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成长手册 作者:容光(晋江vip2014-01-31正文完结)-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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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道:“会不会是嬷嬷们没有看仔细?又或者——”她的目光转向了书房的大门。
楚颜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云嫔的意思是本宫的眼睛不好使?若是屋内有个活生生的人,你觉得本宫会看不到?”
云素脸色一白,娇怯的小姑娘瞬间又回来了,一边战战兢兢地埋头看着地上,一边怯怯的说:“嫔妾不敢……嫔妾只是,只是……皇后娘娘息怒,嫔妾知错了……”
她是如此娇弱可怜,仿佛风中摇摆的小白花,楚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二十一世纪的台湾知名女作家若是看见了这一幕,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奉为御用女主角的不二人选。
明明想笑的,但她还是板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唇边十分应景地溢出了不满的冷哼,皇后的架子十足。
*
当晚,永安宫里果然迎来了稀客,施颜亭默默地俯身向楚颜一拜,低低地说了句:“嫔妾谢过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楚颜淡淡地遣退一众宫人,抬眼看着她:“与其让云嫔带着本宫把你逼入绝境,不如你亲口告诉本宫这是怎么一回事。”
施颜亭的眼眶猛地红了,却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这又是一个耳熟能详的悲剧爱情故事,齐王妃的侄女、世家贵族的千金小姐,爱上了一个书斋里的穷小子,被家里的父母发现后,为了杜绝两人来往,索性把她送进了宫。世家贵族的千金如何能配一个一点出息也没有的卖书人?
只可惜穷小子不死心,反正一个孤儿无牵无挂,竟为了美人进宫当了侍卫,按捺不住相思之情,终于找到了她。
云素很不幸就是故事里的恶毒女配,听说每一个故事都是因为这样一个特别的存在才变得可歌可泣、悲壮凄美。
楚颜听完这个故事,再看见施颜亭通红却没有掉眼泪的眼眶,还是替她的傲骨与倔脾气赞了声好。她慢慢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那个小生命的存在,心也禁不住柔软了几分。
沉默了很久,她摇摇头:“都是可怜人。”
施颜亭不知她用意是何,最终只听见她说:“若是有缘,终有一天能再续前缘,只是在此之前,还是生命诚可贵。不留着命等到那一天,有缘也只能无份了。”
这个世家贵女发怔良久,终于再次俯身谢道:“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她红着眼眶走出门去,没有看见楚颜十分淡定地对着旁边无声无息地啐了一口。
一定是上辈子看多琼瑶剧了,一定是这样!
可搞笑之后,她又发起呆来,封建时代扼杀了无数真挚的感情,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有点惆怅,自己腹中的孩儿以后是否可以婚姻自由?……噗,她一定是在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我家的小乌龟英镑生病了,眼睛白内障看不见东西,我喂它吃的它也不敢吃,一直很焦躁地到处爬,还总翻跟头、跌倒。
我真的很伤心,先带它去看了医生,然后又上网不停查相关资料。
下一章会尽量在12点前更新出来的,希望英镑早日恢复健康t…t。
看看它可怜的小样子……
☆、第137章 。沈辛之死
这场仗一打就是五个月;眼看着顾祁临走时;楚颜的肚子还看不出什么痕迹;如今已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了。 最热的夏天都过了;树上的蝉鸣声声像是没完没了;最终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影迹。 御膳房的人依旧每日送来补药;送饭的小太监从含芝手里接过主子的打赏,笑眯眯地候在外面等着拿空碗和食盒回去。 只可惜永安宫不知为何忽地骚乱起来,小太监就是站在大门之外也听见了嘈杂声。正不知所措地探头探脑时;忽然被重山带来的一众宫人给抓了进去。 “娘娘;皇后娘娘饶命,求您饶了奴才吧;”小太监什么也不知道,就被押着进了大殿;本能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楚颜行动不便,坐在大殿上方的椅子上,神情冷淡地说:“哦?你知错了?那就讲给本宫听听,错在哪里?” 小太监冷汗涔涔地跪在那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他每日都负责来永安宫送补药,从来没出过岔子,怎的今天却出了事? 楚颜笑了:“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到底哪里知错了?” 这些天来她被小腿抽筋和四肢浮肿的毛病折腾得寝食难安,常常睡梦之中被小腿痉挛的剧痛惊醒,然后含芝就会匆匆跑来替她揉一揉,再入睡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当初没有什么害喜的症状,她还在庆幸自己怀孕不似别人那般艰难,可如今才知道,原来艰难的都在后头。 就好比今日,素来好端端的补药被人下了毒,若是她喝了下去,恐怕如今已是一尸两命。 楚颜一眼就看得出这个送饭的小太监毫不知情,若是他知道补药里有毒,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喜洋洋地给自己送来,因为若是她有事,第一个死到临头的就是他。6zzw。 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送去刑部先关着,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做处理。” * 急匆匆赶来的太医仔细地端详了那盆枯死的植物,又从湿润的泥土上掬起一捧,凑到鼻端闻了闻,神情一变:“皇后娘娘,是钩吻。” 钩吻?居然又见钩吻。 楚颜想起了上一次因为中了钩吻而差点死掉的崇筝,神情慢慢地沉了下去,万喜垂首立在一旁,面色凝重地等候吩咐,楚颜只说了一个字:“查。” 她一向话比较多,能巧笑言兮地与人四两拨千斤,能云淡风轻地见招拆招不躲不避,而今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万喜忽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皇后不轻易动怒,一旦动怒,这后宫必定会风雨飘摇。 楚颜的表情很淡,右手缓缓摸着自己的宝宝,若是到了今日还能容忍对方做出这种事情,威胁到她和孩子的性命,那她这十年也就白费在宫里了。 就算要掘地三尺,凶手也在劫难逃。 * 皇后险些中毒的消息很快在后宫传开了,御膳房里当日值守的人全部被叫了出去,由万喜亲自带人一个一个审问。 整整三日,宫里鸡犬不宁,不断有人因为嫌疑太大而被用刑,甚至有人因为证词被拆穿,活活被打死。 太皇太后又一次摆驾永安宫,斥责她不搞得宫里翻天覆地誓不罢休,楚颜只轻描淡写地反问了一句:“依您老人家的意思,合该我带着怀里的骨肉去阎王殿下那儿报道了?” 太皇太后一时被堵得找不到语言,末了才板着张脸拂袖而去,楚颜看着她的背影,心知她肯定在腹诽若是自己真的被人毒死了那才是喜大普奔。 不过严查之下,一来杀鸡儆猴,让众人知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二来也当真抓住了把柄,在连日的清查之下,终于有好几个御膳房的小太监跪在地上奄奄一息地从实招来——有毒的补药送去永安宫那日,沈容华的贴身宫女青竹曾经去了御膳房。 煮汤的太监身上被搜出了青竹给他的那一荷包碎银,万喜铁面无私地让人继续行刑,直到他招认为止。 那太监一停,差点吓得昏过去,连忙从实招来,说是青竹要他去拿些滋补的药来炖,他离开了汤房一刻钟的功夫,并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到了这里,下文已经不用问了,好端端的青竹为什么要去要滋补的药?那太监离开御膳房的这段时间,天知道青竹做了些什么。 万喜毫不含糊地把这太监送进了刑部大牢,亲自去楚颜面前讲述了事情原委,楚颜面色微沉,竟然真的是她? 纵观后宫,如今最看她不顺眼的恐怕就是沈辛了,可楚颜却觉得沈辛不至于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在补药里下药?这可是宫斗剧里最烂的一种招数。 青竹和沈辛被带到永安宫来时,主仆俩都料到了此行所为何事,毕竟这几日后宫里什么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大家心知肚明。 青竹慌得腿都在发颤,沈辛的脸色也血色尽失,她看着乌云密布的天,嘴唇哆嗦了两下,最终只低低地说了句:“看样子要下雨了。” 带路的小太监是内侍府里的人,也是万喜手下的小徒弟,托师傅的福,在一群太监里地位也颇高,当下笑了笑,细声细气地说:“容华主子说得没错,这可不正是要下雨了吗?久旱逢甘霖,可不知道要高兴多少人了。” 沈辛的身子晃了晃,没有再说话。 是啊,她这一倒,可不知道后宫里有多少人要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一群女人无冤无仇,就因为同成了这朱红深宫里的人,个个都巴望不得对方早点死,而事实上就算对方死了,她们也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只可惜她是没机会看透了。 把主仆俩叫道永安宫去审问是万喜做的决定,楚颜知道的时候,沈辛已经在永安宫外候着了。 “可要奴才将她们请进来,娘娘亲自发落?”万喜对这位深得君心的皇后娘娘很恭敬。 楚颜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眉目淡然地说:“不见了,本宫胸闷,不想多言。此事已经水落石出,该怎么发落都由刑部同大理寺说了算,公公的好意本宫在此谢过了。” 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万喜把两人叫来无非也是想她亲自出口气,该掌嘴该杖责的,还不是她一句话的功夫? 永安宫外,沈辛从出来通传的重山口中得知了楚颜不打算见她的消息,终于苦笑了两声,看来皇后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留给她了,起初还想过要如何求情如何辩解,如今看来,她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半空中打了个响雷,乌云密布,天昏地暗。 沈辛只来得及抬头看了看天色,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密密麻麻地砸下来,重山站在门檐下,冷眼看着沈辛,只说:“沈容华主仆罪大恶极,意图谋害皇后娘娘与她腹中的孩儿,娘娘心善,不愿苛责于你,不过老天有眼,坏心肠的人终会自食恶果。还请容华主子这就移驾刑部,奴才在这儿给您送行了,盼您是个有福气的人,下辈子莫要作恶多端,好好走完一生。” 青竹已经哭着跪在地上喊起来了:“皇后娘娘饶命,求您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您纵然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加害于您,求皇后娘娘明鉴……” 雨水密密麻麻地砸在地上,也砸在主仆俩身上,莫说此时雨声这么大,就算是不下雨,身处寝宫之内的楚颜也不一定能听到永安宫外的求饶声,毕竟隔着这么多屋子。 沈辛却已经没了表情,只低低地笑起来,看了眼地上的青竹:“还做什么无用功呢?晚了,来不及了。” 她精致的妆容已经被大雨冲花,乌黑的发丝贴在面颊之上,有冰冷的雨水顺着鬓发滑落下来,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狼狈。她身姿笔直地挺立在那里,忽然想起了很多画面。 她和皇后一样出生名门世族,可皇后拥有的一直比她多,不过是多了一个太子的生母当姑姑,于是一路走得比她顺,得到了那么多她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东西。比如皇后之位,比如帝王宠爱,再比如……那个高不可攀的男子的心。 沈辛很难找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这样一个人,自她记事起,就能在人群里一眼分辨出他的身影,因为他永远身姿笔直如苍劲翠竹,谈笑间神情高雅如山间白雪,而一旦展露笑颜,却又温柔得可以融化寒冬最牢靠的坚冰。 ……只可惜最后的最后,她也没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