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6.14正文完结,家宅情仇)-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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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寒看沈君昊这样的态度,索性说道:“你怀疑谁都不该怀疑明轩的。我上次就对你说了。子遥手中的那封信,若不是他拦着,说不定母亲已经把它呈给皇上了。”
沈君昊想说。他也不想怀疑身边的亲人、朋友,还不及开口,就见不远处有两匹快马疾驰而来。待马匹走进,他们才看到,马上坐的是三司的人。他们自称奉命把尸首运回城检验。
沈子寒在发现尸体之后就命人回城请仵作。结果他的人尚未回来,三司就已经听到消息,派人接手尸体了。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沈君昊和沈子寒心知他们奉的是皇命。自然不敢为难他们。两人借口折腾了一夜,累了,所以先行回京,剩下的都交给三司的人。
两人在城门口分了手。沈君昊回到沈家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下了马就直接去了枫临苑,对着沈沧叙述晚上发生的事。看沈沧越听脸越黑。他忍不住问:“祖父,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你继续说。”沈沧的声音沾染着感伤与轻蔑。
沈君昊几乎可以肯定,沈沧一定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他一边陈述经过,一边思量整个过程,临了问道:“祖父,您觉得当年失踪的官银到底去了哪里?”
“你不用试探我。我知道,你以为银子在我手中。”沈沧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沈君昊没有否认,只是说:“祖父,昨晚的事。我想来想去分明是皇上在做戏。不然,真正拿了官银的人,早就把银子熔了,又怎么会留下把柄。只是……”
“皇上的这出戏是做给我看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沈沧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依我猜想。应该是先皇想监守自盗,结果皇上趁火打劫,最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按照沈沧的说法,那时候先皇知道太皇太后给了他一笔私房钱。一来他担心沈沧用这笔钱谋反,二来又想充盈国库。可皇位是沈沧帮着他取来的,他拉不下脸直说,想出了官银被盗,国库空虚,无力赈灾的理由,希望沈沧自动把银子贡献出来。结果,那时候几个皇子争太子之位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现在的皇帝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先皇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银子,诬陷是负责押送的二皇子监守自盗。先皇治了二皇子的罪,最终没能找到银子,只能哑巴吃黄连,与沈沧的心结也就更深了。
其实按照沈沧的脾气,若是先皇光明正大开口,他一定二话不说就把银子拿出来,可先皇这般行事,他心中不悦,因此,面对先皇的再三哭穷,他只当听不明白。
一次、两次,三次之后,当沈沧意识到,皇帝毕竟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而太皇太后终有入土的一天,胳膊怎么都拧不过大腿的时候,他已经没办法把那笔银子脱手了。
所幸先皇先于太皇太后过世。沈沧本以为事情就此画上了句号,可是从皇帝的行事来看,他很可能是知道内情的,同时也在“记挂”着那笔银子。至于太皇太后临终前的表现,对沈君昊、云居雁的特别爱护,大概是一种补偿。她觉得一切的起因皆源自她给沈沧的私房。是她把沈沧一家置于尴尬的境地。不过关于太皇太后送给云居雁的那支簪子,沈沧也不知道是否有其他缘由。
沈君昊听着沈沧的叙述,心中五味陈杂。他见过账册,那虽然是一大笔银子,但还不至于让沈家有资本谋反。这几年,天下风调雨顺,也没有战事,国库理应十分充盈才是。皇帝对沈子寒说什么国库空虚,根本就是屁话。再说与每年的税收相比,沈沧的私房钱简直是九牛一毛。
在这样的前提下,皇帝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可见他的为人。若是沈子遥的受伤是皇帝所为,那只能说,皇帝让人心寒。
沈沧看沈君昊一脸凝重,沉默许久都不说话,问道:“事到如今,皇上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出去看戏了,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明天会补上的。另外,太皇太后给沈沧的体己银子,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太皇太后死后,有过一段沈沧的心理描写。他在犹豫“东西”是不是应该交出去。
第592章 腻歪(粉红10+)
沈沧这么一问,沈君昊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候京城在一夜间开始谣传云居雁意图收揽民心,虽说表面看起来是有人眼红庄稼的收成,但流言传得太快,他们曾怀疑有人在背后指示。事发之后,沈沧曾问云居雁,舍不舍得把今年的收成都“贡献”出来。之后云居雁利用朱道婆转移了焦点,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如今想来,沈沧当时说起所谓的“贡献”,除了试探云居雁,恐怕是想向皇帝服软,借着进贡粮食的机会,缴银子给皇帝。
沈君昊低头思量。在他看来,如今的问题不在银子,而是皇帝的人品。自从知道沈子寒是皇帝的儿子,沈君昊就一直不喜欢他。当然,皇帝也不是他能够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只是皇帝的人品实在让人敬佩不起来。如今他又知道了,皇帝不止趁火打劫先皇,还诬陷自己的兄弟。虽说争太子之位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现在的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沈家从没有谋逆揽权的意图,他居然又使出那样的下作手段,仅仅为了侵吞一笔银子。
“祖父,您觉得皇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以后会不会得陇望蜀?又或者,皇上会不会觉得早前是我们辜负了先皇,心中对我们生出更多的不满?”沈君昊反问沈沧。
沈沧沉吟不语。若是皇帝知道这笔银子的存在,定然也知道十几年前,先皇想方设法欲得到这笔银子。以后皇帝得偿所愿了。又会生出什么心思?所谓伴君如伴虎,帝心难测,特别是这种锱铢必较,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皇帝。
炙人的沉默过后。沈沧沉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怕皇上除了银子,还想要其他的。但是你可别忘了,他是皇上,他一句话,我们所有人能在一夜间消失。”
“祖父,孙儿只是说自己的想法,事情最后如何定夺,当然是由您做主。不过。孙儿多嘴问一句,您知道皇上对整件事知道多少吗?当年官银的事,先皇一点都不知道银子去了哪里吗?”
闻言,沈沧闭上眼睛,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着胡子。许久才对沈君昊说:“你先回去歇着吧。关于那个郝平,恐怕我们已经插不上手了。时至今日,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吧。”
“祖父,郝平的身份虽确认无疑,但孙儿觉得他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另外,以您看来,子遥的受伤到底是何人所为?我怎么想都不明白,子遥并不是任何人的威胁,他又是沈世伯和伯母最疼爱的幼子。”
“你在怀疑皇上?”沈沧摇头。“皇上虽有自己的考量,但还不至于因小失大。边关守军……这是开不得玩笑的。”
沈君昊想了想,表示自己明白了,告退而去。回凝香院的一路上,他都在想沈沧的话。基本上他也觉得皇帝不至于对沈子遥下毒手,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沈子寒对皇帝的怀疑。据他所知。皇帝一直想补偿沈子寒,对他也算非常不错,他又怎么会怀疑皇帝呢?
云居雁得知沈君昊回府了,立马派了丫鬟在院子门口守着。知道他从枫临苑回来了,她第一时间迎了出去。“怎么样?”她焦急地询问。沈君昊的表情告诉她,事情并不顺利。她的心重重一沉。“是不是又死了?”她痛恨死无对证的结局。
“不要这般消极。如今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他才是抚琴的兄长。”沈君昊试着安慰她。
云居雁沉默地走在沈君昊身后半步,低头不语。抚琴在最后一刻还是骗了她,与此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抚琴在那个时候就好似预料到了今日一般,那时候抚琴远在永州,且一直在她身边,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沈君昊回头看她,见她脸有失落,他停了半步,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与她并肩而行,问道:“你在想那个丫鬟?”看她点头,他叹道:“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你何苦这么执着?你对她好,可她心心念念的不过是父母之仇。”
“我只是在想,事情的每一步发展似乎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这为免也太奇怪了。”
这话题是他们的“老生常谈”了。沈君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不想云居雁过分忧心,故意哀怨地说:“我一夜没睡,也没吃过东西。”
“我早就命人把早餐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这就去厨房把东西热了……”
“让丫鬟们去就行了。”沈君昊一边说,一边给立在一旁的鞠萍使了一个眼色。
待到丫鬟们把早膳摆上,沈君昊差不多已经把晚上的事挑挑拣拣说了一遍。看桌上只有一套餐具,他硬是又让丫鬟添了一副,让云居雁陪着他一起吃。
云居雁一直担心着事态的发展,早膳并没用多少。如今事情虽然依旧茫无头绪,但有他在身边,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她顺着他的意,陪着他用了小半碗粥。
直到丫鬟们撤下早膳的餐具,两人谁都没再提起暨阳发生的事。看外面阳光灿烂,沈君昊忽而说:“今日你在院子里散步了吗?”每一天,云居雁早晚都有半个时辰在院子里散步晒太阳。看她摇头,他拉了她出门,牵着她的手慢慢在院子里走着。
看着时而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她忽然觉得很温暖。“你不用故意哄着我,我没事。”她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们交握的双手,“真的。”她抬头看他,就见他正侧头看着自己。她对着他笑了笑,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笨蛋!我只是刚才吃得太多,怕待会儿睡不着罢了。”马大夫说,她要保持心情愉快。他一直很努力,但是他们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没完没了,有时候他也很烦躁。
“我是说认真的!”云居雁索性站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脚步,“我比你想象的坚强多了,所以你不用时时顾忌着我,也不要怕我忧心,故意瞒着我什么事情。”
“我也是说认真的。我真的怕撑得慌,睡不着。”沈君昊说着,一把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
“你自己看,哪里有人。”
云居雁转头看去,院子里除了他们,再无旁人,就连之前正在浇花洒扫的小丫鬟都已经不见踪迹。“她们一定知道,你……我……我们……”她说得懊恼万分。
“别管她们。我们进屋,你陪我睡一会儿吧。”他看到她的眼下有青影,相信昨晚她一定没睡好。
听到沈君昊的话,云居雁觉得他根本是在说笑。“你别开玩笑了,上午我还有好些事呢。你若是累了,快去睡吧。”
“我一个人睡不着,孤枕难眠。”
“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云居雁重重捶了他一下,结果却被他抓了的手腕。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无比认真地说:“那些又不是紧要的事。你若是面子抹不开,大可以对人说,你在屋子里看书。”
“你别闹了!”云居雁欲推开他,却难以如愿。
两人又在院子里说了两句话,最终云居雁还是被沈君昊拉上了床小睡。虽然郝平的事让她十分失望,但昨晚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