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仙-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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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已经抓到了,别说你杀水贵君,连你安排人杀闲王,之后派人行刺自己嫁祸之举,朕都已经知道了,你认为你还能否认么?”女皇眼中的痛已经慢慢化为冰冷,那是对自己最爱之人的绝望。
“母皇,他不过是个低贱的青楼中人,不配拥有我们皇家的高贵血统,紫汐不过是好奇逛青楼,却在无意间发现他隐瞒身份和母皇幽会,本不想干涉,可是他却私自怀了母皇的孩子,我们的高贵,怎么能在那样的卑贱身上流淌,母皇,紫汐也是为了我们皇家的尊贵啊。”当发现一切都不能隐瞒,她的大眼中突然布满了泪水,语气中也全是委屈。
“你真的是为了皇家尊严?还是怕你所谓的太女地位不保?”猛的踏前一步,双眼死死盯住莫紫汐那看似无辜的泪眼,眼中厉芒让那盈盈欲滴的泪水立即止住。
“谋害皇嗣,死罪一条,你暗害闲王,嫁祸皇姨,陷害皇亲,还是死罪,紫汐,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她贱民出身,凭什么做我‘苍露’王爷?”眼中怒火喷出,手指一指水潋滟,“一切都是因为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让你一天好过!”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上她精致的脸,打掉了她满脸的张扬,打掉了她自以为是的骄傲。
水潋滟揉揉有些发麻的手掌,对上莫紫汐癫狂的眼:“你害我数次性命,这记巴掌是告诉你,再尊贵,也要懂得尊重别人,水若蓝再低贱,也是你父君,我再卑微,也请你下次见到,喊句皇姨!”
明黄色的身影慢慢转身,“传朕旨意,太女莫紫汐,德行失态,纵容属下,自今日起,废去太女之位,在殿中修习,没有朕的旨意,终生不得出殿门一步!”
“你为什么能那么及时的冲出去救皇姐?莫非你知道什么?”当只有两人的时候,莫凤翩终于开口询问。
“我知道,却没有汇报,因为有些秘密,即使说了,也没有人信,所以我拼着命,也要摘下他的面纱。”
两人慢慢的行着,水潋滟却知道,有些秘密,永远都不能说,即使姐妹。
第九十七章 赐婚之夜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只是公主莫紫汐被突然宣布废去太女之位同时软禁深宫,却带来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先前宣布的与‘晨阳’的联姻。
若是其他的赐婚,也许女皇一旨诏书作废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是这一次要作废的,是与‘晨阳’太子的联姻,如此重大的联姻,牵扯到两国之间的邦交,若是随意说废去,岂不被‘晨阳’以为自己戏弄于他们,若是实言相告,家丑怎能外扬?
“皇上,实在不行就对殷殿下说公主患病,无法成婚。”看着女皇在面前转来转去的度步,莫凤翩挠头半晌,只憋出这么几个字。
微微的摇了摇头,“你这个说法只能拖的了一时,却不是长久之计。”
水潋滟也犯了难:“可是,我们‘苍露’后宫所出太少,两位公主,另外一位年龄尚未满周岁,便是想换位公主,也是不行。”
“换公主,换公主。。”水潋滟的话似乎让女皇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中,突然停下了焦急的脚步,眼神,却是望向了莫凤翩和水潋滟的方向。
“朕只说嫁公主,没说嫁哪位公主,那就换公主!”狠狠的一拍大腿,似乎为自己突然想到的计策而开心,却换来了莫凤翩和水潋滟的面面相觑。
“皇,皇姐,您的小女儿现在可是尚未满周岁啊,您不是???”莫凤翩似乎强忍着脸上的抽搐,望着独自开心的女皇。
“朕怎么会拿周岁的公主去定亲。”一句话否决了莫凤翩的猜测,却换来了下面两人更大的疑问。
看着两人不明白的表情,女皇轻声一笑:“朕嫁公主,又没说一定要嫁朕的公主,朕母皇的女儿,当初可也是公主啊。”
女皇算计的表情让莫凤翩一个后缩,“皇姐,你,你不是看上了我吧?”飞快的摇着头,生怕慢一点,自己就被这个姐姐拿去联姻:“殷太子年方十八,可你妹妹我都二十有八了,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问题晋王,礼王她们都已婚娶,朕所有的妹妹中,就只剩你尚未婚配,为了我‘苍露’,不如你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凤翩无情的打断:“皇姐,有你这么让妹妹为国捐躯的么?换其他人吧。”眼睛一瞥,望向了正在发呆的水潋滟,仿佛看见了救世的神灵,左手用力的在她肩头一拍:“闲王爷可也是你的妹妹,我‘苍露’的公主,年轻貌美,威名远播,和‘晨阳’英俊的太子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就这么决定了,十日后,举行婚礼!”
还没有来得及插上一句话的水潋滟,就在莫氏姐妹的连手中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婚姻给卖了。
大红的喜烛吞吐着欢庆的火焰,将整个洞房笼罩在黄色的晕光下,映衬着墙上大红的喜字,烛台下碟子里装着各色的果子,全部都拿红色的喜字盖着,桌子上一桌满满的盛筵,桌边的玉壶和旁边的两只玉杯更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床中坐着一个大红色的身影,长长的红色喜服上金线绣着龙凤呈祥,滚金丝的袖口上也是一色的金凤凰,腰带上的凤嘴中还衔着一粒晶莹的珍珠,腰间挂着锦绣香囊,放在双膝的纤纤皓腕上,一对黄金龙凤镯闪闪发亮。
这一次女皇为了表示对‘晨阳’太子的尊重,将一切礼仪规矩都按‘晨阳’的方式来操办,所以水潋滟不能象其他女子般在外应酬男子在房中守侯,只能在拜堂后由喜娘牵进洞房,听着外面一阵阵的笑闹和杯斛交错的声音,她的心里却不如外面的人般轻松。
能和殷彤焰最终走到一起,在她心中确实无数次的期许过,那些初入人间的回忆,是她心间隐藏最深的甜蜜,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她却不再欣喜,因为这背后,有太多太多其他的牵绊。
当圣旨宣进闲王府时,她无法忘记岚那双蓝色双瞳中射出的不可置信,暮衣瞬间紧握的双拳,扉雪那突然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还有枫遥那脸上从未消失的玩世不恭在片刻间无影无踪。
努力的想要和他们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惊慌的看着他们一个个。
扉雪只是冷冰冰的丢下几个字,“不关我事!”后飘然而去,据说关在房中研究新的药物,数日未曾踏出房门一步,一直到现在。
枫遥也只是庸懒的一笑,“我回‘蓝颜阁’拿东西,以前的银子都忘记了。”带着段枫澈潇洒离开,只在傍晚时分着人传来一句,怕府上闹腾,让段枫澈不能好好的休息,所以在外游玩数日,归期待定。
而岚,只是一直看着她,慢慢的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如你所愿,得到了,就好好珍惜,祝福你。”只是那笑,却如同插在她心中的刀子,她终于知道,原来笑,也可以伤人,数日来,一直在心头徘徊的,是他那一刻的笑容和祝福。
青色的身影没有任何表示,依然定定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保护她,是他的诺言,只是那如星光般灿烂的眸子,瞬间陨灭,忙碌的数日中,不管何时,她依然在转身间看见不远处的他,只是那距离,不再亲密无间。
如流水的回忆在脑中不停流转,身上紧紧的喜服勒的她喘不过气,猛的掀开喜帕,在凤冠的环佩叮当间站起身体。
行至妆台前,伸身拿起一面铜镜,望着镜中的人影,一对展翅的金色凤凰被固定在头顶的发髻上,金色的丝线穿起一粒粒的珍珠,在两侧形成数道珠帘,柳眉淡扫,水唇泛朱,额头上的粉莲娇艳欲放,镜中的自己,是冶艳和高贵的综合,只是那明眸间,一缕哀愁破坏了美丽的风景。
突然对身上这身行头有说不出的厌恶,一场婚礼,伤了多少人的心,那在外面看似风光的殷彤焰,心中又有几分愿意?
猛的拉扯着身上的喜服,另一只手摘着头上压着的凤冠,摘下手腕上的龙凤镯狠狠的砸向墙角,继续撕扯着衣衫。
“别扯了,那是皇帝的旨意,都坚持到了洞房,何苦现在去反抗!”一个男声的出现,让她突然找回了理智,慢慢松开扯着前襟的手。
“我不要你们难过,若是你们个个都离我而去,我宁愿抗旨!”停下的手再一次拔拉着头顶的凤冠,“走,带我走,我不要这个王爷了,我想通了,有你们在身边,我不要再争夺什么了,我们走的远远的!”
冲动的手被压住,缓缓的带离头顶,“没有人不要你,而和他在一起不正是你的心愿么?你知道,若是这婚礼砸了,不单单是你一个人要承受严重的后果。”
婚礼要是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开而中断,让‘晨阳’颜面何存,两国若是交锋,多少黎民百姓受苦受累,这一切,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挑起。
可怜兮兮的伸出双手,却又不敢上前,就这么楞楞的定在空中,大眼在他脸上寻找着,直到一双铁臂将她锁进怀抱,才试探着将手轻轻围上他的腰,没有感觉到抗拒,再死死的搂着,带着哭腔的字从口中逸出,“岚,我好怕,我怕你们不要我了,若是这样,我不要这个赐婚。”
双手将她的脸捧在掌心,吻落无痕,吮干她眼角的泪渍,“不能哭,新娘若是哭了,不吉利,我们没有不要你,他是你名分上的夫,我们要避嫌的,定然不能象从前那般。”
嘴角一晒,“你们也是我的夫,明天我就接着举行婚礼,娶你们过门,谁敢拦我,没人规定不可以接连几天娶新夫的。”
感受到身下胸膛的几下起伏,头顶传来他的闷笑:“若是重视这个所谓的名分,早问你要了,何苦等到现在,何况你心中有谁,各人心中都有数,你奉旨联姻,我们又有谁不体谅了?”
“那你为什么对我笑,还说祝福我?”嘟着嘴,那日的情形仍不能释怀。
“难道你要我哭?不祝福你难道还希望你和他相看两相厌?虽然我真的很这么希望,不过我的风格一向是,自己喜欢的,自己争取,想要你,就必须过我这关,你以为他能欺负的了我们?这屋子里,哪个是好惹的主?”
“那扉雪为什么关在屋子里一直不出来?”
“他那性格不喜有人接近,府中张灯结彩的,他能不躲?何况,为那端王爷的心上人配的药还没齐全呢。”
“那枫遥为什么走?”
“怕来来往往的人吓着他弟弟,另外,估计是在这憋的慌,找借口溜出去玩。”
“那暮衣为什么若既若离的?”
“哪有,他以前也是那样的,你自己想的多,疑心生暗鬼!”
“真的?”一切真的如此简单?是自己想多了?
微笑中点头:“真的!”
伸手帮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能看到你因为想到我们而方寸大乱,真是件开心的事,就知道你想多了,所以我跑来看看你,幸好我出现的早,不然你要跑了,我上哪拿人去啊。”
将脸紧紧的贴在他温热的胸口,汲取着安定的气息,“岚,谢谢你!”
蓝色的双瞳闪过一抹调皮,“不过,一想到他今天就要和你洞房,怎么样心里也不太舒服,所以,我决定。。。”
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两个酒杯,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斟满,将一只杯子塞进她的手中,“都说夫妻合卺,白首同心,你若是觉得亏欠了我个仪式,那我抢在他前面与你喝这合卺酒,算扯平了,怎么样?”
咬着下唇,水潋滟重重的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杯子,绕进他的臂弯,看着在烛火辉映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