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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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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汇举起酒杯说:“来,为你们的亲事干一杯……”

    ……

    背后传来迟疑的脚步声,不是朝大门走,却是朝我走了过来。停在了我的身后。

    “你们……你和明韶究竟……”他迟疑的开口了。

    我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他是焰天国高高在上的小王爷,王孙贵胄。而我只是一个反贼。没有‘我们’。英大侠,这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怕是会给小王爷带来大麻烦呢。”

    英汇沉默不语。

    “英大侠请回吧。”我挺直了后背,不想让他看出我心里的隐痛:“希望英大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先去了解《民律》和北部六郡新的治理方法。然后……再来杀我吧。”

    我喟然一叹,头也不回的穿过侧门走了出去。

    我在街上走了很久。

    直到天色已暗淡。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几家尚未打烊的店铺外还亮着麻纸灯笼,昏黄的微光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淡淡的晕染开来,象前世看到过的一副油画。灯光应该是带给人温暖的吧。

    但是看在眼里,却只觉得寂寞。

    我觉得自己象一个迷了路的人,无意间看到了头顶的星空,才发现距离最初的方向已然越来越远,而回去的路却已经找不到了。

    这一刻,望着蒙蒙雨雾中的黯淡灯光,恍然间有种身在梦中的虚无。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微弱的喊声,似乎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待我侧耳去听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飒飒的风声。

    梦里就是这样的吧。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把握不到。

    我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动了,慢慢的摸到街边一户房檐下,在一块石墩子上坐了下来。

    湿润的夜风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味,象一支柔软的羽毛轻拂过我的心头,不经意间拂开了一层落尘,露出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副画面:层层浓荫包围着我,透过头顶上摇曳不定的枝叶,依稀可以见到点点繁星……

    淡淡的星光落在他的眼睛里,都化成了一池春水……

    一个黑色的人影倏地从我眼前闪过。

    却在下一秒,又闪了回来。

    他站在那里,迟疑的向前走了两步,低低的唤了一声:“无心?”

    忽然就想起我在中京的最后一夜,失魂落魄的坐在街边上时,就是他遇到了我;在鬼神沟弹尽粮绝,也是他找到了我……

    似乎从我们认识直到现在,一直都是他在后面苦苦的追逐着任性的我奔跑……

    风瞳在我的面前半蹲了下来,很小心的握住了我的手,“怎么了?”

    这是一双很温暖的大手,可以把我的手整个都包裹在其中。很温暖。

    “我只是……有点累了。”我的声音不知怎么就有些哽咽。

    黑暗中,他似乎释然一笑,“要是累了,就干脆什么都不要再管了。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每天种花,养鸟,教驰儿读书认字。我买好吃的糖糕给你……”

    他停住了话头,疑惑的抬头看我:“你……在哭?”

    我摇头。他却明显的不信,松开了双手,朝着我的脸颊摸了过来。

    我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住。他似乎微微一抖。

    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在沉沉的夜色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知道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不管我跑得多么远,转回身,总是可以看得到他。

    而我,在不知不觉间,也已经习惯了跑着跑着,就要回过头看一眼。

    他走得很慢。的8f

    我伏在他的后背上,只觉得他的身体一晃一晃的。象小时候老爹背着我的情形。

    有种莫名的安心,忍不住把头靠在他的颈窝里。

    他耳后的碎发茸茸的痒着我的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般的味道,忍不住再凑的近一些。夜晚的街道上寂静无声,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风瞳?”我轻声的唤他的名字。

    他低低的应我:“怎么了?”

    “光是种花养鸟吗?可不可以养只大狗?很威武的那种?”

    “狗吗?会吓着孩子的吧?”

    “那就养只小狗。毛茸茸的那种,好不好?”

    “不好吧,狗总是流口水,还会拿大脏爪子扑人,还咬东西……”

    “不是很可爱吗?”

    “可爱?它的口水会流到你身上,你还说可爱?”

    “是很可爱啊……”

    “还是不要吧……”

    “……”

    “……”

    
 


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章节字数:4958 更新时间:07…09…15 14:42
    番外明德

    四下里寂然无声。昏黄的微光透过紧闭的团福漏花窗格,在御书房清幽幽的地面上晕染开一团模糊的暖色。

    大概是我坐的久了,蓦然一抬头竟然有几分头晕眼花。

    一双柔软的手适时的抚上我酸涨的额角轻轻的揉捏起来。心了不禁一松,我放下手里的折子,闭了眼又靠回了御座。

    “闷。”我低低的说。

    身后的女人轻轻一笑,柔柔的声音如流水般在寂静的书房里流淌开来:“朝云,把窗打开。”

    我没有睁眼,耳边清楚的听到了宫人走动时衣裙发出的悉悉簌簌的轻响。几乎悄无声息的,就有一股清甜的香味扑面而来。

    “粉钟开花了?”我睁开眼向窗外看去,夕阳下的浓浓绿荫宛如铺了一层金绡纱,星星点点的粉色反而看得不真切了。

    身后的女子轻笑道:“粉钟花期虽长,开得却慢。还得三四天呢。”

    我是知道的,听她这样一说,自失的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进了怀里。柔软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随即就变得柔软了。

    低头去看她,她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娇羞的红晕,正悄悄的抬头打量我。这一双灵动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好奇,目光清冽到几近放肆。却又夹杂着一丝连自己也不曾觉察的娇憨,象极了——她。

    我象着了魔似的,身不由己就已吻了下去。她的眼睛在薄薄的眼皮下微微抖动,一只手已经轻轻的按住了我的胸膛,颤颤的说:“陛下……陛下……这里可是御书房啊。传出去,陛下还让不让三儿活命了?”

    我握住了她的手,光滑的手微微带着一丝凉意,细腻的象一截象牙。这到底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指长而柔韧,掌心里有常年握刀留下的硬茧子。

    我喟然一叹,心底里一丝钝痛慢慢的在身体里蔓延开来。曾经涨满了心房,一碰就要爆裂开来的狂怒,早在她死讯传来的时候就奇迹般的烟消云散了。只留下一团乱麻似的隐痛,扯不断,理不清,却永无停歇的一天。

    “隆泰宫的刘嬷嬷来过,”三儿的手挣扎不开,就索性任由我握着,“姚娘娘觉得不好,太医也说左右就在这两天了,陛下不去看看么?”

    我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拢进自己怀里,“看什么?不是还没生么?”

    三儿“嗤”的一笑,却也不再说什么。

    层层帐缦后面轻轻传来了一声咳嗽,王保的声音低低的说:“陛下,许太傅侯着了。”

    三儿伶俐的站起身,理了理我的外袍,悄无声息的退进了后殿。

    睁开眼,许流风正一摇一摆的走进来,身上穿的却是一袭灰布的长袍,敞阔的罩着他瘦削的身材,眉目淡然。象是越发的没了精神。

    “他可是回来了?”我懒懒的问他:“太医怎么说?”

    “回陛下。人已经回来了,申时到的王府。”许流风淡淡的回道:“太医去瞧过了,说还得调养。现下,模糊能看到些东西了。”

    “哦?他不是死也不肯医治的么?”我摆弄着手里的青玉扳指,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窗外层层绿浪中星星点点的粉钟花:“谁劝的?”

    许流风飞快的瞥了我一眼,很谨慎的说:“小王爷早年四处游历,结识过不少朋友。这些都写在密函里呈上来了。”

    “他最近见过什么人?”我还是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一位名叫非空的游方和尚,”许流风字斟句酌的回道:“送了小王爷几卷画轴。”

    “哦?”我惊讶的挑眉看他。

    许流风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也不解其意,“密函里说,画上都是一位不及半岁的婴孩。王府里的下人说,是静王妃特意给清荭夫人求来的。小王爷成亲这么久,一直没有子嗣……”

    我恩了一声:“明韶的事,六王叔怎么说?”

    许流风垂下眼睑,语气淡然:“六王爷说小王爷身体不好,还是得修养些日子。”

    我的手指轻敲着镜子般平滑的紫檀书案,良久,自己也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还在恨朕?”

    许流风微微一叹,“陛下当日声东击西的妙计自然是极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我懒懒的抬头。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陛下对于西大人假戏做真,小王爷不可能对此心无芥蒂。”

    “西大人”三个字深深的剜过了我的心头,我却扬着脸笑了:“我这御书房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看呢,做戏不做得逼真些,瞒得过谁?他若是心无芥蒂,韩高那老匹夫岂能相信朕真的与静王府失和?”

    许流风看着我,眼里极快的闪过了一丝悲悯。没等我看清,却又收敛为一派清明:“朝中对与韩太后之死也颇有些议论……”

    我哼了一声,冷冷的打断了他话:“她?她是听说自己的兄弟竟然矫诏调兵逼宫,连累韩皇后也被废为庶人。年纪老了,受不得刺激,又愧对庆氏列祖列宗,自己上吊死了,有什么稀奇?”

    许流风默不作声。

    我站起身,慢慢的踱到了窗前。夕阳已经落山,重重宫殿在暮色里透出了阴郁的气息。只有窗下的一片花海,灿烂的如同她不经意的笑容。

    我摇摇头,转移了话题:“说说北六郡。”

    “东瑶城主人在凉州。”许流风说:“不过,我们的人近不了身。据说是个女人。”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什么样的女人呢,竟然有胆子来抢我的天下?以卵击石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不期然的,脑海里又闪过了西夏那双清冽的眼,眼波冷冷的扫过来,立刻让我从心底里漫起了一阵刻骨的痛……

    “胡麻药材都长得极好,他们挖渠引水,解决了灌溉的问题。”许流风的语气里竟也带出了一丝赞赏。

    他的语气让我微微的有些不悦。我哼了一声:“既然长得好,那就告诉楚德,这些胡麻药材朕都要。他若是秋收之前还打不下赤霞关,就不用再回来了。”话说到这里,忽然又觉得这样一来,仗打的倒有了意思,否则,北六郡收回来也不过是一块荒地罢了。

    “是。”许流风低低一应,语气轻浅的宛如叹息。

    “朝中上下竟然没有人想到种植这些东西?”我眯起眼睛,冷冷的说:“仅这一点,朕就败给那个女人了。”

    许流风没有出声,头却埋得更低了。

    一时间连空气里都流淌着压人的沉默。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呆得久了,连自己都觉得身上带着腐朽的霉味。这里不自由,这是她说的话,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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