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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剑证诸天 作者:幻溪笔谈(纵横2013-06-03完结)-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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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转向好几次,君莫问扶着墙壁缓了一口气,心想:总算躲过去了。第一次要装作没听见,第二次要装出惊讶,太考验演技了。
  另一边,一位华袍老者自虚空踏出,站在被打的少年身旁,颌首一扫目光,探察少年的武功资质。
  “根骨惊奇,资质卓越,意志略有薄弱,不过不是不能弥补。”
  先天的武学资质难以强求,后天环境造成的单薄意志更容易锤炼至坚韧。
  虽然天资卓越的不一定可以登临巅峰,天资普通的也可能成为巅峰强者。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天资卓越者的武道路途一定比普通资质的人平坦,多上三分冲击武学巅峰,至道境界的机会。
  天资普通高手,终究是少数人。
  “倒是另外一个少年,可惜了,羲王一脉……灵觉却是敏锐,资质不是不可以完善。”华服老者忽然呵呵一笑,“嗯,就是演技差了点。可惜了,一个武学奇才,却是羲王一脉君阳的儿子。”老者连续叹息两声。
  真正的强者面前,君莫问根部隐藏不住自己的秘密,他做作的表演在老者眼中,如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鲜明,出众。
  第六章 剑意通脉
  暂时拖延了南宫天香的“逼婚”,君莫问本以为可以安心修武,准备通脉,毕竟强大的实力才是迎接一切困难的根本。可是仅仅三天而已,他不得不踏上逃亡之路。
  这三天里,君阳解散了将军府里的仆人、雇工,厨师,连管家林老爷让他强硬撵走。偌大的将军府内到最后只剩下君阳和君莫问两父子。将军府本就人员稀少,除却某些有心人,一般人倒是没有发现。
  因为罕有人迹,所以府内并无愁云惨淡的气息,只是非常的僻静。
  “若不是父亲大人气血澎湃,如红日当空,将军府几乎要变成阴森鬼宅了。”
  君莫问听到君阳神念传音,叫自己道君家练武堂。走进大厅,只见君阳站在大堂中央,负手而立。
  君莫问先向父亲请安。
  君阳并无回身,负手背对着君莫问,说道:“今朝皇上传下圣旨,命羲王殿下闭门三载,静思过错。自今日起,羲王府开始闭府谢客了。”
  元天大帝平日闭关修炼,国家大事全部交给太子会同诸王处理。太子虽是首脑,但诸王亦有与太子争权的能力,其中声名最盛的一位即是曾经的皇朝大将军,现在的羲王。
  羲王二十年南征北战,扫平元天顽敌,立下无数功勋。五年前羲王归京,与太子争权。不过羲王大概也就大仗厉害,朝堂斗争马马虎虎。五年时光,他打光了二十年大战积攒的手牌,最终失败了。
  元天大帝虽然闭关,但帝国大事又有哪一桩哪一件可以瞒过当世第一强者,这个旨意既然来自闭关中的皇帝陛下,自然是羲王党惨败了。
  只可惜,羲王尚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机会,他南征北战的嫡系,却要找个坟头长眠了。
  羲王一败,为了防止他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羲王一脉的党羽自然要犁上一遍,为太子和朝堂诸王的实力空出一些位置。而君阳的身份和与羲王的密切关系,殿前大将军职务和羲王亲兵的双重身份,使他成为了第一个被清理对象。
  “明天一早,你带着我的信件,前去西北……”君阳淡然的面授机宜,安排详细退路。
  君莫问似乎在消化听到的信息,一阵沉默。接着开口道:“父亲大人,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既然羲王殿下已不可为,我们不若封府挂印,辞掉官职,今晚就出城,寻一处僻静山野隐居。”
  君阳转过身,看着君莫问,眸子里似有一丝欣慰,稍纵即逝。他说道:“为父身为殿前大将军,不奉调令,安能远离帝都一步。何况羲王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殿下以国士待我,我自当以国士报之,总之我会等到最后一刻。你自去吧……”
  话到最后,他欲言又止,但终究用一句“自去”结束谈话。
  君阳心意已决,君莫问不再多说。他猛然跪下,拜了三拜,然后离开。
  回到房中,君莫问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轻叹口气。他取下墙壁上挂着一柄三阶宝剑,“沧浪”一声,一道明亮的寒光迸射。
  元天界武学繁盛,兵器制造的技艺自然也不会差。
  武分九重,兵也分九重。
  三阶以下的兵器主要特点是质地坚韧,锋芒锐利,真气连通性极佳;三阶之上,六阶之下的兵器除了更加锋锐坚韧以外,更增加了独特异能;至于七阶以上的兵器,有一个称谓——神器。
  君莫问没有见过神器,但身为将门子弟,他倒是见识过六阶以下的宝剑。暂不提神器,在君莫问看来,三阶宝剑锋芒上已是铸剑技艺的极致,物质上的锋芒增无可增。
  而四阶上的宝剑,所谓有着奇异特性的法器宝剑,是为了特殊属性牺牲了剑本身的特质,大多不过是残次品。
  所以,君莫问不选四阶剑器,而选择了在剑锋物质锋芒达到极致的三阶剑器。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操纵四阶剑器上首先必须有雄浑内力为基,否则免谈。
  君莫问手抚已是物理极限锋芒的剑刃,面上浮起一抹冷笑,似乎在呢喃什么。
  “今晚不走,明天就走不了了。”他望向窗外,天空中太阳西坠,缓缓落下,自言自语:“要赶快贯通经脉了,不然赶不上逃跑的最佳时机。”
  关闭门窗,房间暗淡如夜。
  君莫问盘坐床上,凝聚剑意,调运丹田中细微的气脉,灌注剑意锋芒,开始冲击全身堵塞的穴窍。
  君莫问经脉堵塞,真气无法进入体内,是以只有他本人才知一个秘密:他的丹田如虚谷深渊,海纳百川,仅仅一丝气脉硬是依靠先天气血之力,温出了一阶等级的浑厚内力。
  现在他要以三阶剑意,抽取丹田中的那一潭死水,贯通全身经脉。
  君莫问进入了最深层次的入定,感觉自己宛如身化一个世界,一个大千世界。沉浸一个轻飘飘却有沉淀淀的意境,自己变成了盘古,头化为高山,四肢变成了擎天之柱,双眼化为日月,血液流淌成了江河,毛发肌肤是花草,呼吸为风,咆哮为雷,泪水则是滋润大地甘霖雨露。
  他是大千世界,大千世界为他。
  只是大千世界处于枯寂冰冷的终末时期,万物冻结,没有一丝生气。
  他的丹田所在是大千世界万物的起源之地,冥想间,潜意识激发剑意。起源之地发出咆哮,万物源头的本源生气迸发大千,气流穿过阴冷的冰层,为大地带来温暖,冰川融化,万物复苏……
  君莫问睁开双眼,嘭,嘭,嘭……炸豆般的爆响,连串响起。疏通经脉比他预想更快完成,原以为要一个个窍穴缓缓攻克,谁知宛若幽谷的丹田,贮存的“死水”渊如江海。竟然一气贯通,大周天循环。
  “原来我也是天才一流!”
  君莫问欣然一笑,丹田如深渊,宛若无底洞,这般惊人资质是强者之基。
  “呼,还不够,刚刚运转一个大周天的内功心法,仅仅一阶巅峰修为而已。”
  丹田再深广,能比得上天地间无穷无尽的元气吗?
  君莫问三阶剑意,足可强掠天地元气补充己身,而且丹田内真气雄浑,自身真元足可镇压过量天地元气,不必担心虚不受补。
  “修为三阶,剑意——”
  第七章 夜奔
  夜凉如水。房间内有张楠木圆桌,桌面上一盏灯火,火光闪烁。
  “唔!剑,银两,火石……”
  君莫问一样样摆弄,准备着远行或者是逃亡的物品。不管何时何地,什么情况下,即便是战略性撤退的时候,衣食住行四个问题绝不能轻忽。
  衣食问题可以靠银两盘缠解决,野外住宿不能缺少点燃文明火种的必须物品,而行走在江湖——什么都可以不带,唯独不能没有剑!
  “火石……”君莫问把玩手中的打火石,轻轻一弹,黑色的火石飞到半空中,再抬手一把抓住,蓦地哑然失笑,“现在不是从前,我的功力完全可以弹指生焰,内力生火,不需要打火石了。”
  自己给自己说了一个冷笑话,君莫问随手扔掉打火石,拿起一套野外行走的武士劲装换上,然后在外面罩上平时穿着的深色华丽衣袍,掩住内里的黑色武士劲服。行装完好。
  君莫问淡淡扫了眼内衬的黑色武士劲装,轻轻一叹。他犹然记得前世的自己独爱紫色,一场转世重生,今生的自己却喜欢穿黑色的衣装。
  一入轮回,便是一个新的生命开始,即使灵识本源未变,前生的爱好、习惯皆成烟云而消散,一切都不一样了。
  君莫问望了眼窗口,又看了看房门,自语:“越窗而出,或者走正门?”旋即,一笑:“我又不是小偷,本人光明正大,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进,光明正大的出!”
  君莫问推开房门,院子深处君阳深邃的目光注视下,离开君府。
  ——
  与君府隔了几条大街,南宫家府邸巍峨,高墙如围城,金城汤池,就是不知能否拦得下武功高手。
  院墙内忽然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墙上出现了一个身姿窈窕,白衣胜雪的美女,傲立在上,如凌波仙子。漆黑夜色下,雪衣如同皓月一样,闪亮出众。
  南宫天香轻盈跃下,回头望了望南宫家,轻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南宫少女走后,不过数息,角落里忽然浮现出南宫玄的身影,他竟是一直看着南宫天香离去,但是却没有阻止。
  南宫玄自言自语,有些讶然的说道:“天香没有一丝迟疑徘徊,走的如此坚决!天香对这个家难道没有一点回忆吗,又或者她不再将这里当做她的家了!”
  “唉,当初她进入学院学武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南宫玄身后,一个锦衣少年缓缓走出,少年英俊挺拔,丰神俊朗,卓然而立。
  “天香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是因为她是我唯一弟弟的骨血,只因为她是南宫家的女人。但是,你不能……”南宫玄负手背对锦衣少年,“天问,你是南宫家的男人,为南宫家生,为南宫家死。”
  南宫玄心中,从来没有依靠南宫天香联姻振兴南宫家的打算。牺牲南宫家的女人来振兴南宫家么,南宫玄从未这样想过。
  南宫家的男人还没有死光,不需要女人站出来。
  南宫玄叹息一声,莫名一笑:“等到了明天,就可以……”
  南宫天问忽然开口了,他说道:“父亲,你不该因二叔的死迁怒君叔叔。二叔英勇战死,他的死是光荣的,是荣耀的。你这样做是亵渎二叔的荣誉。”
  南宫玄猛然回头,凌厉的目光盯向天问,南宫天问昂起头颅,鼓起勇气对视。
  “你知道我的计划?”
  “父子连心。父亲心中如何想法,天问略知一二。”
  “果然是我的好儿子!”南宫玄哈哈一笑,“天问,你有自己的主见了,你长大了,我很欣慰。”说着,面上笑容一寒,“但是,你二叔是我唯一的弟弟,可他为君阳而死了。”
  “父亲!”
  南宫玄摆手,转身说道:“我等武者追求武道为何?长生罢了。”
  “千古艰难惟一死!人一死,荣耀,权力,名誉,亦随着消失了。只要活着,才是一切。”
  他随即以一句冷漠话语作结:“我的弟弟南宫离死了,他的结义兄弟理当舍生为祭!我等了三年,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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