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6.14正文完结,家宅情仇)-第10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该做的,都会为她们母女考量,不过他们也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好心而落下埋怨。因此,她带了云居雁一起过来,无论王氏说了什么,都是当事人亲耳听到的,真真假假自有当事人自己判断。
昨晚云平昭与他们说起和程大老爷合伙做生意的事。虽然云平昭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听他的意思应该是云辅求稳,不愿意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而云平昭的私房钱不够,于是想拉他们一起入伙。那么大笔银子,他们连程大老爷的面都没见过,当然不可能马上答应。结果云平昭倒是没什么,许氏却不乐意了,当场就刺了他们几句。
眼下,听王氏说起程大老爷时,一副不以为然地表情,鲁氏立马警觉,说道:“也只有程大老爷这样的大商户,才有资本不以为然。在我们这种俗人眼中,从来都是好玉难求。”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笑道:“听五娘的口吻,与那程大老爷很是熟悉,不如……”她眼望着王氏,言下之意让她帮忙介绍。好让她早些好的玉石。
王氏听鲁氏唤她“五娘”,高兴地笑了笑,说道:“您可是启昌侯夫人。一声程大老爷可是折煞他了。不瞒夫人,他家以前不过是我娘家的管事,后来还是我祖父赏了他恩典。他们才有今日的。”
云居雁一听,整颗心不由地一紧。王氏和薛氏算是同乡。程大老爷祖上是王氏娘家的管事,这也就表示,薛氏也一定知道程大老爷。是巧合吗?
鲁氏亦想到了这层,不动声色地问:“既是如此,此次他来了永州,定然是先去拜会了您。”
“所谓人走茶凉,今时不同往日。他能送上这些东西。已经算不错了。”她晃了晃手上的镯子。听起来程大老爷来了永州竟然没有去王家。
长辈说话,云居雁不能插嘴。她暗暗看了许氏一眼。许氏领会其意,惊讶地问:“他难道没有亲自……”她看了王氏手上的镯子,义愤填膺地说:“他程家再有钱,也不能忘本啊。”
“什么忘不忘本的,那些都是老黄历了。不过依我看啊,他不来见我,只怕是不想我开口与他谈合作吧。其实说实在话,我家老爷早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他以为这是条生财之路,实际上也不过是赚点辛苦钱。”王氏看了云居雁一眼。笑道:“人那,都希望天下的银子都钻入自己的口袋。他程家若是要在北边经营玉石、陶瓷生意,还不把生意捂得紧紧的,岂会和别人分一杯羹。”她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云居雁知道这话有挑拨的意味。她只当没听明白。低头沉吟。换做她是程大老爷,她也不愿与自己的老东家合作,给对方挟恩左右生意的机会。不过程家做的既然是玉石、陶瓷的声音,那为什么会突然改做棉花生意?找的还是不善经营的云家合作?
鲁氏喝了一口茶,顺着王氏的话说道:“这年头,嫁女娶媳,买衣吃饭处处需要银子,谁不想多赚些银子啊。”她一副感慨的模样,接着问道:“对了,他家既然做惯了玉石买卖,这又是个赚钱的行当,怎地不在这里开个铺子?”
一听这话,王氏的脸色立马有些古怪,说什么毕竟是她祖父手上的人,具体怎么样她也不知道之类的。云居雁心生警惕,暗暗在心中盘算了起来。鲁氏见王氏不愿多谈此事,不想把关系弄僵了,便顺着她的意转移了话题。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鲁氏趁着王氏说起家乡,接口道:“说起来五娘的家乡真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瞧瞧你,这手啊,脸啊,仿佛能掐出水似的。上次我们在京城,见到了淮安郡王府的世子夫人,她根本就不像刚生过孩子的女人,看得我又羡又妒。”
王氏一听,马上明白了鲁氏约自己见面的真正目的。她瞧瞧云居雁,且笑不语。
鲁氏见状,只得继续说道:“看起来世子夫人比五娘年轻不了几岁,以前应该是认识的吧。”这话几乎已经把意图挑明了。
王氏依然笑着,言道:“认识当然是认识的,也在一处喝过茶,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对了,你母亲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是忙着二姑娘的婚事?”这话根本是赤裸裸地要许氏求她,她才肯说。
云居雁知道母亲为了她,愿意做任何事,但听王氏之前说的那些话,她已然不喜欢她了,她怎能让母亲主动上门求她?
鲁氏猜出了云居雁的心思,在桌子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对着王氏说:“今日我和居雁躲出来,也是因为云家闹哄哄的,不是这个客,就是那个官。还有一些,明明就没送帖子过去,也上门送了礼。人家来送礼的,主人家不能不接待,她母亲忙得几乎脚不离地。”
王氏听出了鲁氏话中的意味,僵着笑脸说:“这么说来,世侄女该留在家中才是。”
“话是这么说,但五娘你也知道,她和沈家订了亲,客人中很多都是和郡王府沾亲带故的,她又害羞,我索性就把她带出来散散心。”
王氏一听这话,笑容中多了几分谄媚,连连点头称是,却依然没说半句与薛氏有关的话。三人又留了小半个时辰,便各自上了马车。
马车上。鲁氏对云居雁说:“看起来还是要你的母亲去一趟王家才行。”
云居雁摇头,笑道:“我知道舅母是为了我好,是真心爱护我。不过我看她刚刚说的话也不见得多可信。”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其实正因为不喜欢,才应该好好利用。有些话无论真假,是她说的就她说的。再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要懂得分辨。”
“是。”云居雁低声应了。在她心中,即便要去王家拜会。也要等云梦双的婚礼过后,这事倒是不急,反而有关程大老爷的情况,如果可以,应该尽快弄清楚。若是等张铁槐从江南回来,恐怕太迟了。“舅母,依您看。那个程大老爷,可靠吗?”她问鲁氏。
鲁氏没料到云居雁突然说起这个,有些诧异。“你父亲把这事都对你说了?”她问。
云居雁摇头,避重就轻地答:“其实也不算是父亲告诉我的。”
鲁氏是个明白人,没有追根究底,只是问她:“你对程大老爷,有什么想法?”
云居雁不好意思地笑笑,亲昵地挽住鲁氏的胳膊说道:“舅母,其实我就是想让您帮我分析分析,看我想得对不对。不过我年纪小。万一想得太不靠谱,您可不能笑我。”
鲁氏只生了两个儿子,一直想要女儿,总是不如意。因此最爱女孩在自己身边撒娇,对庶女也特别地好。云居雁甜甜的一声“舅母”,她很是受用,笑道:“舅母怎么会笑话你呢,我疼你都来不及。”
云居雁笑了笑,挨着鲁氏,小声说:“舅妈,程大老爷送那么贵重的镯子,却不是自己去送,好似有些奇怪……或许可能是我疑心太重吧。”
“怎么个疑心太重?”许氏收了笑,正色问。之前她和丈夫只是在考虑生意的风险,可听云居雁的意思,她分明是怀疑程大老爷有不良居心。她思量着这种可能性。说起来,打着做生意的名义骗钱的事他们听过不少,不过云家刚得到皇后娘娘的懿旨,云居雁又即将嫁入郡王府,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云居雁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压着声音说:“舅母,我们假设,假设这个程大老爷是假的,那么他送这么贵重的镯子,大概是想借着王家人的口,让别人确信他的身份。而他不敢在王家现身,应该是怕有人不小心认出他来。不管王家二婶娘是不是挑拨,但有一点她说得准是不错的,程家是做惯了玉石、陶瓷生意的,这次居然熟的不做做生的,找的还是父亲这种不谙生意之道的读书人。当然,我说的这些可能只是我疑心生暗鬼罢了。”如果不是因为前世的经历,这次她定然不会怀疑程大老爷,毕竟几乎所有人都相信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大商贾。
鲁氏思量着云居雁的话。以小心为上的原则,那些话是对的,但是也不能先假设人家是坏人,再从这个出发点思考别人的动机。不过反过来想,凡是了解王氏脾气秉性的,定然知她会四处招摇,这样那只镯子根本就是向别人证实程大的身份。
云居雁观察着鲁氏的表情,悄声补了一句:“看起来王家二婶娘是极喜欢那只镯子的,如果刚刚我顺势收下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心痛。”
鲁氏心中一动。对许氏来说,主动去见曾被自己拒绝的王氏或许是拉下脸,可对王氏来说,这就变成了“结交”。本来云居雁嫁入郡王府成为嫡长媳就是高嫁,不然云梦双也不会那么不顾一切,再加上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在后。说不定姓程的早就算准了王氏的想法,而一旦云居雁收下了镯子,又听王氏这么一说,生意肯定能成。
鲁氏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随即她又想到了云辅的态度,问云居雁:“你祖父那边,你是不是去说过什么?”在鲁氏心中,云辅不及老侯爷英明,但他一心为云家,遇到好机会不应该主动放弃的,除非有人在事前劝过。
云居雁需要鲁氏的帮忙,因此没有瞒她,只是恳求她不要把这事告诉她的父母。说完这话她才想到另一层,惊问:“舅母,父亲是不是找过您和舅父?”
鲁氏点头,接着又说:“其实并不是我们信不过你父亲。只是侯府的开销大,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委实有些为难。”
云居雁一听就急了。本来她以为棉花生意。只要祖父不松口,大不了让父亲把私房钱都赔进去,反正最坏的结局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可听鲁氏的话。分明是父亲要大笔投入。他都已经向许慎之、鲁氏开口了,说明已经铁了心。如今舅父他们拒绝了。他的父亲定然会想其他方法。不管他从祖父那拿钱,还是她母亲拿出嫁妆,或者是他从外面借钱,都能把整个云家赔进去。
云居雁急得手心直冒冷汗。可这毕竟是云家的家事,她不能对鲁氏直言,坏了父亲的面子,只说晚上去找鲁氏泡茶消遣。
回到云家。云居雁急急去了芷槐院。许氏并不在,据院子里的丫鬟说,她去见钱氏了,应该是为了婚礼的事。云居雁心急如焚,遣了丫鬟去找许氏。等了一盏茶还不见许氏回来,只能命人去找云平昭,却听说父亲一早就出门了。
前世的云居雁并不把银子当回事,可现代的五年告诉她,没有钱就没有呼吸机,没有病床。她的祖父和父亲把云家的声誉看得比什么都重。可事实上,家里没了银子,什么声誉,什么世家。全都是浮云。
她生怕父亲已经把银子送出去了,也顾不得规矩,直接去了父亲在外院的书房,逮着一个小厮就让人找管事去见她。
不多会儿,严总管匆匆来到云居雁面前。云居雁开口就是一句:“父亲去了哪里?”
外院的事不是一个女子可以管的,更不是一个即将外嫁的女儿可以过问的。严总管避重就轻地说云平昭只是外出谈事情去了。
云居雁看他不咸不淡的,更是焦急,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说:“父亲到底去了哪里,我有急事找他,你快派人找他回来!”
严总管有些为难,劝道:“姑娘,老爷谈的是正事。”
“我要说的也是正事。如果耽误了,没有人担待得起。”
云居雁的话音刚落,就听云平昭在门口重重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