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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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已破了你的中极穴,你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糟踏女人,精力日渐衰竭……”
“你这畜生!你……你食言……”色魔厉声咒骂,气得浑身发抖。
“在下怎会食言?阁下,你没死吧?”
色魔踉跄前冲,厉叫道:“你这样做,比杀了我还惨……”
“留你活着,在下已经够慈悲了。”
“我给你拼了!”色魔厉吼,进身猛扑。
方士廷一声冷笑,一跃三丈,消失在树丛中不见。
色魔跌倒在地,厉叫道:“小畜生,你将会为此而付出代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藏身
秘窟在何处么?你估错我色魔了。”
曾家灯火辉煌,江右酒楼的伙计,川流不息地将酒菜送到曾家的灶间,预定等城中请来
云雷兄妹。
一名面孔褐黄穿了围裙的伙计,提了一只菜匣,在四名警卫的注视下,匆匆进入曾家的
院门,然后跟着另两名伙计,穿过院廊直越厨下。
大厅中,主客谈笑风生,陪客共有十余人,全是本城的武林名宿。
酒楼伙计将菜匣放在厨房门口,七转八转便闪至后厅的侧门,向一位正在整治杯盘的仆
人吟笑欠身道:“这位大哥请了,刚才大管家与敝酒楼派来的大师傅,对酒菜方面有所争
执,可否烦大哥将曾爷请来,待小的面察请示?”
“你去外厅找主人好了,我在忙哪!”仆人加以拒绝,并末走来。
“客人甚多,小的不便前往,嘻嘻!大哥如果不帮忙,谁还请得动曾爷呢?”
仆人傲然一笑,说:“好吧好吧,我替你去请就是。”
“谢谢大哥,小的在门外等。”
不久,仆人在飞虹剑客身后踏入扣厅,向侧门一指,说:“那位伙计在门外,请问主人
要唤他进来?”
门外不见有人,飞虹剑客挥手道:“你去忙吧,我去看看。”
刚踏出门外,“噗”一声,七坎大穴挨了一枚飞蝗石,制死了穴道。接着,人影如电光
一闪,迎面扑来,“噗”一声耳门又挨了一击,立即昏厥。
酒楼伙计是方士廷伪装的,他对曾家的宅院十分熟悉,已经先后前来踩探十次以上,一
草一木皆在他记忆之中,只要混进大门,便是他的天下了。
事先他虽然已经知道出路,但今晚到的客人全都是武林名宿戒备也特别森严,必须从大
门出去。
他将人藏好,到厨房弄来了一具大蒸笼,飞虹剑客蜷缩着放入蒸笼中,顶在头顶上,堂
而皇之地出了曾家,一溜烟走了。
刚出了大门,门外到了脸色灰败的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向院门走。
他并未注意来人,门灯的光芒因采人低着头,而无法照到脸貌,自顾自走了。
这人是色魔,竟能偷渡城关,混进城来了,由于中极穴被制死,这位艺臻化境的色魔等
于是一个皮人,而且心理上所受的打击更为沉重,所以显得衰弱,更为疲惫,踉踉跄跄向院
门闯。
四名警卫一惊,迎面拦住去路,一名警卫叫:“老兄,留步,你是……”
色魔吃力地站住,吃力地说:“我……我要见你们的主人曾巩。”
“你是……”
“不要管我是谁,快去通报。”
警卫冷笑一声,迫近道:“好啊!阁下托大得很呢,你到底是谁?”一面说,一面伸手
便抓,扣脉用上了擒拿术。
“啪”一声响,色魔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给了对方一耳光,骂道:“十天前你这狗东
西如敢在侯其面前动爪子,你将会粉身碎骨。”
四警卫大骇,大喝一声,拔剑准备上,门内闪出一名大汉,喝道:“且慢动手,什么?”
色魔勉强站稳,大声说:“快叫飞虹剑客出来,在下有消息告诉他。”
“咦!尊驾是……哎呀!是色魔侯……”
“你好大的胆子,上次你对我家小姐……”
“少废话!今天侯某不是来找你家小姐的,而是将方士廷的下落告诉你家主人。”
情势一紧,有人飞报大厅。可是,主人不在,登时引起一场骚乱,大家都急急分头寻找
主人,可是,他们找到的是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一行字:“主凶曾巩伏法。”
云雷立即成了主人,急出院门向色魔冷笑道:“姓侯的,认得在下么?你真是色魔侯天
祥?”
色魔冷哼一声道,傲然地说:“年轻小辈,在下怎认识你?这里面难道只有一个人认得
我色魔?”
“阁下,你也未免太狂了些。这位是云龙双奇的老大,云大侠云雷。”一名客人大声说。
色魔吃了一惊,仔细打量云雷片刻,傲态全消,问:“你们要不要知道方士廷的藏身
处?”
“你阁下知道?”云雷问。
“当然知道。”
“他在……”
“侯某带你们前往。”
一个客人厉声道:“姓侯的,没有人会信任你。你定然已向方士廷合伙,前来……”
“放你的屁!方士廷用诡计将在下制住,在下今天方平安逃出他的秘窟。哼!你们如果
不信任侯某,侯某不与你们这些人打交道,告辞。”
“慢走!云某信任你。”
“那么,,快召集人物。”
“他在……”
“在东湖最北端的荒林中,你们最好多带火把。”
蓦地,门侧闪出一名老和尚,欠身道:“我佛慈悲,你们去的人愈多,死的人也就更
多。”
飞虹剑客的长子曾勋也站在门口,惊叫道:“是大悲方丈!大师请里面坐,家父刚才失
踪了。”
大悲方丈摇摇头,苦笑道:“救人如救火,不能再耽误了,要救令尊,施主必须随老衲
去请一个人。”
“大师是指火德星君彭老爷子么?”
“不是,是鄱阳蛟从饶洲擒来,藏在风洲上的一个人。你们可在此等老衲将人带来后再
说,千万不可妄动,不然后果难堪。方施主的秘窟是死亡之屋,去不得。”
“好,弟子愿随大师一行。”
“这就走。”
大悲与曾勋一走,色魔大叫道:“老秃驴既然知道秘窟,侯某省跑一次腿,告辞。”
云雷兄妹不认识大悲方丈,说:“姓侯的,你能带在下前往么?”
“当然能带你们去。”
“好,这就走。”
一唱百和,登时便集合了百十余名宾客与家丁,小梅也心悬乃父安危,也随云雷兄妹同
行。
众人立即准备灯笼火把,带了兵刃暗器,洁浩荡荡扑奔东湖。
房屋中,景象与往日完全不同,四面的草壁土墙皆已拆除推倒,燕小敏的神位已经撤
去。两排囚笼共有二十个人,只缺一个柳青青。
七盏灯笼插持在翻江鳌的神像四周,照耀得如同白昼,香炉中点了上千炷大香,案前左
右排烈着一堆金山,一堆银山,十八付纸人纸马纸轿,招魂旗迎风徐扬,一艘巨型纸船形型
逼真,案前有三牲供礼,果品杂阵。
绕着灯笼四周,共有数千炷大香阵,与及挂在灯笼上方的四十九盏巨型天灯,把四周照
耀得成了一座香城灯垒。
入口处,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八个字:“祭坛重地,擅入者死。”
囚笼中的人都末死,一个个脸黄肌瘦,穿了纸制的白衣,带了高顶纸帽,脸上涂白粉,
每人的脖子上,加上一把巧设的闸,只稍一触囚笼,便会闸动人头。
方士廷赤着上身,穿了火红色的灯笼裤,背系剑,腰带上带了十二把飞刀,一只革囊,
手执三股托天叉,正在点燃十八支臂粗的三尺高大烛。
点燃了十五支,云雷带了卅余名高手赶到。
他听到人声,仅抬头瞥了一眼,仍用左手徐徐点亮剩下的三支巨烛。
云雷见多识广,一看布局便知不妙,大叫道:“诸位不可妄进,听候吩咐。”
卅余人站在五六丈外,不敢走近。
方士廷点燃十八支巨烛,站在祭台上,横叉而立,目光灼灼注视着在前面列阵的群雄。
云雷一眼便认出她的脸貌,扬声叫:“方士廷,是你么?”
他木木地屹立,不言不动。
云雷不敢妄进,又叫道:“方士廷,春秋山仙人峰的血案,是泳与我云龙双奇的事,请
不要连累无辜。”
方士廷仰天狂笑,笑完说:“你我两人的事,而这些南昌的白道群丑,竞在龙飞的率领
下,千里追杀,穷追不休,请问何以教我?”
“这个……”云雷语塞、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方士廷向翻江鳌的遗像一指,叫道:“血债血偿,我这位朋友不能白死,囚笼中的人,
便是活祭品,当天灯断了弦线时,闸刀便会将人头闸下来。还有一个更次,三更正,二十颗
脑袋便会向下滚。你们如想救人,必须趁早下手了。”
一名铁背苍龙的好朋友,心中一急,突然向内飞纵。
“不可造次!”云雷急叫。
晚了,距门尚有两丈左右,距香圈也有一丈,大汉突然摔倒在地,狂叫道:“哎哟!
哎……肚疼……痛死我了,哇……”
不但痛得打滚,而且上吐下泻,支持了片刻,惨叫声渐止,在地上蜷缩着呻吟。
“哈哈哈哈……”方士廷狂笑。
众人大骇,依然后退。
云雷脸色大变,凛然叫:“外围布了奇毒,这人好狠。”
方士廷桀桀笑,说:“在下如果有你狠,不知要枉杀多少人,至少你那位妹妹,绝对话
不到今天,冤有头,债有主,在下不杀无辜的人。外面横布条上写得清清楚楚,祭台重地,
擅入者死,谁不怕死,进来送掉性命怎能怨我?即使你们屏住呼吸冲进来,也无补于事,二
十条命,皆系于机关之手,谁触动囚笼,便会牵动闸刀,一动便人头落地,你们要来就来
吧。当闸刀全部落下时,巨烛也将焚及金山银山,火焰将燃及屋顶,这儿又成了火葬场,岂
不妙哉?”
“方士廷,我们来谈谈好不好。”云雷心惊胆跳地问,尽量将语气平静,五内如焚,不
知如何是好。
“没有可谈的了。在春秋山仙人峰,在下救了你云龙双奇的狗命,你们却指我是凶手,
不惜千里追杀。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说就自己说吧,在下不再回答任何问题了。”他怒形于
色地说。
此后,他不再答话,任凭云雷说破了嗓子,他也充耳不闻。
不久,第二批闻风赶来的人纷纷到达,其中有不少是囚徒的家属,人数快满百了。
这批来人中有神箭柳祯一家子,柳青青赫然在内,有人叫:“柳姑娘,把他射倒。”
方士廷哈哈狂笑,说:“柳青青,当年你射了在下十箭,可曾毙了方某?即使你能射中
在下,任何人也休想进来救人,时辰不多了,你动手吧。”
“本姑娘定可杀你。”柳青青厉叫。
“哈哈,在下不杀你,你已是侥天之幸了,瞧,囚笼中就缺一个你,在下感到十分遗憾
呢。可是,姓云的畜生救了你,你该谢谢他才是。”
“你胡说什么?”
“大丈夫恩怨分明,午间你叫姓云的手下留情,因此在下饶了你。”
柳青青脸色泛灰,骇然叫:“你……你是……”
“龙江、方山、方士廷,你怎样叫都好。”他必用龙江的嗓音说。
“天哪……”
她支持不住了,昏倒在地,身心方面的可怕打击,令她承受不住,倒下了。
百余名男女已将灯火辉煌的两栋茅屋围住,但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距大香所构成的方
阵五六丈,只能光瞪眼不敢突入。
一名中年人在右侧的树下,突然发出一枝箭,幻化一道长虹,向方士廷飞射。
方士廷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