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崖 作者:曹若冰-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海萍当真的停下来,很俏皮地道:“挨骂的人自然知道。”轻轻地一笑,扬长而去。
海萍的话说得不痛不痒,不提名,不道姓,反正这儿只有绿衣女郎一人,她气得一哆嗦,进退不能,尴尬万分,清泪在她秀目中溜动,银牙轻咬,突然她一跺脚怒道:“我苑小玲终有收拾你的时候,等着瞧吧!”她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聊以自慰的退堂鼓,话声也在气忿中,说得较高。
海萍本已去远,不知他是心理作怪,抑是真听见苑小玲三个字,心头猛然一震,隐身抬目,远远地看她一眼,这是突然的惊变,态度非常怪异。
苑小玲见他倏地转身,脸色凝重的盯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同时也有了几分羞意,究竟是女孩儿家,渐渐地低下了头,不明白这位俊美超群,武学绝世的公子是何用意。
海萍怔神之际,脑子又有个怪异的转变心说:“小玲姐姐才不像她这样骄傲横蛮,哼!”重重地一声冷哼,疾纵身形,头也不回,直往洛阳奔去。
大好的机缘,竟在他转念之间错过,可惜!
荒郊外,剩下了苑小玲,芳心有着无比的哀怨,含着清泪,呆呆地出神,渐渐地银牙咬着樱唇,紧紧的,力量也逐渐加强,有了深深的牙印,一阵疼痛,她方霍然惊醒。
“唉!”她幽幽地一叹,轻言道:“这人真怪,我恨他!”是恨他吗?这微妙的男女关系,恐怕连苑小玲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无可奈何,收妥了银剑,也哼了一声,循海萍去的方向而行。
这位独臂大师的衣钵传人,正是铁戟震九洲苑龙的女儿,也是海萍急要寻找的唯一亲人。海萍坐失机缘,将不知何日方可会聚。
洛阳古都,原本是江湖人物常到之所,近日来,更是龙蛇混杂,热闹非凡。为什么?谜……
时近中午,古都的街面上,在行人拥挤中,出现一位飘逸出尘,英俊挺秀的美少年,他正是满怀凄怆,忧忿万分的伍海萍。
这地方他是第一次到,腹中也有点饥饿,走进豪华的聚英酒楼,择定靠窗面的桌位落座下,形单影只,愁烦心头,要来少许酒菜,借酒烧愁,两杯下肚,俊脸绯红,反而愁上加愁。
突然楼梯蹬蹬乱响,有人大声笑道:“英雄楼的确不凡,咱们就在这儿来个英雄聚会吧。哈哈……”这笑声扬溢酒楼,海萍的目光,自然的往楼门口瞧去。
此刻楼口出现了两个人,先上楼的是个六十多岁的黑脸老头,身后紧跟着三十多岁的白面书生,两人四目往海萍那儿瞟了两眼,大模大样地往中间桌位落座。
黑脸老者乍坐定,即听轻声道:“洛阳城群雄集合,是不是那沧海一奇要在此处亮相?”
白面书生细眉陡扬,冷冷地笑道:“不见得,艳魔岛的人,并未在此处露脸嘛!”
黑脸老者浓眉挤在一堆,接着说道:“早听说艳魔岛的人踏进中原,传闻他们已将那柄……”
刚说到这个节骨眼上,酒楼的伙计正送来酒菜,将老者要说之话打断。
海萍正听得入神,哪知在紧要关头,却听不出下文,不禁有点心烦,他目光回掠,不解人家说的是什么,暗道:“奇怪,艳魔岛是什么路数?”
“此人之言,隐含着圣剑之事,莫非……”他正想,楼下话声频传,又有人蹬蹬上楼。
忽听有人冷冷地道:“咱们的人走哪儿没有人敢杀,前晚居然被杀得半个不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听说是个女娃,有人说是个男娃儿,又有人说是什么艳魔岛来的。”
海萍听得心中一动,这个当口,楼门口又出现两个人。
这两人都是黄色衣着,登楼之后,第一眼就瞟向海萍这面,四只怪眼狠狠地瞪了海萍一眼,方溜到左面桌前坐下。然而,眼神始终没有放松海萍这面。
海萍沉不住气,不由冷笑了两声。
突然间黑脸老者呵呵一笑,道:“有趣,有趣,咱们一到洛阳,就有热闹好看哩。”
白面书生哼了一声道:“咱们别招是非,还是探听圣剑的事要紧。”
“是啊!”黑脸老者说声变低,继道:“艳魔岛声势日狂,圣剑如被他们得去,只怕中原天下,将变成他们的……”
“圣剑事小,那柄剑匣之上,据说秘藏武林奇宝怪图,果真落在他们手中,倒真是值得武林人忧心。”
海萍听来听去,两人说的话,都与自己有关,不由心神一震,急思道:“圣剑……剑匣……”星目溜动,又忖道:“举天之下,只有他知晓剑匣之秘,我的剑丢了,莫非与他有关?”心中所想的他,就是五台山的毒园居士,然而,毒园居士与艳魔岛有何关系?
海萍毫无江湖阅历,虽在江湖上跑了几天,但和老江湖相比,还差得太远,因此,他没有留神人家对他的盯瞧,他也猜不透毒园居士是否参与盗剑,结账出店,再往城南行走。
城市风光,毕竟比荒野繁嚣,海萍满面通红,酒态毕露,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猛可里海萍被人撞了一下,撞得很重,歪出三步多远,心中有气,回脸看去,竟是酒楼中后上来的怪人之一,星目展动,剑眉一竖,就想出手打人,但一见满街行人,实不便出手,只好忍下了这口气。
海萍哼了一声,这个工夫,那人已走了两丈多远,忍气举步的刹那,又听人说道:“别神!晚上到南门外刘家坟场相会……”轻微的话声,荡过耳际。
海萍略一怔神,说话之人,已擦肩而过,正是另一个黄衣怪人。
“哼!嘿嘿!”
他气得俊脸通红,不由冷笑两声道:“小爷准时到达,绝不失误。”
那黄衣人头也不回,冷笑道:“咱们候驾啦!”
这两人从服式上看,显然是八荒的手下,海萍在酒楼就已知道,他暗中已起了杀心,看着两个黄衣人先后而去,气得一跺脚,又怒道:“让你们多活几个时辰……”满肚子不乐,无心游玩,于是,投在招商客栈,包了后座庭院,独自打坐,运功调息。
夕阳西下,天色已进入夜幕!华灯初上,已是万家灯火。海萍早就行功完毕,正想到房外走动走动,倏见窗外人影一晃,往南飘去。
海萍心中一急,拉门闪身而出,展眼望去,人影不知去向,“莫非是八荒爪牙?追去看看。”念头闪过脑际,带好房门,振臂上房,举目一望。
静夜寂空,微风徐来,空空如也。他凝思片刻,心说:“这家伙是不是来引我到南门外刘家坟场去的……”想到了刘家坟场,恨不得即刻到达,于是运动神功,如一缕云烟,轻飘飘地往南首赶去。
他刚奔向城头,迎面人影晃动,快如脱弦之箭,往正前方疾驰,海萍脚下加劲,紧追不舍,快,人家比他更快,说什么也追不上。
晃眼的工夫,十来里路过去了,人影也消失在黑暗之中,海萍不禁一愣,四下张望,只见坟地起伏,白骨磷磷,莹莹绿火,彼起此落,夜阑人静,处身在此,使人平添几分恐怖之感,“可能是刘家坟场……”心中是这样念着,信步往坟堆中窜去。
“吱”地一声长鸣,起自海萍脚跟,吓得他汗毛直竖,跃身空中,几达三丈,落地看去,吓!在他身后八步远的大坟堆前,站着一个白衣白帽,红舌外吐的僵尸,侧对海萍。
海萍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大气也不敢出,倏地僵尸硬绷绷的一旋身,冲着海萍吱吱乱叫,不能弯曲的双腿,蹦着向海萍逼近。
海萍不期然后退了几步,吓得六神无主,要知伍海萍出道江湖,惊险而出,却都是因祸得福,几时见过这等鬼怪,在心理上就受到威胁,难怪他怕。
僵尸绿幽幽地眼睛,瞪得瞬也不瞬,步步紧迫,海萍节节后退,可笑他身怀绝学,却吓得忘记出手猛攻。
蓦然间身后又是两声吱吱怪叫,传入耳际,海萍心中一紧,扭头看去,妈呀!坟堆中又蹦出一个僵尸,心跳剧烈,疾往左端闪退,刚退三步,吱声又起,同样的在身后坟堆内,也蹦出一个疆尸,海萍呆得一呆,身形再往右移,可是右端仍旧出现僵尸,分成四面,向中间猛扑。
僵尸扑势疾猛,快到海萍跟前,倏地八双僵硬的长臂,快迅无匹的向海萍打出,同时,每个僵尸嘴里不停地吱吱乱叫,阴惨惨叫人毛发皆立。
海萍骤见僵尸会合打来,如再不还手,非被四尸击毙不可,心中恐急,抡臂环扫,使出了八成真力,强风猛劲,锐不可当,逼向四个僵尸,他想,这一下准可将僵尸打倒,哪知大谬不然,僵尸好像明知敌不住海萍的掌攻,啪地一声响,硬生生地仰卧地面,恰好避过掌扫,海萍一击不中,又见他们倒地,不禁怔得一怔。
这工夫,四个僵尸猛可里一昂头,蓦地立了起来,身形乍起,齐向海萍再扑,如此一来海萍可真的急了,反正僵尸敌不过他的真力,横目吸气,哗,哗……两掌出手,潜力激荡。
尘土飞扬中,两声惨叫,相继发出,左右两面的僵尸,被他掌力击中,震飞七八步远,吧嗒!摔在坟堆之下,真的变成了僵尸。
海萍在恐惧中,急扫一眼,不由稍稍一愣,旋听他冷笑道:“原来是假的……”
话声未落,另两具假僵尸已抄起两条哭丧棒,照海萍劈头就砸,海萍可被他们冤苦了,怒火转盛,冷冷一哼,身形未移,单臂突扬,狂飙立生。
哭丧棒正好落下,蓬地一声,震飞云空?两个僵尸蹬蹬后挫,发出两声怪叫。
海萍杀机展动,腾挪奔进,举掌一击——惨叫过去,骨断肉裂,白衣纷纷飞扬,现出两个血肉模糊的黄衣怪人,海萍呸了一声,拍了拍手,转身向坟场左侧就走。
刚要动步,突地冷笑频传,人影飞射,海萍稳住身形,张目一看,吓!在他身后五尺远近的乱葬岗内,出现了好几十个人头,坟堆杂乱,人头窜动……
海萍冷笑两声道:“嘿嘿!什么人?”
对方宁静片刻,阴沉地嗓音,似夜枭般的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喝道:“好小子,你倒是会装糊涂,连八荒人物也不认得。”
八荒人物,在海萍的心脑中,却是深仇大恨,不提还好.只一提起,心头之火,体内之血,不禁大大宜腾,海萍憋不住一声悲壮的长笑。道:“好个杀不完的八荒魔贼,过来!”
阴沉的嗓音,阴恻侧地笑道:“小子!你有本领只管到这面来决一死战!”
伍海萍怎的吃得下这一套,怒啸声中,早腾身空中,猛向乱坟堆射去,去势特疾,落地之后,不由愣了一下,原来他看见的那些人头,空无一人。
一方空空地广场,在四周坟堆的环绕下,寂沉得毫无人气,海萍不知这些人搞什么鬼,他也不明白这是八荒人物中的哪路脚色,更不明白那么多人,都到哪儿去了。
他目吐精光,威凌逼人,大喝道:“小爷来啦!躲起来就能逃脱一死吗?”没有反应,阴森森地,静悄悄地,“再不出来小爷可要……”刚说到此处,东面冒出、来嗤的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
海萍耳目特灵,听声辨向,身形跃起,向东面猛扑过去,扑了个空,人也窜进乱坟堆中去,这儿坟堆密集,高高低低,不计其数,海萍独处其中,连视线都受到限制。
蓦地坟堆内有人大喝道:“小子,这儿是个绝地,有你来就没有你去,大爷问话,你实说了,或能放你一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