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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络陈小事+番外 作者:十点点(晋江2013-10-01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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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就有盛装打扮的姑娘们往每位客人的桌上端饭菜了,借此空隙,蒋荌荿又将这苏奈尔的饮食文化说道了一番:
  以奶为原料制成的食品,鞑语称“查干伊得”,意为圣洁、纯净的食品,即“白食”;以肉类为原料制成的食品,鞑语称“乌兰伊得”,意为“红食”。
  奶制品一向被视为上乘珍品,如有来客,首先要献上。除食用最常见的牛奶外,还食用羊奶、马奶、鹿奶和骆驼奶,其中少部分做为鲜奶饮料,大部分加工成奶制品,如:酸奶干、奶豆腐、奶皮子、奶油、稀奶油、奶油渣、酪酥、奶粉等十余种,可以在正餐上食用,也是老幼皆宜的零食。
  肉类主要是牛、绵羊肉,其次为山羊肉、骆驼肉和少量的马肉,在狩猎季节也捕猎黄羊肉。羊肉常见的传统食用方法就有全羊宴、嫩皮整羊宴、煺毛整羊宴、烤羊、烤羊心、炒羊肚、羊脑烩菜等七十多种。鞑族吃羊肉讲究清煮,煮熟后即食用,以保持羊肉的鲜嫩,特别是在做手把羊肉时,忌煮得过老。为便于保存,还常把牛、羊肉制成肉干和腊肉。
  在日常饮食中与红食、白食占有同样重要位置的是蒙古族特有食品──炒米。也有用炒米做一种叫做“崩”的食物的,它是炒米加羊油、红枣、红、白糖拌匀,捏成小块,就茶当饭。
  未经蒸炒的糜子多用来与肉丁煮成粥,糜粉可以烙饼;最常见的是面条、烙饼、鞑族包子、鞑族馅饼鞑族糕点、新苏饼等。
  寻常见到的奶茶也是不简单的,尤其是鞑族牧民喜欢将很多野生植物的果实、叶子、花都用于煮在其中,这种奶茶风味各异,有的还能防病治病。
  酒则更不用多说,最有特色的便是奶酒。鞑族酿制奶酒时,即先把鲜奶入桶,然后加少量嗜酸奶汁作为引子,每日搅动,三至四日待奶全部变酸后,即可入锅加温,锅上盖一个无底木桶,大口朝下的木桶内侧挂上数个小罐,再在无底木桶上坐上一个装满冷水的铁锅,酸奶经加热后蒸发遇冷铁锅凝成液体,滴入小罐内,即成为头锅奶酒,如度数不浓,还可再蒸两锅。
  
  以上种种,我在渐满的桌上果然都逐一看到了,本不是很爱吃羊肉的我,终于还是拜倒在这些美食面前,不禁大快朵颐。小荌荿瞧着没见过世面的我,摇摇头:“就这样你就知足了?明日还有烤全羊,到那时在感叹吧……再说说你这吃相,拿什么和人家比啊,连云鹤都比你强……”
  我正欲戳他,他皱眉闪过:“你手上有油!”
  我不悦的收回手:“在贬低我,就用你的衣服擦手!”
  我暗暗扫视全场,客人很多,大多是老爷们儿,他们的吃相真比我夸张多了,我真心觉得小东西就是想气我!
  虽说云家是鞑族,属于走豪放路线的那种,可行事场面上却真真透露着大家风范,光说这吃东西,冷毛巾、热毛巾搭配着不同的菜色都不知上了多少条!我起初还想寻着蒋荌荿问个所以然,后来索性就学着在座的人,给什么用什么了。
  吃了差不多,已经有很多人端着酒杯朝老爷子敬酒了。我咨询了小东西,决定也上去敬一杯,就算没什么可讨好的,也得要谢谢人家的招待啊。
  我维持着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仪态走到老爷子桌前,一路上察觉的出有各色眼光投在我身上,这些个神色可归纳为以下几类:茫然、随意瞟到、色迷迷以及看好戏。
  “云老爷,小女玉钗谷谷主紫落,诚谢您的邀请款待,在此敬上一杯,以致感恩祝福。”说罢,我饮尽杯中酒。
  “哈哈哈哈……谷主美丽动人、落落大方,性情也是豪爽坦诚,一手打理玉钗谷,搞得有声有色,也堪称是位女丈夫啊!昨夜云鹤淘气,还请谷主莫放心上。”老爷子乐呵呵的饮了一杯。
  我随着说:“哪里哪里,是紫落不懂规矩还贪杯,云老爷莫要误会了云家小姐才是。”我谦卑的福身,经老爷子授意后才挪回自己桌上。
  “感觉怎么样?”小东西挑着吃些奶食,低低的问。
  “还真是……看着慈眉善目,果真是不怒自威,明明几句搭话,竟让我紧张的一身冷汗。”我用同样的音量回说。
  没想到一杯酒敬的竟有些惊心动魄,再看桌上的美食,就提不起胃口了。不过若说走这一圈的收获,那就是在客人里看到了熟人——安君羽自不用说,尚磬先生则让我眼前一亮,许是知道她身份的来龙去脉,我心也踏实不少。
  尚磬先生遥遥的朝我举了举杯,我会心一笑,举杯与她同饮几口。再看安君羽,虽没摆身份,只是混坐在普通客人里,但他那一带就生生被他煞出一片贵气,敬酒的人也多是敬完老爷子再转去敬他一杯。我心里揣摩这个顺序,他一个淮王,皇室宗亲,却排在了这个虽人称龙种却无半点掌权的云家家主之后,如此看来云家……太太太不简单了……
  我斟满一杯酒,起身向淮王走去,心里盘算着也打趣儿他一番,正走着,差点被一个传话的后生给冲撞了,虽然他行色匆匆,又在老爷子耳边低估了什么,可满堂宾客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我也只好装瞎,然后继续向他走去。路上还听见了上边老爷子说了句:“那就让她进来吧。”
  安君羽瞧见我看他走去,嘴角撇出一丝笑容,而后又突然将那温情扩大,一下子融化了他满面的冰霜。
  然而,他的眼神同时转开了,转向了帐帘子的方向。我踉跄停住,随他的方向看去。
  一个沉静雍容的女子,轻踏喧嚣,款款而来。
  然后人声鼎沸的帐子,就静了。
  那女子目光低垂,头也略略下沉出一副恭谦礼让的角度,步子迈得不慢却极稳妥,使得她手上端的托盘和托盘中扣盖的青瓷碗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华贵的服饰在灯火的映照中泛着庄重又收敛的微光,倏地,她迈慢了两步,第三步,便停了。帐子中央的她,罩起了一片低调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她福了一个礼:“父亲。”
  云老爷子乐呵呵的点点头,说:“我家的大丫头,担心夫婿喝酒伤身,便总会给在外饮酒的夫婿准备暖胃的鸡汤面,最近身子又有喜了,嗜睡熬不住,便把面端来了,还请各位贵客莫要嫌怪老夫宠着女儿。”
  四周渐起的祝福声中,我先是确认,这个真的不是云鹤后,便看她起身迈开步子,没几步,便被安君羽虚扶住。他接过了托盘,小心放在桌上,转身,柔情万分的抚着女子的头发:“放在帐里,我自会取了吃,何必老远送来。”
  女子笑得丝丝如蜜:“会凉,一凉就没作用了。”
  “那就托人送啊,怎偏生是自己过来,有了身子,要更加注意。门外辅功候着,让他送你回去。还有,我早上剥了一碗提子,已经按着你喜欢的方式加糖冰好了,挑着吃些,但别吃太多,嗯?”
  女子笑而不答,安君羽又向她低语几句,她便低调的离开了,光芒收敛到没有影响了任何一位客人的举止。安君羽就那样目送着她离开后,才缓缓回到桌边,拾起筷子,挑着吃面。
  我下意识告诉自己不去触动他那幸福的光圈,于是改变路线走到尚磬先生桌旁,坐下,端着酒,一饮而尽。
  尚磬先生善良的看着我:“坐在我身边,却为另一个男人伤神,紫落姑娘,你好伤我的心啊。”久违的日语,往日闪现,恍若隔世。
  我借尚磬先生的酒壶给自己斟酒,并用日语,也就这里所说的东涞话与她打趣儿:“先生扮男人扮久了,出不来了?”
  她笑:“字字诛心,姑娘好恨。”
  “先生啊……”我用手指戳向她的心口,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而后我媚笑:“心还跳着呢,可莫要言重,会把紫落吓着的!”我仰头喝酒,不再言语。
  蒋荌荿一脸担心我失态的样子,向云老爷子问安,便把我带出帐子了。
  “让你不要去讨提子吃、让你不要招惹云家、让你莫要惦记人家的男人,你统统都不听,现在又跑到尚磬那里丢人现眼,你有病吧!”
  “殿下不向你明说云珠的事,你自己却看不到周围人的态度吗?云鹤做何为难你,你还真以为是夏王妃的缘故?她云鹤有那份闲心?殿下是他亲姐夫啊!你这都察觉不出来,见到这场面却没半点准备,活该你这个傻女人!”
  “枉了十八说你七窍玲珑心,我看根本就是榆木脑袋!”
  “你倒是说句话啊!”
  “谷主……你……”
  “谷主,你,你怎么样?我也不是真的嫌你笨,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中酥月节(四)

  “我笨不笨,自己是知道的。”我苦笑着安慰这个小儿。
  “终于说话了……”
  “我,有那么需要被担心么?我都觉得自己已经很淡定了……不似片子里或是书里写的那样,什么手里的杯子‘啪’的掉在地上啊、什么眼泪应声而下啊,什么世界都崩塌了啊……你看我一副泰然处之的风度,真的一点都不需要被担心。”
  “什么是‘片子’?还有,你看的那种书里,还写了这些啊?我自问博览群书,还没见过有写这些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女人,是他老婆?刚娶的?新任王妃?”
  小家伙摇头:“她叫云珠,是云华家主的大女儿、云湳和云鹤的亲姐姐,自幼便被圣上封做山泉郡主,哦,那云鹤是谷川郡主,云珠郡主嫁给淮王殿下也有三四年了吧,被封做‘隐虹夫人’,夏王妃还在时,由于体弱多病,所以掌管宫中大小事的便是隐虹夫人,王妃逝世外加云珠恰有了身孕,大家也都以为隐虹夫人会被扶正,可这么久了却没听得消息。”
  “哦……”我点头:“所以云鹤找我麻烦,还说我勾引人家男人是因为她姐姐的缘故了?你和十八对云湳的不友好也是因为怕他出于云珠的关系向我下黑手?”
  “你这‘七窍玲珑心’原来还真是通了半窍的。”
  “我看以后叫你‘小欠’得了。”
  “为何?”
  “欠抽呗!”
  这下轮到蒋荌荿久久不语了,在我询问过后,他才特别嫌弃的说:“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枉着众人还处处替你操心,撞见这情景,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事不关己?敢问这干我屁事啊!你是生活太闲了么?你不是寡言冷面的小腹黑么?别走温情路线行不行,我真的很不习惯。得了,没什么事你是看星星月亮呢、还是回帐子再吃点什么呢、总之该干嘛干嘛去,我……”
  果然我话没说完,小腹黑已经带着恼怒,不怎么漠然的抽身离去……于是,我看着他的背影,小声的嘟囔着我要说的话,不加伪装的说:“我的伤心不想被谁看见,仅此而已……”
  
  你说在宫里呆着冷清,便来凑热闹,还说幸好有我的出丑才不至于白来了。我相信了你的寂寞和我能带给你欢颜,可事实上,你却是陪夫人返乡省亲,回门拜贺。
  你说你堂堂淮王生来不是给谁剥提子的,但事实上你的辛苦与诚心还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按她喜欢的样子,只图她的喜欢。
  你突然容颜和暖,一下子融化了这苏奈尔冻原上的凛冽,只因她的袅娜婉至,和手上的鸡汤温面。
  这一切,没有什么不对,或者说,这一切都理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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