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第7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既知华家,就不会不知道,若是某一个人难见容于华家,就等于难见容于天下武林。”
这倒是不折不扣的实情。
花三郎道:“那么,肖老做了什么对不起华家的事呢?”
肖嫱道:“你可知道,华家有三位少爷?”
花三郎心里又是一跳:“知道。”
“华家三位少爷,人品一个比一个好,武功一个赛一个高,就中那位华家二少爷,性情有点风流……”
花三郎心想:她倒是颇知二哥。
“华家二少已经成了家,华二少奶奶出身大家,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人长得又好,按说是神仙眷属,羡煞人寰,但是那位华二少风流成性,在外头结识了一个名满武林的淫邪女子‘散花天女’邬玉娇,而这个邬玉娇,有一年在巫山之上,却死在了我爹手里,我爹知道了邬玉娇跟那位华二少的关系之后,不敢多在武林中停留一刻,立即改名换姓带着我躲到了京里……”
花三郎静听至此,脱口说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肖嫱没在意道:“许是那位华二少哑吧吃黄连,没敢张扬,所以武林中没人知道这件事。”
花三郎不知他二哥在外藏娇的事,但是却知道那位“散花天女”邬玉娇,昔日是死在谁的手里。
他道:“我知道了,肖老原该是‘寰宇神君’乐无忌。”
肖嫱吁了一口气道:“现在我已经把我父女的来历告诉你了,心里也舒服多了。”
花三郎双眉轩扬道:“‘寰宇’乐神君虽然身在黑道,但是生平并没有什么大恶,为个邬玉娇竟舍弃一方霸业,岂不可惜?”
肖嫱黯然道:“那有什么办法,要是让那位华二少含怒找上寰宇,我父女舍弃的,就不只是一方的霸业了。”
花三郎心里暗暗有气道:“贤父女可曾想到错不在己,‘散花天女’邬玉娇本就该死。”
“话是不错,但是谁叫她是那位华二少的人啊!”
“华二少又怎么样,他总得讲理。”
肖嫱悲凄苦笑:“武林中要是有那么多理,不早就平静无事了吗?”
“武林中或许没那么多理,但是华家被尊为第一世家,他们应该讲理。”
“华家或许讲理,但是以华家的声威,又怎么会容我父女进入华家大门去讲理,只要华二少有一句话,武林黑白二道,就会对我父女群起而攻。”
花三郎道:“我就不信这个邪……”
他站了起来,负手踱步。
肖嫱道:“你必须要信,因为我父女惹的是华家二少爷。”
花三郎突然停步凝目:“假如有人能让那位华家二少低头认错,不再追究呢?”
肖嫱一怔道:“假如有人能……谁?”
“我。”
肖嫱猛然站了起来,惊声道:“不,不能让你为我父女去招惹华家。”
“我不怕。”
“我怕。”
“你是见外?”
“不,假如没了你,不管我活在什么地方,都了无生趣。”
花三郎暗暗一阵感动,道:“你是怕我死在他们手里。”
“事实如此,我不能否认。”
“假如我有把握,华家的任何一人奈何不了我呢?”
“没有人有这种把握。”
“现在总算有一个了。”
“不,你不能……”
“你不信?”
“我知道你机智过人,武功高绝,但是我还是不能相信。”
花三郎话锋忽转:“贤父女见过华家那位二少爷吗?”
“我没见过,我爹见过。”
花三郎点头道:“那就好。”
肖嫱惊容道:“慢着,你要干什么?”
“你不用管。”
“不,我必须要管,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你要是认为这样的话,就让我为贤父女做点事。”
“我不是不让,而是这件事你管不了。”
“照你这么说,天地间就没有公理王法了。”
“那倒不是,而是……”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问题是我信不过,不能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不,任何人无法跟华家人抗衡。”
“现在有一个,早先也有,你没发觉。”
“早先也有?”
“对,早先也有。”
“谁?”
“三厂。”
肖嫱一怔,叫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想错了吗?以华家的作为,他们是容不下三厂的,如果三厂不能跟他华家抗衡,他华家不就早就毁了三厂了吗?”
肖嫱道:“但是你有没有想到,以华家的作为,三厂也容不下华家,而华家到如今仍是武林中的第一世家。”
“你的意思我懂,至少双方是旗鼓相当,谁也不敢先招惹谁,有这种情形作为后援,你还怕什么华家。”
肖嫱忙摇头道:“不,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能让你为我父女去招惹华家。”
花三郎道:“好,不谈了。”
他走过去坐了下去。
肖嫱道:“你……”
“你没听我说么?不谈了。”
肖嫱不放心地望着花三郎,但是她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花三郎还在睡梦中,让不算大的敲门声惊醒了。
花三郎睁开眼就问,门外答应的是个少女声,不用说,是肖嫱派婢女来侍候他起床了。
花三郎哪习惯这个,当即道:“不敢劳动姑娘们,我已经起来了。”
门外婢女道:“不是的,总教习,婢子还有别的事。”
花三郎忙披衣而起,他才道:“请进来吧。”
门开了,两名彩衣少女走了进来,齐施一礼道:“姑娘转来文(OCR者云:这里少了2页)
在花三郎来说,更属容易,信手拈来,几首绝句,几首律诗,顷刻而成。
花三郎本是随意之作。
文中奇却当做宝似的,吟哦爱不释手!硬求来收藏,他说得好,诗好、字好,简直是无价之宝,平常能上哪儿求?求都求不到。
花三郎一笑,只好由他。
花赏了,诗作了,酒也喝了。
这一番赏花、饮酒、作诗,足足耗费了两个多时辰。
等到花三郎回到了水榭里,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花三郎回到水榭的时候,肖嫱已经不在了,水榭里空无一人。
许是肖嫱回她小楼去了。
刚好一个人静静。
讵料花三郎刚在靠椅上坐下,身子往后一靠,正想闭目歇息。
水榭外传来了步履声,轻盈的步履声,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花三郎坐着没动。
肖嫱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另一套衣裳,人也似沐浴方罢,浮动的暗香,永远是他熟悉的,但是装束打扮,却是时时变换,时时不同的。
女为悦己者容,果然不错。
肖嫱看见花三郎,莲步轻移,娇躯轻挪,坐在了花三郎身旁,未语先绽露出甜美的笑容:“花儿好看吗?”
花三郎笑笑道:“人比花娇。”
肖嫱一怔,倏地睁大一双美目:“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赏花不能无酒,无酒又怎能作诗。”
“那难怪。”
“难怪什么?”
“没喝酒,你不会说这种话。”
“酒后吐真言?”
“你喝还没那么多。”
“那么说,是虚言假话。”
“不,我宁愿相信是真的。”
花三郎没说话。
“诗稿呢!我看看。”
“让文老夫子强留下了。”
肖嫱银牙轻咬,狠声道:“他倒识货,可恨抢在了我前头。”
“幸好他留下了。”
“怎么说?”
“要是让你看见,你非团了扔掉不可。”
“胡说,我才舍不得呢。”
“是么。”
肖嫱吁了一口气:“舍不得也只好舍了,告诉你吧,内行厂有人在等着你呢。”
花三郎一怔:“内行厂?谁?”
“那位秋萍公主派来的。”
“玲珑,她又想干什么?”
“没说,只说请你去一趟,八成儿,小姑娘又想你了。”
“不许胡说。”
花三郎到底还是站了起来。
肖嫱陪着他到了前厅,一名大档头带着两名番子坐着。
虽然恭候多时,可没一点不耐烦神色。
当然,那是沾了秋萍公主的光。
秋萍公主这回接见花三郎,是在内行厂那赛过皇宫内苑御花园的花园里。
而且,只秋萍公主一个人。
大档头告退以后,花三郎瞧着秋萍公主不说话。
秋萍公主却站了起来,轻声道:“叔叔,爹来过了。”
花三郎吓了一跳:“怎么说,你爹他……”
秋萍公主点了点头。
花三郎要问,忽又改了口:“玲珑,现在你认叔叔了。”
“该认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您的良苦用心。”
花三郎心头一怔,急道:“韩大哥他……究竟怎么回事?玲珑,快说。”
秋萍公主说了,把韩奎进内行厂的经过,告诉了花三郎,一点也没漏。
花三郎听得直发愣,愣了老半天才说道:“韩大哥他还是……你今天找我来,只为告诉我这个?”
“不,有件重要事求你帮忙。”
“什么事?”
“告诉项刚,别要我出去。”
花三郎一怔忙道:“你!你什么意思?”
“您总不会以为我贪图这儿的荣华富贵吧?”
“当然不会。”
“那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总要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我这么说吧,您干什么,我也想干什么。”
花三郎大吃一惊:“不行。”
“怎么不行?”
“太危险。”
“本就危险,不危险就没意思了。”
“你以为这是好玩儿的。”
“我不是为好玩儿,难道您是?”
“你年纪太小,干不了。”
“您又大我多少岁,秦甘罗十二岁身为太宰,石敬塘十三岁拜将登台,我要是再大,就成了大姑娘,嫁不出去了。”
“别胡说。”
“我说的是实话。”
“玲珑……”
“我求您。”
“我不能答应。”
“您非答应不可。”
“不行。”
“您要不帮我这个忙,我就六亲不认,谁也拿我没办法,我不信您会让谁害我。”
“你……”
“我求您。”
“玲珑……”
“您一个人,势单力孤,不能没个帮手,您费了那么大事,现在却没有我深入,这在别人来说,求都求不到,您舍得就这么放弃。”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不能不承认,你说的是理,但是这件事我不能不征求你爹的同意。”
“只要您答应,我爹他自然就同意。”
“不,我一定要先问过他,我能答应你的,也只有先替你征求他的同意。”
“您别忘了,我爹不是个不明大义的人,要不然他当初进不了华家的大门,如今也不会跑进内行厂来,找着我既打又骂的。”
花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