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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林徽因寻真-第11章

小说: 林徽因寻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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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座,我是根本不会把此事附记于此的。(王亦令《忆陆小曼》)    
    


第四部分附录:闲话陆小曼(2)

    据陆小曼坦白云:适之夫人为一老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亲者,他对小曼颇有野心,以志摩老友也,故无从下手,他之力促志摩安慰林氏,存心搞成梁林离婚,俾志摩与小曼分手,他可遗弃糟糠之妻,而追求小曼。至志摩死后,胡曾亲慰小曼云:不必靠徐父之三百元,以后一切他可负“全责”云云。(陈巨来《陆小曼、徐志摩、翁瑞午》)    
    前一则作者一再声明:“其翔实性我就不敢保证”、“我仍不敢信其必有”。声明归声明,无稽的传闻还是记载下来了,以讹传讹。后一则虽说得煞有介事,却毫无佐证实据。此公人已作古而不断有“安持人物琐忆”的系列遗文刊布,且时出惊人之语,说徐志摩前妻张幼仪与公爹徐申如“有苟且不端行为”即是。若要信以此类传闻,则必须详加考证,就有人写成考订文章《沉默的共谋》,否则不宜轻率采信。此公说胡适在徐志摩死后“亲慰小曼”的话完全背离事实,有那时陆小曼致胡适几封信为证。徐志摩一死陆小曼即警觉到经济危机问题,立刻向胡适求援,希望胡适南来促成徐志摩父亲给她生活保障。可是胡适态度消极,因此陆小曼信里写道:“我只盼你能早日来,文伯说你今天来信又有不管之意,我想你一定不能如斯的忍心,你爱志摩,你能忍心不管我么?”如此苦苦哀求,胡适仍漫不经心,所以陆小曼后一封信开头便说,“盼了多日昨天才接来函”,并恳求,“老太爷处等你来决定,盼你最后一次与我稍为买(卖)一点力气”。徐志摩父亲勉强应允她生活经费,但限定每月二十日取钱。陆想用钱方便,再致信胡适请斡旋改为支票,以便随时取用。那一阵陆小曼给胡适写信,除表达丧夫之痛外,求经济支持是主要内容。或许后者更为主要,因系眼前所急需,亦人之常情。陆小曼还在信里向胡适借钱,不过有点羞羞答答:“我是到无法可想的时候才说此话的,向人借钱的事我是最做不出来的。”(上述陆小曼信均见影印的《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面对这样的确凿材料,谁还轻信陈巨来的信“笔”开河呢?连陆传著者自己都不得不说,“我不敢肯定这两段记录的真实性,尤其是第二段”。匪夷所思的是,陆传接着竟写道:“但由此我们也可看出胡适在徐陆之间扮演的角色颇耐人寻味。”(传114页)传的下文进而认可了胡适对陆小曼的“野心”,据此而阐述其他事情。这般采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材料写传,显然有失谨严。此桩不实流言,对陆小曼事小,反正未成事实,但于胡适则未同小可,关系着他的人格。“他对小曼颇有野心,以志摩老友也,故无从下手,他之力促志摩安慰林氏,存心搞成梁林离婚,俾志摩与小曼分手,他可遗弃糟糠之妻,而追求小曼。”看传里的胡适活脱一个色鬼兼阴谋家形象。幸好胡适早已长眠九泉,不然,他还健在大陆的话,难免不起一场轰动媒体的官司。    
    为人物立传,真实乃第一要义,取材自宜审慎。如果不仅真实,而且能予读者启示,这传记便是锦上添花了。就说陆小曼,一个聪明绝顶、多才多艺的女性,然而也是一个未尽其才、令人抱憾的人物。她写一笔好字并未成书法高手;演整场《三堂会审》并未成氍毹名优;娴熟外文并未成翻译行家;涉猎文学创作,纵然小说、诗歌、散文、剧本各类体裁均有尝试,并未给文坛什么建树。惟绘画稍见成绩,然而,以她的天份和师承,加之相当文化素养所具创作潜能,可望于现代画史耀眼一时。最终却不过尔尔,似还不及女作家凌叔华的绘画成就。究其原因怕不仅仅是“病躯”二字得以推托的。徐志摩即埋怨过她:“你一天就是吃,从起身到上床,到合眼,就是吃。”又正色规劝过她:“小曼聪明有余,毅力不足。此虽一般批评,但亦有实情。此后务须做到一(毅)字,拙夫不才,期相共勉。画快寄来,先睹为快。”(均见徐志摩致陆小曼信)胡适曾为陆小曼的大幅山水作品题一首打油诗:“画山要看山,画马要看马。闭门造云岚,终算不得画。小曼聪明人,莫走这条路。拼得死工夫,自成真意趣。”陆小曼学画之初的1931年就作此逆耳忠告,看来胡适是很了解她的。“闭门”就“不得画”,不幸而言中。日后陆小曼曾经多次立志发奋,朋友们尤为殷切期望,结果还是她本人止于闭门,旁人止于期望。为陆小曼立传,如果能就此深入发掘材料,再加以透彻分析,必能引出人生真谛,启示读者,特别是女性读者,此传必上品。愿读到柴草先生臻于完美的《陆小曼传》修订本。    
    


第四部分后记

    我最初接触林徽因在1990年,林徽因文学作品才出了薄薄一册的《林徽因诗集》,很少读者接触过。然而凡读了她的诗歌往往就成“林迷”,北大图书馆借书处一位年轻女出纳员即是,我每次借书她都特别殷勤。除了“林迷”,知道林徽因名字的人则寥寥,包括一些同行学者。那时我以访问学者身份随严家炎先生进修,进修总得找个课题,家炎先生说,可以写写林徽因。写写而已,我不知深浅,竟轻率定了个“林徽因传”。钻一年民国时期书报,关于林徽因的史料极为稀少而且零碎,搜集起来如大海捞针,无奈只写了几篇文章,距传记差得很远。我才明白,搜集林徽因资料是急不得的慢活儿,需从长计议。于是在书海里见其他有兴趣的材料便顺手捎带,结果那一阵我写凌叔华、陈衡哲的文章倒很有几篇。不过始终没有放弃对林徽因的关注,蚂蚁啃骨头地几年下来,积累的资料已相当可观。而报刊关于林徽因的文字因徐志摩热也渐渐多了,乃至近乎泛滥。其中有价值的文字微乎其微,绝大多数是二手转抄,有的是三四手了,乃至转手更多,无稽传闻如缕不绝。我又碰上另一种无奈,不得不耗去许多时间过目这些次次重复的文字。不敢不读,万一它藏着新发现呢。后来则不只是重复,而且时时夹着子虚乌有或以讹传讹的谬误,于读者,于才女均造成损害。为此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于是就成了本书前一半的内容。    
    但写传的使命并未忘却。随着研究深入,我又明白,真正再现林徽因形象谈何容易。去年韩石山先生说过一段话:    
    新文化运动的许多著名人物都和她有密切的关系,她是他们心中的偶像。不光是形象,她的出身,经历,品行,学问,都让他们心仪。雕成石像,就是维纳斯了。去年有一家出版社曾约我写她的传记,已答应了,看的资料越多,越是气馁,我知道我不配。现在出的几本传记都看了,没有一本真正写出了她的风采。我觉得像这样一个人物,还是谁也别写了,只把它的材料收集起来出本书,让人们去看吧。    
    韩先生是传记高手,且以自视甚高著称文坛,他尚且如此说,我自然更加气馁了。受他最后一句话的激励,先在过去拙编《林徽因年表》基础上匆匆整理出这份“年谱”。整理时材料的取舍略有点犹豫,怕引录过多,读者是厌烦冗长而枯燥的流水账的!不过照韩先生的主意,似又文抄公做得远不到家,舍弃了许多有意味的材料,很是惋惜。韩先生不主张写林传的话未可认真,他是渲染林传之难写吧,我仍愿以余生努力之。几年前也有沪上某家出版社热情约写林传,我说,这传,不仅要真实再现才女风采,而且要显示她作为那一代知识女性的普遍意义,不然宁可阙如。编辑听此话热情顿失殆尽,她想的是故事性、可读性,背后还想的什么不难意会。可是,我既不肯流俗,又志大才疏,林传至今未得开笔。私下自省,写一部我心目中的林传,或许是终生不遂的心愿。为此,衷心希望有志于此者捷足先登。    
    “年谱”系原南通师范学院今南通大学的科研项目,在此说明。    
    书内讨论、批评对象甚多,按我心意,最好对象的文章一一附录于后,以便读者兼听。实在难与作者联系;不联系则怕侵犯了著作权,只好从略。惟陈子善先生大作例外,子善先生是相熟的朋友,不至于跟朋友打官司;何况他的文章决非硬伤或谬说,有据有识,我们之间仅仁智之别,万不能屈他做缺席被告的。    
    附录了两篇议论陆小曼的文章,附录理由有点牵强,无非林、陆之间有徐志摩这条纽带。再牵强说一句,意在陪衬,了解陆小曼当有助认识林徽因的。    
    今年6月是林徽因百年诞辰,没赶上出版此书,甚憾!计划在年底或年初面世,肯定赶上了明年4月林徽因忌日五十周年,尚存一丝欣慰。而无法欣慰的是,萧乾老人不能看到它了。我研究林徽因起步伊始即得到老人多方关心,或当面赐教,或借阅资料,谆谆之心感人至极。有一回登门归还他珍藏多年的《大公报》“文艺副刊”原刊,也顺便请益。到宅前见门上有体弱多病请勿打扰的字帖,才想到是临时路过没有预约,很歉意地把报纸递给开门的萧老夫人即告退下楼。不料萧老让夫人追下楼来,我落座他又解释:“那字帖不是对你的。”一脸常见的笑容,夹着亲昵而不无自得的狡黠,像个老小孩。那回聊得时间竟最久。    
    陈学勇    
    2004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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