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懂温州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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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武,女人不爱(3)
说起倒洗脚水,我觉得至今在一些地方,男人做不做家务仍旧是衡量是不是男人的标志之一。譬如,有些地方人说上海男人“娘娘腔”是因为刷马桶,做家务。东北的男人之所以是“大老爷们”,是因为不做家务。但在温州,这方面似乎从未被强调过。男人做家务是有的,似乎停留在干重活和炒菜为止。女人不做家务也是有的,也仅仅停留在不炒菜烧饭而已。洗衣服、扫地是天经地义的女人的事。因而大家分工明确,极少有为家务事争吵的,也不因为做不做家务而区别是不是男子汉。如今在温州,即便是工薪阶级家务事也由钟点工来代替了。说起钟点工,我们家还有个笑话:我们家的地板一向由我拖干净的。那时房子比较大,楼上楼下近三百平方米,独立成幢。我太太负责烧饭、洗衣,我负责整理花园和拖地板。我每天起得很早,从三楼拖地板到楼下,权当是锻炼身体。我太太好心,钟点工流行之后也去请了个钟点工负责洗地板,整理房间。把我从“繁琐的家务事中解放出来,一门心思办公司”。并且宣布,明早你好好睡个懒觉。可第二天早上我仍旧六点起床,去拿拖把时才想起自己已经“解放”,放下拖把便楼上楼下团团转,不知干什么才好。心想,立即把钟点工辞去,要不从早上六点到上班的八点钟,这段时间怎么过?我太太没同意,后来还变本加厉,将雇钟点工改成雇保姆,把她自己也从“繁琐的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
至于买菜烧饭,如果是工薪阶层,一般单位中午管饭,晚上下班顺便带点菜回去自己做着吃也不成问题。所以做不做家务在温州从来不是男子汉的标准,不像北方男人,动不动就称“大老爷们,干那些作啥!”
温州的男人还有一点特别让温州的女人倾心或放心,那就是温州的男人似乎天生就认为养家糊口是男人们的责任,娶了老婆,生了小孩就要设法去养活他们。无论多苦,多累,无论跑到天涯海角,男人都会设法挣钱,养家糊口。女人愿意跟到天涯海角,与男人一起受苦受累,那是女人的事,但男人决不会逼女人这么做。女人只要愿意持家教子,男人极少不负责任。所以温州的男人娶外地的女人多些,温州的女人大都愿意嫁温州的男人,因为温州的男人有责任心。
男人不武女人不爱,温州男人的“武”就是这份责任心,他要养家糊口,温州女人爱的就是温州男人的这一点。
温州的男人不浪漫
尚武、养家糊口的结果是温州的男人往往粗枝大叶、不细腻、不注意细节,更无诗意,缺少浪漫的色彩。温州的男人永远生活在现实之中,这就造成了温州男人的一些通病。如果某个女人看多了琼瑶小说,读多了普希金的诗歌,或有太多的想像力,她便会对温州的男人不满意,感到失望。无论如何,女人总带点浪漫的色彩。
阿琼是我太太的一位很要好的女朋友,是个又聪明能干,又漂亮贤淑的女人,因为她的年纪比我们小得多,属于忘年交,我们都很喜欢她。她先生是某单位的中层干部,带着眼镜,很斯文,书生气十足。两人平时感情很好。前两天她过生日,他先生却忘了,没有送玫瑰,没有送蛋糕,她生气了,打电话给我太太诉苦,有同学给她做生日,偏偏对她很好的丈夫却将此事忘记了,还是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这就是温州男人的毛病。我结婚很多年,也从来未给太太送过花,也经常忘记她的生日,既粗枝大叶,又不浪漫。有人说:还算个文人呢!文人照样粗枝大叶。平时家中的垃圾都是我太太倒的,有一天我去公司上班,我太太拿着一袋垃圾让我顺便扔掉,当时我手中还有另一袋资料,那是公司的文件,文件当中还有一万人民币,那是人家向我借用的。我将垃圾扔掉之后到公司上班,人家问我钱呢?我才发现,我将钱还有文件也当垃圾扔掉了。我赶紧回家,去门口的垃圾筒里寻找,东西早已无踪无影。公司的人笑我,拾破烂的老头让你害苦了,他拿着这一万元正不知所措。我还有位朋友,平时忙得团团转,非但没给老婆买玫瑰,连孩子的生日也会忘记。那天老婆提醒他,明天是我的生日,可得好好陪我们母女俩玩一天。那是她和女儿商量好的,他也有点歉疚的心理,便满口答应。第二天他驾着车,带老婆女儿去郊区的茶山“五美园”游玩。上午,他们玩得很开心,他也感到欣慰。吃过中午饭,公司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要他回去处理一件要紧的事。看了老婆孩子玩也玩过了。就把这件事跟老婆说了。她也很通情达理:“你能陪我们玩整整半天,我们也心满意足了。小天(她女儿小名叫天天),我们给爸爸放半天假。只是让我们先去一下洗手间。”可等她们从洗手间出来,却找不到车子,大声呼唤也没人答应。好在现在通讯工具发达,赶紧给他打手机,他一看是老婆的手机号码,奇怪地回头一看,却发现老婆和孩子都不在后座。原来他急着赶回去,把老婆和女儿都丢下来了。
温州男人的粗枝大叶,缺少浪漫色彩已经昭然若揭。
第二是温州的男人不精明,大大咧咧,很少算细账。不是说上海人精明而不聪明吗。温州大男人正相反,聪明而不精明。其实上海的男人既聪明又精明。上海人肯学,刻苦,做起事来大手笔,算起账来又很精细。温州的男人实在是聪明而不精明,温州的男人会赚钱,却不会精打细算,花起钱来哗哗如流水。所以外地人喜欢和温州男人打交道,温州男人不吝惜,出手大方。作为太太的就心疼了。昨天抽屉了还有两万块钱,怎么今天就没了?她们也知道男人也不大计较。所以尽管如此,她们对温州的男人还有信心。会说:“我有房子,有儿子,又不愁吃,怕什么。”即使走到离婚这一步,温州的男人还是不会斤斤计较。我的一位邻居与老婆离婚,老婆还在计算着如何处置财产而不吃亏。他却已经走了,将房屋和流动资金全部给了老婆。“斤斤计较算什么男人。”这是温州男人的观点。其实这正是温州男人的缺点,缺少现代理财意识,不免会有因负债过多而致企业破产的事发生。诸位或许会有疑问:这里不是有数学之乡、“数学家的摇篮”之称吗?其实这两点并不矛盾。数学家不等于馏铢必较,也不等于一定会理财,要不你拿钱交给陈景润先生去用用看。而且锱铢必较也不一定能赚到大钱。温州人有句话,叫做“天下钱财天下人用”。正是温州男人这种喜欢扎堆、抢着埋单的性格,让人觉得温州人大方,可交,因而温州人做生意有人帮衬,会赚到大钱。其负面结果除了上面提到的负债过多之外,就是“这里人傻,钱多,速来”了。
第三是外表上的先天不足,温州男人缺少高大威猛的阳刚之气,也缺少奇装异服所谓“酷毙了”的现代气质,什么“朋克”、“嬉皮士”之类的在温州都无法立足生存。温州男人最多是个“雅皮士”,这个概念是外地朋友告诉我们。他们来到温州都要说说对温州和温州人的印像。他们说温州的女孩子不错,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也很有现代气质,相比之下温州男人就逊色多了,缺少阳刚之气,也缺少现代气质。我生于斯长于斯,司空见惯也就感觉不到了。仔细想想朋友们的话还是对的。有时我在外待久了,乍一回到温州,也觉得温州的女孩挺漂亮挺有气质的。但对温州的男人没感觉。我以为这是因为我是男人,对异性注意些。朋友的话提醒了我,方才觉得温州男人确实不如温州的女人。我想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三方面:一方面是温州男人作为古百越民族的后裔之一,在身材上确实不如作为蒙古族后裔的北方人高大,这是温州人的先天不足,但经过锻炼与营养,温州的年青人正在慢慢变高。二方面是温州的男人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去注意自身的修养和打扮。他们只是在事业上不断学习,不断前进,而追求现代气质,追求“酷”是要时间的。忙忙碌碌产生不了“嬉皮士”和“朋克”。第三方面也要怪我们的媒体,我们的影视剧、媒体的女广告模特,影视剧的女主角大都娇小妩媚。男模特和男主角却必定英武高大,充满阳刚之气的,这形成了一种社会取向。其实,温州的男人与温州的女人是很般配的。
温州的女人:娇小玲珑 刚柔相济
养在深闺人未识(1)
“米脂的婆姨绥德汉”,陕西的女子漂亮是历史上有名的,拜月的貂蝉就是米脂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就是能“闭月”的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一。与温州不很远的诸暨市,高速公路边上有个大广告牌——西施故里,那诸暨便是浣纱沉鱼的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首的西施的故乡。“铜雀春深锁二乔”,二乔指的是乔国老膝下的二位娇滴滴的女儿,一个嫁与吴王孙策,一个嫁与吴王孙权手下的大将、大败曹操于赤壁的周瑜。因为乔家是扬州人,赢得了“扬州出美女”的好名声。米脂、诸暨、扬州我都去过,我为温州的女人叫屈,我不是说这三地的女人不漂亮,我只能说温州的女人比之她们毫不逊色。但在温州历史上没有名美人,也没有女名人。这是我在查了《温州市志》的“人物传略”一栏以及有关书籍得出的结论,但这并不说明温州的女性不出色,赵潘氏的优美的诗词便是一例。古代温州的女人无名又是闭塞的地理环境作怪,“养在深闺人未识”。温州人怎一个“瓯”字了得!
在《温州市志》“人物传略”的“近现代人物”栏中,介绍的第一位女性是蔡巽,并且还是附录在她父亲——温州清末民初的名画家蔡英之后的。有意思的是,这位蔡巽蔡笑秋还是我的老师,我曾经跟她学过一个月的画。
那年我十九岁,常跟温州的一位书法家、时在统战部工作的温弈辉先生过从,并学书法。温先生专门负责联系温州的文化名人,我便跟他到几位著名的文化名人家中看他们收藏的书画。如著名的书法家马公愚先生的父亲马祝眉先生、民国初年的国会议员刘景晨先生,均是那时拜识的。一日来到省文史馆馆员蔡笑秋老师的家中,我感兴趣的却是她的人与画,而不是她收藏的书画。那是她七十八岁,人已经很苍老,瘦瘦小小的,却透出一种很有内涵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画的菊花非常美,柔美之中也透出一种大家风范,真给人一种秋菊傲霜的感觉,虽然画面上没有霜。我一时激动,希望能向蔡先生学画。蔡先生打量了我一下,便笑着应允了,大约她认为“竖子可教”吧。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只是被蔡先生的气质所打动,心血来潮罢了。我那时正失业在家,靠给温州一中与中苏友好协会俄文学校刻写英语、俄文的蜡板纸为生,刻写一份讲义或考卷四角钱人民币,一天的任务只有二到四张可刻。便约了朋友刘燕秋一起,隔日下午去蔡先生家学画。先看她作画,后临摹,再后来自己画。但临摹过几次后便找到了工作,蔡先生因为年事已高,晚上无法作画,我的学习便中止了。但我自己明白,如不中止我也不可能成为画家,未坚持自学就是明证。但我还到蔡先生家走动,听她谈画与画坛掌