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的爱恨情仇:秦恨ii-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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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低头道:“这……只有夫人知道。听侍女们说,夫人虽然留下玉佩,但好象……很生气。” 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信陵君又一惊,赵氏夫人自嫁入君侯府,从来不怒不笑,寡言少语,竟为此事大为生气?他心中一沉:“请夫人过来。”
他反复翻看玉佩:当初如姬拼死帮自己盗符,若真落难来投,怎能拒绝?信陵君不由苦笑:这么重要的时刻,还要为这些事情烦心?绮嬴……如姬……还有突然震怒的赵姞……竟没一件顺心的事。
一见赵姞进来,信陵君指着那块玉佩,迫不及待问:“这是谁送来的?”
赵姞行礼后,不慌不忙道:“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她说有位楚商的女眷想见君侯。”本想借复诊试探楚女品行,没想到先收到了这件玉佩。加上姬冰就楚国风俗的一番见解,赵姞遂以为楚女用情朝三暮四,竟公然将信物送到信陵君府,如此品行,如何做得赵国的封君夫人?
“可留下地址?”信陵君又问。
“在这儿……” 赵姞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神色更加不悦。姬冰一时找不到笔墨玉帛,又不便用竹简书刻,索性向仆妇要些胭脂,在丝帕上写明府邸。丝与思同音,又以红色胭脂书写,被赵氏夫人误以为相思之意。
信陵君展开一看,大为惊讶:一手娟秀出色的魏字笔体,写着府邸所在,没有落款……竟与当初君夫人信中地址一模一样!如姬随君夫人一起到了邯郸?为何绮嬴从未向自己提起?
信陵君猛然抬头,见赵氏夫人目光疑惑,掩饰道:“原来是故人之女。其父从楚国捎来礼物,要当面转交,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等她主动告退。
年轻楚商自称父母双亡;况且兄长尚在,何需妹妹抛头露面?赵姞笑意淡然,试探道:“既是故人之女,远来是客,妾身这就安排,接她过府小住如何?”
“不急!”信陵君心存疑惑,决定先去问君夫人,“她若不愿意,强邀过府,反而失礼。”
赵姞道:“这女子必然愿意,否则怎会送来玉佩和丝帕?君侯放心,她住在府里,不会受亏待。”府中姬妾诸多,多娶一个又何妨?更为重要的是,她担心长安君由着性子胡来,索性将楚女接入君侯府,长安君也就死心了。
信陵君沉吟未答。如姬美貌聪明,敢作敢当,唯一缺点就是善妒。当年她最受宠时,韩国使臣曾送王兄一位美人。魏王当夜未去如姬宫中,如姬闻讯后立时大闹一场,惊得魏王亲自哄劝,反被她指甲划伤了脸。第二天王兄逢人就解释脸上伤痕为树枝刮伤,但宫内外传言新来美人已当夜送还韩使,如姬的嫉妒之心非同一般。
“这女子绝色,可遇不可求……妾身恭喜君侯了。”赵姞先称赞,再恭贺,想尽快定下此事。
信陵君平日对赵氏夫人一直很客气,此刻厉声问道:“夫人何出此言?她只是故人之女!以后夫人只需打理府中事务,不必管外面!”
赵姞脸色冰冷:“妾身这么做,全为君侯名声考虑。”他分明与玉佩主人熟识,为何不光明正大接回府中?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一听名声,信陵君沉默了,怒火渐消,恢复平静道:“事缓则圆,务必要办的稳妥。”王兄本心胸狭窄,岂会忍气吞声?若真为此兴兵攻赵或退出合纵,魏国王室颜面何在?
赵姞淡淡道:“妾身秘密接她入府,再不会有第二人知道。”
信陵君面色不悦。事情太过蹊跷,惟有君夫人知道真相。然而早晨刚刚从她那儿回来,他以事务繁忙推脱离开,现在又突然回去,如何开口解释?
“我和平原君约好议事,无暇分心……这件事以后再说。”上次他去探视君夫人,没有交代下人去处,以至误了赵王邀请,没有见到齐、魏、燕三国使臣。幸好平原君再次邀请各国使臣在府中初议合纵,信陵君当然不愿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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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君走后不久,赵姞也出府了。此时她手托一杯清茶,缓缓转动,入赵宫求燕后相助,也是迫不得已。
燕后正揽镜梳妆。听说长安君为娶一楚商之妹而落水生病,她吃了一惊,心下好笑。更诧异的是,堂妹竟会为长安君来求自己帮助?以她心性,肯管这种闲事?
“赵华从小任性,我的劝告,他肯定一耳进,一耳出。”长安君自幼为太后宠溺,赵姞思前想后,若将楚女隐匿到信陵君府,反激起他率性脾气登门来要,说不定闹的宫中皆知,成为邯郸城内的丑闻。庐陵君贪恋田猎,没心思管束幼弟。惟有燕后,身为嫡亲长姐,比她出面劝说更合适。
燕后轻松道:“妹妹多虑了……四弟从小就没常性,这次不过心血来潮……闹着玩罢了。”
赵姞却不这么认为:“他的倔脾气,你我还不知么?已得到手的东西自然无所谓;若得不到,他必软磨硬泡,用尽一切办法,非到手不可……听说冠礼后大王要委以官位,若还这样任性胡闹,大王一怒之下,可能赶他回齐国继续为质……”长安君爵位虽高,但目前无官位,亦无实权。当日他在朝廷上为赵王解围,上头已有器重之意,正是他学习政务、为国效力的好机会。
燕后虚伪笑道:“我这个亲姐不称职,还不如妹妹用心啊!” 她反复挑选十几只华丽的珠宝簪子,终是拿不定主意,突发感慨,对着镜子叹口气,“母后还在就好了……她那么宠溺四弟,也许会破例许婚吧?”
其实燕后真正感触是自己被逼回娘家,母后不在,无人替她出头。多年宫廷生活,她于亲情早看的透彻:兄妹血缘关系,原不如父母与子女亲近,而王室之中,父母子女相残都不足为奇,何况手足之间?亲情淡漠,只为政治因素。
那日赵王专为长安君归来而设家宴,赵国宗室相聚一堂。长安君席上无意间提及在临淄结识了秦昭襄王亲弟泾阳君。当年秦王为换齐相孟尝君到咸阳,将亲弟为质交换到齐国,但后来泾阳君一直不被召回国,终于老死异乡,连齐人都指责秦王的冷酷无情。
赵王也对此一番感叹,当即为长安君归来表示莫大欣喜,亲自祝酒。但燕后以为,若不是齐国主动送回质子,王兄才不会派人接幼弟回国:将嫡亲兄弟们派到异国为质,既可防范他们在本国培植势力,威胁王位,又以国事为名,不会背上无情无义的名声,一举两得。王兄假仁假义,四弟幼稚任性,多管他们的闲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燕后懒洋洋低头看自己鲜红的指甲:“当初母后对四弟宠溺过甚,还不是让他为质于齐?四弟早应该明白,封君的婚姻即为国事,该由王兄定夺……我劝不劝都一样。”
但见赵姞沉下脸,为她漠不关心的态度着恼,燕后换作关切神色问道:“四弟的病好些了?”
“病不碍事;但……他竟托我私下给楚女送信,”身为君侯嫡女,地位尊贵,屈尊看病也罢了,还想兼请她做私媒?一提此事,赵姞有气,“我看他迷了心窍,非药石所及!”
“你刚才说……为一个楚商之妹?”燕后突然想起和长安君一起打猎的青年人。长安君称那年轻楚商是他的朋友,当时她就诧异为何弟弟与商人交往过密,邀其同猎?莫非竟为其妹?
燕后改变主意,见镜子里的妆容已然完美,笑道:“我这就去探望四弟,劝他回心转意。”
赵姞为她幡然转变感到诧异,但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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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君自认为身体不适,抱病卧榻,其实病已大好,但心里不舒坦:不知托赵姞送信一事办的如何?许久没有回信,又不好派人去催问,正自纳闷,一女子娇媚声音吓他一跳。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燕后不待通报,径直入他寝室。
长安君手足无措; 忙起身相迎,被她制止。
燕后见弟弟面红耳赤,笑道:“哎呀?还发烧?”她以手探额,奇道,“都不烧了……脸怎么这样红?”
长安君一时语塞,心如打鼓,早交代下人自己生病的事对外保密,燕后来者不善。
抬眼见她妆容精致,长安君恭维道:“二姐怎么越来越年轻?恕小弟冒昧,王兄后宫嫔妃虽多,还没见过比二姐容貌出众的美女……齐宫里也没有!”
明知四弟奉承自己,言语不着边际,燕后仍很高兴,口中却道:“又胡说!你还常入齐宫不成?”她自负美貌,认为赵宫内当然无人能及。
“怎是胡说?君王后对我关爱有加,小弟入齐宫又不是一次两次?”他认真道,“齐宫内公认君王后的孙女最美……小弟偶尔窥见那位齐国公主,虽觉美矣,但和二姐一比,如萤火与日月,不可争辉!”
“偶尔窥见?”想起弟弟给楚女私递信笺,燕后抿嘴笑道,“有没有托人暗中送给齐国公主一封信?好私下见个面?” 宫禁森严,若不是长安君大费心思,怎可能窥见到一国公主?
长安君尴尬道:“二姐开什么玩笑!”立时猜到燕后此来意图,想必赵姞已全部告诉她,那封信的下场可想而知。长安君既羞又恼,却不好发作,脸色转白,不发一言。
燕后敛起笑容道:“我可不是开玩笑!只怪你所托非人……姞儿妹妹最看不惯你胡闹,央她牵线说媒?莫不是真烧糊涂了?”
话一出口,长安君明白燕后确知此事,但她语意中似有转机。
因此他嘟嘟囔囔道:“不托她?该求二姐不成?”
“哼!我是你嫡亲姐姐,不帮你,还害你不成?”燕后责备道,“这么一点小事,放着捷径不走,非要绕远?今天若不是我拦住姞儿,她就要去告诉王兄了!”明知赵姞不会这么做,她故意吓唬弟弟。
长安君信以为真,恼道:“就是告诉,我也不怕!大不了回齐国!”
燕后突然一笑:“还真是孩子脾气。”她走到榻前坐下,换成轻声细语,“你忘了秦国泾阳君?惹怒王兄,说不定和他一样老死于齐,终身不得归国……只为一个身份低微的商女,值得么?”
长安君愣住,但委实割舍不下,面带难色。
燕后故意叹口气:“二姐有个两全之法,不知你……”她停住不语。
“什么两全之法?”长安君当即追问。
“改天邀你三哥和嫂子,还有楚商兄妹一起到你府上做客。到时二姐也去,专为撮合此事。”
长安君不明白:“为何不直接邀请楚商兄妹,还要请三哥、三嫂过府? ”
燕后笑道:“你不多邀请些赵氏贵族女眷相陪,楚商必会疑心,怎会同意妹妹过府做客?”如男宾在外,女宾在内,则不违反礼法,“席间你找机会脱身到后府来见意中人,不比送信还省事?”
长安君大喜,随即又发愁:“见过之后呢?她兄长不肯委屈妹妹做妾,我……”
“人都到府上了,还用我一步步教你?你强留下她,楚商又能怎样?”燕后感到好笑,“等生米煮成熟饭,我出面劝那楚商……多送些聘礼,说不定他高兴都来不及!”
长安君心情轻松起来,迫不及待道:“赶早不赶晚……就安排在明天如何?我这就去下请柬。”他跳下床榻,就要去书房。
燕后摇头拦他,笑道:“只送楚商请柬就是,此事切不可让外人知道。”她有心单独庐陵君会面,共商大事,赵宫里人多嘴杂,极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