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最有意义的生活 作者:许佳 >

第30章

最有意义的生活 作者:许佳-第30章

小说: 最有意义的生活 作者:许佳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笏邓乔奘依镉幸桓龉趵吹耐В懦乒跤幸恢置姘艽蠛艽螅乇鹛乇鸷贸裕咳酥恍砺蛄礁觥蟾啪褪茿说的那种面包。B听了,在那里给C一一指出他叙述中的不合理之处。我在一边穷笑八笑,笑得牙齿都发酸了。 

  当我的目光又一次落在B的双眉之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第n次开始想念陈小春。我每次一伤心起来,就总是喜欢乱想陈小春。 
  我们正以飞快的时速靠近上海。窗外的天光慢慢加深,而B的脸上总是同样的浅蓝色,衬着车厢里日光灯的青白色,看上去显得像果冻一样晶莹透明,随着火车轻微的颠簸,轻轻摇晃,摇晃,摇晃,摇晃下去。 

  C在我的斜对面望着我。我的目光和他对了一对——他的面孔绿莹莹的,下巴上有不规则排列的小胡茬,非常好看。然后,不知怎么回事,我就对牢他脱口而出说:“我实在是太喜欢陈小春了。” 

  A极其大声地、好像对我的行为彻底失望的样子,叫了一声:啊——天哪——! 
  B笑眯眯地说:“陈小春又来过了上海了。”我大叫:“真的?”B点点头说:“在华亭路上。看到的时候,我想打电话叫你过来,可是已经太晚了,来不及了。”我歇斯底里地说:“你为什么不跑上去对他说,叫他等我一等?!”愣了愣,我萎顿下来,摇摇头说:“算了算了。”A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轻声说:“那么想看陈小春?”我脸对着火车的天花板,点点头。 

高考后十个月(3) 
  ——我想起,在高中里一直反复做的一道物理题目:正在行驶的火车车厢顶上有一个水滴,问它落下时是会垂直还是往前还是往后。这道题目我从来也没有搞清楚过。后来发展成还要你计算水滴落下的速度什么的。我那时手握一支铅笔,把下巴放在草稿纸上,幻想自己就是那个水滴,高踞在车厢上方,盘算着往哪里落下……然后就以某个无法计算的速度坠落,坠落,坠落……落在列车员的脖子里。 

  我再次厌倦地往窗外看去。火车开得很慢,仿佛是在山道上盘旋,小心翼翼。我想起初中那次到昆明去,火车就是这样开了很长一段路——一面是山壁,一面是悬崖。山壁上密密地长着树,翠绿的枝叶凑上前来,亲昵地在车窗、车顶擦过,发出“咝咝”的声音。 

  A、B和C在讨论软座是如何的舒适。B说买两张软座然后躺下来,是很舒服的。A说:这样的票价大概可以买一张软卧了。C说,可能还是坐着好,在火车上一躺下来就想人非非。A听了,嘿嘿笑着问,怎么就想入非非? 

  我拆开了桌上放的一包果冻,开始漫无目的地吃,间或抽一张面巾纸擦擦溅到脸上、衣服上的果汁。有一两次,A扭头看着我,很不屑的一副表情说:“你怎么智商那么低的啦?果冻怎么会溅出来的?”我理直气壮地说:“是的呀。”我现在经常肆无忌惮地大声说,是的呀,是这样的呀,是呀是呀。 

  喇叭里在说前方到达什么什么站的时候,我开始默默策划如何在前面不露痕迹地下车,下去住几天。可是这样一来,我的包就要落在车上了。于是,开车的时候,A、B和C就想:咦,解颐怎么没了?到了上海,还是没看见。他们就想:糟了,把解颐丢了!其实只是解颐把她的包丢在火车上了——是解颐把他们丢了。 

  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在列车轻微的震荡中幻想出轨。转念一想,这样对A、B、C就太不公平了,于是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A的手放到了我的头上——我感觉到他的那个温度。我现在不想说话了。尽管我从小就喜欢一天到晚唠唠叨叨,喜欢念经似的嗦,可是现在我还是不愿意说话了——千不愿意万不愿意。我想去跑步,一直跑到上海去。 

  我还是回到上海了。我们向地道走去的时候,我跟B拖在后面。我悄悄在她耳边说广舒美,你不要生张斓的气呀。你应该能理解他的呀。”B定定地把我看了一看,然后眼光坠到地上。在地道里,她说:“我知道。我不生他的气。”随即她抬头吐了口气,笑嘻嘻地说:“回去给Van打个电话。” 

  走出地道,看见外面露天里的灯光的时候,C大声说:“还是上海好!”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好看的脸庞和四肢,想:是的,上海是好。 
  可是,我还是回到上海了。 
高考前一个月(1) 
  高考模拟考结束之后,张先生走进教室。我们数学老师正好在训话说:“离高考没有多久了,你们不要松懈,要给我放点脑子在数学上。”张先生在旁边接上去说:“你们李老师和我英雄所见略同。你们要放点脑子在数学上。”随即,他突然大喝一声:“你们不要断章取义,钻空子说我叫你们不学其他的课!我说的是要合理估计自己、安排时间,如果……就……也可以。你们要领会精神!”我们在下面哈哈哈哈大笑,我和同桌笑得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领会精神这句话实在是太好笑了。 
  于是就早早地放了学。多数人都有趁机放松一下的节目——我自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心里盘算着,不知道A会不会来,B又会不会来——今天不想见他们,最好他们都不要来。 

  窗外有人叫我。一看,是X走出去又折了回来。我走过去开窗。X问我:“张信哲的《爱转动》要不要?”我为难地说:“现在没有财力呀。”她说:“不是让你付钱。问你要不要。”我点头的时候,坐在窗口的一个男生说:“她是送你的,不要付钱。”X挥挥手说:“烦来!”转过来又问我有没有安排。我说没有。她犹豫着说:“去不去玩?”我说:“嗯……”我被她犹豫的神情感染了,半晌,突然提议道:“丢硬币吧?”她摇头。我来了劲,一迭连声地说:“丢么,丢么!”她说:“不要呀。”我伸手到口袋里找硬币,她反对得更加激烈,说:“不要呀,不要!”那个男生在旁边说:“要不要硬币?”X说:“不要。”我作罢,重又恢复了犹豫的态势,望着X。过了一会儿,X说:“算了吧。我走了。”我依旧嗯嗯啊啊。她又说:“我走了。”我说:“不好。”她发出嗯嗯的哭声说:“要下雨了。”我重复两遍不好之后,突然说:“好吧,再见。”她招招手,走两步,停下回头,又招招手,走到教学楼的边上,一转,不见了。我依旧站在窗前,看着空无一人的水泥地,看那上面银灰色的空气。那个男生说:“喂,你还在和谁讲话啊?”我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俯下腰身,把脑袋伸出窗外,对着天大声嚷嚷道:“啊呀!”然后缩进来,拉上窗,关好。 

  我一个人坐车回家,一路上让walkman不停地反复放张信哲的歌。我盘算着回家如何对爸妈交代——这次模拟考我是完蛋了。今天是星期五,下星期一,成绩一定会公布的。我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想象着:礼拜一我到学校,在校门口遇到张先生,他阴沉着脸说,你当考大学是捡香烟屁股啊?我就低下头去,可是还是能够感觉到他谴责的目光。他又说,你可以不要到学校来上课了——wū一样的成绩!于是我就说,好,那我就不到学校来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复习功课。 

  我在家里,坐在写字台前面,背对着整个的家。我听到爸爸走进我的房间里,于是我在那里默念,出去!可是他不出去。我坐在原处,克制着自己,怕自己把模拟考试的真实情况泄漏给他。 

  我就这样度过了周末。 
  星期一到学校去的路上,我十分周密地设想了离家出走的情景:早上我背着书包离开家,不去学校,就到哪个大学的自修教室去,躲在那里读书,绝对不会有人找到我——我想,我的初衷应该是对的,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读书。我连在哪儿吃饭、睡觉、洗澡洗头都想好了。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勇气实施。A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说,我真崇拜你,怎么就给你想出来了呢? 

  我想起来了,我不能让他们找不到我,我不能让A找不到我。A帮我补课,已经一个多月了。今天他要是来找我——我怎么跟他交代呢? 
  这一天都是不停地发考卷,每节课都发考卷。中午,最后发的语文试卷发了下来,等一下上课就要讲。我同桌吃午饭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桌上摊着一张又一张难看的考卷。我真是厌恶死了这种白花花的纸、纸上老师用红笔画的圈,还有我自己蓝色的错误的答案。这时候,我眼睛的余光看见A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一直走,走到我课桌的旁边,站定了。我没有抬头看他,但是我猜想,他一定是在看我摊在桌子上的考卷。我就坐在那里,人缩着,两只手并起来夹在膝盖的中间。随即A的手放在了我头上。我头一直低着,好像叽哩呱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A安安静静地等我说完,随后声音温暖地说:“过去了,就别想了。我们还有时间。”他的手在我头上,轻轻摸了摸。他手掌心的热度从我头发上一直朝里面传进来。我戴着眼镜闷坐在原处,眼泪滴在玻璃片上。 

  A说:“你好好上课吧。我在图书馆,等一下放学了来找你。我们好好研究研究。”我不响,不动。他没有立刻走,等了片刻,弯下腰来,帮我把滴水的眼镜摘掉,放在课桌上,压着语文试卷,随后直起身子。 

  走之前,他又摸了摸我的头。 
  A带着我走出校门,去坐公共汽车。我问他要到哪里去,他说,去了就知道了。我说:“不行!你要告诉我,你带我到哪里去?”他原先一直在往前走,这时停下脚步,回头对我笑笑,轻声说:“你不是对我说,你想找一个又安静又舒服又有秩序的地方去复习功课吗?现在我带你去呀。” 

  我叉着双腿,站在候车的大金属棚底下,两条衣袖里都是汗。太阳从那上面照下来,地上一团蓝绿色的影子。金属的颜色、金属的影子,金属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叮叮当当。A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不动。他又晃了晃,我还是不动。他低下头,说:“精神那么不好啊?”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过了很久,才恹恹地说:“没有精神。”他不响了,突然从书包里拉出来一副耳机,开始听音乐。我没心思去问他在听什么。又过了一会儿,他拉拉我的衣袖,示意车来了。我点点头。 

高考前一个月(2)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在A带我到达那个地方之前,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推断出来——那是希尔顿。 
  我和A舒舒服服、大模大样地坐在希尔顿漂亮的大厅里。我挑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一来比较隐蔽,二来我可以从这里看见进进出出各式各样的人。A坐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做解析几何的题目。我的身体凉快起来,心安静下来,眼睛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男男女女,耳朵里听A给我讲各种各样的曲线。我的眼前,一道一道全是亮晶晶的曲线,交错在一起,相互拥抱。在那些不停变幻着的曲线中间,时不时出现A笑眯眯的脸——他一直在说,这个你要注意一下,我们来研究研究,研究研究。 

  A的耳机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耳朵。我伸手拉了拉耳机线,抗议道:“怎么可以在上课的时候听音乐呢?”他笑笑说:“我又没有听。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