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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后湮宫-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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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望著他的脸不知不觉把诗楠的名字吐出来了。
    诗楠、诗斓。
    多亏他们二人的念起来也差不太多……若是露陷了,寒,我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等等,他刚说我是他妹。
    乾王诗斓是我皇兄?!!!!!!!!
    
    我心里某倏然一惊,脑海里某一处令我困惑的事,如今已真相大白。
    原来,这个身体……
    这个身体当真是卿湮。
    可是温玉分明替我把过脉,他说,你不是南纳人所以你不会是卿湮。
    那一夜,淡淡的皎洁的月辉笼罩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身影寂寞如风,触人感伤。
    
    如今,乾王却夜袭前来相认,他唤我作,妹妹。
    如此瞧来,这一世并没因我的搅入而改变历史,这身子的主人仍旧是卿湮。
    可是为何这身子却不是南纳人……
    是温玉有意骗我,还是这其中另有蹊跷。
    
    我有些恍惚,那些交错、杂乱无章理的情景,在脑子里不停的闪动,一时间让人理不清思绪。
    “湮儿。”诗斓一声唤,让我蓦然一惊,他不留痕迹的凑过来,手环上我的腰,颇暧昧。
    “为何当初一声不吭就出宫,还潜到仙鸣谷,这儿的人心险恶又不太平,莫非世魅去哪儿你便要跟去哪。”他俯下身来,气息热热的吹在我的耳边,“还是说,你在逃我。”
    他的视线灼灼的,那种仿佛能穿透我心的炙热,让我惶慌得很,不由得往後退了几步。
    我想笑一笑,眼皮却突突跳得厉害,咽了一口水,“我……我全不记得了。”
    他沈著脸,望著我若有所思,最终如释重负般,眉目舒展,英俊的面庞满是笑意,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缓缓划过我的眉眼,声音很低,“忘了它……也好。”
    我疑惑的抬头,他表情如此的忧伤,让人很难不去猜测他与前世的卿湮发生了什麽。
    我哑然,埋下头。
    其实,忘不忘是一回事,可我压根就没经历过,诗斓与他妹妹如此亲密,看来两人关系是十分好的,若是知道我是个“假冒”的……怕是……
    “诗斓,我……”
    “别说话,湮儿。”他身子贴著我的後背,胸前起伏,呼吸沈稳,“随我回乾国吧……”
    风徐徐的吹过,他的身子温热极了,他的手搂著我愈发用力了,我全身僵住了。
    这是什麽状况……
    我很清楚的知道,在他的怀抱下,那藏在他衣袍里从後面抵著我的炙热是什麽……他他他他……他对他亲妹妹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电光石火的那一霎那,很多东西浮现在脑海里。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许久以前,我曾在乾国密室里,过这麽一句诗,画卷上是卿湮巧笑嫣然的容颜,而那苍老挺拔的笔锋中却透露著无端的苦闷与爱恋。
    当时我还笑著说,乾王留下这麽暧昧的词句给亲妹妹,一定是乱伦了。
    没想到……
    不仅被我猜对了,如今还巧了……来演绎了一场现场版……
    
    推开吧。
    怒……推不动,要不来个宁死不屈,挂个贞节牌坊,一哭二闹三上吊?
    
    屋外,夜风拂过,呜鸣低咽……风声与细碎乱飞的枯枝缠绵不休,一声一声透过窗传了进来,颇有些怪异。
    诗斓不由的松开了我,但仍眷恋地握著我的手,他沈著嗓子说,“鬼祟的立在那儿作什麽,进来。”
    一盏灯,燃了。
    门吱的一声响了。
    欣长的身影在暗淡的灯光下,忽暗忽明,诡异得很。
    一声轻笑,是个男子。
    他踱著步子迈了进来,修长白皙的手执著那盏孤灯,黑蟒罂粟花纹袍在暗淡的灯光下愈发夺目,那个人单跪在地,如瀑的墨发散落了一身,他徐徐抬头,望著我一笑,魅惑极了,他说,“世魅拜见乾王与卿主子。”
    
    那样的眉目,那样的风情。
    单是一个笑便让人炫目神迷,醉惑人心,那是嗜入骨子里的魅态。
    他是假卿湮,诗斓口中的世魅。
    
    我攥紧衣袖,指甲掐入手心,任由疼痛侵蚀我的震惊。
    昏黄的灯晕照著他的面庞,他单膝跪在地上,乖巧极了,身上绣著的罂粟花瓣绽放得肆无忌惮,黑袍长长的垂落在地上,像是要与这漫长的黑夜融成一色。
    我身形踉跄,几乎站不稳。
    我怎麽没有想到会是他……
    虽说是前世,可是纠结了太多下一世的孽缘。
    如今的他,黑瞳,黑发……若不是他换了那一席男袍,我还真被蒙在鼓里了,世魅世魅……
    他就是那一世,灭後湮宫,虏我的暗刹舐主子魅舐。
    


  第五章'中、下'

  在昏黄暗淡的灯光下世魅的脸庞,竟有著惊世的妖媚,他望著我笑,那斜飞入鬓的眉中糅合著令人销魂的魅与妖娆。
    许多片断在我眼前交错……浮光掠影……
    仿若那一世的情景再现,那时魅舐也是笑的放荡,那时石室冰凉,他穿著这身单薄的黑蟒罂粟红纹袍缓缓向我走来,他说,卿儿……我们是如此的合适,你该是我的,永世陪我入眠。
    
    如今,他。
    世魅,单膝跪在地上,服服帖帖。
    他只是仰头望我笑得没心没肺,那麽灿烂如风。
    我差点窒息,稳住身形,犹豫地向前走了几步,俯下身子望进他的眼,我嗓子沙哑:“你到底是谁,魅舐还是世魅……”
    世魅仍跪著,抬头,眼神疑惑和一丝不解。
    
    诗斓忽然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腕向後微微使力,我本来就不大能站稳,往後踉跄便栽倒在他的怀里,他轻拍著我的脸,“你这坏东西,失忆和没失忆前一样,从小到大你倒是挺注意他的。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嗯?你说,你眼往哪儿看……我说的就是你。”
    我,我这不要弄清状况啊,
    穿在这儿,初来乍到的……遇到一两张熟脸,总要弄个明白。
    这魅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一南纳人,活个千百年的也不成问题,若魅舐真是以後的世魅,那我得和他建立革命阶级友谊,免得以後被他关在石室里暗无天日,还得吃鸟血。
    当然,这些心里话想想就行,不能说给诗斓听。
    
    我斜乜一眼沈著脸的诗斓,丝毫不理会他。摸著下巴,继续对著世魅无限幻想中……
    谁知道诗斓平生第一次被我冷淡了,这会儿也狠下杀手,撩著袖子,神情自若威仪天生的拧起了我的小胳膊。
    “痛……痛痛痛痛。”
    “卿主子她失忆了,什麽都不知道,问臣一些问题也在所难免,皇上请勿责罚她。”
    “诗斓……斓斓斓斓……”我可怜兮兮的望著他,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瞅一眼那罪魁祸首,他像是被我含情脉脉的眼神与深情的呼唤吓住了,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住了手。可怜我那胳膊,红了一大片,我也只好敢怒不敢言,埋头自我安抚中。
    “为什麽……我……告诉我,为什麽我不是南纳人。”我埋著头,揉著胳膊上的红印……头埋得很低。
    他一言不发,半晌才伸著手,给我按摩,冷冷的说,“湮儿,你不懂。你只要知道哥哥这些年一直在保护你。”
    他的手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摸著,似乎是心疼了,但那手掌上因为练武的缘故的有些许粗茧揉得我……
    哎呦……揉得我这个疼……
    做哥哥的,有你这麽保护的麽,欺负一下,打一拳,再给个糖……
    我瞅一眼,被揉得愈发红的胳膊,泪往心里流淌。
    呸,这个糖还是个过期的酸糖。
    
    “湮儿,明日随我回乾国。”
    “不。”
    “由不得你,这儿太危险,不能让你胡闹。”
    “不,温玉主公不会放我走的。”
    “你在船上嚷著你是卿湮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温玉多疑,再呆下去你的身份迟早会被他揭穿。”
    得!
    就是要让他揭穿我,我乐意。
    千山万水涉险穿过来,我这正室的身份还真得让他给我操办了。
    
    他轻叹一声,把我拥在怀里,动作轻抚著背,温柔极了,“湮儿,乖,此次不是一般的和亲,若留你在这儿我会分心的,仙鸣谷不会再是安宁之地,会有一场战乱浩劫,你万万不能再呆在这儿。”
    我身子一僵。
    ……世魅代替我,拿著我的身份来与温玉成亲。
    这场和亲,怕是一场正在上演的戏,来掩饰那蓄谋已久的战争……
    难不成那一场成就天命女……致使几年後卿湮凤凰涅磐猝死的大事,便是凡人与南纳人之间即将而来的这场战役?
    “诗斓,你不能这麽做……”我急了,上前几步,攥紧他的袖袍。
    “嘘,别出声。”世魅立了一只手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匆匆往门缝处忘了一眼,启唇无声的说了四个字,温玉来了。
    
    诗斓复杂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说,他为何深夜会访你这处。
    我头嗡嗡的响,怎麽搞的怎麽搞的,要来都不来……一来全都来……造得这是什麽孽。
    他们这二人是走不了了,世魅这水准都能听出门外走来一人,我就不信温玉都快修到升仙的地步了这会儿不知道屋里面有三人。
    怎麽办……怎麽办……
    世魅将衣袍抚顺,回头与诗斓对了对眼神,他便从容不迫的推门出去了。
    吱的一声,
    在沈寂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风高月朗,星稀云淡,人不寐。温玉这麽晚了,来此处……”屋外世魅在此处停得颇暧昧,他故意拖长语调,话里调笑,“莫非有何事瞒著卿儿我。”
    我一阵恶寒……
    想著他穿著那一身男装,搔首弄姿……吟淫诗,调戏我的温玉……当初怎麽还觉得“她”美得倾国倾城,一定是我昏了头。
    一片寂静,温玉仍旧沈默并没出声。
    细细簌簌的脚步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出,慢慢的清晰……他在靠近……我藏身的屋。
    世魅仓促的声音透著寒风中的颤抖,“你倒是说你找这丫头干什麽,不说我不放你走。”
    
    留花不住怨花飞,占得韶光,落得人惆怅。
    我斜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忍不住想起前程往事,独自伤流景。
    
    想起曾经有一晚,後翎喝醉了她枕在我的膝上,笑得颇凄凉,她说,若是我告诉你,前世往昔……我们的一切,你会不会要走。
    我不解,只当她醉了。那时的我只是玩著她的发梢说,我把你的男宠都从你怀里抢了……你埋不埋怨我。
    她撑著身子,仰头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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