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皇朝系列之三]影皇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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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飒亚知道自己误解了她,但伤害已经造成。再多安慰的言语,也无法挽回伤害。
“请陛下做主吧,要留下臣妾,就请您待我犹如真正的妻子,让我能真正服侍您。若是您不喜欢臣妾,尽管把臣妾遣回故乡或是送入庙寺。不管哪条路,臣妾不会有一句怨言。”伏着身,已经豁出一切的女子,抱着毫无退路的决心说。“臣妾把自己全都交给您发落了。”
该怎么做,早有定论。但飒亚离开拙的寝宫后,依然有着挥之不去的心痛。为何会是这样呢?
为何总在无意间,伤害了一人又一人。
要到何时,自己才能更坚强、更成熟、更圆滑一点,好让所有的人都能过得幸福,好让所有的人都不必为了他的懦弱、愚笨而受到伤害,他的罪业为何会落到让别人承担的地步?历史要重演几次,他才能跳脱这轮回?
身为皇帝和身为皇子时期的自己,为何同样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痛心,这样他做这皇帝叉有何意义呢!
无语的,飒亚将自己关在黑暗的书斋里,缩着身子,不出声地流泪。
***
“陛下昏倒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珐尔正在指挥调度着皇城内的大军,准备迎接来自南夷国的贵宾,自然在守卫人选上要加倍精挑细选,否则使节围在皇城内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所引发的问题可是国与国之间的纠纷。
忙得不可开交之际,手下所传来的惊人消息,令他放下一切要务,火速地赶往飒亚所在的上书房。
“陛下!”
平日不管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眉毛都不抬一下的男人,此刻神色大变,越过广大的书房,冷声质问着负责服侍的卫官说:“阿山,你是怎么守护陛下的,为何连陛下疲劳到体力不支都没有察觉!”
“属下知罪,司大人,全怪属下轻忽大意。可能是陛下昨夜彻夜审阅那些折子……”高壮如山的贴身护卫长运气都不敢喘,紧张得脸色发白的说。
“够了!我不听借口。”手一挥,司珐尔眉毛严厉的挑起,肃杀意味浓重的说。“再有这种事,所有当班的护卫都给我小心。”
“是朕自己不好。”
“陛下。”横跨两个大步,司珐尔愁锁浓眉地看着飒亚从躺椅上起身,他屈下一滕,观望着飒亚的脸色,低声说:“您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再多躺一会儿吧。为何要这么逞强,彻夜不睡?”
扶着额头,飒亚微微摇着头说:“这与彻夜不睡无关。你来做什么?接待南东国使节的事,还有很多要处理的,回去做你的事,别管朕。”
“是早膳又没吃了吧?”锐利的扫过飒亚的腰身,司珐尔以只有他才能听到的音量说。“才几天不在你身边,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瘦,那些侍官到底在做什么?你这样还要我不担心?假如你这样不知爱惜自己身体,那我只好重新回来监视你是怎么过日子的。”
飒亚瞪了他一眼。
司珐尔也毫不退让,轻声地说:“这是你自找的,飒亚。别逼我!”
他是认真的。飒亚在心中叹了叹。
“朕只是这些天睡不好,没有食欲而已。朕以后会自己注意的,你别大惊小怪地责骂别人,牵连到他们身上。”没力气和他抗争,飒亚重新躺回长椅上说。
“臣这就吩咐下去,请御厨熬一碗奶粥过来,这次请陛下一定要吃下去,臣会特别交代他们注意的。”不放心地,司珐两再次叮咛。
“知道了。烦不烦,下去吧!”闭上眼,飒亚挥挥手道。
只见司珐尔使个眼色,左右的侍卫便知趣的离开,留下他们独处。飒亚听四周没了声音,以为他也跟着离开了,才睁开眼,就被司珐尔压回椅上,施以一记火热的长吻。
“嗯……嗯嗯……”
起初的反抗,不敌司珐尔的坚持,加上飒亚也是真的累了,毫无推开他的力气,只好放手由得他吻。
想想,好似已经隔了好几秋,不曾和他接触了。自从提出“暂别”的要求后,司珐尔倒是很守规矩,不论人前人后都与他保持距离,不再逗留宫中,下朝后就连速返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只是一吻而已,应该没关系吧?飒亚放纵地想。
一感觉到他不再抵抗,司珐尔这才放柔了力道,改而舔吻着他,彷佛在品尝上等珍馔,转换着角度,吸吮着他的唇角,爱抚着他的唇瓣,然后是汲取那小口中甜美的蜜津,最后是意犹未尽的掠夺他舌尖的滋味,拉着长长的银丝吞下,做为结束。
一吻方毕,飒亚雪白的脸色已恢复些许红润,呼吸紊乱,嗔怒的眼眸微湿地瞟着他说:“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这,臣不能保证。”
司珐尔玻鹕罨依俄筘葚莸乃底牛圩潘买Φ闹讣馍允沽Φ馈!安皇且蛭寄钗业奈屡共怀擅呗穑课铱砂撵潜菹隆:涡柙偌岢肿稣庵钟薮赖谋砻婀Ψ颍掖虼右豢季筒辉蕹烧庵饕猓闶侵赖摹=獬饪尚Φ慕睿梦抑鼗啬愕纳肀甙桑俊薄�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推开他的手,飒亚扭过脸说。“我才不是在想念你。我有许多其它的事可想,谁有时间去想你这禽兽的事。”
“喔?除了我以外,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烦恼到夜不成眠呢?”司珐尔傲慢的口吻里,有一丝丝妒意。
再笨,飒亚都不会说:我是在想该如何处置晴绍妃,好令她能重拾幸福的日子。或者说:我是在想,等南东国使节回去后,该怎么阻断你靠近我的方式。这些话,他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你该回去了,再久,又会让人起疑心。”说着好似偷情女子的台词,飒亚无可奈何的企图蒙混打发他。
司珐尔扬扬眉尾,默默地起身,撂下冷话说:“就看你能坚持到几时了,飒亚陛下,臣今天姑且暂先告退。请为明天迎接使节团做好万全的“身心”准备,若是在盛大的场面上昏倒,可是会成为国耻的。”
“不必你说,朕也知道!”
干么吧话说得如此难听。飒亚望着司珐尔离去的高大背影,油然而生的愤怒与空虚,令他重重地搥了一下椅子。
他会这么做,也有一半是为了他司珐尔着想的,为什么那家伙却不肯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想想呢!混帐,目中无人的傲慢混帐!最好再滚回娘胎,重新出生,这回别再把“良心”忘在娘胎里了!
离南夷使节团来访,还有一天。离西琉飒亚的诞辰,还有三天。
***
眺望着世间稀有的粉白冈岩所搭建而成的壮阔城墙,顶着一头在冬阳烈日下燃烧般的人红鬈发,女子高贵亮眼,散发成熟女子独有风韵的容貌,浮起嫣然的笑,仅止于唇色的笑展现出无比的自信与自傲。
头也不回地,她向着身边的人说:“想打落这城墙恐怕是不可能的任务了。该死,好羡慕啊!不愧是拥有天下第一难攻堡垒称号的西琉皇城,竟以如此奢侈的手笔来搭造。我们可是想要一块这种城石,都得花上大笔银子,还不能保证它能通过风大浪大的黑暗海崖,平安送抵国门呢。”
站在她身边,与她有着差不多身高,全身却裹在斗篷似的罩衫中,除了眼睛部位挖了一个大洞方便观看外,密不透风遮住了所有人视线的“神秘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我南夷露露就有这个怪癖好,越是要不到的东西,我就越想弄到手。回头,我就去向父皇请命,想办法打造一个不输给西琉的城门。”
发一甩,瞬间闪烁着火焰红光的南夷露露,不掩一双野心的金眼,噘起红唇说:“要不,就想办法把这座城门给搬回去好了,你说这主意怎么样?”
“……”神秘人没有出声,但那双由缝隙里显露的灰眼,充满着不安。
她见状,故意促狭地挤眉弄眼着说:“哎呀,怎么,在为故乡担忧吗?真是乖孩子。安心吧,我是在开玩笑的,真要搬这座城回去,也不见得有那么容易啊!”
终于,斗蓬底下传出了,介于少年与成年间,宛如夹着沙粒在讲话似的粗糙声音说:“这儿不算我的故乡。”
“说什么蠢话,你的故乡不是西琉是哪里?呵呵!”
斗蓬下的人继续坚持地说:“不是这里。我只在这儿住过短短的几周而已,不算故乡。我真正的故乡在山林里,在更北边的地方。”
“好好、我知道了,真啰唆。反正不都是西琉的土地,在北或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总算又重新踏上这西琉的土地了。我达成你的心愿,这份恩情迟早都会要你还的,你就擦干净身子等着吧!”
这句话像刺了斗蓬下的人一下,他缩了缩。
“好了,讲废话的时间结束,看样子城里的人已经摆好阵仗等着迎接我们了呢。非常好,真是令人期待啊!到底他们会派谁来迎接我南夷露露呢?呵呵呵。”仰头笑着的女子,意气风发的举起手,朝着身后大队人马说:“前进吧!”
西琉城内飘扬着无数的曼陀罗皇纹旗帜,紫色图腾犹如一圈驾云龙般环绕着,底下则是象征西琉国土的暗底,以鲜明的红色为背景。抢眼而夺目的纵横一错地满布着整座城的上空,夸耀着神武威扬的气势。
同时等待在城门内,数以百计的精锐兵卫,全副武装的骑乘着同样打扮得光鲜亮丽的骏马,手持着闪闪发光的黄铜长枪,准备迎接贵宾。
领头在前的,亦是夺取众人目光的焦点——
一袭全自的簇新战袍,胸饰无数战勋,腰系金黄繐丝巾,佩长短双剑,足蹬高筒黑皮靴,华丽衣饰皆不敌自身锋芒毕露的男子,则高高在上地安生于一匹巨硕骏马上,任由微风轻卷,衣袂飘飘,傲视四力的态度却毫不动摇。
拥有传颂天下的绝俗美貌,冰凛而令人不敢稍有亵渎之心的男子,在南东国使节团纷纷入城后,便率先策马向前,恭敬说道:“欢迎来到西琉皇城内,余乃西琉护皇军元帅,谘国公,司珐尔,奉西琉帝君陛下之命,特来迎接垃护送南夷国长皇女殿下暨使节团一行前往皇宫。”
“果然是你,司珐尔。”
南夷露露挂着调侃的微笑,上下打量着他说:“到哪里都是一样,永远都这么醒目,教人无法不注意到你的存在呢!我在老家风闻你于西琉扬眉吐气,仕途顺遂,窜升得很快。护皇军元帅啊?谘国公?真是俗话说得好,士别三日,教人刮目相看。”
“久疏问候,露露殿下别来无恙。”司珐尔不改神色,也回以适切的微笑说。
“无恙是无恙啦,就是日子过得枯燥无聊了点,少了你,咱们南夷就没再出现比你有看头的男人了,唉!”一掉头,南夷露露接着向司珐尔身旁摇扇子的男人说:“宓勒,你可帮本宫安排好消遣的活动没?我可把在西琉的娱乐,全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小的不敢。”宓勒弯腰拱手说。“司珐尔元帅,咱们不该让露露殿下在外吹风太久。请露露殿下移驾到皇宫,陛下非常期待和您会面,设宴等着您的光临呢。”
“那我真是不能失礼了。”南夷露露说着说着,突然就抛开自己马儿的疆绳,秀了一手特技站在马背上说:“来吧,司珐尔,把你的前方空出来,本殿要跳过去和你骑同一匹马,那匹马好骏,我非骑骑看不可。”
四周围观的人与负责护卫的士兵们起了不小的骚动,唯一不觉意外的,恐怕就是那些跟随南夷露露而来的使节团成员,以及宓勒了。没错,熟知这位露露殿下特异行径的人,包括司珐尔在内,都不会为她这心血来潮的举动感到吃惊。
“殿下若中意此马,微臣可以让给妳骑,请不要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司珐尔说着,准备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