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皇朝系列之三]影皇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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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陛下还放任他继续下去呢!
晴绍瞪着飒亚陛下那张熟悉的容颜,显现出陌生的情状,她从未看过陛下这模样,半合着的眼眸在火光下,宛如盛载着流动水波,放松的肩与颊边的红晕,都不是个男子该有的媚色,这样的陛下她不想看到!
喀哒!晴绍不慎以手肘撞到了木箱边缘,她慌张而本能地放下箱盖,并且躲藏起来。她提起一件衣物,遮蔽住自己。
“什么声音?”飒亚迅速地推开司珐尔,转头四望。
司珐尔锐利的目光搜寻着角落,最后他蹙起眉,跨着大步走向发声处最可疑的一只大木箱。锁是开的,这种大小的箱子要藏个杀手,除非是一名相当娇小的杀手呢。脑中这么揣度着,他还是不放心地掀起木箱……
就算遮头也不懂遮住身子的笨女人,愚蠢而轻易地自露马脚。
他蹲下身子,掀起那块布——
“有什么在里面吗?司珐尔?”飒亚边问着,边朝木箱走来。
司珐尔与北狄晴绍眼对眼相瞪,可是瞬间他便迅速的掌握了所有情况,微一冷笑地回头说:“没什么,不过是只小老鼠罢了,我掀开盖子就溜走了。”
“老鼠?唉,这木箱从我还是皇子的时代就跟着我到处流浪,想不到还是破旧到连老鼠都会钻进来的程度。改天找个木匠将它补修一下好了。”
将木盖合上,司珐尔不动声色的起身说:“直接扔掉就好,这东西和您的身分不配,西玩的皇帝使用这么老旧的木箱充作衣箱,能见人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衣箱是我在用,又不是要给谁看的。司珐尔,不许你随意乱扔我的东西,我就是中意这些老东西,还打算一辈子都用下去。”没有察觉到异状的飒亚,又回转过身,远离了木箱。
司珐尔由后方抱住他,亲吻着他的耳后根,柔声说:“你这种念旧的个性,也能用在我身上多好。一辈子都用我一个人就好。”
“在说什么蠢话……”
飒亚困窘的脸颊燃起的薄红,反白的银灰眼眸里,嗔多于怒。
故意将掌心沿着他身后的曲线滑动着,司珐尔咬住他耳垂。“在外视察多日,你不想念我吗?”
“不想。”干脆地说道,飒亚在他禁锢的双臂中扭着身躯,企图摆脱。“既然知道我在外面视察很累,就别搞花样,让我好好休息。”
“我当然会让你休息,陛下。”束紧了手臂,不但没有放松迹象,司珐尔更加明目张胆地将他掳往床的方向说。“等我一解相思苦之后,你可以慢慢地好好地休息。”
“司珐尔!”
为何那个男人明明看到了她,却装作无事?晴绍躲在木箱中不住地发抖,她眼前飘着那男人最后所留下的一抹冷笑,那令人心寒冻结的笑,是在嘲讽着她?在向她挑衅?还是恶意对她炫耀?
晴绍摀住了嘴。
只隔着层木板,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声响,她可以听到那细微的说话声、模糊不清的喘气声,晴绍浑身发凉阵阵抖颤地想着——就在这木板之外不远处,陛下正和那男人……
原来这就是陛下不要她的理由,陛下有这种癖好,她竟一点都不知道。
那么她呢?她到底算什么?
二、
“……啊……珐尔……不……不行……”
苦苦压抑也压抑不了的闷声里,含着令人战栗的柔媚,与重重的喘息交错着,编织成淫靡的声响。
这种声音,我不识得,这不是陛下的声音!
她死命地遮掩住自己的双耳,却又下意识地绷紧全副神经,窃听着。一种游走于崩溃边缘的疯狂,在心中迸裂炸开来。
“什么不行……这么火热的衔着我……再扯谎就不像你了……”
傲慢的、冰冷的美声里,像要特地形容给人听似的,无情地述说着。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否则说该立刻冲出去,指责司珐尔这种以下犯上的淫行恶罪。可是陛下会怎么看我?他会流露出憎恨的目光,下令杀了我吗?
男人有恃无恐的理由,就是仗着她有口难言的困境,这不是能碰触的禁忌,这是无法开口的秘密,一旦揭开了便注定是粉身碎骨的命运。
“啊啊……”
甘醇甜美的呻吟,刺激着、撩动着。
陛下……是以什么模样在发出这样的声音?陛下是以什么表情接受着男人的拥抱?这是那个男人从我手上盗走的欢愉,本来陛下的这些都是属于我的,是我与陛下才能有这样的行为,我才是他的妻子!
震惊过后的愤怒,熊熊燃起。烧得她胸口苦闷、热烫,倾诉着爆发的渴望。
——为何是我躲在这儿?为何是我要掩住双耳?为何是我要遮蔽双眸?明明小偷是他,他正在偷盗属于我的……
颤抖的手,伸而此刻有如千斤重的木箱,只要揭开就会看到,只要揭开就得面对的残酷事实,然而她还是想用自己的眼刻下凭证,她要看那小偷是怎么盗走了属于她的所有!
心脏剧烈地在胸口跳动着。
一旦开启就没有退路,她咬住牙,怀着绝对不让悲鸣窜出的决心,揭开它!
“……唔啊!”
拔尖的喘吟激荡在空气里。
剥除了文明掩蔽的小麦色健美身躯,炫目地跳入晃动不安的视线内。薄瘦的胸像是无法忍受般,以妖烧角度向后弯曲着,猥亵挺立在左右胸上的乳尖,跟着喘息不停地上下起伏,倏地往下收紧的细腰高高撑抬起,延伸而出的是坐卧在另一双腿上面的长脚。
哈、哈地发出急促呼吸,满溢痛苦而紧绷的俊秀脸颊滴下了汗水,纠结的眉宇却带着刺眼的……欢愉。
然后,她看见了……盗走他的男人的手,由后方伸到前面,将长腿分得更开的瞬间……露出令他如此痛苦喘息的元凶,恶逞地撑开那堪堪秘口……
晴绍使尽力气咬住了自己的手掌,否则她一定会为此一画面尖叫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原先预期会看见什么,但那绝不是现在所见到的——
好骇人……
与曾经偷偷翻阅过的春宫画相较,这根本是……
陛下怎么受得了……
可是就在她确信这必定不是出于陛下自愿,绝对是司珐尔使出什么着魔手段,逼使陛下就范的时候,床上交迭的身影却有了出乎她所想象的动静。
“……珐尔……”
他叫唤着男人的名字,抬起一手勾住男人的颈项,男人也露出了前所未见的火暖笑靥,万年冰封在灰蓝眸子里的寒意消失无踪,无限情浓的凝视着他。下一刻,两人的头缓缓地向彼此靠近,距离消失,双唇重合。
——妒火在我心里狂燃,尖叫着这不可能是真的,可是我的眼却离不开。
舔吸、分离、吮咬,如此反复的亲吻着对方。
再自然不过地,两具身子开始摇晃着淫舞节奏。
“……啊啊……好……好热……珐尔……啊……啊啊……”
腻甜诱人的喘息。
“飒亚……”
宠爱的呼唤。
那不是被迫的,也不是互相仇恨的人会做的行为,没有人会如此亲吻一个憎恨的人,流露在其中的浓情蜜意是足以令人羞红脸。无法直视的羁绊,深深联系着彼此的身体,媾和着两颗心……
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男人故意现给我看的,是他握有十足的把握。
他知道我抢不走的、要不了的,哭着、叫着、哀求也得不到的。
闭上绝望而干枯的眼眸,她静静地再次合上木箱。
***
等待又等待,直至外面的声响全然停歇后,不消片刻,木箱便再度被人由外掀启。
晴绍妃抬起一双乏力无神的眼眸,迎上的是一双无情揶愉的灰蓝眸子。
司珐尔先是比划了一下,示意要她安静,接着才将她拉出了木箱。因为长时间缩在木箱中,无力的身子一倒,要不是他抢先一步地扣住她,她就会摔在地上,吵醒那安睡在飘飘帷帐内的人。
过来吧。他冷漠地以眼神指引她,来到隔壁……也就是原先那道秘门。
进入另一个房间后,门无声地闭合阻断。
在这大放光明的房间里,再一次地审视自己,晴绍有种无助并且彻底被羞辱过后的难堪,在这男人面前就像只寒微的小老鼠般,一文不值。
相形之下,司珐尔却在她面前从容得犹如胜利者。
“坐吧。”
交迭起双腿,自认为主人般坐入御用书桌后方,他完美无瑕的美貌冰冷而毫无情感,与方才——判若两人,那双令人恐惧的灰蓝眸子再度恢复了冻意。
“据说愚蠢是无药可医的,这句话我现在是举双手同意。”
没有半点抑扬顿挫的口吻,是恶意的嘲讽,也是无情的毒针,刺得人心口满是伤痕。
晴绍颤抖了一下,连脸都抬不起来。
“现在妳满意了吗?晴绍妃。”一手撑在颊边,司珐尔扬起一眉说。“居然会想到夜袭陛下这种点子,看在妳有这股勇气的分上,我就听听妳还有何话想说的?想前来索取妻子的权利吗?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彷佛嫌这样还伤她不够深、不够重,他竟笑了,以那张令人憎恨嫉妒,恨不能在上面戳上好几剑的脸,漾开邪魔般的笑脸。
“打一开始妳就是个自己送上门的谢罪礼,还妄想有何荣宠吗?晴绍妃,我还真没见过像妳这般不知羞耻、死缠烂打的女人呢!”
自尊被践踏到这样的程度,晴绍禁不住泛泪,在她成长到这么大的岁月里,今天是她此生中最被羞辱的一日。然而,她还是开不了口,在这妖魔般邪恶的男人面前,她连回话的勇气都没有。她敌不了,她胜不过这个可怕的男人。
想逃,无处可逃。想跑,无力可跑。
她是待宰的羔羊,闯入了狼牙环伺的巢穴。
“自己招供吧,光凭妳一人是变不了这种花样才是。是谁帮助妳潜入寝宫中的,是谁给妳出的主意,全部都给我招出来。”神色一厉,蓝眼猛锐地扣锁。
晴绍一喘。
“快说。”
逼急的狗也会跳墙,晴绍想着文贤夫人那关怀的神情,她是自己在这寒宫中唯一的伙伴,在众人无视或故意忽视的目光中,只有她瞧见了她的困境,还为她想办法,她怎么能出卖她?要是出卖了文贤夫人,她会落人一个“忝生为人”的地狱,再也没有面目活在这世上了。
“……你是怎么办得到的?为何你能坐在那儿,这样追问着我?我什么都被你抢走了,还不够吗?”她怯懦的开了口,眼睛盯着紧紧交迭的手,在最后的问话里,注入她所有的力量。
“我不说……我不告诉你……我不同你这种小偷说话……你大可去跟陛下说啊……就说今夜发生的事……”
绝望下的反击。
死巷中的悲愤。
晴绍终于抬起脸,睁着盈泪的双眸,以誓言与敌同归于尽的姿态,向着司珐尔不为所动的傲慢大吼着说:“我要拆穿你!我要在世人的面前拆穿你和陛下的假象!拆穿你们遮掩的事实,拆穿你们污秽的行为,让他们一齐同声谴责,让你们也和我一样尝到这种无处可藏的痛苦与羞辱!”
如何!——如何!!
你慌张吧、错乱吧、求饶吧,和我一样既可悲又可怜地堕落到地狱里吧!
司珐尔眼睛眨也不眨地,不痛不痒的神情,宛如她方才说的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妄语,轻蔑地凝视着她。
晴绍在他的目光下畏缩着,好似赤身露体承受着冰天雪地的阵阵酷寒,后悔袭上心头。
勾起邪美的薄唇,司珐尔英了。
“这种程度的威胁,就是妳垂死挣扎后抬出来的抵抗吗?那我真得说妳的确是个没胆子又没谋略的笨女人。拆穿?那又怎么样?别人说的话对这样的我来说,是不具任何杀伤力的,要威胁也得看对象来决定。”
他缓慢地起身,悠然地走到她身前,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