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铁血侠情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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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穿刺吞吐里,寒芒点点流闪,与钢棒子狂悍的挥动相截相帮,映出火花来,响起金铁之声震耳不绝!
淬然间,敖楚戈的钢棒子在一幌之下形成百条棒影,由四面八方卷罩而去,伍至宽也大吼厉叱,运剑飞截,剑刃抖动中,他凌空拔身,但闻一片铿锵之声,几十枚三角形的锐利鳞片便一蓬光雨也似泻向了敖楚戈!
这一手,并不出乎敖楚戈意料之外,更明确地说,他是早就等着敌人施展这一手,漫空的鳞片儿当头罩泻,他的钢棒子突而悬虚自行飞旋,在强劲无匹的旋舞里,他那根钢棒子变成了一团隐泛风雷之声的乌云!
在钢棒子出手自旋的同一时间,冷电暴起映射,伍至宽瞬息间身中七剑,打横翻跌,在他跌出的须臾里,一蓬三角鳞片也回散并飞,纷纷被敖楚戈悬空自旋的钢棒子击落震坠:就是这时——开明堂自地下一跃而起,有如一头疯虎般悍不畏死的扑向了敖楚戈!
敖楚戈“刷”地倒翻撞住了甫行力竭的钢棒子,棒柄入手的同时,棒端已蜀弹之下点中了开明堂的“软麻穴”与“哑穴”!
于是,闷哼一声,那条“毒龙”立时便一滩烂泥般委顿于地!
敖楚戈不再耽搁,他一下子扛起了开明堂,又飞掠入左厢屋之内,再把软在床上的方亮也挟在胁下,一个箭步枪出门外!
门外,他却正好与客堂里慌张奔出的乔忠照上了面!惊噫一声,乔忠目瞪口呆地楞在当地!
敖楚戈马上脸色一沉,凶神恶煞般厉吼:“老小子,没你的事,给我一边站着风凉;我就是敖楚戈,‘十龙门,这两个老王八蛋被我掳去了,姓童的回来,你不妨明着转告他,我自会直接找姓童的谈斤两,此外你要放明白点,少和这些人工拉近乎!”
说着,他迅速向乔忠挤挤眼,送上一抹稍现即逝的微笑,然后,身形飞腾,扛挟着两个人,仍然俐落无比地越墙而去。
乔忠有些迷悯地呆立着,他没有想到,敖楚戈居然已经开始进行反击行动了,甚至等不及在和他见过面以后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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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侠情传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离着“老汾河”十余里附近,是一座小山,但多的是林木深郁,有的是形势冒峻,敖楚戈把方亮、开明堂二人藏在一处断崖之旁的凹穴里,凹穴外面,他还草草用树枝野草搭了一个陋蓬,以便聊迹风雨。
选择这样一座山,自然的为了隐密,但选择了这样;处断崖之旁来藏人,敖楚戈却另有深一层的计较——若是万一被对方寻了过来,他还可以藉着悬崖这险拿两个俘虏胁迫敌个不敢妄动;悬崖下面,深有百尺,且怪石嶙峋,遍布崖底,如果有两个活人在崖边装腔作势,倒是颇可收到恫吓之效的。
已快是黄昏的辰光了。
敖楚戈设法猎了一只野兔,除毛剥皮,清除内脏之后,他又将野兔洗净,找了个低洼处所,他燃起一堆火,用树枝架起野兔来烧烤,烤到油香四滴了,他才提着整只黄焦焦,油腻腻的兔子,来到那临时选搭就的“行宫”兼“牢房”之内。
这只烤免没加什么作料,至少没有醮盐上去,但野兔肥大腰厚,烤熟之后,倒也香味扑鼻,引入食欲,尤其在这种环境里,不能说不是一顿盛餐了。
方亮与开明堂二人的穴道仍然受制——这一点,敖楚戈是不愿轻予冒险的——两条“龙”,如今都已成了萎地的草蛇一个侧躺着,一个半靠在石壁上,两人的气色都十分灰黯,但却不全是生理上的反应,多系心理上的影响。
面对着二人盘滕坐下,敖楚戈伸伸手只替他们解开了“哑穴”,然后,他把鼻子凄上烤免,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笑吟吟地道:“二位老哥,饿了没有?”正待用午膳之前便被生虏了来,如今业已旁黑了,方亮与开明堂岂有腹中不饥的道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岂肯甘心示弱?两个人目光怨毒的平视着,没有丝毫反应。
敖楚戈拾起那只黄焦油滴的烤兔,在方亮与开明堂面前转了转,香味飘漾中,他和颜悦色地道:“如果饿了呢,我们就共享这只烤兔子——我自来反对虐待俘虏,尽管似二位这样混帐的俘虏亦然,但设若二位不饿,或者不屑于接受我的供奉,基于自尊心的驱使和胜利者的虚荣,我亦不便非要拍这马屁不可。”
方亮和开明堂仍然扳着面孔,没有一点表示及答复。
撕下一只兔腿,敖楚戈“啧啧”有声地开始啃咬起来,他故意夸张了“吃”的动作及强调色香的诱惑,把食欲的内涵大大地扩展了……方亮干脆闭上了眼,也不知是出自本心抑是特为显示,他脸上是一派讨厌卑夷之色。
开明堂也好似不见不闻,但敖楚戈已经注意到这位“毒龙”在努力抑制吞咽口水的细微举动了。
嘴巴大声砸响着,敖楚戈道:“荒山僻野里,要找好东西并不太容易,这只烤兔,我认为业已是上上佳者了,二位的看法怎么样?可能二位不爱吃这喷香焦脆的油黄兔肉?”二人依旧不作反应。
大吃大嚼着烤兔肉,敖楚戈满嘴满手的油脂,他的上下齿十分有力,有节奏地交替运动着,一时舐唇,一时砸舌,—时透气,一时吸吮,吃得好香,好有味道,一边吃,他一边含混不清地道:“两位老兄真的不想尝尝?的确别有风味哩……”再也忍住了,开明堂咬牙切齿地道:“姓敖的,要杀要剐,你不妨早早动手,使这种无赖手段,不只下作,更且透着你的幼稚无聊!”
吃吃一笑,敖楚戈道:“幼稚,无聊?你错了,老开,这不但不幼稚,更不无聊,相反的,这还是一种非常高明又仁慈的方式;按照我们之间的纠葛而言,我宰杀你们并不为过,但暂时我不想这么做,只要彼此都能退一步容让,人又何苦要弄得血糊淋漓不可?”开明堂怨恨地道:“你做的好梦,敖楚戈,你休想‘十龙门’会放过你!”
敖楚戈慢条斯理地道:“话不要说太满,老开,情势变化到这步田地,谁将放过谁可还真不敢保准呢,你以为你们就吃定我了?笑话!”
猛地睁开了眼,方亮粗声哑气却十分虚孱地道:“姓敖的,死到临头,你还卖的那门子狂?我‘十龙门’对付你这杂种,仍有绝对的把握,你自己心中有数。”
摇摇头,敖楚戈道:“不然,方老兄,大大的不然!”喘了几口气,方亮恶狠狠地道:“盲目自大的东西2笑了,敖楚戈道:“不,我既不盲目,更不自大,我还非常小心,非常慎重,非常客观的,作过分析研判,二位,让我说与你们听;贵‘十龙门’中,真正上得了台盘的,只不过是令十位龙兄龙弟,再加上老童直属的‘赤胆六卫’。我们先讲十龙,阁下二位难弟是棉花店里烧了灰——免弹(谈)了,‘妖龙’胡昌也废了一只招子,他的功力要打上一个对折,‘翼龙’郑天云肩上那一家伙伤筋动骨,因此他那条胳膊使唤起来,便一定不灵便了,十成本事亦将打掉三成火候,‘白龙’尤少君受伤亦自不轻,如今算算,只能说堪堪合口,他在运功使力上说,怕也难以发挥平素的水准,现在算算,十龙之中,称得上原来份量的,只有五龙而已了!”
重重一哼,开明堂道:“姓敖的,只这五龙,也一样足够送你上道而有余!”
敖楚戈心平气和地道:“如果五龙一起,或者可以,但是你也不想想,你们都顶的是人头,莫非我就长了颗猪头?你们会动脑筋,我的名堂伯也不会少,我岂会楞到那等地步,去和五龙硬碰硬的拼?当然不!”有些不安了,方亮插嘴问:“你,你又想出什么坏点子?”敖楚戈低沉地道:“这不是坏点子,我的方老兄,这是计谋,江湖上是战争,往往与大军对阵有异曲同工这妙,斗智胜于斗力,兵在精而不在多,列位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但未必个个俱属精粹之才,我呢?一个人便是我的全部实力,不精也非要精不可,所以,我便只好小心翼翼,同各位妥为周旋了……”开明堂冷冷地道:“你便能上了天,也只得—个毛人,再怎么‘妥为周旋’,你又能有什么制胜之道?”连连点头,敖楚戈赞许地道:“好,好,问得好,所谓‘用将不如激将’,虽说这乃是我的机密,但我也不妨明告二位知晓;我对付二位的那干拜兄拜弟,自是不会采取正面硬干的下策。
我要用游斗的方式,以伏击、狙袭为主,并以诱骗、欺诈,乘虚截弱的手段为辅,各个击破,分而歼杀,敌明我暗,正乃施展此项策略的有利因素;再说二位一定也明白,不论你们‘十龙门’也好,‘六卫’亦罢,人一聚多,我自是双拳难敌,但,若是单挑单,一对一,就连二位的大阿哥童寿春算上,也不是我的个儿,所以,这又是我进行这种制敌技术的另一优点……”两条龙沉默了片刻,方亮又悻悻地道:“这不过只是你个人的如意算盘罢了,事实和企图往往差得很远,再说,他们也不会任你达到这种卑劣的目的!”豁然大笑,敖楚戈道:“当然他们会竭力阻止我,问题是,他们阻止得了么?就如同我俘虏了二位,也必是他们有心防止而事实上又防止不住的!”
开明堂愤怒地道:“这只是第一遭,他们未曾料及方才着了你的道,下一次,恐怕你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咬了一口兔肉在嘴里细细咀嚼,一面品着滋味,敖楚戈纯像一派“成竹在胸”,并对方亮之言有所不值一论的轻蔑神态。
心里火气顿旺,方亮瞪着眼道:“不要以为你有什么大不了。姓敖的,我说过这第一次算你侥幸,只看下一遭你再如何得手吧?”咽下了口中的兔肉,敖楚戈笑眯眯地道:“容我再点化你,方老兄;每种策略、每样计谋,在未曾使用之前,都有其第一次,样样般般的不同方法,也就有样样般般的第一次,可谓千变万化,也就防不胜防,这一遭,我第一次使了‘调虎离山’之计,下一遭,说不定我便会用‘金蝉脱壳’、‘釜底抽薪’‘瞒天过海’或者其他什么‘猪吃老虎’等等邪门鬼道,总之,都将新新鲜鲜的有它第一次;只不过,我怀疑贵‘十龙门’那些位人王,还经得起几个第一次罢了……”方亮几乎鼓炸了肺,气得独自在那里咻咻喘着,一张面孔全泛了灰黄带紫,却—时找不出话来反驳人家……”敖楚戈温柔地道:“别这么糟塌自己,方兄,我知道你身上的创伤已渡过了危险关头,不至于再恶化下去,但却仍须注意珍摄静养,否则,万一触了业已稳定下来的伤势,就伯华陀重生也救不了你的命啦。”
锉着牙,方亮的声音抖索索的进自齿缝:“你休想拿这个来恫吓我,死就死吧,天下人哪一个还能长生不老?”敖楚戈微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方兄,何苦如此想不开?”方亮激愤地嘶吼:“你这狗娘养的……”开明堂急忙劝道:“三哥,你平平气、静静心,眼下的光景,你犯得上和这厮妄动无名?他可不正巴望着我们自己戈伤自己,由他看着热闹?”深深呼吸着,方亮竭力压制着胸膈问那一片澎湃汹涌的怒潮,好一阵,他没有开口出声,然而;形色却已逐渐缓和下来开明堂凝视着救楚戈,冷硬地道:“用不着竟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