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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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乞求胡里奥和它玩拉扯的游戏。胡里奥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扯了几下塑料骨头。贝贝咬住,猛地拉回,喉咙深处故意发出低吼声。
约瑟芬说:“你可以想像,当你那包百元大钞从贝贝的报纸里掉下来时,我的感觉!”
“那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胡里奥一本正经地说。“可以安全地把它弄出店外,并且可以回头再取回来。”他认为说多了。
“真对不起,约瑟芬小姐,把你卷进这样的事。”
“不必道歉,”约瑟芬说。“我倒是很高兴参与此事,很刺激!
当然,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在我和贝贝进店时,你要将那笔钱脱手?“
胡里奥呷了口冰茶,说:“我跟你说实话,那是我保住这笔钱的唯一办法。你知道,我欠了一位放高利贷的几千元,上个星期我没有钱,我告诉他我没法还钱,我实在还不出。因此他宽限我一些时日。然后,前几天晚上,我出乎意料地赢了五千元。开始下小赌注,用我仅有的二十元下的。慢慢的赢了五千元,也就是今天我放进贝贝衔着的报纸里的钱。为什么呢?原因是,就在你进店之前,我向窗外一看,刚好看到那个放高利贷人的两个收账员,事实上,他们是两个无恶不作的歹徒,专门用武力讨债。总之,那两个人是在等我出去,我立刻怀疑,他们可能知道我赢钱的事,准备必要时动武,一次对回。你知道我是什么处境。”
约瑟芬的眼睛瞪大了。“我听说放高利贷的都是吸血鬼,”她不屑地皱皱鼻子,停了一下,胡里奥觉得她面露尴尬之色。“也许我不够聪明,可是,如果你赢的钱够还债,为什么不干脆还清呢?”
“我还有个更需要钱的地方,”胡里奥说。
“干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在哥伦比亚城有个姐姐,”胡里奥严肃地说。
“我的父母在车祸中去世后,是她抚养我成人。现在,她一个人生活,很穷,六个星期前中风。所以我才会去借钱帮她支付医药费。
我这五千元也准备给她用。这年头住院治疗是很费钱的啊!“
“哦,真为你姐姐难过,胡里奥先生,不过,你没有工作吗?总有个赚钱的方法吧?为什么要找放高利贷的呢?”
胡里奥狡黠地一笑。“我想我是个天生游手好闲的人,以赌博为生,六个月来,我手气都不好,一直输,直到前天晚上才赢。”他喝完冰茶。“现在,我可不可以取回我的钱,我要搭下午的汽车到哥伦比亚城。”
“几点钟的汽车?”
“五点。”“那还早着呢,”约瑟芬说。“还有些事情你没有告诉我。”
“什么事?”
“比如放高利贷的那两个打手,有没有打你?”
胡里奥从口袋里拿出左手,伸出小指。她一看就惊叫起来。
指头现在肿得很大,皮肉部乌青了。
“我的天哪!”约瑟芬喘着气说。“他们伤害你了,指头断了吗?”
他点点头。
“应该立刻去看医生。”她说。
“你钱一给我,我就去看医生。”
她又倒了一杯冰茶。“钱是在我这儿,”她考虑了一下说。“我只是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独吞呢?”
胡里奥说:“我看出你是个绝对诚实的女人,贝贝看来也很诚实。”他对贝贝咧嘴一笑。
“谢谢,”约瑟芬说。“我也替贝贝谢谢你。不过,实话告诉你,我开始真想独吞呢。有生以来、我还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呢!如果我留下钱的话,你也不可能证明我撒谎。我又仔细一想,不,这笔钱一定是杂货店那个和风贝说话的人的,那人也喜欢狮子狗。于是,我决定把钱还给你,可又不知道到哪儿找你。因此,我打电话到我哥哥办公室,告诉他整个事情经过,他说我应该留下钱,一直到有你的消息。他相信我会有你的消息的。
“他说得对,”胡里奥说。“我不是来了吗?”他渐渐有些不耐烦了。“现在,请问约瑟芬小姐,我的钱在哪儿?”
她随便一指空调下的桌子,说:“在那儿,中间抽屉里。”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在原来的信封里,原封未动。我只是希望你等到我哥哥回来,胡里奥先生,我打电话告诉他你要来取钱的事时,他说希望你等他一会儿,他已经在路上,希望问你一些问题。”
“什么事?”
“哦,身份之类的问题。我哥哥说,牵扯到钱,总应该小心点。”
胡里奥的手在痛了,他急于从这个女人手中取回钱,赶紧离开,可是他知道不能显出着急的样子。
那么我就等他吧,“胡里奥说。”我不怪你哥哥查我的身份,他这么仔细,可以当律师了。他是不是律师?“
“不是,”约瑟芬说。“他不是律师,他是负责盗窃的警官。”
胡里奥痛苦地叫了一声,好像有人又敲断了他的一根指头一样。约瑟芬仔细打量着他,眼睛中流露出好奇的神情。她说:“我注意到那些钞票的号码都是连着的,我才打电话给我哥哥,他告诉我,你的钱是从世纪公司抢来的。”
胡里奥跳起来,慌乱中受伤的手指碰到椅子的扶手,痛得他叫了一声。他正想冲向大门,约瑟芬大叫一声:“看着他,贝贝!”
胡里奥怔住了。
贝贝跳到胡里奥面前,伏下身,两只眼睛紧盯着胡里奥的脸,露出凶光。
胡里奥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前面门廊响起匆忙的脚步声,胡里奥将疼痛的手放回口袋,一言不发地坐回椅子中。
当两位警察带走胡里奥时,他口头看看约瑟芬,她的表情既有同情,也有怀疑。
“胡里奥先生,你在哥伦比亚城真有一位生病的姐姐吗?”她问,声音并不像平常那么愉快。
胡里奥没有回答。
职业刺客
“你想要杀谁?”我问。
“我自己。”米切尔说。
又是一个那种人。
我说:“我没有必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死,不过,也许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欠了一屁股债,只有用保险费来偿还,剩下的钱还能让我太太和两个孩子过上好日子。”
“你确信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他点点头。米切尔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人。他问:“你是一位好射手吗?”
“最出色的。”
“我要你射穿我的心脏。”
“一个明智的选择,”我说。“这没有什么痛苦,也不会引起怀疑。大部分的人喜欢打开棺木供人瞻仰遗容,棺木盖上的话,可能引起人们的怀疑和幻想。你觉得什么时候最好?”
“中午十二点到一点最理想,”他进一步解释说。“我是海湾储蓄所的会计,十二点是我们吃午饭的时间,星期五除外。星期五我是柜台负责人。那时候只有我和一位小姐在营业厅。”
“你要那女孩做证人?”
“是的,我觉得,如果没有人看见我被枪杀,我的死亡可能引起怀疑,那时赔偿就会很麻烦。”
“星期五,十二点三十分整,我走进营业厅,开枪打死你?”
“穿过心脏,”他再次说。“我想我们可以使整个事件看上去像抢劫。”
“还有报酬问题。”
“当然,要多少钱?”
我试着开了一个数目:“一万元。”
他皱着眉毛想了一下,说:“我先预付五千元,其他的事后——”他停下。
我微微一笑:“很显然,没有什么事后了。”
他让步了,不过,他不是那种先付全款的人。
“我们这么办,我现在付给你五千元,其他的我放进一个信封。
放在营业厅的柜台上,你杀了我后,可以拿走信封。“
“我怎么能肯定信封里装的不是报纸或其他东西呢?”
“你可以先看看信封里的东西,然后再杀我。”
这似乎很合理。
“从你的情况来看,你几乎是破产了,你到哪儿去弄一万元呢?”
“我过去两个月里从公司挪用出来的,”他打量着我。“告诉我,你经常有像我这样的顾客吗?”
“不经常有。”
实际上,在我的生涯中,我处理过像米切尔这样的事,有三件我干得非常满意。
例外的是皮罗。
皮罗是本市一所中学的数学教师,他深深地爱上了一位教家庭经济史的小姐,不幸,这位小姐并不喜欢他,嫁给了一个校董事会的成员。
皮罗勇敢地参加了教堂的婚礼,但是婚礼后,他立刻散步到海滨的一家酒吧,他在那里认识了弗伦——我的代理人之一。四杯威士忌下肚后,皮罗向弗伦表示,他不想活了,但他没有自杀的勇气。
弗伦把他介绍给我。
“我猜有那样的人,他们在雇用了你之后,又改变主意,不想死了,是吗?”
米切尔问。
“是的。”
“可是,一旦你收了人家的钱去杀人,你就不能停下,不管他们怎么哀求,是吗?”
我微微一笑。
“我不会请你饶命的,”米切尔坚决他说。
“不过,你会逃跑吗?”
“不,我不会逃跑的。”
可是,皮罗逃跑了,我仍然遗憾这项工作没有做完。
米切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数出五千元,说:“开车到营业厅,向我开枪,然后开车离开,用不了十分钟。记住,一定要穿透心脏!”
他走后,我锁上门,走到隔壁套房,打开门。
我和顾客见面时,总是祖两间相连的房间或套房,那是防备有人等着跟踪我。
进入第二间房子后,我取掉假胡子、墨镜和淡金色假发。
我将那些东西和衬衫、西装外套一起,塞进我的高尔夫球袋。
我套上一件运动衫,戴上一顶棒球帽,背上高尔夫球袋,当我离开时,我是个出门打高尔夫球的人。
到达旅馆停车场时,我看见米切尔正开着一淡蓝色的轿车离去,我默默地记下他的车牌号。
我驱车来到凯西街的罗盘酒吧,我约好弗伦在这里会面。
我有许多代理人——我喜欢称他们为协会会员。
他们分布在全国各地。当他们找到一位顾客时,便在当地报纸上刊登一则遗失广告:“遗失棕白色牧羊犬,名叫紫罗兰,送还者有奖。”后面是电话号码。
这些年来,我的会员们和我合作得很愉快,只有一些小麻烦,那就是我们得给那十三只名叫紫罗兰的牧羊犬找人家。
至少,表面上我与邻居们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我订有十六份美国报纸和两份加拿大报纸。
弗伦留着一部大胡子,一对平静的眼睛,总是穿着淡绿色夹克,戴着船长的长舌帽。有人可能以为他在海上过了大半辈子,其实,他是社会安全局的退休会计。
他住在郊外,但是,每天午饭后,便穿上他的制服,开车进城,或者到海边。
他在海边和酒吧消磨大部分时间,听人家聊大海的事,偶尔请请客。他非常向往海上生涯,他是因为早婚和五个孩子才放弃的。天黑前,他返回女婿家。
我发现他坐在一张画痕累累的桌子边,正在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