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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佣者领域-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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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是我错了。’ 
  讪讪笑说后,二人便是中止一轮对话,但这种沉默并不会使人局促难受,仿佛明白到对方都想静下来,二人才会沉默,直至到其中一方改变过来为止。 
  ‘不问吗?’ 
  ‘唔?’ 
  ‘我还以为你会问,刚才的事。’ 
  易龙牙率先打破沉默。他很清楚跟苍望仪的战斗,雪樱没可能会感受不到,所以或多或少都有着随时回答的准备。 
  ‘那个我想你不会想告诉我吧,祸因是那么的危险。’ 
  轻淡得似在闲话家常,易龙牙听完后,可是觉得有地方不协调,半晌,当他想整理出有哪处不妥时,即微讶问道:‘你何时知道的?我是指祸因的事?’ 
  ‘不记得,但是发觉到你特别坚持要一个人对付苍望仪,我们多少想到祸因肯定有什么隐性危险,只是你没提到。’ 
  仿佛这样说不够力似的,雪樱带叹息的道:‘反正你总是那样勉强自己。’ 
  ‘我不是有心……呃,等等,你刚才说“我们”?那即是说……’ 
  意图被揭穿是蛮尴尬,只是想到雪樱话中带出另一层意思,他的脸色可差劲起来,虽说他期望不是事实,但现实还挺残酷,听到这儿的雪樱,也忍不住窃笑出来,道:‘嗯,就是我们都知道……不是说了,反正你就是喜欢勉强自己。’ 
  ‘你、你们既然猜到的话,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他可是气恼的说着,感觉上,自己好像耍白痴。 
  ‘你不就是因为不想说,所以才需要隐瞒吗?’ 
  ‘呃!’ 
  听见这番毫不客气的反问,易龙牙的态度顿时软化,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可不是雪樱平素的反应。 
  ‘呜——她生气了。’ 
  有此正确的推想下,一度气恼者立时发出干笑声,打着补救的心态的道:‘那是有点原因,我怕你们知道之后,会打乱我的行动。’ 
  好一个不干不脆的解释,不过雪樱也没特别怒恼,她很清楚易龙牙面对的战斗,并不是她或者孙明玉等人可以介入。 
  虽说不明了祸因底细,但是能让这位葵花居管家如此重视,其可怕必超出她所应付的范围。某程度上,易龙牙是一个很方便的判断指标。 
  在那场杀着对杀着的硬拚中,比起苍望仪以诛杀为主的剑,易龙牙那一招杀着,其实重点在于把他砍到地下,吞火咬炎剑往下砍去,在引发出爆炸同时,两剑就像一对密不可分的情侣,没办法即时分开,而占着由上而下的直劈角度,易龙牙可是把苍望仪由二楼压到此地下室。 
  没办法制住苍望仪之下,易龙牙也只能想到把影响降至最低,而地底无碍是最好的战场。 
  当然,杀着之间的比拚他不过是惨胜,想要彻底压抑祸因是不可能,祸因的力量仍是摧毁很多东西,这个地下室,本来灯火通明,除了军火外也有着一排又一排的支柱,撑着天花板,但正如雪樱所见,地下室空旷得很。 
  能够重创易龙牙,雪樱对祸因是有了底儿,不过既然现在它安然落在易龙牙手中,那倒不用再害怕,但出于习惯下,她仍是问道:‘它真的没问题吗?’ 
  黑暗之中,她没法子看清祸因这颗宝珠,不过即使看到,她也不能判断出什么就是了。 
  ‘还好,不过这玩意倒是不死心,它很渴望我这个重伤的身体。’ 
  ‘咦?’ 
  听到这儿,雪樱才醒觉易龙牙一直都把灵器握在手中,零距离接触下,手上还有血液,这可不是很好的状况。 
  不过易龙牙倒是耸肩说她不要担心,反正祸因的力量根本不能吸引他。 
  ‘原来是这样。’雪樱可是很相信他的话。 
  ‘嗯,我的就别提……你跟他怎么了?’ 
  ‘他?’ 
  起初不明白易龙牙为什么说到后面,会有点走音变调,仔细一想,她即刻明白过来。 
  …… 
  …… 
  ‘不想说的话,不用说也没关系。’ 
  ‘嗯唔——不是这样。’ 
  雪樱摇首念说:‘我只是不知道该说……我杀了他。’ 
  ‘……心痛?’ 
  ‘嗯,但不是因为他。’ 
  ‘你……放弃了仓岛流刀术吧。’ 
  易龙牙皱眉的说着,他总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即使杀了他,父亲母亲也不能活过来,而且也失去拥有凝雪的意义。’ 
  既然选择了自创的雪樱流刀术,那仓岛流刀术总有一天会被淘汰,不,由她选择用上雪樱流刀术时,她已经是决定放弃仓岛流刀术,也因此,她已经失去拥有凝雪的意义。 
  当初举棋不定,直至到体验到仓岛景人的实力才肯作出舍弃,就是因为有这个意义,也许旁人会觉得很无聊,然而对于远离家乡,整日也未必见到同乡一面的她来说,一直以来支持她的,是继续承自父亲的家传刀术,她一直以此为荣,但今天这份光荣,她终于都要失去。 
  不能够令凝雪透发白气,那么拥有它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烦恼,易龙牙很清楚知道,只是他也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才好,雪樱是很认真的人,对于当今初闻用雪樱流刀术近战仓岛景人时,她一定想到结局会是这样,她所选择这条路,绝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又或者脑袋短路所致。 
  ‘雪樱,你还有机会。’ 
  知晓易龙牙说的机会,然而雪樱露出一点犹豫后,便是道:‘不,我用雪樱流刀术作总结已是既定事实。’ 
  当她说到这儿,头首一偏,便是枕在易龙牙的肩头上,想到仓岛景人,她总感觉到一阵疲劳袭体,照理来说,被她伤重的易龙牙就算甩开她也是有道理,然而这位重伤者却没有反抗。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要犹豫,凝雪不是为了散发白气才正现,它是用来防身的武器,现在你是仓岛家的唯一传人,应该好好珍惜它才对。’ 
  易龙牙实在想不透自己这样说,是有什么好意外,但偏偏说过后,他是感受到雪樱的绷紧。 
  ‘唯一传人,恐怕不是这样了。’ 
  ‘雪樱?’ 
  带着不安的柔声唤着,易龙牙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直至到雪樱交待出雪乃的事后,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那可能是他的谣言。’ 
  ‘……不可能。’ 
  易龙牙的推测,雪樱想了一下子,就是用着肯定的语气否认,语气哀然的道:‘雪乃这名字,虽不罕有,但也不是随处可见,他会取这个名字,不可能是巧合。’ 
  ‘龙君,告诉你,以前我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雪樱的樱字有太多笔划,我不喜欢写,所以有一天,我跟父亲和母亲说想改名字,你认为,那时我取了什么名字?’ 
  语气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她的想法,但易龙牙敢肯定,如果自己想不到答案,那自己可以撞墙自杀,提示已经这么明显。 
  ‘雪乃的笔划,真的少很多。’ 
  ‘嗯,当然之后是被骂,那时,我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哭了,我记得那时哭得很厉害,最后是怎样收尾,我已记不清楚,但我清楚记得,父亲答应过我,如果有妹妹的话,就用雪乃来命名。’ 
  ‘会是那变态,后来知道这件事吗?’ 
  易龙牙才刚说出来,雪樱蓦地传来一声细微的嘤咛。 
  ‘不会……也不可能……当时我要求改名字时,是希望父亲把这名字当作生日礼物送我……那一年我八岁,那一天是我的八岁生日……那一天……’ 
  嘤咛渐渐变得粗重,到最后演化成断续细微的泣声,尽管想压抑自己,但是她失败了。 
  雪樱曾说过,她的幸福是自八岁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了,可想而知,这个开始到底是发生在那一天…… 
  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易龙牙只能用手抚着她的脸颊。 
  咬唇不语,眼角泛出泪光的雪樱,沉默不语。 
  没什么好说,也没需要特别找东西来说,她要如何看待雪乃,也的确为难,既是母亲的亲女,也同是仇人之女,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这位妹妹。 
  良久,当她冷静下来后,易龙牙才平静的道:‘没事了吧?’ 
  ‘我没事的。’ 
  ‘有想到答案吗?’ 
  ‘不知道,但我想,我们不应该见面。’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莫说现在人找不到,就算是能找到,雪樱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她,谁能保证,她们的见面会不会发生让人叹息的流血事件。 
  ‘但是母亲,其实希望我承认她吧。’ 
  有其他名字不用,偏偏选用雪乃这个属于自己的另一个名字,这层意义,她很清楚明白。 
  她觉得自己有负母亲的期待。 
  ‘雪樱,别自责了,有罪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变态。’ 
  ‘我不是自责……我只是……我只是……我不知该怎说。’ 
  明明就是自责,易龙牙心中可是这样的想着。 
  而仿佛要接续说话,雪樱续道:‘不过,我也认为有罪的是他。’ 
  这点是毋庸置疑,仓岛景人是始作俑者,是整件事中最不能原谅的人。 
  ‘知道这件事时,我真的想把他杀掉,用着世间最恶毒的方法把他杀死!’ 
  ‘……没谁会怪你,你有资格做这种事……唔?’ 
  就在易龙牙说到这儿,雪樱是忽然摇头打断了他的说话,道:‘不,我并没有那样做。那样做的话,是不行的。’ 
  ‘唔?’ 
  语气不比刚才的虚弱,说着雪乃的时候,她明显是底气不足,不过现在的她,却在语气隐含某种肯定,易龙牙有着一丝浮躁不安。 
  ‘虽然我想把折磨至死,只是……那时候,我想起了你,我不能认同那种事。’ 
  ‘雪樱,你这样做没有意义!事实已经发生,我也没打算后悔,你根本不用牺牲这么大来谴责我!’ 
  明白到她的意思,易龙牙还真的被她气到,白白放弃那个唯一的机会,目的只是为了谴责自己,这样也未免太傻了! 
  ‘这是不能抗拒!我想保持自己,而且我不觉得有什么牺牲,我不能认同那种事,所以我希望你答应我,以后别再做那种事……即使再恨对方也好!’ 
  往昔,没办法体验易龙牙当时有多恨,所以争论起来时,她始终有点站不住的感觉,不过现在既然有相同的背景,她很希望约束易龙牙。 
  只要有足够的理由,易龙牙就可以容忍进行虐杀,但她不能认同,不管有再充分的理由或者资格。 
  故此…… 
  ‘你要束缚我?’ 
  易龙牙露出讶色,雪樱抱持的目的,并不止于谴责过去,更是有着约束未来的意义。 
  ‘是的。’ 
  在黑暗之中,雪樱的双眸就像闪动出明亮的光芒,在只能依稀视物的黑暗中,易龙牙被她的双眸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雪樱,这件事,你就别再在介……呃!’ 
  半晌,即别过了脸,无法回应那双明眸的期待,易龙牙不想跟她作出约定,然而逃避的他,却是把雪樱抓回来。 
  别过的脸被强行扳回来,雪樱坚持的道:‘不行,哪可能不介怀!’ 
  ‘拜托,这件始终是我的事,你应该可以不用管!’ 
  易龙牙已有点不耐烦,但雪樱浑然不觉,径自道:‘才不是不用管,这件事很重要的!’ 
  ‘就算是重要,你也没必要这样努力去纠正我,你还是先放手,我的脖子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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