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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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水潋滟实在没有多更的心力去和他斗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又恢复了这样的他,昨天虽然两人依然的不对盘,但是单独相处时她能感觉出,滕扉雪对自己还算平和,至少没拿话刺她,不过回到了帐中的他,又是以往一贯的形象,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敢放肆的逗弄他,毕竟,那腰后的伤,还是让她放在了心上。
在床边坐下,伸头探了探莫凤翩的额头,还好,热度早已退了,现在的沉睡只是她需要恢复体力,还有在这城中透支的太多精神力。
水潋滟静静的看着她消瘦的容颜,想起初见时她对自己的热情,几次暗中对自己的相助,谈笑风声中那敏锐的触觉,惺惺相惜中对自己的肯定,没有莫凤翩对自己的信任,又怎么会有今日大权在握的闲王元帅?只是,也许这一次,自己要赌上的,是她全部的交付,若是失败,自己是否还有脸,或者说,还有命能再见她吗?
“扉雪,我想将端王爷送出‘白原’,但是她现在的身体我不放心,你能替我照顾她么?”深深的几次呼吸后,水潋滟问向一边的人,既然决定已经做出,就不能再回头,一切,就让自己来承担吧。
“我回山!”没有丝毫余地的做出这个回答,让水潋滟一楞,这才想起和他之间曾经的约定,他替自己救人,不过是一个承诺,而自己也答应过他,他要走,随时可以,只是,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已习惯了他在身边出现,直到这句话的出现,才想起,自己对他,根本是没有能力留下。
苦笑无言,算了,若是让他跟在莫凤翩身边,以他清高的性格,无人照顾,自己又怎么放得下心。
“暮衣,你替我传话给他们,参将以上的官员,全部在我帐中集合,我随后就来。”看着他转身出帐,水潋滟从怀中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轻轻的塞进莫凤翩的怀中,再抚了抚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叹气间,长身而起。
“即将到来的危险,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更别提照顾你,你有回山的心,我自是不会拦,明日我便派两个人,送你回山。”踏出门前,对着桌边的人,她轻轻送上几句话,没有理会他惊讶的表情,抬手掀起帘帐而出。
回到帐中的她,望着一双双不明白的眼,沉声道:“今日我找你们来,要和你们说的事,事关我‘苍露’最后的命运,所以,我说的每一个决定,你们都可以提出不同的意见,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自是欢迎,若是没有,我希望你们做出选择,因为,我要将十万大军,一分为二!”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但是良好的军人素质让他们没有交头接耳,只是等待着水潋滟下面的话。
“‘白原’城中之井水已被瘟毒污染,此刻风行云的大军,就是等着我们一个个因为疫症而死去,他直接污染了河水,即使有药能解一时,也不可能一直能坚持下去,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弃城!”话音刚落,反对的声音立即响起。
“不行,‘白原’一破,‘扶风’之军将在我境内长驱直入,我‘苍露’将士宁可出城与他们一战,拼死疆场,也绝不做那逃窜之鼠辈!”洪钟大吕的声音中,起身一位壮硕男子,身边的军士虽然未曾开口,但眼光也明显的表露出了对水潋滟决定的不赞同,毕竟,女皇是让他们来守住‘白原’而不是弃城逃跑的。
“那你出城迎战就能赢了?就能将‘扶风’之人驱逐出去了?”水潋滟不动声色,只是挑眉看着有些激动的男子。
“就算输,我也是为‘苍露’尽忠!”慷慨之色中,尽管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眼神早已经表露出了对水潋滟决定的鄙夷,对水潋滟本人的唾弃。
“那我十万大军一输,‘扶风’还不是在我境内肆意逼进?这十万大军,是我‘苍露’最后的希望,你只图自己快意恩仇,将你手下的人置于何地?你以为你死了,就是忠心了?”嘴角一抽,水潋滟冷冷的看着他。
一句话,将人塞的讷讷无言,凌厉的眼神再次扫视了全场,再也等不到任何声音后,水潋滟慢慢开口。
“既然大家都没有好的意见,那么,现在至少我还是最高指挥者,那就听我的意见,弃城!”对上他们不甘的眼,“只是,在弃城之前,我要你们做出一个决定,现在请你们自己考虑。”
冬日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让人有些懒洋洋的,难得的阳光让人们的心也分外的晴朗,有序的队伍依然在城中严密的巡逻着,城头上迎风招展的旗帜,依然宣告着属于‘苍露’的尊严,已近中午时分,那紧闭着的大帐,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出来。
“潋滟希望各位为我‘苍露’保存最后一丝希望,潋滟也衷心的希望,还有能与列位再聚畅饮之时。”短短的一句话,已是水潋滟最后对将士的鼓励,而此时开始与她争执或是不赞同她决定的人,只是低声不语,太多的不确定,让他们无法判断这新任主帅的冒险能否有效。
月上中天,寒冷的气息又一次侵蚀着‘扶风’的大军,营地中各个角落都已经燃起了篝火,驱赶着寒冷的侵袭,不少人围着火堆一边轻跑着,一边呵着气,本该休息的他们,却因为寒冷而无法入眠。
风行云在帐中依旧紧张地布置着,二皇子昨日派人送来的信已经明确的表示了对他这次作战的不满,自己本来拍胸脯保证三个月拿下的‘苍露’,却已经九个月过去,‘白原’依旧坚挺,想起那城中指挥的两名弱小女子,风行云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在自己眼中,女人本就是见识短浅,除了色相外一无是处之人,可偏偏就是自己看不起的两名女子,竟然与自己抗衡了如此长的时间,不久前的失败更是令自己颜面无光,若是传回国内,只怕那群老贼又要取笑自己的无能,这对于号称战神的自己来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侮辱,同样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白原’城中之人,竟然一个个还是精神奕奕,没有一点疫病的症状?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部署一次猛烈的进攻,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两日‘白原’情况如何?”抬首看着自己派去探听消息的人,只希望能听到些不一样的消息。
“回元帅!”黑色的人影恭敬的一抱拳,“‘白原城’内一切安定,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秩序井然,他们的新元帅不时在城头巡视,看样子,是想倚仗这座城,继续与我们对峙。”
“新元帅?”风行云有些诧异,临阵换帅,‘苍露’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小的无法探听出她的消息,只知她是一名红衣女子,属下无能,无法得知更多的消息。”
红衣女子,风行云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夜偷袭,直接将自己主将一箭射死,让自己军心涣散,直接导致那场偷袭失败的,据说正是城头一名貌若仙子的红衣女子么?难道是她?
正在思量间,一名士兵匆匆进帐,“报!‘白原城’内火光冲天,似乎整个城都在火光笼罩之下!”
“什么?”风行云大感意外,再也坐不住了,“有什么情况汇报?”
“报,报元帅!”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士兵,直直的喘着粗气,“适才突然发现‘白原城’方向灯火通明,仔细一看,却是城内发生大火,现在半边天都烧红了,属下无法靠近!”
就在风行云依旧在猜测种种可能的时候,水潋滟骑在马背上,回身望着在自己命令之下彻底焚毁的城池,却已来不及伤感,火光映衬着她的脸,同样燃烧起的,是眼中的熊熊烈焰,如今城池已毁,自己也再没有任何的退路。
“日行百里,撤!”一声令下,水潋滟带着属于她的军队,开始了仓皇的‘逃窜’。
第八十一章 背水一战
身体在马背上颠簸起伏着,水潋滟的心却更加剧烈的斗争着,‘白原城’已经成为废墟,只为了不让‘扶风’有所倚仗,自己放弃的城,也定然不能让敌人占了好处,不能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给对方,现在的‘扶风’军队,只怕依旧被那大火所阻,这也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的逃跑时机。
看着身边马背上的白衣男子,水潋滟心中一叹,他终究还是再没有提出离开的事,在昨天自己第二次提出派人送他回山的建议后,他只是沉默的转身离开,不理不睬她的任何话,看着他,她的内心深处也在矛盾着,送他走,无疑是对他的最好保护,毕竟前途凶险,他又不似常人那般能照顾好自己,可是,在明知他的身份后,若是就此对他放手,自己心多少是有不甘心的,他沉默,她亦沉默。
心事凌乱,种种纠葛在心头缠绕,昨夜在莫凤翩的昏睡中,她令人将其悄悄送出,在大火掩饰下分道扬镳的两支大军各自有着自己的使命,她将整编后最精锐的五万大军和几乎所有的粮草全部交给了最忠心的属下,所有的计划,她已经塞进了莫凤翩的怀中,即使是赌,她也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这一次的诱敌深入,就让自己来完成吧。
“元帅,大军已行百里,今日是否还要继续赶路?”问话的,正是当初在军帐中对她出言不逊的男子,这样的人,心中是满腔的报国之情,所以在真正的了解了水潋滟的计划后,他坚持选择陪同她,去面对那即将到来的危险。
“好!就在这休息,不过记得别安营,混乱些。”敌人若死追,自己手上的老弱残兵定然不是对手,敌人若不追来,则莫凤翩没有任何机会,莫凤翩那边,仅余的粮草是不能久待的,若诱敌太深,深入‘苍露’腹地,万不得已情况下,风行云会选择攻打另外一座城池,这是自己最不想看见的,所以,自己这只老鼠,不得不时刻在风行云那只猫的眼皮底下闪个面。
“元帅!”男子的粗声粗气在风中传出老远,换来水潋滟一个白眼,这个家伙,自己说多少次了,小声些,老是不记得,开口一吼,活象晴天一个闷雷。
在白眼的提示下终于知道压低声音的男子闷闷的开口:“元帅,自从您下令说分两批逃跑时,不少士兵开始唉声叹气,有的惶惶不可终日,回撤路上,已经有不少士兵偷偷溜掉了,这样下去,只怕十日之后,我们的士气就再也没有了,人也不知道会逃跑掉多少,您说,这样下去。。。”显然,对于喜欢与敌正面交锋的他来说,这样如老鼠般的逃窜,他心里显然是别扭已极。
“那你想怎么样?”斜睨着面前的汉子,“告诉我们士兵,这不是逃跑,是诱敌?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军队中不会混有‘扶风’的奸细?那些人,跑了就跑了,留着也不会奋勇杀敌,跑了,倒是给敌人我们军心涣散的表象,要我说,跑的好。”一席话让男子讷讷无言,最后一跺脚,长叹离去。
仰首望着满天星斗,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水潋滟开始有些自我怀疑,这样的天,究竟还要多久?以往最喜欢的温暖气候,却在此刻厌恶无比,只恨不得突然狂风大作,气温骤降,若是几日后,还是这么好的天气,自己又有何颜面面对‘苍露’举国期待的目光,此刻,女皇应该已经接到自己下令焚毁‘白原城’,大军撤离的消息吧,不知道此刻的女皇,又该怎样的忧心忡忡。
在各种纷扰的思绪中,又是一夜的无眠,当她再次跨上马背,看见的是一地的狼籍,有气无力的士兵。
“下令,坚壁清野,把所有有用的东西全部烧了,井全部填上。”当士兵正待领命而去的时候,她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