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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凰图凤业+番外 作者:白焰(17k超高人气vip2014-10-10完结)-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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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方,皇宫亦非寻常人家,一旦出事非同小可;至于民心……凡事总有个开端,再说皇上金口玉言,随便更改前旨实在有损圣名。”
  “可是——”曹天宇不服,上前一步想要争辩,不料温敬元摆摆手示意他安静,只把复杂目光投向轻咳不止的温墨疏。
  少顷,温敬元长出口气,声音威严庄重:“传朕旨意,撤销前番出入帝都与皇城的禁令,即日起恢复百姓通行,首次进入者只需报上名谍记录。另闻白虎营主将林北锋有滥用职权之嫌,特命四皇子追查是否属实,旁人不得干涉。此两件事立即着手去办,涉及到哪位爱卿,记得自己来向朕禀告情况。”
  毫无预兆地颁下圣旨后,温敬元挥袖退朝,在赵公公搀扶下离开朝堂,留了一群文臣武将目瞪口呆。
  “皇上,这样朝令夕改,是不是……”搀着温敬元回寝殿的路上,赵公公忍不住问道。
  “朕做的决定,自然有其理由,而且这么做也会让百姓看到朕知错就改的决心。”温敬元露出一抹高深笑意,而这抹笑意在一道纯白色的身影迎面走来时,变得更加深邃。
  “赵公公先去忙吧,我陪皇上走走。”连嵩和气地向赵公公欠了欠身,赵公公得到温敬元允许后退开,远远跟在二人后面。
  连嵩仍是一身纯白,白发白眉白衫白靴,唯有指上扳指是荡漾人心的碧绿之色,却被他小心翼翼藏在袖内,一手扶着温敬元,一手在袖中转着扳指:“刚才在外面听见皇上的圣旨了,赵公公的担心也在情理之中,皇上这么做理由何在?”
  温敬元哼笑:“原本朕不想废除禁令,但见温墨疏出来反对温墨峥,忽然就想到,这两个人如果有了冲突矛盾会是个什么结果?朕很希望能看场好戏,广得民心的四皇子与深谋远略的二皇子之间,到底谁更胜一筹。”
  朝堂上,温墨疏是站出来支持温墨峥的一方,温敬元却不顾二人共同意见而依着曹天宇的进言废除禁令,换做其他人定然难以理解其中奥妙,然而连嵩很快就猜出温敬元的意图,薄唇浅笑,冷而阴鸷。
  “二皇子不说还好,正因为他出面反对曹大人有关废除禁令的建议,所以皇上认为他明着在帮四皇子,实则是在阻止四皇子的幕僚君无念拥有入宫权力,微臣猜的可对?”
  温敬元不无赞赏地点点头:“七位皇子中当属二皇子温墨疏和四皇子温墨峥最有能力撼动朕的地位,如果他们两个互相攻击,朕便可做个渔人,待到鹬蚌相争、两败俱伤时坐收利益。人都说温墨疏温文尔雅、宽厚慈和,朕却看得出他程府颇深。倘若朕所料不错,没有君无念帮忙的话墨峥是斗不过他的,但也不会让他太过消停——你应该知道,温墨疏的身体不好,稍有些风雨都有可能一命呜呼,要除掉他可比除掉墨峥容易多了。”
  在连嵩面前,温敬元对自己的野心及狠毒计谋毫不避讳,所有心思都坦白相告,只可惜连嵩并没有如他期望那般竖起大拇指赞扬,反倒一声惋惜轻叹,频频摇头:“皇上果然中计了。”
  “中计?谁的计?”温敬元收起笑容,皱起的眉头彰示着自己的不满。
  “皇上以为二皇子是为阻拦君无念入宫才反对曹大人的建议,依微臣看,事实或许正好相反。”连嵩停住脚步,胸有成竹地看向温敬元,“二皇子与四皇子关系非同一般,那君无念与二皇子也有些交情,皇上就没想过,二皇子有可能是故意反对曹大人建议以此来引诱皇上废除禁令的吗?二皇子那般精明的人物不可能不懂什么叫唇亡齿寒,包括皇上私下里逼迫敬懿皇后送药之事,我想,二皇子早看得一清二楚。”
  温敬元倒吸口凉气,惊讶之色难以掩藏:“你是说,温墨疏本意是希望君无念进宫?”
  相距不足百丈的朝堂外,刚刚从震惊中缓过来的朝臣们三三两两散去,温墨疏和温墨峥也凑到一起,并肩往住所方向缓步慢走。温墨疏回头看了眼一边走路一边讨论的其他人群,吐了吐舌头,露出少年般顽皮表情:“二哥这招当真厉害,果然让皇上同意废除禁令,这样一来无念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宫陪我了!”
  “墨峥,告诉你多少回了,欲成大事不可喜形于色。”温墨疏温和笑着,丝毫没有争权夺势敌人间的气息。
  这出戏是他委托云九重,联合曹天宇、高瞬等人一起演给温敬元看的,目的就是让温敬元亲口下令放松对进宫人员的限制,这样的话身为翰墨殿茶师的君无念就可以进宫,温墨峥身边也就多了个能够出谋划策的出色幕僚。
  这样做是否会影响到他的势力,温墨疏没有太多考虑,比起那些,他更关心温墨峥的安危。
  “二哥,等下我就派人去告诉无念这个好消息,顺便让他带几包好茶进宫,算是感谢二哥——二哥?二哥!”
  欢快语气陡然变调,温墨峥眼看着温墨疏突然猛咳,一抹血色涌出指缝,而后那个在他印象中总是令人安心的身影,轰然倒下。

    第091章 酒后乱事

  言离忧在定远王府休息了两天,这两天她几乎没有见到温墨情的影子,每次向碧箫问起,不是说他在温墨鸿房间里就是去了外面。
  因着没能帮上温墨鸿的忙,言离忧始终感觉有丝亏欠,因此在这两天里,定远王府中所有下人都意外地收到这位女大夫的馈赠——免费诊病,还有十分详尽的药方、嘱咐,而女大夫面对所有人都是微笑的,如菩萨一般。
  “其实你不做这些也没关系,师兄并没有怪你,他忙碌是常有的事,而非躲避。”碧箫有些心疼忙来忙去的言离忧,好言相劝,结果言离忧只朝她浅笑,抚过鬓发继续写着一个又一个药方。
  傍晚时,尹钧白匆匆经过别院,恰好言离忧在向院外张望,见他似是有什么事要去做急忙叫住:“天都快黑了,你还要出去么?”
  “嗯,少主让我去送一封信,很快就回来,王爷不用担心。”尹钧白笑容灿烂,干净得让言离忧不忍心伤害。
  看了看桌上厚厚一摞药方,言离忧敲了敲额角:“温墨情回来了?在他房里吗?”
  尹钧白点头,猜到言离忧是想去找温墨情,又有些为难地摇摇头:“王爷想找少主的话最好等明天,刚才少主吩咐我任务时情绪好像不大高,我怕少主心情不好又会惹王爷生气。”
  “没关系,我度量大,不会和他一般见识。”言离忧摆摆手,翻了翻药方找出其中一张塞到尹钧白手中,“这个药方上的药,你帮我去药房抓来吧,务必在我们离开王府前配好,我需要看看大公子服用后的反应。”
  尹钧白从不会阻拦言离忧,虽然心里有些担忧,还是顺从点头,仔细收好药方后离去。言离忧整理好药方关上门,尽可能避开其他人耳目走到温墨情房门前,规规矩矩三声叩响。
  “怎么是你?”温墨情开门见是言离忧,略略感到意外。
  言离忧还没等开口说话就闻到一股酒香,蹙着眉往房中看去,圆桌上一坛酒已经开了封,浓郁酒香正是从那里而来。
  “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带我一个可好?”完全不给温墨情拒绝的机会,言离忧侧身挤进房中,搬过圆凳坐在桌前,闭上眼深深嗅了嗅,“好香的味道,独自一人享用糟蹋了,我来当你的酒友吧,免得这么好的酒被你祸害。”
  如尹钧白所说,温墨情的情绪是不太高涨,即便言离忧自说自话他也没有精神加以讽刺,关上门坐回桌边,仍旧一声不吭自斟自酌。
  温墨情这种低落模样,言离忧还是第一次见到。
  “昨晚我忽然想起一个药方,对断骨接驳十分有效,刚才已经让钧白去抓药了。如果这药方能对症的话,可以加速你大哥手指恢复速度,过上一年半载拿个茶杯之类应该不成问题。”
  “费心了,多谢。”淡淡回答清寡无味,温墨情甚至没有看言离忧半眼,心思目光都凝在酒杯中。
  言离忧习惯性咬了咬嘴唇,先前咬破的地方传来丝丝疼痛:“你在想你大哥的伤势,还是在想赫连茗湮?”
  执着酒杯的手一顿,杯中清澈酒液微微荡漾,揉碎了倒映出的清俊面庞。
  温墨情终于放下酒杯,微凉目光看着言离忧:“我想什么,与你有半点关系么?愿意的话就闭上嘴陪我喝两杯,不然就走,我没有喝酒闲聊的习惯。”
  “少跟我吹胡子瞪眼睛,你的脾气我已经摸透了,纸老虎,真狗熊,也就嘴上说说能耐。”言离忧抢过温墨情手边酒坛,翻过一只空杯为自己斟满,叮地在他酒杯上一撞,“不管你想的是什么,今天这酒,我陪你喝到底。”
  话音甫落,言离忧仰头将整杯酒灌下肚,酒液划过喉咙时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刺激得她连连呛咳,满脸通红。
  温墨情盯着言离忧看了半天,阴郁之气忽而散去许多,提起酒坛为言离忧倒满酒:“以为你多大胆子,竟敢跑来说一堆惹人厌的废话,原来是未喝先醉,壮了你这怂人胆。”
  “胆子大不大与喝酒没关,也只有你这种心理阴暗的人才会喝闷酒,满腹算计就不敢倒出一些吗?碧箫也好,碧笙也罢,从头到尾谁都没对你再见赫连茗湮的事横加指责,倒是你千般躲、万般避,连提都不肯提她,可见你心虚着,还不是一星半点,否则为什么不肯和别人说说你的心情?”借着酒意把憋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倒出,言离忧顿时感觉轻快许多。
  其实她早就看出,温墨情对赫连茗湮仍有感情,只是他不肯说而已。
  就好像碧箫当初告诉她的,温墨情看赫连茗湮的眼神与看别人的不同,即便他努力隐藏,那份独特之感还是很明显,至少在她眼中温墨情看赫连茗湮时要比看她更温柔。
  关于赫连茗湮的事温墨情不会多谈,言离忧也没期盼他能立刻转性说起那些过往故事,第二杯酒细细地分几口喝下,脸色渐渐红润,待到第三杯、第四杯饮尽,言离忧已经不再理会温墨情的情绪,眼神朦胧飘荡起来。
  “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烦心,犯得着独自借酒消愁吗?温墨情,你知不知道那天楚辞找我说了什么?他说,我不能和墨疏在一起,说不管我是不是青莲王都配不上墨疏……我知道,我知道如果自己不是青莲王那就只能是个普普通通的素衣百姓,我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会努力去做啊,我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一直都在拼命努力……”
  “你们两个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温墨情没醉,抢过言离忧手中酒杯摔在地上,听了个响后开始独自享用那坛酒,目光却已经不是冷漠疏离之色,淡淡地,带着几许柔和,“你为了他这么努力值得么?如果他有夺位之心,注定不可能为你付出什么,就算你把拥有的一切都交给他,结局还是一场空。”
  言离忧正醉着,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温墨情见她根本不胜酒力烂醉成一滩,索性把人丢到床上,自己回到桌边继续喝酒,杯中倒映出的表情愈发沉闷。
  他一直很钦佩言离忧的眼力,正经事她总是被迷惑,偏偏看他看得透彻,连他想些什么也能一语道破。譬如现在,他确实是在为兄长的事以及赫连茗湮烦郁,只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罢了。
  该说言离忧聪明还是该说她过于敏感?口口声声说已经摸透他的脾性,他对她又何尝不是?时而沉稳,时而冲动,遇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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