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6番外 作者:鑫爱诗(晋江vip2014.2.5正文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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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帝龙耀没想到聂谨言是为了这事来的,嘉嫔娘娘献经一事,甚得他心,他从未有过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为他生母操办过颂经法度一事——哪怕是沾着光的。
是以,聂谨言一提这话碴,龙耀立刻准了,“你说的是,这两天朕忙着政事,却是遗忘了,还是爱卿提醒得及时。”
聂谨言垂下的头,唇角微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一半了。
他又接着说:“陛下,这事既是永孝宫的嘉嫔主子提起的,前段时间,她又失了一个孩子,好是伤心憔悴,属下觉得,这事由嘉嫔娘娘来主理,最好不过了。”
聂谨言这个提议,龙耀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后宫里超度法事的事,本来就应该由后宫的主位娘娘们做。
虽说嘉嫔的位份低一些,但如今是皇后薄氏,他看不上眼,总觉得要是皇后来做,保不准会在烧纸的时候,念出什么诅咒的话来,到时候别说超度了,怕是连轮回都入不进去了。
宜庆宫刚出谦美人的事,正当避嫌,而且齐贵妃还养着他的皇长女晴犀,沾了这样的半白事,对小孩子多少是不好的。
严肃妃……,虽然这个妃子是他最信得过的,但一想到严肃妃那张脸,龙耀觉得他生母灵下有知,多少会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受了刻薄,过得不好。
至于另一个妃位的顺妃喆喆氏,你敢让个外国人去管天家的事?别说习俗不通,只说这么一个高鼻梁、绿眼睛、白皮肤的人,往那么多和尚尼姑群里一站,也多有违和啊。最后不一定办成个什么效果了。
聂谨言有一句话,直中了龙耀的心口。
聂谨言说得不错,嘉嫔黄沛莺刚失了一个孩子,是该好好在灵前颂颂经,为其子好好超度超度了,办法事时,必然会尽心尽力的——既能想出《金刚经》,心里定是有这份慈悲的。
“属下查过黄历,今儿是初十五,虽是鬼日,但却极适合做超度一事,陛下张榜布告天下时,也别忘了给永孝宫下个旨,属下这就送去,四更头上,开始操办起来,到五更天亮菩蒂殿那边,就可以筹备完毕了。”
龙耀觉得聂谨言这事办得甚和他心意,却并不知道他的亲信林长海此时正带着人搜永孝宫呢——聂谨言对他的忠心半分都无,和对皇太后薄氏一样,不过是私心始然罢了。
“好,朕这就下旨,你即刻去永孝宫宣旨,还有……做法事选在菩蒂殿……好吗?”
晋安朝例,菩蒂殿历来是皇家天子礼佛法之地,若是公然做了白事,怕会引来非议。
“陛下多想了,陛下的这场法事,本就是为了天下苍生的,本应是陛下亲自主理,然则天下不宁,边关生乱,陛下才则诚嘉嫔娘娘代理,菩蒂殿有何去不得,也只有菩蒂殿才配得陛下你亲自过问的法事。”
聂谨言不动声色地说完,没有慷慨陈词时的激昂语气,却给人一种压得下去所有非议的力量。
龙耀很满意,当即下了圣旨,全按聂谨言所说去办了。
聂谨言拿着圣旨转身离去时,弯起的嘴角,更深,却一丝笑意都没有,阴恻恻的,叫跟在他身后的小福子,莫明觉得后脊背发凉。
☆、24永孝宫里
永孝宫里;这个时候灯火通明。做为掌宫,温小婉一马当先地冲在了前面。永孝宫的首领大太监,那位姓张的;跟在她的身后。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温小婉揉着眼睛,假装才睡醒的样子;好像人事不知;其实心里边的小鼓打得很响。
直到她强自镇定地走出来;她还没有地方把莫绯漾那个混蛋,找个地方塞呢。
领头的人自然是林长海。
满宫里;只有永孝宫这个地方没有搜了;他昨天晚上派来的暗线;又莫明其妙地失踪,他不亲自过来一趟,都对不起这突发的状况。
“你就是永孝宫的掌宫?”
林长海正眼都没瞧温小婉一下,抬着下颌,鼻孔好像是往上长的,朝天出气。
温小婉觉得林长海这个姿势正好,她也不愿意看到林长海那张僻邪的脸。
长着一张驴长的脸,也就算了,非要配以一双死鱼眼睛,鱼白多,鱼黑少,愣不丁一瞧,就跟吊死鬼似的。
嗯,还长了一个贼拔高的个头,瞧着好像比聂谨言还高,人家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这斯绝对有了。
不管心里怎么骂娘、怎么鄙视,温小婉表面还是温良恭谦让的,把自己这具身体惟一的好处,良好的声线发挥到了极至,轻婉地应声,“是,奴婢是永孝宫掌宫宫女婉儿,不知林总管带这些人,深夜光临永孝宫,是何用意?打扰了主子们的休息,就不好了。”
林长海与聂谨言都是处在总管位置,林长海虽是副的,但宫里的大小上下,见到他都称他一声林总管。聂谨言虽是正的,但宫里还没有人叫过他聂总管。
许是他司公的名头更唬人,所有人提到聂谨言,都习以为常地先想到这人是慎刑司的冷面牢头,随后再往聂谨言其实是御前总管这里想的。
听到温小婉拿永孝宫的主位嘉嫔黄沛莺来压他,林长海的脸色变了一下,“打扰了主子们的休息,自然是不好的,但圣上的旨意,是绝不能不照办的,你既然是掌宫,那我问你,二更过后,你们永孝宫里,有谁私自出去过吗?”
温小婉听林长海特意强调的是二更,眼角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地说:“林总管说笑了,二更时已经宫禁了,永孝宫无人出去。”
这时,林长海终于垂下了头,细细地打量起温小婉来。
温小婉不是那种一眼瞧上去,就是极好看的女人。她这种长相,若没有什么特殊发挥,埋在深宫的姹紫嫣红里,顶多就算是不起眼的小花一朵,可这样的女人,一旦动了起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气了。
林长海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在宫里浸淫多年,什么样的货色,能在娘娘堆里混出头角,可以长盛不误,什么样的丫头能借机上位,得了皇宠,他一眼打量过去,就能看个七、八成准。
就和聂谨言在一堆人里,一眼过去,就能扫出哪个是作奸犯科的贼一样。
“无人出去吗?咱家怎么不觉得呢?”林长海阴阳怪气地说完,从左到右,把站在院中的几个太监宫女扫了一遍,“你们……也没有看到吗?”
那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都是今晚值夜的。
因着永孝宫之前着实消沉了一段日子,即使从前天晚上才刚刚开始复宠,他们这些人还没有适应过来。
是以值夜的时候,难免会偷懒偷睡,你让他们注意是否有人出宫,那就相当于叫他们回想他们八年前做的那个梦里有没有烤鸡出现一样的迷茫。
沉默了好一会儿,首领太监张公公才站位出来。
今晚正好他守大门,他毕竟职位在那儿,晚上守夜的时候,没像另两个,一睡好几场春秋大梦,他一梦醒来时,间或也瞧一眼大门的。
而且大门一旦落锁,钥匙就在他这里了,无论是有人进来,还是有人出去,他即使睡死过去了,也会一清二楚的——没他的钥匙,谁也过不了门。
“回林总管,永孝宫今夜确实无人出去,小的今夜就在大门处值夜的。”
对于后宫里,仅次于聂谨言的二面人物,哪怕岁数比自己还小,张公公在说话的时候,也像对他亲爹一样的恭敬了。
林长海眼皮都没抬一眼,继续他阴阳怪调的声音,“你也说了……是大门……”
哪个主宫位里,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大门,别说后门,为了防火的角门,总还是有两处的。有的偏僻宫殿,甚至还有那么几个年久失修,人为与天然共成的狗洞。
人要是存着心思,想出宫,哪个会走正门,那是傻子。这宫里,能有几个货真价实的傻子,早八百辈子,就死无全尸了。
张公公立刻会意,也仅在于会意。其它几个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又没派人去看着。
永孝宫失宠有一段时日了,宫里能自谋出路的,都找着由头出去了,如今这配制太不齐全,哪还能分出人来,去守什么后门角门的。
按道理说,嘉嫔主位跟在她身边的宫女太监,按如今永孝宫里的来看,是齐全的,但要知道永孝宫偌大个主宫里,只有一位主子,这是不正常的。
因着没有其他主子填充,难免会有些院落空置出来,嘉嫔有孕的时候,这些地方,自然都有人打理,嘉嫔失宠,这些人也都撤了。
永孝宫如今这状况和冰岛似的,有地方,没人口。
张公公敷衍了一句,“各处小门,都是常年落锁的……”
林长海哪里是那种能被敷衍过去的人,他追问道:“都谁有钥匙?”
“都在小的这里,”张公公想了想,又说:“婉儿姑姑那里也有。”
这不算是出卖温小婉,这是照实回答,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温小婉不怪张公公。
她以退为进,连忙接道:“是的,奴婢这里也有一套的。”
做为永孝宫的掌宫,她有一套永孝宫各门的钥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也说不出来不对。
包括林长海。
林长海又再次仔细打量起温小婉,她还是处变不惊地站在那里,微微收着双肩,半垂着头。
“噢,那今夜有没有人出宫,问你们两个就可以了呗,”
温小婉真有点受不了林长海说话那个语气。
你说聂谨言也是太监,和他还是同一批次同一等位的。聂谨言哪怕明面上不说,他自己有多么瞧不上自己这个身份,但只从那一句‘为免玷污师门’就能听出来,聂谨言多少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轮到林长海这朵奇葩身上,他翘着兰花指,掐着公鸭嗓,还涂了些脂粉,抹了个暗红的唇色,恨不得十里地以外的人,都知道他是做公公的。
做为一个被去了势的雄性,温小婉为他还能有这种职业荣誉感,而感到深深的……不理解。
张公公和温小婉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若是真从各门出入,问小的(奴婢)即可。”
却又在林长海真要问时,又异口同声地说:“回禀林总管,永孝宫今晚,真没有人出去过。”
瞧着这两个人,配合得这么默契,林长海几乎有吐血的感觉了,他阴阴一笑,“是吗?那好,咱家一个个地问,你们互相给自己找个证明人吧。”
温小婉的头脑快速风暴,林长海带着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说是奉了圣旨,断不会是真为了查永孝宫,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在深夜的时候偷偷出宫幽会老情人去了,一定是与那个刺客有关。
但林长海竟抛了西瓜查芝麻,放弃了刺客不查,而专门去查是谁幽会了老情人,这未免……
温小婉很快想到了,一定是聂谨言那边帮她善后时,出了问题,惹毛了林长海,而林长海又抓不到聂谨言的把柄,觉得既然是与永孝宫有关系,那么他来查永孝宫就是了,还顺带脚的、堂而皇之的——谁叫他有圣旨呢。
“好,就如林总管所言吧,”
是祸躲不过,只要不进她的屋子,她乐得在这里,与林长海拖时间。
温小婉着人,把另两间屋子里,住着的宫女和太监叫醒,挨个排到了林长海的面前。
永孝宫集体配备全部齐全,除了今晚守在嘉嫔娘娘屋里的两名小宫女,连着锦蓝都被叫了出来。
锦蓝这夜实在睡得不好,哪怕是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