。
入濑宛然摇头,牵起了无多的手。
在他掌心写着无形的文字。
·无多先生
“什么事?”
·没事
入濑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将铐在无多右腕的手铐仔细包好,包完后,又打了个结。手铐被包上了柔软的布,碰到手腕的感觉既不冷,亦不痛。
“谢谢,你呢?”
入濑的左手上也有淤青。只是无多想起他的手帕放在另一件夹克的内袋里。
“我的手帕放在房间里了。”
·没事
入濑摇了摇头。
“好吧,回到房间前,我不会再用力扯你了。”
闻言,入濑露出了温柔的笑。
“这样躲在地下,我们应该是比较安全的。但这地方迟早会被犯人发现,只盼他别扔火把进来把我们烧成焦炭……我们最好尽量换个地方躲着。但一直这样捉迷藏下去,我们永远处于下风。你打算怎办?或许,犯人就在外面了。”
·抓住犯人
“那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犯人是谁。这种情况下,其实海上选择的那种方法最便捷了。纵然不知道谁是犯人,只需把全员都杀掉,就行了,犯人同样会受到制裁,这方法虽不高明,却未必没有道理。可惜我们的脑细胞构造不像海上那般原始。低能—通过推理,既能找出犯人,又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的确
“而且,我们比别人更有利,我们面对的嫌疑人数量比其他人侦探少一个。别的侦探都只能少算自己一个,而我相信你绝对不是犯人,所以可减两个。再算上遇害的两人,就能少算四个了。而且,还有一人遇害的可能性很高,这样算来,活着的不多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知道,而且,刚才我说的话,其实含有不确定的部分—把遇害两人从嫌犯中划掉。不对,窗端先生的遇害是毋庸置疑的。问题是第一具尸体,鹫羽先生的脸被硫酸破坏了。既然我们是侦探,出现了一具无脸尸体,首先就会怀疑是尸体交换诡计。但我内心深处却否定了这个,毕竟,他的尸体太符合那种套路了。”
·何意
“简单说,就是可疑过头了,反而不值得怀疑。这手法自柯南·道尔以降,一直被人们常用。譬如江户川乱步的小说,就曾多次出现脸被硫酸毁容的尸体。有这些小说铺垫,认为‘无脸的尸体’就意味着‘别人的尸体’这种思维惯性反而会使侦探们出现盲点。”
··鹫羽先生的尸体
实际是别人的吗
“有必要详查。但是,很不巧,没有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