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凡-少年浪子-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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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珠剧震道:“你知道了?”
萧浪叹道:“这并不难猜,不是吗?”
东方明珠摇头道:“你出道不久,根本不知东方世家的势力之大,绝非你们几人所能撼动。”
萧良微笑道:“试过才知道吧!”又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明珠回答?”
东方明珠淡淡道:“说吧!”
萧浪道:“明珠为什么要刺杀冰儿?她应该跟杀手王或是东方世家的利益一点也扯不上边才是?”
东方明珠娇躯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阵,深吸过一口气,美目掠过复杂之至的感情,咬牙恨声道:“因为我妒嫉她!”
萧浪身子一震,惊呼道:“明珠!”
东方明珠俏脸泛白,上唇佳下下唇,一字一句的道:“没错,自谈刀大会以后,我便一直跟随在你身后,直到目睹你和冰儿第一次见面的经过,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若不能将她除掉,那我一辈子也休想能得到你。”
萧浪张目结舌,一向的机智口才不翼而飞,脑袋嗡嗡作响,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
东方明珠终于对他表明心意,还是以这么直接激烈的方式。
他宁愿面对的是武神四式或六欲天魔功,也比接受东方明珠的“告白”来得好过些。
东方明珠冷冷一笑道:“你不用觉得为难,我虽然喜欢上你,却没有一定要你也得爱上我。”
萧浪俊脸涨红,呐呐道:“明珠叫我怎么回答才好?”
东方明珠凄然一笑,美目深注的道:“你的反应已经给了我最好的回答,我终究是比不上那个叫冰儿的女子。”
萧浪尴尬万分般苦笑道:“明珠误会了,我和冰儿小姐根本没有什么,更何况……”
“更何况她还是‘武神’应帝王的未婚妻。”这句话还来不及讲出来,东方明珠已截住他道:“你不用说了,既然在我作过最后的努力,你仍是不领情之后,我也可以就此死心了。”
玉容转冷,语带肃杀,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道:“下次见面,恐怕就得分出你死我活了,希望你莫要手下留情,因为我也绝对不会那么做。”
萧浪愕然道:“明珠……”
东方明珠再瞥了他蕴含千万风情的一眼,以凄美至令人心碎的苦笑道:“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听你叫我的名字。”俏立而起,翩然往楼外走去。
萧浪压下想开口求她回来的念头,目送东方明珠优美无限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处。
纵是能留下她又如何呢?他俩根本是不同一个世界的人,就像是两条平行线,绝无交集的可能。
东方明珠是听令行事,而他为了自己的原则与公理正义,亦誓不可能放弃对杀手王及东方世家这类野心强权的抗争。
萧浪闭上双目,知道自己终于和这出道以来结识的第一位异性正式决裂。
杀手王将会亲自出马,再不可能手下留情。
萧浪感到自己的胸腔像是被人用风箱扇火般,郁闷难当。
这就是爱情吗?爱情就是如此令人心痛的东西吗?
正思量间,忽自门外传来熟悉的叫声:“酒呢?拿酒来?”
萧浪一惊睁目,看到的景象却令他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堪称一代刀豪的司徒不空,如今满脸纤塞、双目深陷、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衫像是已十多天没洗没换,酒臭薰人,正在入门处大吵大闹。
看他的样子,简直就是个穷途潦倒的醉汉,那里还有半点“刀不落空”,刀中之王的架势。
要不是楼内的伙计客人看他体格强壮,又背负兵器,只怕早就把这发酒疯的野汉赶跑了。
司徒不空完全不理会众人的眼光,只一迳大嚷道:“酒!快拿酒来!我要喝酒!”
萧浪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失声道:“司徒兄!”
司徒不空闻言一展,惺松的醉眼四处扫视道:“谁?谁在叫我?”
萧浪离座快步往门口走去,讶问道:“司徒兄?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司徒不空好不容易把双目的焦距对准萧浪,却是虎躯剧震道:“是萧浪!是你!
不……你不要过来!”往后急退,却忘了脚下的阶梯,一足踏空,整个人往后翻倒,摔在地上。
萧浪再失声道:“司徒兄!”他的震惊只能用骇然欲绝去形容,以司徒不空的身手,怎么可能发生失足跌倒的事情。
司徒不空在地上犹未起身,已骇然欲绝对着奔出楼外的萧浪道:“不……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神情像是个受惊的孩童。
萧浪看得既心惊又心痛,“刀不落空”司徒不空竟会落到如此狼狈难堪的地步,不是亲眼目睹绝难相信。
这时街上的行人多半都停步注目他俩望来,且都指指点点,让萧浪更是尴尬。
司徒不空几次挣脱都撑不起身子,竟然就那么转过来,背对着萧浪在地上爬起来,看得出来他是一心一意想要逃离萧浪,口中犹喃喃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像他这么一个大汉在地上如乌龟爬行,情况既诡异又滑稽,旁观者已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萧浪猛一咬牙,决定绝不能让他曾经钦佩过的敌手如此当众出丑,右手递出,封住司徒不空昏穴,再将他从地上一抄而起,顾不得仍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轻功飞上屋檐,转瞬不见。
留下一群好事者原地瞪目结舌,不知发生了何事。
口口口口口口
萧浪抱着司徒不空来到一处人迹罕地的死巷,先运功逼出他体内大部份的酒精,才解开他的穴道,喊道:“司徒兄,醒醒啊!”
司徒不空轻“哦”了一声,眼帘缓缓打开。
萧浪轻声道:“司徒兄,你清醒过来了吗?我是萧浪啊!”他的口气对同性来说可是破天荒的温柔,只怕再一次的吓到对方。
司徒不空听到“萧浪”两字一震,眼睛再度闭上.语音发抖道:“萧……浪……?
浪……子……?”
萧浪大喜道:“对,司徒兄,我是浪子,体现在觉得如何?”
司徒不空又是一阵颤抖,才道:“这里是……那里?”
萧浪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据实以告,道:“这里是海宁的一处巷子,因为你喝醉了在人家店外大吵大闹,所以我只好先把你带来这里。”
司徒不空忽然双目猛睁,跳起来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要去秋水楼喝酒的,酒呢?快拿酒来!”
萧浪不得不用双手去制止对方那无意义的挣扎,一面以盖过他的音量大喊道:“振作一点!司徒兄,你不可以再喝酒了!”
谁知司徒不空听了之后反而叫得更大声道:“谁说我不可以喝酒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连喝酒的权利也不给我?我要喝酒!我要酒!”
萧浪心中骇然,却又不禁对眼前落魄无比的司徒不空大生同情,在带他来此的路上,萧浪曾经以气机测试过他的经脉,发现却是毫无反应。
司徒不空的武功已经废了!
对像司徒不空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武者来说,废下他的武功确是比杀了他还难过。
司徒不空终于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般的跪倒在地,萧浪也再握不住他的手,任凭他把脸孔埋入一双大掌间,语不成音的泣声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萧浪虎目含泪,身子因激动而颤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把银铃般清澈冷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吧!”
萧浪猛然回首,双目带着火山爆发前的怒意与杀机。
司徒不空愕然抬头,表情看到生平最恐怕的东西,露出骇然欲绝的表情,身子“砰”
的一声退撞天巷尾的壁上,魂飞魄散般叫道:“魔……魔女!魔女!不要过来!”
美丽似不属于人间烟火的如雾俏立在巷口,幽幽一叹道:“这是何苦来哉?”
萧浪的脑袋“轰”地一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在心底深处某种一直蛰伏、隐藏的冷酷凶兽,终于被释放而出,一阵冰冷的感觉传遍全身,五官心灵变得一片透明,如雾的出现,司徒不空的被害,都似是与他再无一点关系。
萧浪以甚至比如雾还不带感情的声调开口道:“是你把司徒兄变成这样的?”
如雾听出萧浪语气里的不同,微露讶色,但很快又平静笑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我只废去他的武功,可没叫他去变成一个酒鬼。”
听到如雾不带半点愧咎的回答,萧浪的怒气更是上扬,但奇怪的是整个人反而更为冷静,淡淡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雾道:“因为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在这六天之内对你不利。”说着又露出一个讥嘲的微笑道:“我替你打发了一个难缠之至的对手,却连声谢谢都得不到吗?”
萧浪道:“你何不干脆杀了他?”
如雾叹道:“我也想,但在未完成‘血祭’仪式前,我连支蚂蚁也不能踩死,更别提这个酒鬼了。”
如雾目光转向已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司徒不空,像是万般无奈的一叹道:“如果等你尝过‘血祭’的滋味之后,你一定会发现司徒不空现在这个样子,比起你来算幸福多了。”
“锵!”萧浪终于忍耐不住,红芒暴闪,一刀劈出。
魔女就是魔女,不管外表是如何的美若天仙,骨于里却没有一点人性可言。
如雾眼中映着红芒,映出一丝兴奋得意的光芒。
她终于成功的挑起萧浪的怒气与惧意。
魔门之人练功行事往往专走偏锋,匪夷所思,更讲求弱肉强食,失败者无论身心都要无条件奉上,任为鱼肉,“血祭”仪式更是把这种行径发挥到极致,主持者要把被祭者无论在精神肉体上都彻底击败后,魔功修为便可更进一层,而且选择被祭者的条件愈为优越,成效便愈高,即使在天魔门之中,也只有少数经过挑选的人材方可以进行这种仪式。
通过“血祭”仪式的人,日后均是魔门中重要的栋梁,身分与可以议事的元老相等级。
反之若在“血祭”中败下阵来,先不说将从此永被魔门除名,单是那魔功反噬之苦,便惨过任何酷刑,远非常人所能忍受。
如雾之所以大费周章,不惜耗损功力的先击败与萧浪亦敌亦友的司徒不空,又故意让其失败的的惨状暴露在对方面前,目的就是要在萧浪心中埋下对自己的恨意惧心。
唯有透过人性中的“七情”(喜、怒、哀、惧、爱、恶、贪)和“六欲”(声、色、香、味、触、念),六欲天魔功方可以发挥其无孔不入的颠覆威力,达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像现在萧浪在盛怒中劈出的一刀,虽是来势凶猛,但落在如雾眼中,却是破绽百出。
如雾微微一点,自翠袖中滑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玉臂,同时口中轻吟,韧时听之如从遥不可及的天边传来,模糊不清,但用心留意时,却变成一种缠绵徘侧、荡气回肠的低吟,足可令百炼钢变成绕指柔,分明已用上了六欲天魔功的“天皮音。”
一时之间,萧浪的心神完全被如雾的玉臂吸引过来,浑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蓬!”幻象破灭,萧浪身子一震,连退七步。
如雾娇笑一声,屏开如仙子般曼妙优美的身法,攻势却招招毒辣狠厉。
萧浪吃亏在必须保护缩在墙角发抖的司徒不空,心有旁鸯之下,刀招无法发挥极致,几招下来便身子拄采,险象环生。
如雾怎会不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