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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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全部失踪了。
在他藏身仙人洞期间,两个蒙面人在现场拖出定老的尸体加以审视。
两人已取下了蒙面巾,正是闻啸声赶来的云龙双奇。近五六年来,江湖上出了两位年青
的高手,闯荡江湖期间,飘忽如神龙,神出鬼没变化无常,拳剑已臻化境。先后击败了黑道
凶名昭著的三妖八魔,惩戒了五大门派不少不肖门人,伸手管人不平事,对事不对人只问是
非,惩贪官除巨盗,剑下无敌,不论何人如被他俩抓住罪证,他俩不问对方是何来路有何人
撑腰,上刀山蹈剑海义无反顾,不获凶犯决不罢手。
五年来,两人侠名四播,名震天下,当然有不少高手名宿要找他们的麻烦,白道的名宿
元老,希望找他俩谈判,要他俩不可锋芒太露,太猖狂不是武林之福,年青人则想找他俩较
量,以便一举成名。黑道巨孽自然是想除去他们,拔去眼中钉,这期间,他们的行踪令人捉
摸不定,神出鬼没无法追踪,却也不时传出一些高手名宿被迫隐退的消息,是不是败在他们
手中,却无从得悉。
总之,云龙双奇是近年来江湖的主宰人物,是近年来武林中最为突出的人物。
两人是八拜兄弟,老大云雷,老二龙飞,江湖朋友称他们为云龙双奇。在江湖朋友之
间,提起云龙双奇,确有不可思议的魔力,守规矩讲道义的人尊敬他们两人,那些恨他俩的
人,谁不想把他俩食肉剥皮?所以他俩获有不少支持他们的人,也结了不少死仇大敌。
老大云雷仔细检查定老的尸体,绷着脸说:“贤弟,这是一种信石碎以赤练蛇涎为主的
毒药,这人的背部只中了一颗毒蒺藜便送掉老命。”
龙飞的目光,死盯着远处的木桩,说:“大哥,你看清木桩的字么?木桩下的五具尸
体,又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替你我营葬。”云雷淡然地说。
“桩尚未植稳呢。怪!谁知道你我兄弟在此与黄山逸士见面?”龙飞一面说,一面向坟
穴走去。
云雷一把将他拉住,急道:“贤弟小心,不可接近。”
“大哥……”
“你看看地上这根绳索,是不是有点古怪?再就是死者背部的毒蒺藜,不象是用手发射
击中的。”
“哦!小弟明白了,地面有鬼,这根绳索定是安全的道路,他们并末布置停当。这里有
脚印,我去看看。”
“带着这根断杖任何物品须避免以手触动,愚兄先在四周找寻可疑线索。如果愚兄所料
不差,黄山逸士前辈定然凶多吉少。”
“对,他是唯一知道你我兄弟要来的人。咱们等到正午,他不来就算了。真糟,但愿他
能平安前来。”
“不可能了。”云雷心情沉重的说。
不久,两人坐在石上,身旁放着方士廷的包裹,包裹已经打开了,衣物皆已抖散,其中
有十二卷书,书名是“多能鄙事”,著者是开国名臣刘基刘伯温,扉页有收藏者的题字,写
的是“桐城方氏珍藏”。
龙飞神色冷肃,恨声说:“五具尸体是村夫,是被迫挖穴的人,胸前一剑致命,全是些
没有抵抗力的人,凶手手段之残忍毒辣,令人发指。那位老人家的尸体,极可能是黄山逸士
差来传信的朋友,不幸中了毒手。”
云雷将几颗毒蒺藜与几颗毒针摊放在石上,说:“用这种毒物的人,愚兄此知,只有一
个九岭毒魔余轩,这老毒物将这种暗器看成至宝.珍逾拱壁,不肯轻易送人,这是说.他的
嫌疑最大。”
“逃走了的小伙子,会不会是老毒物的门人?”
“可能。可惜被他逃掉了。”
“目前的线索有两根。”
“对,一使这位少年人的身份,在这部书中可以查出一些线索来。不管他是步是老毒物
的门人,咱们可是亲眼看到他在此地行凶杀人。这件诡谋当然可能是他策划的,他是唯一活
着的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其二是黄山逸士,在他口中定可查出线索,他是唯一知道你我
下落的人,这次春秋山仙人峰的约会,主人就是他。”
“大哥,如果如你所说,黄山逸士可能的凶多吉少,这条线索……”
“无论如何,午后他不到.咱们必须作最坏的打算,必须查出他的下落。生见人死见
尸,万一他有三长两短,替他报仇的事,咱们责无旁贷。”
“那是当然。”
“因此如果他失约步来,你我便分头进行搜查,你去桐城查那凶手的底,愚兄即赶赴黄
山。”
“好,日后会晤的地方……”
“三月后,太平府采石矶见,六月初—正午相见,以一个时辰为限。”
“好,平时咱们仍以记号示知行踪,如非必要,以少会面为佳。”
他们留一人负责警戒,一人用铲将十丈方圆的地面铲掉一层,堆入坑中,并掩埋了六且
尸体。直等至未牌初,仍不见黄山逸士前来应约,即行十分手各奔前程,分头查证仙人峰的
血案。
恫城方家,是本地的族望。后来儒林桐城派的宗师,使出于方、姚两族的子孙。
方家有一支在城西北七八里的碧峰山下,这一带风景绮丽,水秀山青,群峰分峙,涧旁
行连延其间。沿涧而入,南崖壁立千仞,下有四洞,可容数千人,最瑰丽的一座洞叫披雪。
洞侧步远处。便是这一支族主方秀山方大爷出资修建的披雪阁,那是一座藏书的书楼。本县
县学的牛员子弟,经常光临披雪阁向主人借书,并穷经诗,方秀山年已半百。但博学多才,
而且为人豪迈慷慨,是本县声誉极隆的缙绅。
当夜,龙飞在县城落店,店在城东南县学附近。他要凭手上的那部“多能鄙事”查出凶
手来,必须向读书人打听。
次日一早,方士廷仍在仙人峰现场踩探。
同一时间,龙飞换穿了一袭青袍,人如临风玉树,走起路来规规短矩像个读书人,大袖
飘飘洵洵温文,谁知道他是名震江湖,不肖之徒闻名丧胆的一代年青侠士云龙双奇之一?
他挟了十二卷“多能鄙争”,悔个专程赴披风阁还书的书生。天天晴利!,天宇中阳光
普照,这是近半月来第一次放晴,天气显得格外清爽。
方秀山的庄院占地甚广,共有五六十户人家。有一座颇具气慨的院门。
这已带经常有读书人来往,每日学舍的朔望假日,更是马轿往返不绝,有些是前来游
山,有些是前来向方大爷问难请教。因此已早来了一名儒生,并未引起村人的注意。
他跨上门阶,一位老门子便含笑迎出,欠身笑道:“公子爷早,学舍今天散馆么?”
他淡淡一笑,说:“不,清明三天散馆,今天才是第二天呢,秀者在家么?”
“在,请进,家老爷昨天扫墓受了点风寒,今天不打算出门。公子爷贵姓?老奴似乎从
没见过公子爷呢。”
“小生姓龙名飞,很少在尊府走动,难怪老伯感到眼生。”
谈说问,老仆将客人引至客厅,厅内两名老仆赶上前招呼客人落坐,客气地奉上香茗,
并通报主人。
不久,主人出堂相见,方秀山半百年纪,但看来似像是二十岁上下的壮年人,剑眉入
鬓,目光炯炯有神,鼻直口方,留了三绺黑髯,体格魁梧,步履从容,脸上常挂着和蔼的笑
容。
龙飞心中一震,忖道:“这位大爷眸正神情,容貌光风雾月,和蔼可亲气宇不凡,怎会
有一个凶手儿子?看像貌,我确是找对人了,父子俩像貌相同,找对了。”
他不敢怠慢,离坐长揖,笑道:“小生龙飞,昨日前来贵地游学,久慕秀公文章化国,
六艺精通,特前来拜望请益,幸甚幸甚。”
方秀山毫不托大,回了一揖,笑道:“老朽方秀山,龙公子谬赞了,山野狂士,幸勿见
笑。请坐,请坐。”
主客分宾主落坐,龙飞不再客套,将书呈上笑问:“请问秀公,可认识这部书么?”
方秀山脸色一变,讶然问:“咦!这是老朽的披雪阁藏书……哎呀!龙公子这部书从何
处得来的?务请见告。”
“秀山可记得这部书是谁借去的么?”
“借?不,这是小犬携出游历,在途中散闷的书。”
“哦!令郎目下在家么?”
“他已出外游历,三年末归,上月曾让人捎书回来,说是将于本月中旬返家。龙公子,
你这部书……”
龙飞沉静地,留心地细听方秀山说话,虎目炯炯,捕捉对方的眼神气神色的变化,这时
接白道。“秀老是贵县的缙绅,也是各界同钦的长者,小生愿坦诚相告,但小生有几件事须
向秀公请教,尚请秀公直言无隐。”
方秀山知道事态严重,父子连心,岂能不急?但仍能沉着,静静地说:“老朽知无不
言,但不知龙公子有何见教?”
“令郎的武艺如何?”
“他的弓马拳剑,皆略具功力。”
“令即是否与江湖人有所往来?”
“什么叫江湖人”方秀山讶然问。
龙飞淡淡一笑,泰然地说:“这是指三教九流在各处流浪的人。”
“没有,老朽不许他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方秀山斩钉截铁地说。
“令郎游历在外,三年岁月漫漫,秀公鞭长莫及,世事多变,恐怕秀公已不知令郎的事
了。”
“小犬天性纯孝,知子莫若父,龙公子但请信任老朽,小大决不会结交不三不四的朋
友。”
“这个……”
“龙公子,小犬到底怎样了?”方秀山焦急地问。
“令郎昨日午间,在春秋山仙人峰杀人,六尸六命,血案如山。”
方秀山大骇,不假思索地叫:“不会的,龙公子,请口下留德。”
所有的仆人,全都大吃一惊.像是乍听晴天霹虏,吓呆了。
龙飞指了指书卷,冷冷地说:“令郎杀人手段之毒辣,委实今人发指,这是他遗传在现
场之物,另有一个包裹,目下放在客店中,秀公可以派人取来。”
“龙公子,这件事是不能乱说的,人命关天……”
“令郎杀人时,小生恰好倍拜兄弟赶到现场,小生空追不舍,被令郎逃入仙人洞走
了。”
“这……这……老朽仍是不信。”
龙飞拂袖离座,冷笑道:“秀公既然不信,小生也不愿勉强。秀公既然不肯承认目击者
的指证,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龙公子请别行动,请坐下细叙,这样吧,老朽愿随公子前往县衙报官。如果真是小犬
所为,便须交由皇法制裁,老夫决不护短。”
“小生不与官府打交道。”
“咦!你……”
“不瞒我说,在下是江湖人?”
“你……你是江湖人?”方秀山惊叫。
“不错,江湖人。在下与令郎一无冤,二无仇,他竟在仙人峰在下约会朋友之地设伏,
抓了五名村夫替在下兄弟两人掘坑,树立木碑书写名号,在附近用毒暗器设陷阱,要将在下
兄弟埋葬在仙人峰。最后杀了五名掘穴的村夫,击毙在下约会的朋友,行凶,在下兄弟恰好
赶到,他众寡不敌,弃了行囊逃走,在下追逐他进入仙人洞。在下并不知那是令郎……”
“有了这部书,也不见得凶手是小犬……”
“起初在下并不知是令郎,因此至县城打听,携书到府请教,当在下第一眼看到阁下
时,便知他确是令郎了,因为贤父子的份貌几乎全同。”’
方秀山如中雷击,以手掩面叫:“这畜生!这……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