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媳上位记 作者:影姿翔舞(晋江vip2013-11-24完结)-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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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回到府里,就直接来到大夫人屋里,沉着脸问坐在床沿的端木玥:“你母亲,可好点了。”
端木玥轻轻摇了摇头,突然跪到他脚边:“父亲,母亲被人害成这样,你要……”
“啪”得一声响,端木玥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多了五道指纹,她捂着脸,哭都哭不出来。侯爷红着眼,难以相信的看着女儿,咬牙切齿的道:“那小人明明是你扎的,上边的字,也是你用左手写的,你要父亲如何?”
大夫人听到巴掌声时,心就已经沉到了谷底,更听了这话,知道事情已经瞒不过侯爷,若让他对端木玥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只怕他们父女情份,便是到此为止了,那端木玥的将来……急忙下了床,跪在端木玥身边,拉着侯爷的衣袂求道:“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在老四家的前立立威,自打她进了门,这个家,还哪有我们娘仨立足的地方?”
侯爷一把甩开她:“你以为这么多年,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大门口的那道御赐匾额蒙羞。哪里知道,你竟然还变本加利。”看了眼捂着脸,倔强的瞪着他的端木玥,气得全身颤抖,指着端木玥痛心的道:“连好好的女儿,都给你带成了这个样子。”
傍晚,侯爷到老夫人处用饭,饭后,侯爷刚离开,老夫人便传话:“月季与王大夫偷了府里的银两与首饰,兴亏发现及时,东西没丢,月季杖责三十,王大夫已经送了官。近日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情,明日一早做个平安道场,济粮施粥三日,太太身子不好,就移到若水院休养。”在大越,做这种巫蛊之事,是重罪,甚至可以是死罪,但偷盗的罪名明显就小的多了,两人谁也不敢翻供。
而大夫人,从此,就只能在杜婉婷当初刚到府里时,被常嬷嬷带着走到的那个黑灯瞎火的偏僻小院里生活,由老夫人亲自点了两个婆子过去伺侯,几乎不再踏出院门半夜。
当夜,老夫人找杜婉婷过来,拉着她的手叹了许久的气,最后无奈的抬眼对她说道:“这眼瞧着,玥儿已经十四了,你平日结交的贵人多,看看可有合适人家,不求显赫,只求个门当户对就成。”
杜婉婷心里嘀咕,门当户对只怕不合端木玥的胃口,她的心思不小呢,再说,她可不想做这种害人的事。可是面上杜婉婷可不敢这么说,只能笑着敷衍:“瞧祖母说的,玥儿那般标致的人儿,只怕这门当户对,还委屈了她去,祖母您何不托国公府的亲戚们,给挑个好的,我认识的,不过是些个闺中新妇,哪里说的上话呢,比不得,祖母与她们家中长辈热络。”
老夫人只当杜婉婷怨着端木玥,不同意,沉吟片晌后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如今你婆婆身子不好,我又一把老骨头,有那心也没那力,长嫂为母,你自然要当起这个责任来,玥儿将来,是好是歹,祖母可就全交给你了。”
杜婉婷听得一时半会都没能回神来,细想想,许是老夫人已经知道了端木玥干得那些事儿,顿时有些个坐不住:“祖母,您这是……”
“玥儿生性好强,你多担待着些。”老夫人略有所指的苦笑着道:“这孩子不小了,女大不中留,莫要误了她,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打算
杜婉婷瞧了眼老夫人身后;敦厚端庄的白瓷梅瓶;与瓶中插着的红梅相映成趣;心情不由的舒畅;收回目光;盈笑着对老夫人道:“祖母既这么说;婉婷便给留意看看;只是……”又看了眼大肚能容的梅瓶道:“如今太太正病着,姑娘也还小些;这事儿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不迟。”杜婉婷打定主意,给端木玥一年时间;要能学好,这件事儿她便接了。要是死不悔改,那她也没必要淌这趟混水,即便她有本事,让端木玥嫁得再好,婆家门第再高,只怕日后也是要生怨的。
“这件事,便由着你办吧。”老夫人缓缓点头道。此时,院子外头,哒哒的打更声响起,杜婉婷听着,起身告辞:“已经起更了,祖母安歇吧,我这也就回去了。”
老夫人本还想留她说说话,可目光扫到她微起的小腹,便点点头,放她去了,只交待道:“明儿得空,再过来我这,这些天家里事多,许久没听你说故事了。”
杜婉婷笑着回应了声,就回了映月轩,刚走到屋门口,就听见里边,如莲乐呵呵的向文嬷嬷说着他们今日的壮举:“昨儿个收拾阿琴屋里的柜子时,翻出一支金镯来,就是阿琴之前总在咱们面前,显过的那支,太太原先常戴的。奶奶本想今儿差人送阿琴家去,哪知正好遇着这事,便让朱福将那镯子带去给王大夫,说是太太病着,身边人不好出来,他来也是一样。那王大夫既是常给太太诊脉,自然见过这镯子,朱福便说是太太的意思,将镯子赏了他,顺道让他瞅瞅,能不能找个人,来府里做场法事。奶奶这般安排本只想着借此试试王大夫,哪里知道,他竟收下,还扬言包他身上,竟然还说,到时还可以说府里有双身子的,肚子里那个带煞,会克了老太太的寿。朱福便将计就计与他约了明日,准备等明日,做法事的人来时,在府里揭穿他们。”
“那怎么会,这么快就完事了?”文嬷嬷纺着手中的丝绳,带着笑不解的问道。
“太贪了。”杜婉婷进了屋,替如莲说完:“他开口便要一千两,朱福便临时改了主意,让他写封信,将要的银两数写明,好带回来给大夫人,免得说是他自个儿贪了去,这本事是我想要来对笔迹的。不想王大夫多疑,怕其中有乍,便只写要了银两,没写内容。大夫人以为是王大夫事后又想扼她一笔,可又怕王大夫拿不着钱,把这事儿宣扬出去。毕竟今非昔比,如今她没了钱家与燕郡王的势了,难免没了底气,于是她差月季悄悄过去讨价还价,我便让朱福哄着二叔带上父亲,直接听他们自个儿说去,岂不是既亲眼见着又亲耳听着,咱们也省了力气。”杜婉婷说着,苦笑一声:“我这还是四爷那学来的,也不知他现在那边如何。”
杜婉婷说到这里,已经无言的坐在一旁发呆,文嬷嬷知道她的心思,起身劝道:“去了这么久了,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回来了。”
“听不着消息,心里放不下。”杜婉婷有些惆怅,有许多话想对端木涵说,可是在这个地方,哪怕只在临县间,通封信,都不是样容易的事,更别提两人相隔那么远。虽然已经有了信鸽,但那是极珍贵,据说,大越朝廷的信鸽,能飞得远,又落得准的,不过是两三只,只能用来互通君国大事。家中的这些小事,哪里敢劳驾朝廷精心饲养的鸽子。
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光,想到那个山坳里老兵们,没准有人会养鸽子,兴奋的咐附如莲:“你明儿去山坳一趟,帮我问问,谁会养信鸽。”一想到鸽子,就像端木涵站在她身边,听她说话一般。
二更刚过,又下起了场鹅毛雪,杜婉婷身着里衣,披着斗篷,依在窗前的美人靠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肩,望着窗外,卷着北风飘着雪花的夜空:若有他在,今夜或许没这么冷……
几日后,终于传来燕郡王被押解入京的消息,杜婉婷便与老夫人几个,每日相携着,冒着大雪,到大门口探着头等他们回来,可每日等到黄昏,也不见有他们兄弟的踪影。
这般等了五日后,终于等来燕郡王押解到京,老夫人当下差人去厨房吩咐,做几样他们兄弟俩喜欢的菜式。
“老太太,四奶奶。”前去打探消息的旺儿,从街口就招着手,兴冲冲的跑回来报信,杜婉婷激动的,心都快被提到嗓子眼,直望着他身后,可是回来的,却只有旺儿一个:“四爷五爷平安到京了,这会子正进宫面圣。”
老夫人听着,双手合掌,念了数遍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可算回来了……”但没过多久,她双手又有些打颤,小心的问旺儿:“老五是骑马还是……”‘坐囚车’三个字她不敢说出口,心里却害怕这么个结果。
“都骑着高头大马呢。”旺儿乐呵的道。杜婉婷连忙扶过老夫人:“祖母,您瞧,陛下没有怪罪五弟不是?您这下总该安心了吧。”嘴上这么安慰着,心思却还在街口,总希望她盼的人儿,在街口处出现。
可是,一家人左等右等了许久,只等来一个差役,送来端木涵的口信:西北战事吃紧,陛下让他立即起程,端木鸿因自己跟错了燕郡王,认为给府里蒙了羞,自请充军,随端木涵去西北出征,立誓无胜不归。
差役传完了话,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杜婉婷后便告退,而此时,端木涵已经带着端木鸿,快马加鞭的抛下朝廷大军,先赶往西北大营。
胡番倾国兵力,进犯大越西北边境,双方交战到现在,战情已经不是年红玉可以控制,西北频频告急。嘉光帝与太子,在荣床府一家人盼着两嫡子回来的同时,也同样是左盼右盼,才盼到端木涵带着四十万大军回朝,还未等他回家看看,就下旨要他立即率王师出征西北,驱逐胡番。
“一个都没回家来,让我瞧瞧。”老夫人很失望的转身回府,侯爷跟在她身后安慰着:“军情紧急,他们也是没法子,等西北平定,自然就回来了。”
杜婉婷立在原地,手脚象是失去知觉,无法动弹,再过五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她心想着,那时,这战也该打完了吧。回到屋里,迫不及待的将端木涵的信打开,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这封信里,不过是普通的报平安,说他在晋东很好,让她不必担忧,照顾自己和家里,通篇没有一句情话,但杜婉婷却边看边含着泪在笑。这封信不是今日才写的,而是写后没有来得及寄回家来的。
当夜杜婉婷也写了一封信,并包了几套冬衣,第二天差人带往西北。
在那日之后,杜婉婷除了关心肚子里的孩子,与侯府后宅之外,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信鸽上,不过几日,就认为训鸽子太慢,花重金,四处求信鸽。虽然也求到几只,但她寄往西北的信与信鸽一道,总是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一放飞,就不知去向。最终,只能面对现实,这事儿,还真心急不得,只能说,这些鸽子,与她不熟。
转眼又过了三个月,杜婉婷立在檐下,握着手中端木涵托人捎回的信,望着天空,数十只鸽子,齐刷刷的在天空盘旋,成群的灰色鸽子映着初春的清新绿意,成了侯府后宅一道独有的风景。
这时,院门口的婆子跑来回话:“奶奶,圣旨到,侯爷差张管家来请奶奶,更衣到锦英堂接旨。”杜婉婷不以为然,自从端木涵去了西北,这几个月来,圣旨她接得多了,无非又是陛下的打赏。而每次接旨后,杜婉婷总要开仓放粮,为端木涵祈福,她心里明白,这每一道圣旨的背后,都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
当她来到锦英堂时,众人已经都在侯着,宣旨的太监之前来过多次,与府里众人也算是熟识。见杜婉婷出来,双手将圣旨高举过头的太监,微微点头向她意示。人都到齐,太监才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