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军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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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保住了雍王的地位和安全,可是也让他更进一步的和父兄离心,这才是我离间策的全部内容。”
陈稹惊讶的看着我,道:“属下没有想到大人抱病替雍王谋划会是这个原因。”
我摇头道:“你也别太敬佩我,其实雍王和雍帝、太子之间的矛盾本来已经很尖锐,我只不过火上加油,而且雍王现在的困境对他来说并非是没有好处,等到雍王下定决心夺得皇位,那么大雍统一就是不可阻挡的了,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替南楚争取一些时间,如果南楚强大,那么雍王就不得不放慢脚步,南楚苟安上二三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国主自毁长城,德亲王死后,南楚再也没有可以对抗大雍的将领了,容渊此人气量不足,陆信此人,愚忠而谋略欠缺,朝中重臣个个目光短浅,稍有才干者,不是沉迷酒色,就是息隐田园,陈稹,就是大雍内乱,我想南楚数年之内也会社稷不保了,但是也因为大雍内乱,我料南楚仍然会残余部分势力,在江南蜀中割据,大雍若想江南安康,没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是不可能得了。”
陈稹记下我的话,问道:“那么,大人我们下一步应该干什么呢?”
我淡淡道:“南楚再无可为,我回去之后会立即辞官,然后我们在建业等待,我想不久之后,我报仇的机会就到了。”
陈稹问道:“若是报仇之后呢,雍王和齐王对大人都十分器重,若是南楚灭亡,两位殿下恐怕都会来招揽大人,到时大人如何处置。”
我默然,然后道:“我曾以为自己会愿意投靠大雍,可是我发觉不行,南楚灭亡之后,我自然希望可以安度余生,如果雍王和齐王不肯放过我,那么我只好远离中原,如果不幸被他们所擒,我也不会为南楚殉葬,等到我报仇之后,我会将身边的势力暂时交给你掌握,对于大雍来说,我的势力太渺小,如果在我身边,只是会被注意,甚至遭到覆顶之灾,如果隐藏在暗处,或许还能救我一命。”
陈稹犹豫了一下道:“大人不如让李爷统领他们吧。”
我摇头道:“小顺子在我身边的用处更大,他武功高强,心思细密,是我的心腹益友,他若在外,反而会不够冷静,不能好好隐藏力量。”
陈稹心悦诚服的点头道:“既然如此,属下遵命。”
黯然的回到建业,我得知国主果然后悔,接纳了德亲王的遗表,封容渊为兵部侍郎,镇守襄阳,委任陆信为大都督,陆信回朝领受节钺的时候,我看到他风采不减当年,他的儿子,小侯爷陆灿,我的学生,已经是二十一岁的雄壮少年,我听说这些年来,陆灿已经成了陆信手下的先锋,作战勇敢,富于谋略,在南楚军中颇受好评。我回到家中不久,陆灿前来拜访,我毕竟曾经是他的老师。陆灿兴奋的对我说,我当年闲着无聊给他讲的兵法让他受益匪浅,他这次来想问我愿不愿意继续教他兵法,我看着他热情洋溢的表情,只能淡淡道:“当年我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小侯爷还是多多向侯爷请教才是道理。”送走了陆灿,我心中一阵苦痛,这个当年在我面前受教的学生已经成了南楚的将领,想到不久之后他将面对的一切,我岂能不难过,想了很久,我把我整理的一些军阵让赤骥送去给陆灿,嘱咐他不要对外人说起,或许我的军阵能够让他在战场上多胜利几次,虽然最终结果可能只是多死一些人,但是这是他的命运,也是南楚的命运,这,也是我对南楚贡献的最后一点心力吧?
不久,有人上书说国主英明神武,在位数年,先破蜀国,今次又击退雍军,论其德能,应该晋位皇帝,和大雍分庭抗礼,赵嘉的耳朵太软,听了之后,居然也相信自己是天命所归,忘记了被他迫死的德亲王血泪斑斑的遗表,很快就下诏征询朝臣的意见,结果迷惑于胜利的朝臣大多附和,还纷纷上劝进表。
我听了之后,本来想先去辞官的我,沉思良久,写了一道表章《谏晋帝位书》,这份表章一递上去,国主果然大怒,我这份表章里面,明确的说明了当初攻打蜀国虽然取胜,可是大雍所得利益在我国之上,而且两国军队的强弱也十分明显,我也提到这次击退大雍不过是因为齐王领军作战过于强硬,襄阳又很坚固,如今德亲王殁于军中,我南楚再没有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将领,而大雍根基没有受到损害,如果国主称帝,那么大雍就可以以属国背叛的理由来攻打南楚,到时南楚理亏,只怕难以抵挡大雍的攻势。这份表章,我罕见的写出了自己真正的看法,因为这是我离开南楚前的最后一份表章,如果国主真的肯接纳,那么我宁愿将我的所有才智都献给南楚,即使死在战场上也不会后悔。
可惜,我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国主大怒,差点要立刻传旨将我斩首,总算我事先通过小顺子收买的内侍劝解得当,我被免去了官职。原本我是想正式辞官的,可是最后我上了这份表章做最后的赌博,果然我被免了官,这样,我和南楚再没有什么纠葛,恩怨两消了。当我神色淡然的听着来传旨的官员念诵的时候,我几乎想要笑出来,这样一来,大雍应该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加罪我,也就不能用赦免我的理由让我归降了。传旨的是跟我同科的榜眼刘魁,他现在在国主身边听命,这份诏书就是他替国主书写的。满怀遗憾的,刘魁道:“江年兄,你不用消沉,国主虽然说永不叙用,等过几年事情淡了,我们为你进言,江年兄一片赤诚,为的是南楚社稷,到时国主必然会重新起用。”
我没有理会他的安慰,只是淡淡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下官怎敢有丝毫埋怨,前几年我从军蜀中,结果落下了病根,这几年一直在家养病,本来就不应该尸位素餐。”送走了客人,我淡淡道:“走吧,我们回家去。”
我带着陈稹等人还没有走出吏部的大门,就看见梁婉在一辆马车上向我示意,陈稹看看我阴沉的面色,低声道:“大人,不,公子,你别忘了……”
我拦住他的话,走上前去道:“原来是梁小姐,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梁婉笑道:“这里不好谈话,请状元上车一谈。”
我微笑着上车,对梁婉道:“也好,请小姐送我一程吧,到北门就可以了”
梁婉等我上了车,吩咐上路,笑着问道:“状元郎这次直言进谏,却落到这种下场,真是可怜,当初比干剖心,子胥沉江,虽是忠臣,却为天下所笑,都只为所事非人,如果状元郎不嫌弃,我在大雍颇有相识,愿意推荐大人到大雍任官。”
我微微一笑,道:“小姐如今是南楚王后心腹,又是先王义女,不为南楚费心,却为大雍效力,未免是有些心口不一。”
梁婉鄙夷地道:“谁希罕南楚的权位,状元郎聪明过人,齐王殿下多次赞颂,如果肯改弦易辙,想必是青云直上,前途不可限量。”
我微笑不语,左手一直转动着右手中指上的玉指环,那是我爱妻的遗物,良久才道:“小姐在南楚多年,虽然功勋卓著,不过是仗着大雍势力,如今南楚大雍绝交在即,到时候还请小姐珍重才是。”说罢,我吩咐停车,下车之前,我淡淡道:“临别忠言,还请小姐勿怪。”
梁婉迷惑的看着我离去,她不明白我为什么既不肯投降,又要劝她小心,想了半天,心道,莫非是他待价而沽,罢了,等到我大雍渡江之后,还怕你不投降么,便下令继续前行。
我下车之后,回忆着刚才近在咫尺的花容月貌,心里涌起一阵厌恶,这样的女子,真是应该碎尸万端,我想如果大雍真的只靠她统领江南密谍,那么我倒要怀疑大雍中人的智慧了。不过想到近年来的传言,都说梁婉不嫁是因为和国主有染,这次国主称帝,据我所知,梁婉的暗中运作,是不可缺少的因素,她确实是一个出色的间谍,收买朝臣,散布流言,我没有阻止她的行动,现在国主把她的话当成纶音,这么说来,大雍用人还是会看对手的,所以在我南楚的密谍首领,就用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女间谍。
在我之后,还有很多人进谏劝阻称帝,都被国主置之不理,例如翰林院掌院学士谢贤,谏议大夫罗大人,下场却是贬官的贬官,斥退的斥退,罗大人最后以死相谏,碧血染御阶,可惜国主没有醒悟,这些风波我都没有参与,我现在只是一个庶民罢了。
就这样八月一日,国主正式称帝,宣布改元至化,我想起当日国主继位的时候下令沿用显德年号,我还觉得奇怪,搞不好国主就是想称帝之后再用新年号,这样看来,国主还是有雄心壮志的,可惜志大才疏,没有恒心,这个至化年号,只怕会是个亡国的年号吧。
与此同时,大雍境内,雍王府,李贽看着手上的情报,道:“梁婉太嚣张了,她不知道谨言慎行的好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师门,我绝不会这么纵容她。”
坐在他身边的一个相貌斯文,留着黑髯的中年人道:“殿下,凤仪门乃是大雍白道领袖,在大雍立国期间功劳卓著,现在她们的手伸得太长了,梁婉效命殿下,在南楚行事,却屡屡自作主张,还和太子、齐王的人走得很近,而齐王的准王妃秦铮更是梁婉的师妹,我怀疑她们准备支持太子继位。”
雍王冷冷道:“不用怀疑,我已经得到情报,凤仪门通过她们的弟子,父皇的宠妃纪贵妃向父皇进言,说我拥兵自重,若是继位,必然弑兄杀弟,而太子虽然才干稍差,但只要派贤臣辅佐,能够更好的治理天下,哼,不过是因为我不肯接纳她们的弟子做王妃罢了,一群女人,妄想控制天下,我李贽可不是木偶泥塑。”
中年人忧心忡忡地道:“可是凤仪门势力强大,若是极力阻挠殿下登基,那可怎么办呢?唉,属下不擅长策划,不能为殿下分忧。”
李贽目光一闪,道:“若是那人肯归我麾下,必然可以对付凤仪门,其实我并不惧怕凤仪门的武功,她们虽然武功高强,可是我已经结好了少林那些名门正派,至少可以避免凤仪门使用武力,我担忧的是她们长袖善舞,擅于挑拨离间,如果不能善用计策,让她们继续发展下去,我恐怕大雍江山落于妇人之手。”
中年人道:“总听殿下说起那江哲,属下十分渴望一见,只是殿下有把握让他效命么。”
李贽苦笑道:“怎么说呢,让他在我手下为官倒是并非很难,但是若要他忠心效命就难了,这人心思莫测,而且对荣华富贵、社稷民生都不甚关注,这样一个冷淡的人,我如何能让他倾心相投呢。我收到情报,他上表进谏,被南楚免官,看到他的表章,令我心惊,他对南楚大雍局势了如指掌,这样的人物,若是不能为我所用,真是李贽平生遗憾。”
中年人接过李贽递给他的表章,看了良久,抬头道:“殿下,你必须立刻派人去南楚,如果不能得到此人,我们大业难成,而且凤仪门不是瞎子,她们若是看到此人才干,必然会招揽他,他如果成了太子的幕僚,我们危矣。”
李贽微笑道:“我相信凤仪门没这个本事让他心悦诚服,凤仪门擅长的那套‘为国为民‘的表演感动不了他,李安也没有让他降服的可能,倒是齐王很有可能让他归顺,这次齐王传来密信,谈及在南楚遇到江哲,江哲救了他的性命,齐王虽然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