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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仙剑山庄-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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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梵唱一起,崖上忽然现一枯瘦老僧,大喝道:“无知死魅,竟敢仗我佛门诸天神火,寂灭金花来此作恶,姑念你三个尚有数甲子恶运,二宝主人尚未超劫,暂免收回诛戮,如再打算害人,那就自讨苦了。”
  三魔认得来的竟是神僧寒云元神,心知他那诸般梵唱,便真正天魔也当受不起,连忙鼠窜而逃,那断崖也沉与石洞相平,刚好将遗骸埋好,寒云法相也便隐去。
  二女终因修为有年,此次转劫之后,夙慧仍在,各以童贞入道,但所修仍非仙佛正宗,玉京悟澈前生因果之后,更苦思赵颖不已,竟四出寻觅,打算再行渡化成道。
  谁知赵颖因功力太浅,转劫之前,元灵受伤特重,投生之后,又在辽东一个寒苦之家。竟成了一个蠢童,茫然一无所知。
  幸得玉京,多方饵以灵药,才得勉强修为,但前因已昧,积数十年苦行,灵明始克渐复,二女又遭魔劫惨死,直到第三劫上玉京转劫,竟是一个不夫而孕的弃婴,幸得了尘大师路过,收交一贫妇代为抚养,四五岁便收归门下,那秋月却做了柳昭业的女儿,也经大师收为弟子。
  赵颖反因鲁拙守份,未遭魔劫,但玉京再次转劫便无人指点,只能就所受吐纳口诀自己修为,又终身未娶,长保元阳,晚年渐渐由定生慧,只苦财地法侣一无所遇,虽仗采药救人略积外功,终难成道。
  缘尽随化,又转生高阳孙宅,出身富贵之家,又为知名贤公子,才兼文武,却好随从乃祖孙阁部承宗督师关外,夜劫满营,得遇二女,夙因虽昧,前缘尚在,对于由玉京转劫的含芳更是一见钟情。
  了尘大师自知此中因果,欲令二人乘此一了夙缘遂将含芳遣嫁了孙二公子,数生夙缘一旦得偿,自是风光美满,却不料好景不长,高阳失陷,孙公阖门自焚殉国,将他夫妇托柳昭业和了尘大师以留一脉香烟,又命旧日部将韦飞相随南下。
  二女在九幽尊者妖雾迷神之下,正将这诸生幻境一一重历,云云还好,含芳却受不住七情六欲的驱使,正在香汗淋漓,面如死灰之际,猛听昭业大喝道:“一切尘缘有如梦幻.你这妮子,怎么又忘本来面目了?”
  那声音便似晴天一个霹雳一般,接着只见眼前一片极淡金霞一闪,一柄晶莹小剑劈面而来,不禁叫声啊哎,一齐醒转来,一看众人俱在身畔,方待要问入幻情由是否有碍,忽见心印把手一扬,又是一道青蒙光华当头罩下,二人立觉遍体清凉,诸生法力均已恢复,连忙起身,双双拜倒道:“弟子无知,常承师伯指迷,得复诸生法力,感激不尽。”
  那含芳更是泪流满面,看着孙二公子正待说什么。
  昭业又喝道:“你在这一刹间,幸仗佛力已悟诸生因果,怎么贪爱嗔痴还不能打破,又待向他说什么!”
  心印笑道:“老菩萨又错了,各有因缘,岂可相强,须知大同一教却与我法不同咧,有此天地,即有此至情,你教他打破,便也是着相了!”
  昭业不禁微笑不语,心印又向二女道:“你二人成就本来各有不同,老菩萨的话不听也罢,听也罢,各自领悟便了。”
  说着,从袖中取出那青灵金芒梭递向云云道:“如今物归故主,它虽被妖妇改了名,又蒙上一重邪气,你还认得吗?可惜那金灵帔一时尚不能取回,太白神芒又另有因缘,罗浮三宝,只归其一,好自收存应用,却不可再失去咧!”
  云云接过,也笑道:“谢谢师伯,不过前造杀孽,此宝居多,今后不用也罢,它之所以落在妖妇之手,也许便因血腥太重咧!”
  心印道:“那却未见得,宝既二次出世又落你手,便是杀业又应运而生,你虽想不用,也办不到咧!”
  含芳闻言,又叩头道:“弟子愚昧,如依师伯所言,难道弟子今生仍不能有所成就,还转入旁门吗?”
  心印笑道:“大道无私,有什旁门,罗汉果不也是成就吗?将来你自求仁得仁,又生妄念作什?”
  含芳方才沉思,孙二公子又接着问道:“弟子前程如何咧!”
  心印道:“好,好,好,到时自知,少不得有人会告诉你,却不用我多所饶舌咧!”
  接着又道:“我这小和尚,从无一日得闲,每至一处就要忙一处,如今你们的事暂时已经告一段落,韦将军的事自有他师父去料理,那赵相公却已身临险境咧,我本意将那焦野驴用心光圈住,逼其命妖妇将人送出,免又大费手脚,谁知左道无情,连夫妇也是假的。那妖妇却因赵相公身具仙骨,意欲盗取元精,竟连他丈夫的生死也不顾,这却不可再缓咧,含芳侄女暂留船中相助老菩萨维护这附近孑遗,柳贤侄女,随我同往江底一行如何?”
  云云连声答应,那玉娥一闻丈夫身临险境,不觉声泪俱下,跪求相救,心印笑道:“无妨,我们这一去,少时便回。”
  说罢,又向昭业说了一声:“行再相见。”便携了云云一同出舱。
  只见那焦野驴在心光之下仍在挣扎,便如冻蝇穿窗一般,却无论如何也闯不出来,一见心印,已非前此凶悍之状,连忙在心光之中跪倒道:“小禅师,你饶了我吧,我那老婆只顾自己快活,却不要我了。”
  心印大笑道:“她要你不要你,我和尚管不着,你们心灵相通不会再求求她吗?真的她要再不将那赵相公送回,那你只有形神俱灭了。”
  焦野驴不禁哭道:“我已求她好几次咧,她不答应我有什么法子,小禅师不信,只听一听便明白了。”
  说着,果听那妖妇喝道:“你这没有出息的死王八,想拿我这心上人去换你回来吗?我才不那么傻咧,你也不瞧瞧你那副驴脸,够得上我拿赵相公去换吗?再说,我阿修罗教下,只有教主阿修罗王,哪有夫妻父女之情,对不起我和赵相公正在吃交杯酒,却没有工夫再理你这野驴咧。”接着遥闻娇笑吃吃,似闻妖妇在说:“赵相公,你再吃这半杯酒,我们就好睡咧。”
  那焦野驴闻言,不禁双睛突出,在心光之中大叫道:“小禅师,我只请你暂开一线之恩,让我出去,和这贱妇拼了,便死也感激。”
  接着又叫道:“左丽娃,难道你真看着我受这心光罩体,佛火焚身之苦,就没有半点香火情吗?”
  遥闻那妖妇娇喝道:“我和你有什么香火情,平日不过大家作乐而已,论资格我是西方魔教的弟子,你不过白骨教下的一个尊者,论相貌,我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你不过像一个野驴精的蠢东西,还有什么亏负你的,老娘现在可没有工夫听你的驴鸣狗叫,对不起恕不再答话咧。”
  说罢寂然,焦野驴愈加愤怒,一脸惨痛之色,又向心印道:“小禅师,现在我是什么全明白咧,依我平日所为在这心光之下,形神俱灭也不为过,不过此妇不诛我恨难消,还请你网开一面,容我与她一拼死也甘心。”
  “你自信拼得过她吗?只恐怕放了你,又要找成一路咧。”
  “小禅师,我实在是知道左道无情了,现在并不求生,你如放我出去,至少可以和那妖妇拼个同归于尽,焉有又打成一片之理?”
  心印闻言大喝一声道:“既如此说,我且放你出去,看你如何拼法。”
  看着心光一敛,那焦野驴如释重负,倏的颜色骤变,厉啸一声,直向江底钻去,心印也携了云云分开江水,穿波而下。
  云云一看那江水中分,便似一条琉璃甬道一般,江底藻荇礁石,历历可见,鳞介水族都从两壁而过,不禁非常惊异,心印笑道:“你奇怪什么,难道连这点小术全忘记了吗?那魔穴便在前面,如今那焦野驴已和老婆左丽娃拼上,那妖妇所炼大抵北极寒冰之宝,你那天蜈珠大有用场,她已将赵定国藏在一百丈寒泉之中,如果由我行法破禁救出,势必江水上涌,泛滥成灾,又须先在江面上下一道禁制,不免骇怪世俗,少时最好由你用天蜈珠将其困住,逼令将人交出,便可省却不少手脚,否则便须费事咧!”
  云云忙道:“赵相公半点法力全没有,如被浸在江里寒泉焉有命在?此事还须从速才好。”
  心印道:“这却无妨,一则那寒泉已由妖妇禁制,把水全逼干,无异一间石室,此刻还不至给活罪他受,二则他身上具有仙骨,虽非纯阳之体,也与常人有异,一时决不要紧。”
  说罢,遁光一闪,只见迎面一座礁石,高可十余丈,被江水冲刷得玲珑异常,乍看便似一朵乌云从江底直立,拦住去路,宽广不过三五丈,又似伞盖。
  再一细看,那礁中间,却有一个丈余高六七尺宽的石洞内雷声隐隐,时露灰白光华,还有喝骂之声。
  云云方道:“那妖妇便在洞内吗,我们能不能进去呢?”
  心印笑道:“如果不能进去,我们还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只管把胆子放大,前生所习旁门法力,不妨尽力而为,全有我呢?”
  云云终不敢大意,先将霜华剑光放出,一道银光直向洞中飞进,谁知才进洞口便滴水俱无,那洞内却是一条甬道,斜下去,不到十来丈,倏向右侧一转,便见眼前一亮却是一座穹顶石堂,广宽何止十丈。
  那妖妇仍是浑身赤裸,只用一团粉红色香雾护着身子,正戟手指着那焦野驴笑骂道:“你这蠢驴真蠢到了家,那小和尚既把你放了,为什么不远走一些,倒引鬼上门来寻老娘晦气,教老娘把那酸丁还他,须知那酸丁身具仙骨,元阳充沛,一个要抵千百个,管他是谁来,老娘才不会那么蠢,会把到口的食吐出来,你要再不走开,可别怪我咧!”
  那焦野驴也在一团灰白光华护身之下大骂道:“你这贱妇,只为了一个野男人便连丈夫的性命也不顾,我还有什么情义可言,如不赶快将人交出,随我回去,那便不用怪我要下辣手咧!”
  说着,抖手一粒阴雷打去,紫光一闪,轰的一声大震,那妖妇媚笑一声道:“你那九幽玄雾已被人家破去,我还怕你什么?要说这阴雷,那是白废,再不识相,老娘虽然没有什么辣手,却能叫你快活煞呢。”
  焦野驴闻言厉吼一声,那阴雷连珠打去,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只打得那团粉红色光华,在石堂之中乱滚,那妖妇随着阴雷震荡之势,颠倒俯仰做出诸般妙相,乍看便似娇慵无力,已被轰得东倒西斜,却面不改色,娇笑连连,接着猛伸双臂向焦野驴一扑,那团粉红色光华随着飞起,直向焦野驴当头罩下。
  遥闻焦野驴厉叫道:“小禅师救命,这淫妇已下绝招咧!”
  云云心中虽已恨那焦野驴入骨,但对妖女无耻之状,更不容坐视,立刻把手一指,先将那青灵金芒梭打去,只见一道沉绿光华挟一片极细金芒打去,却好和那团粉红色光华迎个正着,只听得一声厉叫,妖妇立被打落,但那护身粉红色光华立转白色,人并未伤。
  云云转劫以来,法力虽复,但一见青灵金芒梭威力大减,竟不如前生在手时远甚。不知那是好久未经自己真气催动,一时心灵不能全与相合,还疑在妖人手中日久,妙用已失。
  她不由一惊,正待二次施为,倏听妖妇冷笑一声,接着喝道:“丫头,且慢动手,老娘且教你个希罕。”说着,便似闪电也似的,又向焦野驴撩去。
  只听得一声惨嗥,那道由粉红转白的光华,已和焦野驴护身灰白光华一处,焦野驴一身玄色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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