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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乱世逢君殇流年+番外 作者:玖珘(晋江2012-10-04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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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也行,不过你可得答应为我做件事。”我把孙权抵到墙边,用最妩媚含情的眼神凝望着他,只要他答应,我便是他的。
  孙权浅笑了声,颔首与我对望良久。
  “你从未这样看过我,你变聪明了,似乎知道了美色也是件武器。而我,便是你的专属猎物……有话直说便罢。”
  我神色微惊,我的心思在他面前竟是如此通透。
  “大汉律例,妇人犯法,若其有孕,如何处置?”
  孙权神色颇为从容,将我置于膝上,宠溺的说:“此罪早有先例,平安产子后再罚,以免牵连无辜,实为公允。”
  “此律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你有话直说,绕这弯子作甚?”
  “我不管,我就要你说。”我轻掐了下他的臂膀,眼含期待。
  他眸子一沉,若有所思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孙仲谋自然不会独亲其亲。”
  “当真?”
  “有话直说。”他眸子沉了沉,神色严肃了不少。
  “甘露寺的生活颇为枯燥,我和大乔各有心结,都是愁眉不展的。可是绍儿却不同,天资聪颖,活泼好动,你是看过那孩子模样的,俨然一个小伯符!”
  孙权站了起来,背向我,看着窗外的秋景,“从回来那一刻起,你应该就盘算着如何开口了吧?你费尽心思试探我,等你确信自己在我心中有你,多年来从未淡忘丝毫,就开口说出了你的目的。你实话告诉我,你当真想让他们回来,你可有考虑过我?”
  我的心猛地一痛,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对眼前人的所有珍惜和
  心血,似在慢慢流失,人也渐渐被掏空一般。孙权,竟是这般猜忌我,几句话,抹杀了我所有的真挚。既然他不信任我,我又何必婉转求情,干脆谈判一场,胜算还能大些。
  我侧坐于榻上,平静地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缓缓道:“我不奢求大乔和绍儿能一起回来,只求你善待绍儿,你已经占尽上风,何苦对一个孩子处处提防。大乔愿意忍受母子分离、老无所依之苦,也要争取绍儿回到吴郡,接受最好的教育,你忍心让你无辜的侄儿,流落在荒山中,终日听佛经,养禅道吗?”
  孙权托起我的双肩,让我与他四目对视,怒道:“我在你眼中,竟真是如此嗜权冷血?”他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道:“我们都先冷静一下,这件事关系重大,不是说办就能办的。”
  我深知此事一旦被遮过去,下次再无优势,绍儿是大乔唯一的希望,我怎忍让自己的姐姐绝望?索性豁出去,深深躬身道:“请求主公答应,莫做了铁血无情之人。我愿作为接替,重回甘露寺。” 
  孙权肩膀一沉,我刚才称他主公,似请求,似要挟,生生将我俩扯出一道沟壑,他是被我伤着了吧,对不起,只求你应下这个请求。我对你早已是情根深种,愿以此身,受你之痛。
  “你回去甘露寺?你用这要挟我作甚,你身子弱,不得再回苦寒之地。丧礼已毕,你即刻回张府吧。”他轻轻地挥挥袖,眼里是一滩化不开的墨。
  我急急道:“我并非要挟你,只是故人之托,情深意切,若水不忍相负。”
  孙权半个身子已出了门,听完我的话后,静立于霞光之中,有睥睨天下的豪情,“此事待我思虑后再给你答复,我不怕天下人错看我,只是怕你不懂我。现在想来,刚才是误会你了,你既不愿背信,又处处为我考虑,我自然也会妥善处理此事。”
  方才他还为我温柔地画眉,转瞬却冷冽地让我流泪。他真的不是当年的他了,有了那把椅子作为优先考量,一切都变得次要了。
  


☆、继母

  闺阁中的生活舒适而惬意,温汤沐浴,养颜佳品,琉璃珠翠,奢华的宛如仙境。采薇的贴心陪伴,更是把我仅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给填满了,日日讲述着爷爷对我的记挂,二舅的女儿洛瑶出落得愈发标致了,眉目间与我有几分相似,过年时的佣人少得了我的那份红包,很是失落……
  自入府以来,我步步留心,可还是被权力交替的风波波及,过了幽禁的苦日子。这才体会到,张府才是我真正的家,这里有我的家人、族人,所有人都会猜忌我,防备我,只有家人才是无时无刻真心为我好;哪怕归根到底为了利益。
  距离丧礼已一月有余,府中还未传来任何消息。我静坐于绣阁之内,抿着茶。心思明明紊乱,却要不显于表象。胸中实在憋闷,又重重地咳嗽起来。
  “小姐,调养了许久,咳疾怎还未痊愈,这该如何是好?”采薇抚着我的背,眼里流露出痛楚焦灼。
  我不忍告诉她恐怕痊愈不了,遂喝口茶润润喉,急急摇头称已无大碍。
  采薇的神色稍稍放松,低声道:“小姐可知,何人来府里了?”
  我呼吸尚有些急促,也没心思去猜,便挽着袖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主公来府里了,和老爷在正厅叙谈呢。据说是劳军刚回来,府门都未踏入,风尘仆仆地来了,一副事出突然的样子。”采薇全然不顾我的懒散,一个劲的絮叨着。
  我只觉得身子有些颤抖,忽冷忽热的。深秋本是咳疾加重的时节,这番猜度心思下来,我又是一阵咳嗽,脸颊泛起了潮红,面色却苍白。
  三步并作两步走,我躲在园中的青梅树下,窥视着庭中之人。他器宇轩昂地踱着步,夕阳的余晖映衬地他愈发尊贵高健,高谈阔论,自信豪迈,神采飞扬。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响起:他是天生的王者。
  我直直地看着他,思绪已不受自己控制,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他。
  孙权回首,我俩眼神刹那交汇,我的出现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充满魅惑地朝我笑着,我却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边急急后退遮掩娇羞,一边假意嗅着青梅的香味,掩绢遮羞,频频回首贪恋地望着他。羞涩,甜蜜胀满了心房。
  他终究是不会与我置气的,唯有真爱一个女子,男子才会在吵得面红耳赤后,难解相思,放□段来见女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我心内蔓延,绵远悠长,似是牵住了彼此。我在闺阁中思念的那个人,无论身份变了几重,爱护我的心是磐石无转移的。
  采薇奉着茶朝我走来,笑盈盈地嗔道:“小姐脸红地厉害,是何缘故,让我来猜猜。许是是见着久未谋面的情郎了。”语毕,她便自顾自笑了起来。
  我一扫刚才的娇羞作态,显示出现代少女
  的大胆直白。接过采薇的茶,径直朝正厅走去。回眸笑道:“你这丫头嘴太贫,回去思过去吧。”
  我奉着茶步入正厅,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爷爷不在厅中,我心中惴惴的,连倒出的水柱都有些颤抖。
  发髻被轻轻一挽,抬眼看向孙权,一截金钗已没入乌发。
  他笑意沉沉,手指依旧流连在我瀑布般的秀发中,带着几分轻佻道:“你倚树嗅青梅的娇羞之态实在美丽,我回府里,便亲笔画下。你瞧你,冒冒失失的,连金钗都挂在树梢上了。”
  我嗔道:“画我这闺阁怀春女子作甚,徒惹人笑话。”
  “你可算是承认喜欢我了,这趟前来也算是颇有收获 。”孙权得意洋洋,端起了茶盏。
  我问道:“你这趟来的突然,我见爷爷眉头深锁的,他也算是孙家的近臣,能劳动他的紧急事,定是内务。”
  孙权沉了沉眸子,笑意也瞬间全敛,淡淡道:“我说过,此事难办,可终归是寻了个法子。你爷爷已经出发,接人去了,也只有他去,才能显示宗室对绍儿的承认。”
  我喜悦地呼喊,眼眶一热,“绍儿要回来了,你真的答应了,办到了!”
  “此事牵扯颇广,大哥已经去世,绍儿便是遗孤,我尚无子嗣,不能把绍儿过继到我名下,这会是日后祸乱之根。本来可以将绍儿托于母亲照养,可是母亲又过世了。左右平衡之下,月前,我立了母亲的妹妹;尚香的嫡母为太夫人,同为父亲的夫人,她地位不及母亲,蛰居已久,我尊她为母亲,她自然会待绍儿如亲孙子。如此一来,绍儿入府既能得到最好的照拂,又能名正言顺。”
  我听完他的筹谋,只觉自己思虑太单纯,早已被清空的名分要恢复,势必付出高昂的代价,何况两年来将军府里已是物是人非。孙权为了我,当真煞费心思,既担了主位不稳的风险,又违逆了母亲生前的意志,还奉了继母,当真是步步筹谋。
  我打了个激灵道:“那你此番去劳军,是去了周公瑾处?如果他说不想让绍儿回府,那一定是假话,毕竟他是先主公的生死之交,是绍儿的姨夫。关键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周公瑾对你的忠心可会转移?而结果是,他绝对效忠江东,绝对效忠你,只有你才是江东的希望,一个小孩的回来并不会改变江东的局势。所以,你心满意足的回来,马不停蹄找了爷爷。”
  孙权笑意渐浓,终是放声大笑起来,“若水,你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笨嘛。”继而笑意一收,将我拢入怀中,“我倒宁可你笨些,少些思虑,身子也不至于如此单薄。若水,答应我,别再背着我思虑筹谋,有话向我直说,我总会为你办妥,有气向我撒,我总扛得住。莫要再伤身了。快回到我
  身边,我们再不要分离了。”
  我心暖暖的,胀满了喜悦,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他的唇,手依旧圈着他的脖子,浅笑又慎重道:“你真好,我爱你。”
  他眼里如同盛满了星子,粲然光辉。
  “你真的很特别。”他低喃着,嘴已含住我的耳垂,身体像被电流击过,酥麻麻的。
  “你怎么一点便宜也不让人家占?”我戏谑着,已是面红耳赤,气喘微微。若不是在厅堂,只怕早已失控。
  “我真想快些把你娶过门,像现在这样垂涎三尺,真怕自己会忍不住。”
  我莞尔一笑道:“我等着你的花轿。”
  


☆、出征

  我整日寻思着如何培养绍儿与孙权的叔侄情,却没想到岁末孙权将集结大军讨伐黄祖。此仗算是他统领的第一仗,打胜了父仇得雪,军队臣服,主位稳固,但若败……罢了,以我对孙权的信心,他绝不打无把握之仗,他是那么骄傲自信,是一轮冉冉升起的旭日。
  不知是何种情形,待绍儿接至吴郡,已是一月之后,这大大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我于次日进将军府。清冽的梅花香中,建安八年来了。
  打听下才知道,孙权将自己的鹤鸣轩重新布置,供孙绍起居。我一路折了几株红梅,笑盈盈地走着。
  铜镜前,立着一抹颀长的男子身影,他能文能武的双手,正在为一名稚童束发。华丽的紫色缎带嵌着一枚翡翠,束出的是贵族孩童的高髻。
  “叔父梳头可真舒服,这个发髻也很是好看,母亲都未给我梳过。”绍儿倚过头,温驯而自然地腻到孙权怀中。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闻他冷若冰霜地说:“喜欢便好,从今后日日都这么束。”
  “诺。”随身的侍女应声恭敬道,“奴婢一定好好照顾绍公子。”
  那人居然是弦月,弦月也从甘露寺回来了,那定是大乔的意思。我这才看透这一层,从前大乔只想让儿子回孙家,心心念念着儿子的一生,真到了分离的那一刻,两个血脉相连的人,硬生生此生不复相见,哪个母亲能舍得,毕竟是爱了三年,疼了三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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